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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夏沐兮一眼便看见自己的手还牵着他,登时如遭雷击,飞快撒手。
夜离蹙了蹙眉,薄唇微抿,声音也随之冷凝了几分:“进宫吧。”
……
这一场宫宴举办的分外豪华。
番邦进贡的大红绒毯,从转过养心殿开始,便铺在宫道上,一直蜿蜒至宫宴之中,两旁大红灯笼泛着盈盈光火,映衬的宫内灯火通明。
宫宴门口,两个冷银色烛台硕大而豪华,上方蜡烛被琉璃罩住,竟有好几种颜色。
夏沐兮与夜离二人走进宫宴时,里面早已聚集了不少大臣,毕竟有了前世经验,夏沐兮在这些人中打着招呼却也不觉尴尬,只是施礼、笑面迎人,难免累了些。
不知多久,宴外终于传来一声尖细嗓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与此同时,鼓鸣一声,丝竹箜篌之声纷纷响起。
皇上走在前方,两侧皇后与曲烟盛装跟着,直直走向主座。
百官行礼,高呼万岁千岁,皇上龙心大悦,有些病弱的身子似乎都好了几分,拿过酒杯:“诸位爱离,今日,便不议朝政之事,只享此间乐,朕先饮下此杯酒,愿与诸位,共襄盛举……”
一番言论磅礴,宫宴正式开始,一侧涌现几个【创建和谐家园】,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
夏沐兮半眯着眼睛,望着那些起舞的【创建和谐家园】, 一旁,似有人望着她。
抬眸,不着痕迹望过去,未曾想正迎上曲烟的目光。
后者的脸已经痊愈了,此刻望着她,竟没有半分心虚,依旧如常微笑颔首,随后,将目光落在她身旁。
夏沐兮皱了皱眉,收回目光,却正看见夜离飞快朝上座望了一眼。
心凝了凝,却很快轻笑一声,拿过桌上的酒杯,她前世有多迟钝,才会发现的这么晚?
宫宴上的酒盅很小,不过一小口的量罢了,夏沐兮拿过酒盅一饮而尽,随后满着,再饮,倒第三杯时,手腕被人压住了。
偏首,对上了夜离紧蹙的眉。
“王爷对旁人,总是添了几丝不耐烦呢。”夏沐兮随意打趣一番,手抓着酒盅,丝毫不松。
夜离一怔。
却在此刻,门口一声低哑之声,悦人心脾:“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
轻缓的语调,由男子之口吟唱而出,竟别有一番风情。
夏沐兮微顿,只觉这声音分外熟悉,抬头望过去。
却只见一绯衣男子徐徐走入宫宴之中,声音徐徐入耳。
再见他样貌,眉目艳绝,风华绝代。
很熟悉。
夏沐兮手一松,夜离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松手,酒盅碰了下桌面,声音不小,在宫宴里却不算惹眼。
只是,那徐徐吟唱的绯衣男子随意朝这边睨了一眼,在看见夏沐兮的瞬间,微眯双眸。
夏沐兮也呆了。
这人……不是前不久险些驾马车撞了她的扶闲公子是谁?
第七十二章 果然是你
夏沐兮对扶闲的印象,并不好。
那日此人揽着女子驾马车险些将她撞到一事,她至今心有余悸。
而扶闲,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样貌上佳的小倌罢了,如今看他这般坦然自若在皇上面前吟唱,眉目之间只有风华绝代,丝毫没有任何怯意,方才知道,这人怕不只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他……应该是个颇得皇族贵胄恩宠的小倌。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嗓音确是不错,轻轻哼唱着小曲儿,竟如同天籁,明明一旁的【创建和谐家园】都格外美艳,却在他的映衬下都淡了几分。
夏沐兮眯了眯眼睛,虽然不愿承认,却不得不说,这个小倌,当真是如妖孽一般,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似乎从他一出现,便分了所有人的注意。
自然,除了夜离。
夏沐兮只觉得身侧有人在朝她望着,微微皱眉扭头看去,果真对上夜离的双眸,他正望着她。
“王爷有事?”夏沐兮挑眉。
夜离未曾言语,只是目光从中间扶闲的身上一扫而过:“王妃认识?”
“大名鼎鼎的扶闲公子,我怎么会不认识。”夏沐兮想拿起酒盅饮一杯酒,才发现自己的酒盅还在夜离那边,心中顿时扫兴,干脆拿过茶杯,茶杯里的茶已经泛凉了,她恍然未觉。
夜离仍旧在望着她,扶闲是如意阁的人,如意阁并非表面看来那般单纯。
而刚刚,扶闲吟唱之际,有三次将目光望向夏沐兮。
传闻这位扶闲公子素来目中无人惯了,便是官家人都不放在眼中,能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如今……
心中,莫名不悦。
“王爷这么看着我,莫不怕贵妃娘娘不高兴?”夏沐兮一手拿着茶杯,目光飞快从曲烟身上一扫而过,声音极轻,只有二人能够听见。
夜离身躯果真一凝,目光朝着前方望去,曲烟果真望着这边,神色平静,目光却朦朦胧胧。心中竟不觉心虚。
皇帝终究是身子不好,喝了几杯酒,听了几首小曲后,便乏了,要大太监搀着他回了寝宫,只说让百官尽兴,皇后替其招待便可。
没了皇帝,百官到底是自由了些,不多时,这宫宴竟有了几分气氛。
那扶闲公子早就唱完下去了,夏沐兮本就市井中长大,官场好友几乎没有,夜离也从未将她正式介绍给同僚贵妇,在这场宫宴里,她如一个局外人。
前世她还会主动结交夜离同僚的夫人,她想帮他,今生却再难提起任何心思。
前方,曲烟喝了一杯酒,眉头皱了皱,轻咬朱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随后方才走到皇后跟前,似是说了些什么,皇后点点头,对她挥挥手。
想来是说身子不适,便先离开了。皇后自然同意下来。
夏沐兮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一旁,方才还在与其他官员寒暄的夜离,此刻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攥着茶杯的手不觉一紧,指尖泛白。
以前她多傻才会觉得这是巧合?那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心中不痛,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再重来一次,夏沐兮也还是夏沐兮,孤零零的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殿堂里,分外可怜。
抬眸,一眼便望见对面太子夜宁的眼神,他拿着一杯酒,对她挑衅的笑了笑,而后,一饮而尽。
夏沐兮皱眉,她即便可怜,也不需要别人这般可怜的望着她。
没有理会,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后,缓缓走出宫宴。
今日来时,她与夜离同乘一辆马车,皇宫距靖元王府并不近,她连自己离开都做不到。
宫宴太闷,所幸夏沐兮对皇宫并不陌生,朝着花园处走着,本欲趁着凉爽夜色散散心,却竟散到了那假山后的凉亭中。
“……上次你只身来找我要人,阿离,你到底是何意?”女人的声音,柔婉却又添了几分生气,并不让人觉得烦躁,反而想让人娇宠一番。
夏沐兮脚步一滞。曲烟,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曲烟。
“烟烟,上次,你过分了。”果然是夜离的声音,轻描淡写。
夏沐兮死死攥着自己的手,她被生生饿了四天,她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宫监里四天四夜,她无数次昏昏醒醒梦见前世的折磨,次次醒来泪流满面,她处在污秽中,睡在土榻上……
这一切,对夜离而言,原来只是“过分”这么简单。
“我亦不愿这般,”曲烟的声音急切,“可是阿离,你让我害怕了,你从未那般对我过,满眼愤怒,你……是不是……是不是对她……”
“绝不可能!”夜离声音猛地冷了下来,带着几分急切,飞快否认。
绝不可能。
夏沐兮眯了眯眼睛,早就知道了。
“……”曲烟沉静片刻,声音终于逐渐软了下来,“阿离,抱歉,我那日确实莽撞了,让你……在宫中暴露,我只会给你带来危险,不像夏沐兮,她背后有夏家,可抵半个国库,她可以给你太大的帮助。可是,阿离,我只有你了……”
只有你了……
夏沐兮微微垂眸,本紧攥成拳的手突然便松开了,其实……她也曾对夜离说过这句话,他得势之后,曲烟生了病,他欲入宫探望,可她太害怕了,她怕夜离一入宫便要将曲烟带出来,她怕自己从此成为弃妃。
所以,拉着他的手,近乎哀求:“夜离,不要入宫可好?我只有你了……”那时的夏家早已衰颓,爹死在了南下的路上,兄长远在江南,她真的只有他了。
不像现在的曲烟,她爹娘都在京城,她爱的人爱她。
可夜离不管不顾,将她的手拨开,入了宫。
而现下……
夏沐兮缓缓探出身子,趁着月色,看见了夜离,他依旧站在凉亭里,背对着她,而他的对面,曲烟眼神泛着水光,楚楚动人。
他没走。
这样也挺好吧,她想。
转身便要离开,未曾想身后竟出现一绯衣男子,身上带着几分清魅香气,好闻的紧。
“啊……唔……”夏沐兮被吓了一跳,没等出声便已被捂住了嘴。
凉亭里,夜离目光如炬朝这边望来。
“真麻烦啊!”绯衣男子低叹一声,抓着夏沐兮的后领便飞身朝不远处飞去,直到一处昏暗角落才将她放了下来,随意轻哼一声,“无盐女,果然是你。”
第七十三章 你们在做什么
一袭绯衣,诱人的嗓音,以及惊才绝艳的眉眼,和那眉眼里显而易见的轻浮。
不是扶闲又是谁?
夏沐兮望着他,眉心紧锁,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大胆,竟敢在皇宫中施展轻功,不怕被人当刺客乱棍打死不成?
“你怎么在这儿?”她皱眉,问的毫不客气。
扶闲一挑眉:“无盐女,第一次救了你,本公子便没有听见你感谢,第二次救你,你竟还这般粗鲁无礼,果真是……狼心狗肺啊!”说着,他遗憾的摇头。
夏沐兮一愣,第一次救了她不假,可那马车分明是他纵容之下才踩踏她的,而这一次……她根本无需他救,若他不出现,她根本不会被惊吓,被发觉!
“扶闲姑娘,你英雄情结未免太重了!”她反击道。
扶闲一听“姑娘”二字,双眼微眯,倒是第一次有人活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就他的样貌讽刺,之前偶有人说他比娇子还要好看,均被灭口了。
“无盐女,你似乎格外不珍惜你这条小命啊,上次扔了本公子一捆葱,这次竟还这般……”扶闲凉薄道着,目光徐徐望向她的眉眼,而后微皱眉,“怎么本公子每次看见你,你都这幅晚娘脸?”
“什么?”夏沐兮有片刻不解。
“晚,娘,脸,”扶闲一字一顿,“好心”解释,“一副要哭哭不出来的模样,就和出恭出不来的老头似的。”
要哭哭不出来,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