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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这般觉得吗?”夏沐兮却丝毫没有被人损的不悦,反而炫耀般道,“我也这般觉着呢。”
南墨无奈摇摇头,眯着眼睛朝前望去,却在看见街上一派光亮时轻怔:“晚晚。”他低低唤着背上的女子。
“嗯?”
“抬头。”
夏沐兮顺着话中意思抬头望去,以往本该宵禁的时辰,眼下却一片亮光,好些颜色的花灯逐渐在远方升起,不少店家门口亦挂着大红的灯笼。
京城的花灯之夜,竟这般美。
夏沐兮不觉有些呆怔起来。
“糖葫芦,糖葫芦……”街边小贩在高声吆喝着,不少孩童拿着铜板,一个个数着交给那小贩,自己挑一个糖多的糖葫芦,欢天喜地的跑开。
“想吃糖葫芦吗?”南墨声音很低。
“……”夏沐兮不语。
“我记得,你刚掉牙时,府上无人敢给你买这些,你便来缠着我……”南墨说着,摇头无奈笑了笑。
那时,他便是读书习字,都是夏老爷出的钱,哪里有闲钱给她买糖葫芦呢?
可是……后来,看她日日寻摸,哭的眼睛都肿了,最终……省了四五日的晚食,给她买了一根。
她那日很开心,拿着糖葫芦和宝贝似的。
夏沐兮仍旧沉默。
她不敢面对今夜的南墨。
夜色越发深沉了,可这街巷之间,尽是花灯、人群,好生热闹。
夏沐兮手中攥着糖葫芦,始终沉默。
糖葫芦,南墨最终还是买了。街道上,相携而行的有情人并不少,他们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二人再未开口,唯有脚步声缓缓响起。
南墨静静走着,却开始盼着,这条路若没有尽头多好。
只是……靖元王府,还是徐徐出现在不远处,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在夜色里摇曳。
背上,夏沐兮似是清醒,抬头望了一眼,低低道“到了”,下瞬,便已从他的背上跃了下来。
南墨身形一顿,她这般自然远离他的行动,让他想到当初,她求着他对夏长林说“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的场景了。
然,夏沐兮终究高看了自己的酒量,低估了此刻的醉意,脚落地的瞬间,她便觉身形有些不稳。
南墨顺势扶住了她,将她稳稳搀着,护在身前。
夜色里,映着不远处的灯笼的光亮,王府里黑漆漆的,无人等她。
可眼前南墨的手,却格外温暖,温暖到让人不忍松开。
“晚晚。”南墨的声音也是,格外温暖。
“……”
“往后,不要自己再去喝酒了。”南墨嘱咐着,“会让人担忧。”
“……”
“若是想喝,若是心中有烦心事,便说与我听,你不是说……我是你南大哥?”
“……”夏沐兮依旧沉默,可……眼眶更酸了。
今日,她莫名脆弱。
“怎么哭了呢……”南墨轻叹一声,伸手便要将她脸上的泪拂去。
然此刻,身后一辆马车驶来,熟悉的一声“吁——”之后,轿帘被人掀开,一人从上下来。
夏沐兮身躯一僵。
夜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您担忧我了?
夏沐兮真真切切被突然出现的夜离吓到了。
眼前,南墨仍旧一手扶着她,一手险些碰触到她的脸颊。而夜离则缓步而来,仍穿着白日的白色袍服,行至近前,唇角甚至噙着一抹笑,只是那笑始终未曾到达眼底。
最终,他站定,未看她一眼,身姿颀长:“南公子。”
夏沐兮的心口不觉一紧,许是喝酒的缘故,心底竟生了几分惧意,抓着南墨衣角的手不觉收紧。
似察觉到她有不安,南墨垂眸安慰般望她一眼,仿佛道:“下官见过王爷。”微微躬身,手,却未曾松开。
夜离的目光,循着南墨的手,徐徐扫向夏沐兮。
“沐兮,过来。”下瞬,他这般道,声音淡漠。
夏沐兮指尖微颤,对眼前这般模样的夜离越发惊惧,抓着南墨的手,也逐渐松开。
“王爷,”却是南墨作声,“你既已娶她,便当对她好,不是……”
“南大哥!”夏沐兮匆忙打断她。
既然南墨仍旧在朝为官,便不该同夜离硬碰硬。
“南公子竟还知,她已经嫁给本王了吗?”夜离侧眸望向南墨,眼神幽冷,“眼下,南公子在拥着本王的妻?”
“王爷……”
“南大哥,你先回吧。”夏沐兮恐南墨再说其他,匆忙上前。
南墨声音戛然而止,他让她为难了,最终轻叹一声,勉强缓和了语气:“晚晚,往后,不要再像今日这般了。”
话落,他转身离去。
夏沐兮望着南墨的背影,突然想到前几日初雪时,他对她说“撞了南墙,便该知道回头了。”
她何尝不想回头?
“王妃即便心中真有所属,何必这般着急与人离离我我?”一旁,疏冷声音传来,带着几丝阴鸷。
夏沐兮扭头,朝夜离处望着,眼底罕有茫然之意。
“休要忘记,你我二人还未曾和离!”夜离蹙眉,心底莫名恼怒。
“王爷呢?”夏沐兮趁着醉意,不掩眸中嘲讽,“和曲烟今日可是玩的愉快?如今才回来?”
“夏沐兮!”夜离脸色陡然阴沉,连名带姓唤着她,声音分外冷厉。
夏沐兮身子一颤,许是真的醉了,心底竟生出一阵委屈。
果然,只要提到曲烟,他便会激动,从无例外。
一旁,似有些许看完花灯的百姓徐徐而来。
夜离也察觉到了,扭头看了一眼那方百姓,抓过夏沐兮的手腕,便朝王府走去,大步流星。
夏沐兮唇色一白,手臂上的烫伤,被他拉扯着。
很痛。
可是夜离依旧不知,旁人一眼便看到的伤,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注意到。
直至行入前庭,烛火通明。
紧攥着她手腕的手,却依旧攥着。
夏沐兮扭头望向夜离,却只看见他垂眸望着自己的手背,那里包裹着一块白布,一直延伸到他手下的衣袖里。
下瞬,抓着她手腕的手松了松。
夏沐兮顺势将手腕撤了出来,妥帖整理了一下包扎的白布,却终是牵扯到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夜离始终紧盯着她。
夏沐兮抬眸,轻描淡写望着他:“怎么?王爷,您难道在心疼?”
话落,夜离目光几乎瞬间偏移,再不看她一眼。
前庭,一片死寂。
“今日她送你时,你同烟烟说了什么?”竟是夜离率先言语。
又是曲烟。
果然,但凡他主动,总是引着曲烟。
夏沐兮抬眸,嘲讽一笑:“是贵妃娘娘主动送我的,王爷难道不该去问贵妃娘娘,她同我说了什么?”
夜离抿唇,并不言语。
“瞧我,怎么忘了呢,”夏沐兮一拍额头,“王爷好不容易和贵妃娘娘相聚在宫外,哪能提我这种煞风景的人啊。”
因为珍惜和曲烟相处的时光,所以这种琐事便来问她。
那个红玉琉璃的赌注,她不会告诉夜离,更不会告诉夜离,曲烟说“当初她为了夜离,险些舍不得进宫。”
她就是这么卑鄙,即便将来真的和离,也不想让他太过好过。
夜离紧盯着她。
二人之间竟就如此沉寂半晌,终是夏沐兮借着仅存的醉意,摇头轻笑出声,似极为欢愉。
她笑得,夜离都朝她望来,脸色难看。
待得笑够,夏沐兮方才看向他:“王爷,是否在你心中,我这个所谓的王妃,不过是一场笑话?”
为了别的女人,利用自己的王妃。带着自己的王妃,去见别的女人。
“……”夜离抿唇,不言不语。
“对众人疏冷却依旧有礼的靖元王,面对我时,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夏沐兮声音极低,“是了,王爷今日在厢房还说,我太过鲁莽了。王爷不喜欢我这种鲁莽之人也是应该的。”
她不像曲烟,那么温柔贤淑。
可是,她明明也说过,在她还是王妃时,不要有别的女人,和离之后,她便有多远走多远,再不纠缠。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王爷,曲烟这次出宫,你心中最为高兴吧?”夏沐兮缓缓凑近到夜离跟前,瞧着他想要避开她的接近,却又忍下的神色,“毕竟,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终于可以在宫外好生团聚了。”
“夏、非、晚。”夜离终于作声了,本面无波澜的神色有了裂缝,一字一顿唤她,极为恼怒。
夏沐兮睫毛微颤,轻轻眨了眨眼,而后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苍白,她胆子倒是真的大了,竟也敢在他面前说道他与曲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