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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头散发的女人发疯似的抱住了门栏。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捐肾,我不同意签字,阎司御,你不能强迫我。”
可已经怀孕五个月的她,如何能够抵抗得过护士的强拉硬拽。
不远处西装笔挺的男人冷眼看着那个女人,清亮如墨的眸子里除了厌恶还有憎恨。
“时愿,服从安排的话,我还能留你一命,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那声音低沉、冷漠,犹从地狱传来的一般,刺痛了她的心脏。
“不要,不要,阎司御……”时愿哭得肝肠寸断,可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动容,“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呵……”她到现在还在骗自己!
“你是孩子的父亲,你怎么舍得杀了他!”
时愿全身颤抖着,全身是如坠冰窖般的冷凌,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阎司御下敛着嘴角,其中似淬了毒一般,“一个野种,有什么舍不得!”
野种?
他竟然称自己肚中的孩子为野种。
时愿僵住,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眼角挂着的泪已然断了线,时愿只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
“拖进去,救珠珠。”阎司御背转过身,不愿再看时愿这副嘴脸。
时愿咧开嘴笑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天大的笑话!
她为了儿时的一份承诺,坚信这个男人一定爱上自己。
可就是她的蜜汁自信,竟是害的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她笑的潋滟,飞舞的发丝粘黏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形同枯槁的女鬼。
曾经,他厌恶她卑微讨好自己的姿态,现如今,他更厌恶她抗拒自己的模样。
明明她才是最恶毒的那个,他何必为此心慌,“时愿,一块肾而已,你死不了,别那么自私。”
自私!
到底谁自私啊?
……
时愿被拖进手术室后,被迫打了麻醉。
她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但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耳边,时愿听到护士仔细询问:“现在取肾,孩子肯定保不住,要不要再问问家属,是否强行手术?”
躺在手术床上的女人睁着眼,想开口说话,但喉间似是被堵住了,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医生却冷漠回答:“出事了也没人会管,动手吧。”
“嘶啦”的一声,时愿感觉自己的肚子被划开,承载了五个月的重量突然消失。
她撇过眼,看到了放在一旁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鲜血顺着那东西啪嗒啪嗒的滴在了地面上。
她确切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孕育了五个月大的孩子!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痛的快要窒息了,耳边是器械的蜂鸣声,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也想不清楚,只记得儿时阎司御向自己求婚的情景……
“你叫什么名字,长大后我娶你好不好?”
那时她才九岁。
第一次遇见阎司御,她就将他从冰库里救了出来。
他说他会报恩,甚至愿意以身相许。
也因为那一句话,她苦等了十几载。
等来的,却是阎司御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第四章贱命
阎司御就站在手术室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不过是一个孩子,不过是一块儿肾脏,时如珠流落在外受了这么多的苦楚,这本就是时愿欠珠珠的。
对,是时愿欠珠珠的。
可猛地,护士冲出了手术室,对着阎司御喊道:“病人大出血,如果还强行肾脏移植,可能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是什么意思?”阎司御愣了愣,冷酷的面容终是动了动。
护士将情况简明扼要叙述出来:“时如珠小姐的病情不能再拖,如果移植,时愿小姐可能会救不过来,即便救过来,另一半肾脏感染的可能性也会很大,很可能也……”
阎司御听懂了,脸上染了一层冷厉,“你想弄出人命来,你就尽管弄!”
护士被吓到,她无法承担,险些急哭:“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两个都要救,还不懂?”阎司御的声音硬生生的,没有任何感情。
只有天才知道,当他意识到时愿可能会死的时候,心脏竟然疼了。
护士不敢得罪阎司御,但也不敢承担人命,如果出了事情,她没办法交代,咬着牙让阎司御决定,“现状,只能确保一个没事,另外一个看天,阎先生给一个指示,是先救谁……”
阎司御薄唇紧抿着,满脸阴鸷,他心里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时如珠是他的挚爱。
时愿不过是一个血包。
时如珠善良单纯、天真无邪,而时愿,恶毒狠辣根本是个祸害。
如此了然的对比,让阎司御下了决定,“自然是先救珠珠!”
但是为什么他的心那样难受,时愿真的会死吗?
不会的,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死!
……
有一种命,叫贱命。
怎么被轻贱,都死不了。
时愿就是这样的贱命!
时愿醒来,手下意识的覆上肚子,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唯有一条丑陋的伤疤证明那个孩子存在过。
她的孩子没了……
被时如珠和阎司御害死了。
时愿没有哭,眼睛红肿的她也哭不出来了。
她挪动着身子下床,伤口被撕裂开也丝毫不觉得疼。
女人赤脚下地,从病房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护士一脸焦急。
“时小姐,您总算回来了,阎先生在发脾气。”护士连忙牵着时愿进病房。
房内是一脸冷厉的阎司御。
“去哪儿了?”他问。
时愿咬着舌头,红着眼。
阎司御犹记得面前女人满身是血险些救不回来的情形,轻叹了一口气,缓和了态度,“你身体还没好,别四处走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护士。”
时愿看着他,一言不发。
阎司御对如此安静的时愿感觉陌生,眉头蹙了蹙,又想到其历过生死,眉头舒展开,主动扶她躺在床上。
时愿却躲去了他的触碰,现在的阎司御,让她觉得很恶心。
阎司御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那股怒意重新拾了回来:“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任发大小姐脾气?”
时愿僵直着身体,垂头的姿态,可怜极了。
阎司御心头一疼,随后却是注意到了她藏在背后的手上,有什么东西。
“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第五章野种
那是一个玻璃罐。
里面的东西糊糊黏黏的,红黑色,看起来很恶心。
阎司御紧蹙着眉头,说;“拿来。”
时愿不给,双手将东西抱得紧紧的。
阎司御给了护士一个眼神,护士心领神会,立即去抢。
时愿收到了惊吓,神色立即变得惊恐:“这是我的,你们丢了他,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别碰我……”
时愿越是这番,护士便越是用力。
“嘭”的一身。
罐子落地。
碎了。
其中一个巴掌大有着人形模样的肉团掉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血花儿来。
“啊……”一声嚎啕,时愿立即匍匐在地上。
她伸手就将肉团捧在了手心里。
细碎锋利的玻璃片扎进了时愿的皮肤里,一个个红血印子,她一点儿没觉得痛。
她此刻,只怕“孩子摔疼”了。
护士惊了一跳。
阎司御的脸色则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