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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不得无礼,”那柔弱女子上前拦下青衣丫鬟,“方才是你我二人背对转角……”声音却在看见夏沐兮时戛然而止,良久盈盈一笑,“原来是夏姑娘。”
夏沐兮皱眉:“你认识我?”她记忆中,从未有过此人。
“我是京城太守之女江雅云,不过夏姑娘乃是大晋首富之女,便是圣上都要给几分薄面,不记得小女也是应当。”虽是自谦之词,可这江雅云语气中分明掺杂了几分高高在上。
士农工商,夏沐兮自然知晓,商贾最为次之,可若做到跺一跺脚影响一国命脉,便无所谓次与好了。夏家,便是如此。
是以,夏沐兮只顺势颔首:“我确是不记得你。”
江雅云脸色果真难看了几分,却仍旧维持笑意:“京城传言果真不假。”
“什么传言?”
“靖元王逃不出夏姑娘的手掌心啊,”说到此处,江雅云掩唇笑了笑,眼底却尽是恼意,“王爷这才到醉仙楼,夏姑娘便跟来了呢。”
夜离在醉仙楼?
夏沐兮脚步一僵,良久方才勉强一笑:“江姑娘说笑了。”话落,扭头便要下楼而去,她如今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小姐?”芍药诧异低呼。
“我们快些离开此处!”夏沐兮口上说着,脚步未停。
“夏妹妹这么着急去哪儿?”却在此刻,楼下一人穿着一袭绯色闲散袍服出现,一张娃娃脸倒是满眼笑,正是郑欢。
可瞧在夏沐兮眼中,却比魑魅魍魉还可怖上几分,她脚步倏停:“只是……突然想起家中尚有急事……”
“你大哥便在厢房,他怎的不知家中有急事?”郑欢一挑眉,朝前望了一眼,登时眼睛一亮,“江姑娘也在?刚好和夏妹妹做个伴,一同去厢房用午食吧。”
这江雅云对夜离可是掩盖不住的欢喜,奈何脸皮薄,做不到夏沐兮那般泼辣大胆,也只敢偷偷摸摸接近着看一眼夜离了。
如今,二女聚首,怕是分外热闹。
他这边心存看热闹之心,哪里知夏沐兮内里早已换了魂。无奈被郑欢堵着去了厢房,果然看见夜离、夏羡渔和李广陵已经在里面。
见到郑欢带着两姑娘进来,三人神色各异。
夏羡渔只想着自家妹子果真是口是心非,说什么不喜欢夜离,如今还不是巴巴跟踪而来。
夜离脸色却着实沉了沉,自知晓夏沐兮问了身孕一事,他便觉得这个女人意有所图,又听夏羡渔说她这几日在家中十分安分,人也静了些,心底更是怀疑,如今自己罕见出门一次,她便跟了来,当真是……好生不知廉耻!
夏沐兮无需看夜离,都知晓他心底在想什么,无非是自己如何卑鄙罢了。
郑欢早已推了一把李广陵,将夜离对面的位子让出,而后在夜离凉如水的目光下,望着夏沐兮,若是以往,她早就上前占了此位子。
可今日……
“江姑娘请!”夏沐兮一侧身,对身后的江雅云示意。
话落,厢房一片寂静,夜离本随意落于身侧的手微微一紧,周身气场不觉凝了几分。
“什么?”江雅云心中正愤愤,被夏沐兮这般一闹,登时呆愣几分。
“我平日便泼辣的紧,用食也极为不老实,不信你问我大哥?”夏沐兮朝夏羡渔望了一眼。
夏羡渔若有所思的望她一眼,又朝着里侧夜离处斜睨一下,微微一笑:“确是不老实的紧。”
“所以,便坐在外侧就好,免得打扰到你们。”说完,她径自坐在郑欢对面。
郑欢本看热闹的笑脸一僵,突然觉得自己周身一阵寒冷,循着冷意望过去,却只瞧见了面色如常的夜离。
“如此,雅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江雅云虽心有疑云,却是难得这般靠近夜离,也未多想,走到夜离跟前,娇滴滴一声,“王爷。”声音比那黄鹂鸟还要婉转几分。
夏沐兮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却很快笑开。
不过是前世残留的一些反应罢了,她素来善妒,见不得别的女子这般柔柔弱弱靠近夜离。甚至……曾有大臣之女送与夜离一个绢帕,夏沐兮便将那绢帕剪的细碎后差人将其扔到那大臣府中。
今世,却不同了,她的善妒,太过丑陋,她再不想当那个王妃,她想当的,只是夏沐兮罢了!
第八章 狭路相逢无畏者胜
厢房内,气氛分外诡异。
尤其夜离,余光瞧见夏沐兮那抹笑意后,神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她竟将他推给旁人。这一念头,着实让他恼火。
可反应过来,后背却又渗出一身冷汗,他在做什么?竟因着那女人的礼让而心生恼意?他岂会这般?
思及此,夜离冷意收了几分,竟还对那江雅云微微颔首示意。
江雅云脸色羞红,越发娇柔。
“夏妹妹,我若是你,便不忍了。”郑欢一手遮在唇边,凑近到对面夏沐兮跟前,低声道着。
彼时,夏沐兮正夹着一块酱鸭肉,闻言轻笑:“所以郑公子,你不是我。”
“难不成你今日吃错药了?”郑欢越发诧异,离着夏沐兮更近了,“以退为进这一招,你两个月前早就使过了。”
“咳咳——”一旁夏羡渔清咳两声,“二位聊什么呢?”他再不言语,怕是右侧某王爷要绿云压顶了。
“我可没耍花招。”夏沐兮睨了郑欢一眼,将酱鸭肉放入口中,果然鲜香的紧。
只是还没等咽下,就听见候在身后的芍药声音:“小姐,大夫说了,您不可吃这般重油之物。”
夏沐兮一僵,匆忙咽下,扭头一笑:“只此一次!”
芍药无奈,摇摇头:“那……下不为例。”
“好生大胆的下人,”郑欢开玩笑道,“夏妹妹,你管教无方啊,怎的吃什么都做不了主?”
芍药被他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厢房内倒是活络起来。
唯有夜离,听见方才芍药那番话,双眸微眯,不可吃重油之物?又想到她去查身孕一事……
“在想何事?”夏羡渔拿过酒壶,欲给夜离添上。
夜离却顺势将酒壶接过,拿了空酒杯,倒了满一杯酒,径自递到夏沐兮跟前:“夏姑娘,请。”
话落,满室寂然。毕竟,这是夜离第一次为夏沐兮斟酒。
夏沐兮会饮酒,只是不精罢了,若是平日他亲自倒酒,她定然欣喜接过,谁也劝不住。
可是今日,她却只望着夜离手中酒杯,而后声音轻描淡写:“小女身子不适,不胜酒力,还请王爷见谅。”而后,再不望他。
她竟将夜离晾到一旁,众人再次诧异,便是素来寡言的李广陵,都瞧了夏沐兮一眼。
果然这般!
夜离却还没意识到周遭人目光,只心底嘲讽,不能吃重油之物,不能饮酒,甚至她方才吃的都避开了辛辣餐食,分明……在养身子!
这个女人,当真……怀了以胎儿要挟的心思!
徐徐放下酒杯,夜离轻哼一声。只不知为何,方才因着她的刻意忽视而生出的郁结,竟淡了几分,心思也舒缓不少。
“王爷,这醉仙楼的豌豆黄乃是一绝,您也尝尝……”对面,江雅云打破此间静默,声音低低柔柔,话落,她已拿过筷子夹了一块豌豆黄,放入夜离碗中。
众人被此声引过去,望了一眼,夏沐兮亦是,可望见后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江雅云好生蠢笨,一则是夜离素来不爱甜食,二则是,这厮洁癖的紧,二人成亲整整一年,他才能接受她不用公筷给他夹食物。
如今,江雅云倒是将他的忌讳犯了个遍。
可下瞬,夏沐兮心有讶色,夜离目光似有若无的朝她望了一眼后,缓缓夹起那块豌豆黄,吃了下去。
他分明是在嘲讽她!
夏沐兮脸色登时冷了下来,什么洁癖,只是因为他嫌弃她罢了!果然,决计离他远远的,是对的!
想到此,便是眼前的山珍海味都失了味道,她放下碗筷,轻拭唇角:“诸位,我吃好了。”
夏羡渔微微蹙眉:“怎的吃这般少?莫不是又想饿出那细腰?”
“说什么呢,我便是饿出细腰,也无人看啊,”夏沐兮笑了笑,“我心心念念着那首饰铺子新到的玉镯子呢。”
“什么玉镯子,惹得咱夏妹妹饭也不吃就去买?”郑欢顺势问着,心底却道这妹子怕是捻酸了吧。
“只是……翠玉轩新到的通体碧绿的镯子,郑公子何时对女子之物感兴趣了?”夏沐兮说着站起身。
“倒也不是对女子之物感兴趣,只是对夏妹妹的眼光感兴趣。”郑欢说着,意有所指的朝夜离望了一眼。
“我以往的眼光,着实不好。”夏沐兮似有所指望了眼某王爷,勾唇笑笑,转身唤了芍药离开此处。
她这几天本就因着药物食欲不好,还和夜离同处一厢,胃口更是倒尽,如今出来后,方才轻松几分。
“小姐,那翠玉轩没来新货啊。”芍药满眼不解,她觉得小姐今日分外奇怪,不光让了王爷对面的位子给旁的女人,方才王爷肯给小姐倒酒,便是二人间的进步了,小姐怎的还着急出来?
“傻芍药,”夏沐兮敲了下芍药的额头,“我自然是不想见到那冷面男人。”
“冷面……”芍药一顿,继而睁大眼睛,“您是说……王爷?”
夏沐兮颔首。
“可您不是……不是……”
“……不是追的他满城皆知,还不要脸了求他赐婚?”夏沐兮顺着她的意思道。
芍药点头。
“如果我说,我如今对他避之不及,不想和他成亲呢?”夏沐兮随意道着,朝街市而去。
芍药似被她说的惊到了,毕竟是抗旨不尊的大事,可思虑好一会儿她还是跟在夏沐兮身侧道:“奴婢永远跟着小姐。”
夏沐兮脚步一僵,若是前世,她怕是还听不出芍药这番话的分量,可是今生,她却知晓……芍药当真是永远跟着她的。
即便在那冷院中,亦是。
“小姐,您怎么了?”芍药恐自己说错话,匆忙问道。
“没事。”夏沐兮摇首,“只是觉得……你这般傻,我更不能把自己弄得狼狈了,免得连带你一道被人欺辱去。”
“小姐……”芍药满眼动容。
“好了,今日好容易出来,当好生玩一玩。”夏沐兮一拍手,扭头拉着芍药朝街市而去。
二人一路笑闹,倒是靠近了不少,芍药之前还拘谨着主仆有别,一下午便轻松许多。
待得夜幕将要来临,夏沐兮还是去了一趟翠玉轩,免得夏羡渔问起来自己买的镯子在哪儿,她也好交代。
只是,方才靠近那翠玉轩,便听见里面那柔弱无骨的娇软之声:“夜公子,您瞧,小女戴这个簪子如何?”
第九章 这簪子便借花献佛了
这声音,当真柔媚的紧。
夏沐兮刚踏入翠玉轩的脚都跟着酥了,朝前望去,那一男一女不是夜离和江雅云是谁?
下瞬她便欲离去——镯子什么时候买都行,这倒尽胃口的人,能避则避的好。
哪想她还没转身,那边掌柜的已经眼尖认出她来:“小姐,您来了?”声音端的是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