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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和前几日服的避子药有关,她总觉自己腹部隐隐痛意翻腾,到后来,那疼越发明显,额头上都生了一层薄汗。
“吧嗒——”却在此刻,身后一阵树枝被踩踏的细微声响。
夏沐兮微微蹙眉,扭头便要望去,却没等她扭过身,后背被人重重一推,整个人朝着荷花池里摔去。
她是真的不喜欢荷花池,掉入池水前,她静静想着。
可此刻的不喜欢,不止因着前世那档子事儿,还有一个原因——她不会凫水。
“小姐,小姐……”芍药取了清茶,转过假山,便望见自家小姐已经掉入河中,当下手一抖茶也扔了,嗓子都哑了几分,奈何她亦不会水,看了眼四周又无人,一咬牙便要冲下去。
却不想一旁多了一抹身影,那身影不复温和,反添了几丝焦急:“发生何事?”
“南公子,”芍药看见救星般,满脸凉泪,“快救救我家小姐……”
第十三章 她吃的竟是避子药
毕竟春末初夏,荷花池的水还泛着凉意。
夏沐兮在池水中起起伏伏,脚下踩不到实处,手中更是摸不到任何东西,便是睁开眼都做不到,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发沉重。
想要呼救,可漫天的水顷刻灌入她口中,声音都发不出来。
此刻,她竟有些佩服柳如烟了,为了陷害她,竟甘愿承受这般灭顶之灾,果然是个狠人。
身子……越来越沉了,夏沐兮只觉自己连挣扎都有些无力,手颓然的被水冲起,人也徐徐落入池水之中……
却在此刻,腰间陡然被一只大手揽住,那手十分有力,紧接着被那手拢入一人怀中,将她往水面上托举着。
“啊……”好容易挨着空气,夏沐兮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下瞬,水却又再次灌了过来。
“晚晚,不要怕。”耳畔,似有人低声说着。
夏沐兮僵住,这般温和的声音,她是识得的,可是……太久太久没人在背后保护着她说“晚晚不要怕”了,她早就忘了被人保护着的滋味了。
如今,有人这般保护着她,她竟觉得眼圈一酸。
“南大哥……”她低声呢喃。
其实,她是知道的,父亲帮持南大哥,甚至连熙儿都帮着抚养,不止因为南大哥才学深厚,将来定是可造之材,还因为……父亲想让她嫁给南大哥。
可她那时满心尽是夜离,加之南大哥说过“待她如亲妹”,父亲这才作罢。
如今,被人这般护着,她竟觉得……若是此生注定不得爱,便是亲情相伴一生,也无甚不好……
眼前,似越发漆黑了……
“小心将她拉上去,”南墨声音添了几分喑哑,命令着岸上的芍药。
芍药颤抖着手抓紧夏沐兮的衣衫,南墨在她身后托举着,终于将夏沐兮救上岸边,可仍旧昏迷。
“晚晚,晚晚……”南墨低低唤了几声。
夏沐兮的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南公子……”芍药越发焦急了,“小姐,小姐怎么了?”
南墨未曾理会,只顿了顿,伸手交叠,置于夏沐兮胸口前,重重压了几下,动作平添慌乱。
“咳咳——”不知压了多久,夏沐兮低咳一声,咳出几口浑水,可意识仍旧混沌。
南墨微微沉吟,索性将女人横抱在身前,大步便要朝假山外走去。
“去哪儿?”却被人拦住了。
那人穿着白色丝绸袍服,身形颀长,眉目如画却带了几分戾气。
南墨一愣,微微颔首:“王爷。”此人不是夜离是谁?
夜离目光朝南墨怀中望了一眼,脸色更差,果然约南墨之人是夏沐兮这个女人,此刻……她正浑身湿透、衣衫不整的躺在南墨怀中,衣衫贴着她的身子,便是玲珑曲线,都隐约透了几分。
可下瞬,他目光一僵,徐徐落在夏沐兮的裙摆处,那里……沾染了一片红色,因着衣衫浸湿的缘故,血迹轻易晕染开来。
夜离指尖微颤,人已经快步上前,便要将夏沐兮接过来。
南墨抱着夏沐兮的手退了退。
“怎么,你想让别人都看见,你抱着本王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字一出,南墨小臂一滞,终将怀中女人送了出去。
周围已经有人听见动静聚了过来,却也只瞧见南墨一人青衫湿透站在原处,夜离怀中抱着一个红衫女子飞快朝郡主府内寝而去。
不多时,大夫已经请来。
夜离静静站在内寝门外,神色尽是冷意。
他刚刚并未看错,那女人身下裙裾处,尽是血迹。加上前不久她才去问了身孕一事……
不知为何,他分明讨厌她以身孕相威胁,可……可若是真的小产,他心底竟生出几分戾气。
他是真的有些急躁了,竟忘了,即便真的身孕,此刻也未免太早。
“怎么回事?”安平郡主也听到了消息,匆忙赶来。人毕竟是在她府上出的事,首富的千金,她又瞧着这夏沐兮很有好感,话里话外尽是担忧。
“大夫正在探诊。”夜离紧皱眉心。
安平郡主闻言,也只得在外等着,脚步焦灼徘徊。
“吱——”不知多久,门自里面打开,大夫站在门口。
“怎么样了?”安平郡主飞快上前。
“人已无碍,只是受了凉,多补补身子就好。”大夫施了礼,恭敬道。
“那就好,那就好……”安平郡主终于松了一口气。
夜离眸光微动,只觉得大夫这话是夏沐兮交代他说得,便主动上前:“姑母,既然无事,我在这里照看着就好。”语毕,不忘看向大夫,“我尚有旁事要问大夫,还请留步。”
安平郡主是圣上的外家妹子,夜离唤一声姑母自不为过。听见夜离这般说,又想到这二人已有婚约,自己也便不扰了小年轻的兴致,点点头便朝庭院走去。
在郡主府竟发生这种事,她定然不会姑息!
内寝内,夏沐兮仍旧躺在榻上,已换上了一套新衣裳,芍药正在一旁伺候着。
见到夜离进来,芍药匆忙施礼,夜离却看也未看,直接走到榻旁,床榻上,女子脸色苍白,湿发粘在脸侧,唇脂淡了几分,便是之前的惊艳都被此刻的病弱所取代。
见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的她,竟隐隐透着几分……娇弱。
扭头,夜离厉目望向那大夫,声如冰寒:“大胆庸医,你方才究竟隐瞒了什么?”这个大夫,方才分明未说实话。
大夫一听,匆忙下跪:“王爷饶命啊,下官也是……也是……受人之托……”
“本王只在问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夜离言语中添了几分不耐,他望着夏沐兮苍白的小脸,心情更加烦躁。
“下官隐瞒了……”大夫朝着芍药望了一眼,终是小命要紧,“夏姑娘身子虚,乃是因着前几日服了药物,导致月事提前……”
月事?夜离一怔,竟只是……月事?那刚刚自己所想的什么小产……
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生了几分狼狈,他在做什么?担心这个手段卑鄙的女人?怎么会!
“何药物?”他随意问着,不由远离了几分床榻。
“据下官所知、加之夏姑娘的脉象,夏姑娘服的应是……”说到此,大夫身子一颤,谁不知眼前这位爷和夏姑娘有婚约,当下重重叩首,
“……是避子药。”
第十四章 本王绝不退亲
避子药。
夜离从未想过,自己听见这三字时,心内涌现上来的竟是……恼怒。
恼自己前几日竟以为这女子颇富心机,妄图挟子上位,怒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子、费尽心思求来亲事的女子竟这般不愿怀他的孩子!
眼下,这个女子正躺在榻上,脸色仍旧苍白,却已然转醒,眼底平静望着他,眸中似有几抹暗讽。
夜离被那抹暗讽戳中了心思:“夏姑娘倒是对名声这般不在意啊!”那日,她去闹市药铺想必便是买避子药的!
若是前世,夏沐兮定然能察觉到心口【创建和谐家园】般痛,可眼下心思却似已麻木:“所幸悬崖勒马,免得有余祸。”
余祸,自是指胎儿。
夜离不痴,瞬间听懂她意:“夏、非、晚!”他启唇,一字一顿,声音阴冷。
好生熟悉。
夏沐兮忍不住眯了眯双眸,前世,自己跪在他房门前求一纸“和离书”时,他也是这般,咬牙切齿唤她的名字,仿佛对她恨极怒极一般。
一旁,大夫跪在地上不敢抬首。
“王爷,小姐身子不好……”芍药上前,欲要求情。
“滚!”夜离看也未看,声色俱厉。
夏沐兮侧眸,对芍药勉强一笑:“芍药,你且先出去,我有事同王爷说。”
“小姐……”
“好芍药……”夏沐兮声音软了几分。
芍药即便放心不下,终还是一步三回头退了出去。
偌大内室,唯余二人。
夜离紧盯榻上女子,她似有所不同,不似前世那般一贯乖张,反带了几分……柔意。
“王爷,我知你素来不喜我。”夏沐兮望着头顶帷幔,声音中柔意尽消。
夜离陡然回神,微微蹙眉,竟为她区别对待而暗自不爽。
“用尽心机,耍尽手段,求来圣上婚书一夜,你心中定是唾弃我至极吧?”说到此处,夏沐兮扭头望了一眼他,这些事,她前世早就知晓,可前世她不撞南墙终不回头的性子,让她还是一头扎了进去,如今……她终于知道痛了,知道回头了……
“……”夜离眉心皱的更紧,他发觉,自己竟是越发看不懂这个女子。
“我从未想过,竟会到这一步,”夏沐兮说的是事实,她以为前世死便死了,哪想如今重生,竟还重生在与他行鱼水之欢那日。
可听在夜离耳边,却另有他意:“夏姑娘说自己未想过到这一步?”他启唇,声音尽是讽意,“将一己私事闹得满城皆知,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夏长林求来指婚,你难道不知,从赐婚诏书下发之时,我们走到这一步便已注定!”
“那你为何不退亲!”夏沐兮猛地作声,声音竟已有质问之意。
“……”饶是夜离,都有片刻凝滞,却极快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你厌我恼我,不喜这赐婚,为何不去寻圣上退亲?你亦不愿娶我不是吗?”
夜离眯着眼睛,打量着躺在榻上女子,因着激动,此刻她脸色微红,眼底无异样,却在他打量之下尽是心虚之意,竟连他双眸都不敢对视,心下讽刺一笑:“夏姑娘,欲擒故纵这一招,你用了太多遍了。”
他以为,她仍旧在耍手段而已。
夏沐兮方才被夜离那般凝视,心中自是忐忑的,生怕被他瞧出端倪。可被他这般一说,心底竟松懈下来,原来,当他不爱她时,她便是真真切切之言都被当成手段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