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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见上面所写时,她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前世夜离镇压太子乱党的兵马粮草,是夏府出的。
想必也是这次,让夜离察觉到夏家富可敌国,决不能任其壮大,才会削减夏家吧。
“原来如此。”夏沐兮笑了笑,将书信折叠好放回去,“那我便多谢王爷赏赐了。”话落,甚至还微微福了福身子。
夜离被她的反应激的身躯一僵,心中怒火丛生,偏生发作不得,最终一甩广袖便朝门口走去。
“恭送王爷!”夏沐兮匆忙道,这话比之前要真诚的多。
夜离本已走到门口的脚步蓦然停下,心中终有几分不甘,他转身,侧眸问道:“王妃,今日是什么日子?”
夏沐兮睫毛微微颤了颤,许久,她缓缓抬眸,声音如常:“腊月二十三,本是小年之日,那便祝王爷,小年安……”康。
最后一个字,最终没说出口,夜离已经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房门被人倏地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门外的寒风灌入,吹得人忍不住抖了抖。
他似乎,很生气,气的莫名其妙。
终是高风挥手,命丫鬟将赏赐的物件放下,转身眼神复杂望着夏沐兮:“王妃,今日……是王爷的诞辰。”
“……”夏沐兮依旧立于原处,并未言语。
高风和丫鬟都离开了,屋内唯余夏沐兮和芍药二人。
一旁的火炉偶尔冒几点火星,转眼熄灭。
夏沐兮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暖着莫名有些凉的指尖。
“小姐,您明明知道今个儿是王爷的诞辰,怎的还说小年啊……”芍药在一旁,有些不解。
夏沐兮看了一眼她,又垂首望着手中的茶杯,徐徐道:“因为这杯热茶。”
“嗯?”芍药不解。
“因为,茶太热了,灼人手。”有些事,知道痛了,就该放手。否则,就像前世一样,夜离“这杯茶”这么烫,她依旧固执的死死抓住,任谁说都不曾放手,到头来,伤害了别人,更伤害了自己。
“茶热?”芍药依旧困惑,不解王爷和这杯茶有什么关系,她走上前来,触了触夏沐兮手中的茶杯,继而惊呼,“好烫。”
下瞬,她抓着夏沐兮的手背:“小姐,茶烫,你快松手。”
可,她没能拽开夏沐兮的手。
夏沐兮始终紧紧攥着,的确很烫,可似乎每一次,都放手的极不甘心。
“小姐!”芍药的声音加大了几分,越发焦急。
夏沐兮猛地回神,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手,手心的灼热顷刻消失,不痛了。
芍药早已将热茶拿到一旁。
夏沐兮看着通红的手心,心中轻怔。
转身,她静静走到一旁,胸口有些酸涩。
“小姐,你怎么了?”芍药低声问着。
“没事。”夏沐兮勾唇笑了笑,“我有些疲了,你也快些回去歇着吧。”
“嗯。”
轻手轻脚的声音,芍药出去了,夏沐兮一人躺在床榻上,许久,一手轻轻抚摸着方才被灼痛的手心。
原来……她是不得不放手。
……
夏沐兮有个好习性,一觉后,便将昨日的苦闷抛之脑后。
第二日醒来,昨晚那点儿莫名的悲春悯秋便消散的七七八八,她依旧如常过活。
府中倒是有几分过年的氛围了,书法大家亲书的对联,府中各处张灯结彩,甚至找了绣娘,给府中上上下下量了尺寸,全都做了新衣裳、新鞋袜。
夏沐兮这个府中女主人当得着实轻松。
如是这般,又过了几日,腊月二十九。
这天,夏沐兮起的极早,天色灰蒙蒙的,很是阴沉。
约莫辰时刚过,天空开始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雪并不大,却还是给万物添了一层白,很是纯洁。
“瑞雪兆丰年。”一旁芍药眯着眼感叹。
夏沐兮偏首看了看,伸手接了片雪花,的确……明年对夜离而言,确是“丰年”。
也是在此刻,门口一个守卫迎着雪花飞快跑到后院门口,跪在她跟前:“禀王妃,夏府有人求见。”
夏府?
夏沐兮飞快应:“让他进来。”
不多时,那守卫已经领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夏沐兮认得那人,正是平日里跟在父亲身侧的。
“参见王妃。”
“可是有事?”夏沐兮匆忙问道。
“老爷请王妃回府一趟。”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会照顾你
夏府今年不比往年。
往年一入腊月,夏沐兮便极为兴奋,张罗着过年的事宜,可是今年,许是因着夏羡渔离京自立,她也嫁入王府,夏府虽说装的很是喜庆,却总透着几分莫名的冷清。
雪花仍旧飘着,给枯枝穿了一层白衣。
夏沐兮走到主厅时,夏长林已经坐在那儿了,一旁放着一壶热茶,他倒是一派悠然。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双颊也瘦削了好多,正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夏沐兮轻声唤着。
夏长林陡然回神,扭头朝她看来,随后笑道:“来了?”
“嗯。”夏沐兮走到他跟前,“爹,您没事吧?”
“还是老毛病,一着寒气便咳嗽,”夏长林摇摇头,“倒是你这丫头,听说最近挺安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哪有,这不是来找您了!”夏沐兮笑道。
夏长林轻哼一声,倒没再继续纠结,只安静瞧着她,下瞬突然开口:“这天啊,是越来越寒了。”
“是啊。”夏沐兮应。
“当初,我们父女俩,还真说对了,”夏长林笑了笑,“夜离这几日很忙?”
提到夜离,夏沐兮有些不自在,却依旧点头:“爹你定然知道,最近京城的局势……”
爹定是明白的,否则,岂会出银钱捐粮草?
要知道,若真的暴露出去,怕是整个夏家都要遭殃。
“是啊,局势越发紧了,今年,注定过不了个好年……”夏长林摇摇头,掩唇咳嗽一声,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白帕收起来。
“爹,夜离会成功的。”夏沐兮低声道。
只是夏家财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不能保夏家,但能保父兄安好无忧便好。
“我知道,”夏长林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夜离会成功,你不高兴?”
夏沐兮一怔,继而看着他,睁大眼睛,摇头:“高兴啊,自然是高兴的。”
“你啊……和你娘简直一模一样,撒谎的时候眼神死死盯着那人,生怕那人不信似的。”夏长林的声音添了几分感叹。
娘……
夏沐兮对娘并无什么印象,只记得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好久,她低声问着:“娘……是怎样的呢?”四岁时,娘便去世了。
“你娘啊……”夏长林半眯着眼睛,身上厚重的披风包着他瘦弱的身躯,似是在追忆着什么,下瞬却又摇摇头,“沐兮啊,知道为何你幼时我不愿照应你吗?”
那时,他忙于生意,即便有时间,也鲜少会陪她,却也养成了她直率的性子。
夏沐兮摇头。
“你这张小脸啊,简直和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夏长林轻叹一声。
夏沐兮身躯一僵,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伸手轻轻摸了摸脸颊,难怪……幼时父亲总是看着她发呆,却很快转头,再不理会。
“夏家如今,已至顶峰,往后势必衰败,你不需在意。”夏长林低声道着。
夏沐兮颔首,莫名心中有些伤感。
偌大的夏家,是父亲一手支起来的,如今他有急流勇退的枭雄之勇,她瞧着却心中难受极了。
“沐兮,我怎么听说,你和如意阁的那个什么公子有了牵扯?”夏长林突然转了话头。
“咳咳……”夏沐兮被父亲这话说的一阵咳嗽,“爹,你怎么突然说这种事?再者道,我和那个扶闲,半点关系也没有。”想到他上次还点了自己哑穴,她心中更没好气了。
“半点关系也无?”夏长林睨她一眼,“那他肯将红玉琉璃盏给你?”
“那是他欠我的。”夏沐兮顿了顿,还是她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呢。
“爹并无责备之意,”夏长林笑了出来,“就是觉得,你眼光不错,那扶闲我听人说样貌无双。”
夏沐兮:“……夜离不也样貌不错?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夜离……”夏长林微顿,“你最近和夜离闹的不愉快?”
“啊?”夏沐兮无辜,“没有啊。”
“臭丫头,还想骗你老子,”夏长林作势要敲她,最终没忍心,又将手放了下来,“夜离那种人啊,偏执又认死理,这一点好也不好。”
夏沐兮看着他。
“不好在,你嫁过去怕是要吃好些苦。不过,却也好,他既娶了你,便是因着责任,也会待你不差。沐兮,夜离还算靠谱,最起码,比那如意阁的公子靠谱。”
“我和扶闲真没关系,他比我生的都美,”夏沐兮笑了笑,“再者道,我如今都嫁给夜离了,我那么爱夜离,您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当初寻死觅活的要嫁给他,”夏长林想到以往,撇撇嘴,下瞬,似乎又想到什么,扭头望着她,“可是沐兮……”
“嗯?”
“他爱你吗?”夏长林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
夏沐兮唇角笑容一滞,好久,她避开了夏长林的目光,笑的更加粲然,她用力颔首:“爹,他现在,对我很好呢,前几日还给我送了好些奇珍异宝,我那屋子都快装不下了。”
这话却也没说错。
爹对夜离的评价,她心底是认同的,他固执,所以,即便他不爱她,仍然不耽误他给她王妃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