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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抿唇,夏沐兮起身,轻手轻脚朝着那边院落而去,里面一片死寂,可她心中就是有一种直觉,夜离在里面。
缓缓推开屋门,莫名想到上次被下药的夜离,即便意识散乱,仍在她推开门的瞬间,匕首直指她的喉咙。
“吱……”木门喑哑一声。
夏沐兮朝前迈了一步,一柄长剑几乎立刻横在她颈前,身后一人声音刻意伪装的低哑:“谁……”声音戛然而止。
夏沐兮不得不承认,夜离伪装的很好,只是……她对他的声音太熟悉了,只一个字便听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巧。
和上次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上次他用匕首,这次却是更为锋利的长剑。
“你怎会来此处?”夜离皱眉,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好看的剑花,收在腰间。
夏沐兮缓缓转身,目光从他腰间一扫而过,原来是软剑,难怪她也不知他何时有了兵器。
“来找你啊。”夏沐兮笑道,随意应着。
夜离眯了眯眼睛,再次开口:“你怎会知道此处?”这里……是他的母妃生前所住的院落,他不记得对夏沐兮提及过。
夏沐兮一顿,扭头看了眼夜离的眼,原来……他是真的将那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记得被下药,记得她在宫道上找到了他,记得自己泡了一整夜的冰水才缓解了体内的燥热,却不记得……她曾险些卸了心房,去抚慰他的难受。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他不知,便不知吧。
“为何不言语?”夜离皱眉,莫名觉得她有事隐瞒自己。
夏沐兮却只眯着眼,学着往常对他一副倾心至极的模样道:“自然是你我二人有缘啊!”
第一百零二章 东窗事发
她的话,说的随意。
夜离闻言,也果真探究般望着她,不似以往穿着一袭白衣,今夜的他,穿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冷峻肃杀了不少,可样貌仍旧是华丽的。
他打量了她许久,说起“有缘”二字时,她眼神微眯着,让人瞧不出半分情绪。什么时候,她也会这般隐藏了?
夜离皱眉,心底不悦:“你以为你说出这番话来,本王便会信了?”
夏沐兮没有半分惊讶,早就知道夜离不会信,抬眼笑道:“就知王爷不信,所以我才随口一说罢了。”
夜离仍旧望着她,显然对她出现在此处仍旧心存疑虑。
夏沐兮无奈,盯着他的眼睛:“你不在寝宫,我出来寻你,想到你在这宫内所在意之人少之又少,只有曲妃娘娘这儿了,又恐被人发觉,这才跑到这儿。”
她撒谎了,不过她撒谎的很平静,如同曾在冷院,明明身患痨病,却仍旧面色无恙告诉那些安慰“我没事”一般。
夜离又细细打量她许久,终究收回了目光,不知有没有信她这番话。
“那王爷呢?”见他不语,夏沐兮再次开口,“王爷明知这皇宫之内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竟还冒险前来找曲妃娘娘?她就……”这么重要?
本欲问下去的,可话至此处,她察觉到自己言语之间夹杂了几分男女私情的不悦,匆忙住口。
夜离被夏沐兮望着,漆黑的夜色里,她的双眸亮如宝石,一时之间,他竟不敢直视,只侧眸道:“烟烟说,有要事相商。”
“哦?什么要事?”夏沐兮同样望向一旁的漆黑处。
“上一次那晚,她来寻我之时,恐被皇后发现了。”夜离顿了顿,最终还是道了出来,“这几日皇后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她。”
“皇后派人盯着她,你今日还以身犯险来见她,便不怕被察觉吗?”夏沐兮终究难以克制声音的激动。
从来都是曲烟曲烟,一涉及到曲烟,他引以为傲的忍耐呢?
“本王自会注意到四周!”夜离皱眉,声音凉了几分。
夏沐兮猛地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竟在质问?还满是捻酸的质问?她有什么资格?
“抱歉,我过激了,王爷,”她强逼着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和,微微抬手,抚了抚乱作一团的心口,“王爷担忧曲妃娘娘,也是应该的,哪轮得到我说三道四。”
话落,她转身,看向一旁的角落,终究望见那处稻草堆时,心中微凝。
她始终记得,那夜夜离便是在那稻草堆上,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在自己手臂上生生划了一道伤,伤很深,落了疤。
而她……竟鬼迷心窍的险些送上了自己。
真是耻辱,自作多情的耻辱。
幸好他不知。
身后,夜离注视着她的背影,竟觉得……万般熟悉,尤其此刻月色朦胧映入屋内,屋中隐隐见到一丝光亮,她的身影,竟……像极了那夜,他被太子下药的那夜,臆想出来的那个人物。
“你可是来过此处?”蓦然,他开口,声音添了几分焦灼。
夏沐兮背影微顿,却很快有所反应,侧头,看了一眼地上月光隐隐映出的夜离的影子,而后摇头:“从未。”
一片死寂,再无人言语。
终是夏沐兮打破沉默:“我孤身而来,若同你一道儿回去难免惹人怀疑。王爷一人偷偷来的,应当有法子再悄无声息的回去吧?”
“……”夜离未曾应声。
夏沐兮却已经颔首:“王爷快些回吧,我亦是。”话落,转身打开门,再未回头,径自走向宫道。
却终究心生了几分疲倦,没有直接回夜离的寝宫,而是在四周逛了逛。
虽然不比养心殿四周的风景,可在这已近冬季的时节,竟还能开出不少花来,也算是一大奇景了。
许是夜风爽利,许是她本就没心没肺,走了一圈,心中的郁结竟散去一些,眼见天色不早,方才缓缓朝寝宫处走去。
此刻,寝宫。
夜离早已由床下的通道回来了,他自小住在这儿,这儿的一砖一瓦他都分外熟悉,以往偷溜出去时,便是凭借着这条通道。
眼下,换下夜行衣,并将其直接扔到火炉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不留痕迹。洗漱一番后,换上白色袍服,安【创建和谐家园】在里屋的桌前。
手,不自觉从身前掏出一方帕子,静静摩挲着右下角的兰花。
粗糙的兰花,被摩挲的很是光滑。不知何时起,他竟养成了烦心时摩挲这个绢帕的习惯。
今日的夏沐兮,很反常。
还有……想到在那处漆黑的院落中,她怔怔望着稻草堆的模样,越瞧便越发熟悉。
可她说,她从未到过那处院落,她也不可能到的,便是这皇宫内,都有不少人不知有那处,毕竟……那处荒芜了太久了。
想到那个女人,他突然抬眸看向窗外,她怎的还不归来?便是用爬的,从那处到寝宫也该回来了。
心中越发烦躁起来。
“吱——”外殿,门喑哑一声响,紧接着一阵轻柔脚步声传来。
夜离几乎立刻将绢帕藏到袖口,拿过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平静从容的模样。
下瞬,夏沐兮已经推门而入,对夜离已经归来,她丝毫不诧异,毕竟自己在外面耽误了太长时间。
只是却也不愿再同他打招呼,只绕过他,拿过火炉上烧着的温水,走到外面铜盆处,倒水,净手洁面。
如今夜色渐深,她也懒得到殿外差遣那些太监宫女了,囫囵清洗一番便作罢。
夜离始终注意着她的动作,她越是沉静,他眉心便皱的越紧。
夏沐兮已经洗完,拿过一件白色宽袍,落下帷幔,在里面换上,仍旧一言未发。
夜离手微紧,她倒是不愿同他言语了?还有……换个衣裳还需这般遮遮掩掩?她什么模样他未曾看过?
心中越发不悦了。
“天色不早了,王爷不歇着?”帷幔内,女人的声音平淡如水。
夜离心中微紧,只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单字:“嗯。”方才的烦躁,却莫名平复了些。
只是,掀开帷幔方才看见,这个女人……再次将二人的被子隔开,甚至……颠倒了个方向。
第一百零三章 曲烟给皇上下毒?
一夜寂静。
夏沐兮睡得很好,除却夜里有时会觉得莫名清冷外,安眠无梦。
只是夜离似乎睡得并不好,脸色微沉,自昨夜睡下,二人便再未说一句话。
天色大亮,门外候着的小太监宫女们一拥而入,伺候着二人洗漱,除了铜盆内的水声,再无声响。
也是在此刻,门外一阵仓皇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宫殿的门被人撞开,一个太监闯了进来,甚至走到内室门口处,险些跌倒。
“风风火火成什么样子。”夜离拧眉,慢条斯理训斥一声。
夏沐兮顺势朝门口望过去,那太监是养心殿的人,她见过几面,此刻他正紧张的头上的巧士冠都歪歪扭扭的,狼狈的紧。
“王爷,王妃,出大事了!”那太监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
夏沐兮看了眼夜离,后者倒仍旧一副闲适的模样,丝毫没有过问的迹象,索性她开口:“发生何事?”
太监抖得更厉害了,看着地面头也不敢抬:“皇上……皇上中毒了!”
夏沐兮拿着漱口茶杯的手一顿,杯盖与杯壁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
怎会这般快便察觉到了?她匆忙看向夜离,前几日他还说要等皇上诞辰之后呢,如今怎会……
可是,夜离仍旧一副平淡似水的模样,似乎分毫没有被此事惊讶到。
“皇上……怎么会中毒?是谁所下?”夏沐兮再次开口。
太监只当夏沐兮被圣上中毒一事惊吓到,再次哆嗦道:“昨儿个,圣上召了曲妃娘娘侍寝,今晨,圣上身子依旧虚弱,曲妃娘娘便……便亲自去熬了参茶,未曾想,皇上喝了参茶后,便止不住的吐血,明显是中毒的症状……皇上的毒,乃是曲妃娘娘所下啊!”
曲烟?下毒?
夏沐兮越听越觉得离谱,曲烟下毒,对她、对曲家没有半点好处,再者道,曲烟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她有一颗玲珑心思,就算真的想下毒,岂会在自己亲手熬的参茶里下?
这般想着,夏沐兮几乎立刻在心里有了盘算,看向夜离,却是一怔。
方才只牵扯到圣上中毒,夜离无甚反应,而今便是连曲烟都牵扯进来了,他竟然还是面无表情。只是……
夏沐兮双眸微眯,为何……她觉得夜离此刻全然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
她并未有时间深思,太监的声音再次传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已齐聚养心殿,还请靖元王和王妃前去。”
夏沐兮只低低应了一声,刚巧身后小宫女拿了件外裳,便要给她穿上。
一旁夜离却陡然作声:“换前几日入宫时的那件白衣。还算雅致些。”
“是。”小宫女福了福身子,转身去取白衣了。
夏沐兮转头,这倒是他今晨说的第一句话,可身着白衣还算雅致的他,却没有穿那日的白衣,只随意套着件玄色袍服。
宫女很快将白衣取了来,伺候着她穿上,便朝着养心殿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