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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因着他的转变而突然心中生了委屈,不过就是……自己始终未曾死心的彻底罢了,前世残留的情感没有完全死去。
可是,看夜离如今的态度,一切……也许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如今夏家仍旧是首富之家,自己若是死了,怕是夜离对众人均无法交代。
自己何苦……再苦苦追在他身后问他到底怎么了?何必自取其辱?
“抱歉,王爷,我方才过激了。”夏沐兮的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她淡淡道了句,随后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今日,还要吩咐店小二准备好晚食和沐浴的热水,稍晚些,她还要煎药,事情并不少。
身后,房中。
夜离已经安静躺在床榻上,双手很痛,痛的他指尖都在细微颤抖着,只是……他从来都擅长忍耐,一直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她方才问他“怎么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
从刚刚将解忧草扔到一旁,跳下山崖拉住夏沐兮的手开始,他便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当初,曲烟入宫,她曾问过他:你愿不愿意放下一切,只带我走?
他没有应,也没有阻止她入宫。
可是,刚刚在山崖之上,看着她就要坠入云雾之中时,他心中的惶恐出乎了他的预料,心口似是骤然停止跳动一般,整个人几乎未曾思虑便跳了下去。
直到她顺利爬上崖顶,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当压在她身上时,他是真的提不起半分力气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倒在了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察觉到身下之人竟然是她,娇软的身子,分外的熟悉,不只是……定亲那日,她给他下药那晚,似乎……他在其他时候,也曾这般近距离碰触过她。
他却不记得了,竭力的回忆,却被腰上轻轻扶着的一只手打断了思路。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他。
很小心翼翼的动作,只是扶着他的腰身而已,却像是有源源不断的温暖袭来一般,将他灼的瞬间清醒。
他在做什么?竟为了这样一个曾逼迫他的女人,连命都差点舍了?
心中大惊,便是连她都不愿理会了,他想不通自己心中是如何想的,只想避着她,似乎只有这般,心中才会好受些。
“吱——”却在此刻,厢房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
只听着脚步声,夜离便认出了来人是夏沐兮,依旧躺在床上紧闭双眸假寐。
他尚不知……如何面对她。
夏沐兮也未曾作声,站在里间门口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将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复又将另一手拿着的白衣放在床边。
“我去买了件成衣,虽比不上你平日穿的,却总比你现在沾血的白袍好些。”她淡淡道,声音比起方才的委屈,早已十分平静。
“……”夜离一如既往的未曾作声,只是睁开眼,看了眼身侧的成衣。
夏沐兮再未生出多余的情绪,见他一动不动,便将成衣抖开放在一旁,上前便要解开夜离的腰夜。
“做什么?”夜离突然道。
这倒是他自断崖山上回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夏沐兮抬了抬头:“你双手不便,我帮你换衣裳。”
夜离神色一滞,莫名耳根微热,最终只道:“你且出去,我……自己可以。”
夏沐兮看了眼他的手,最终没有多言,转身走了出去,腾出里间的位子。
房内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夜离的动作很缓慢,想来手还是疼的,一件衣裳,他换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夏沐兮再走进去,沾血的衣裳已经被扔在地上了,想了想,她将衣裳团成团:“这衣裳是不能要了,一会儿我便扔到伙房中烧了。”
“……”夜离再次沉默下来。
夏沐兮起身,走到桌前,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米饭一盘盘端了出来,白粥还冒着热气。
她看了眼夜离:“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夜离皱眉。
夏沐兮解释道;“你救了我,是我的恩公,我伺候你也是应该的,所以,不用觉得不自在。”她在厨房等着餐食的时候,便已经想通了。
夜离救了她,只是恩公。就算没有前世的教训,以他现下对她的态度,也不像是在意她的模样,她又何必热脸去贴旁人的冷【创建和谐家园】?
只是,听她说完,夜离的脸色阴沉了些,比方才的面无表情添了几分寒意,他平静道:“我自己吃。”
夏沐兮没有阻拦,点点头,给他将碗筷放好,坐在对面自顾自的吃起来。
夜离起身,坐在一旁,受了簪伤的手虽痛,却仍旧可以活动,他拿过筷子,最终抬眼看了眼对面的女人。
现下的她,比方才刚刚出去的她要从容的多,他却只看着那份从容刺眼。
恩公……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心中就是生气,很是生气。
明明是他不理她,怎的此刻……被气到的人,似乎也是他?
思及此,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整顿晚食,二人一言不发。
待吃完,夏沐兮方才重新打开食盒,从最底层拿出一碗药,滚烫的药汁此刻已经变得温热,她将药放在夜离跟前,这是她方才在厨房时煎的,为免他因着伤口过深,而夜间发热。
夜离似没想到她备的这般齐全,再次望她一眼,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
夏沐兮忍不住瘪瘪嘴,方才煎药时,溅到手背上一滴,她便尝了尝,很苦,比前世她喝的那些药汁有过之无不及,他倒是喝的平静。
不过,未曾多说什么,夏沐兮将碗筷重新收拾进食盒中:“我已吩咐了店小二送来热水,你一会儿沐浴完便在床榻上休息。”
话落,转身便已离去。
夜离凝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越发不悦。
一切都如她所言,店小二送来了热水,他洁了身子,穿着雪白里衣,躺在床上。
的确应该休息的,他感觉到方才的药汁开始发挥功效,头有些昏沉了,可莫名……睡不着。
他死死盯着头顶的帷幔。
那个女人……难道不知如今已入夜了?竟还在外面?
第八十八章 回京
夏沐兮的确一直在客栈的大堂内待着。
左右夜离当她不存在,她又何必与他单独在房中,徒增尴尬?
是以,便想着他若是休息下了,她便再上楼歇着,反正昨夜铺在地上的地铺还没有收拾起来,她便将就一下得了。
却没想到的是,客栈的店小二素来在此接待南来北往的客人,江湖侠士,达官贵人见过不少,自然也听闻了不少奇人轶事。
因着入夜的缘故,大堂内几乎无人,也只有夏沐兮,要了几盘甜点,坐在那儿。店小二大抵真的无聊,主动上前与她攀谈,更是说起了听说的不少趣事。
最初,夏沐兮还有几分兴致缺缺,可听到后来,竟真的觉得很有趣味。
尤其听到那些江湖侠士快意恩仇的时候,更是觉得心中都随之敞亮了些。
她从小生在夏家,对这些江湖人士的事迹也仅限于听说,如今好容易见到懂行的,自然不忘问一嘴:“话本子里、说书先生都说,那些江湖侠士每到客栈,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是真事?”
她幼时甚至一度在府上学着那话本子里江湖侠士的模样,以茶当酒倒在碗里,一手拿着油滋滋的小烧鸡,喝一口茶吃一口烧鸡。
当然事情的后果便是爹给她找来的教规矩的妈妈直接将她的烧鸡和茶碗收了起来。
她以往,的确学了不少规矩了,只是后来,爹总不在府上,无人管得了她了,她这才跋扈起来。
不过那些规矩,却还是懂得的。
“那些啊……”店小二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那些都是骗人的,江湖侠士又不是草莽汉子,他们可都是能人,更有不少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呢。”
竟是骗人的,夏沐兮顿了顿,兴致缺缺起来。
“说到佳公子,不知姑娘可听说过暗阁?”店小二却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聊天的,自然不轻易放过,凑近她几分,悄声问道。
暗阁?夏沐兮摇头:“没听过。”
“据传啊,”店小二更加神秘了,“那暗阁背后的主人,能力通天,其下有不少江湖高手。更有人说,那暗阁主人,便生的一副惊为天人的样貌,女子见了都要自卑上几分……”
比女子还美?不知为何,夏沐兮脑海中几乎立时浮现一张脸,她匆忙甩甩头,不过一欢阁伶人而已,哪里和暗阁搭的上关系。
“不过这位姑娘你不感兴趣也是应该,”店小二只当她摇头是不感兴趣,左右环视一眼,凑到夏沐兮跟前小声道,“你那夫君,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公子了,芝兰玉树一佳人啊……”
夏沐兮想到夜离那张脸,的确……若是有朝一日夜离成为人下人,便是那张脸,怕是都足够他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了。
想到夜离讨好旁人的模样,夏沐兮没忍住勾唇笑出声来。
背后,陡然升起一阵凉意。
夏沐兮身形微顿。
偏生那店小二浑然不觉,依旧望着她唤着:“姑娘,姑娘……”
“二位在聊什么,这般愉悦?”身后,男人凉如水的声音传来,很是温柔。
夏沐兮心中低低叹息一声,方才察觉到后背凉意的时候,心中便做了准备,可此刻听见夜离的声音,心尖还是没忍住,被冻的颤了颤。
“公,公子……”店小二显然未曾察觉到后方有人,听见声音便已飞快站起身,恭谨立于一旁,小心翼翼看了眼那芝兰玉树的公子,只一眼,他飞快垂首再不敢多看一眼。
这位公子分明没什么表情,却只瞧的人一阵胆战心惊。
“嗯?”许是没听见夏沐兮的回应,夜离再次上前,扬声问道。
夏沐兮终于起身,转头,朝着身后站着的人望去,目光第一眼便落在他的手上,他的双手正垂落在广袖中,什么都看不见,倒有几分出尘之意。
“没说什么,只是听些江湖轶事罢了。”夏沐兮勾唇笑了笑,“不去歇着?”问的轻描淡写。
夜离闻言,身躯一滞。
他就是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如今已经入夜,她却始终没有归去,最终忍不下,索性起身走出房门。
却又看到了什么?
她和旁的男人坐在一张桌上,凑的那般近,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脸上还带着极为粲然的笑意。
心中陡然恼火起来,他方才为救她受了伤,她不在屋中陪着也便罢了,竟还与别的男人……
“现在什么时辰了?夫人不归,我岂能歇下。”夜离回望着她,声音说的半真半假。
夏沐兮望了眼一旁脸色苍白的店小二,心中低叹一声:“我扶夫君去歇着。”话落,已经上前,便要搀着夜离的手臂。
她本以为夜离会避开的,却未曾想到,手竟异常顺利的扶住了他。夜离也便将手臂的力道全数放在她手上,任由她扶着回了厢房。
房中,烛火已经静静燃着,映的屋内一片昏黄。
将夜离送到床榻上,夏沐兮坐在桌边,二人之间再未言语。
夜离神色更加阴沉,与旁人便聊的有说有笑,与自己便无言以对。
“方才,说了什么?”他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