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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万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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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抿唇，“我还不知道，但应该会答应他吧。”
我没有选择。
他猛然拍桌而起，将桌上的玻璃杯一把打飞在地，水星四溅，他怒声低吼，“答应他？！那我做的这些算什么，难道都是无用功吗？”
我愣了一下，也明白他情绪的变化，十分抱歉地开口，“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唔！”
他忽然冲过来，低头想要强吻我，我脑袋下意识一偏，躲开了，“周子昀！你要干嘛？”
他的唇落在我的脸颊上，他伸手用力捏住我的下颌，“为什么要躲我？啊？！为什么？”
“你冷静一点……”
我下颌被捏得生疼，像是要被捏碎一般。
他对我很好，我不想闹得太难堪，还是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他眼神很是阴沉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冷静？凭什么？为什么叶妄川能对你做的，我就不能？”
“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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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气更甚，额头上的青筋突起，死死捏着我的下颌，令我不得不面对着他，他向来温和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当初，当初我就提醒过你！给你发过照片，并且三番五次地提醒你，你的孩子还活着！”
“你说什么？”
我更懵了，连下颌骨上的疼痛都忘了。
他目光冰寒而玩味地看着我，“你流产后，没有收到一张照片吗，林芷抱着一个小孩的照片？”
轰——他的话，如同一枚炸弹，丢进我的脑袋中，炸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的确，收到过一张这样的照片。
也的确，有人一次又一次的发短信，和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我手机上的那些匿名短信，是你发的？！”
这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破脑袋都猜不出的匿名人，原来一直以为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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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我。”
他松开我的下颌，失望地看着我，“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你，结果呢？你现在却告诉我，你想回去，那我做的又算什么？”
我摇了摇头，愣愣地看着他，有些语无伦次，“不是……你为什么不当面和我说清楚？为什么？”
我完全不敢相信。
“这些还重要吗？乔念，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你重新和叶妄川在一起，不过也是受折磨而已！难道这些年来，他所做的，还不够让你死心吗？”
“我是因为孩子……”
他失去理智地看着我，“孩子？我们也可以有孩子啊，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带你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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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现在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
他怒声咆哮道：“怎么不一样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付出这么多，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叶妄川哪点比我好？！”
我愈发愧疚，心里更加难受，“是我对不起你……”
“既然你想回去，那你就回啊，看看你那个婆婆，会怎么折磨你！”
他低吼完，甩门而去。
我被他吼得浑身一颤，看着满地的狼藉，无声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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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他的痛苦，因为我也在经历着。
我拿出手机，想要给他打电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也好，他就不会再对我抱任何念望，他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也值得更好的人。
饶是这样想，我内心还是很煎熬，对周子昀的愧疚，对孩子的愧疚，双双折磨着我。
我和工作室那边打电话，今天不去上班了，在家做设计图。
我的状态实在很差，去到工作室，也只能影响别人的工作状态。
还不如在家里。
我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和水，却完全不像收拾，如行尸走肉一般，呆愣地在家里呆着。
一呆就是一整天，茶饭不思地窝在沙发里，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我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自甘堕.落过了。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我头晕脑胀地看着天花板，怀疑自己和死人没有区别。
我差点要睡过去时，周雪珂忽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带着哭腔着急地开口，“小念，我哥出事了！”
我大脑迟钝地反应了几秒，惊慌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还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我就在你家附近，现在开车过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去。”
雪珂说道。
“好，我马上下楼，在小区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我连衣服都顾不得换，抓着手机就冲了出去。
我走出小区，站了没两分钟，雪珂的车一个急刹停在我的面前，她满脸急切，“快上车。”
我拉开车门上车，刚系上安全带，她轰着油门，车又猛地窜了出去。
“什么情况？”
我着急地问。
雪珂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看来事情很严重。
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我也是刚刚才接到电话，我一个同学看见周子昀在“夜色”
和人打架来着，说是把人场子都给砸了。”
我的心都悬了起来，只念望能快点赶过去，我们到夜色，雪珂还没停稳车，我便看见了一群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看不清躺着的那个人，但几乎是一瞬间，我便笃定，是周子昀。
“停车雪珂！”
我喊道。
雪珂停了车，我们一起冲下去，扒开围着的那群人，“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挤进人群中，只见周子昀被打得头破血流，手里攥着个酒瓶子，瘫软在地，雪白的衬衣上染上了大小不一的鲜血块，看上去很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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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睁开眼睛，满是醉意地看了我一眼后，无所谓地又闭上眼睛。
我只好对雪珂道：“先送他去医院吧。”
“嗯。”
说着，我们两个人准备一起把他架起来，却有个男人过来拦阻。
他手臂上纹着刺青，不太好惹的样子，抽着烟，“你们认识他？”
我下意识避开烟味，点点头，“对。”
“他喝醉酒，把我兄弟的车砸了，你们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
他说。
我皱了皱眉，“他砸的哪台车？”
他把烟头丢在地上，指了下后面的一台跑车，“你看看都砸成什么样了。”
我看了眼，“该我们负责的，我们一定负责，你们现在把他打成这样，我必须带他去医院。”
“有你们这么【创建和谐家园】的吗？都打成什么样了？打出什么事你们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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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姐们儿脾气还挺大？带他去医院可以，先赔钱，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纹身男态度强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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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万。”
他狮子大开口。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这车是不便宜，但砸一下，也用不着这么贵吧？实在不行，我找人给你修。”
雪珂很了解车。
“那行啊，那我们就在这儿耗着吧。”
纹身男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身边的那群人也跟着应和。
他们是根本不打算讲道理了。
我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您好，是警察局吗？我想报警，我在夜色酒吧，有人……”
我的话未说完，手机便被纹身男夺过去，猛地砸在地面，屏幕四分五裂。
我瞪向他，“你干什么？！”
“我他妈还想问你个臭娘们，你想干什么？报警，你有种再报一个我看看！”
纹身男暴脾气地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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