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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不知看向何处,目光虚空:“王爷,我丢了您的人,丢了靖元王府的颜面,从来都是这般……”说着,她的眼神徐徐望向夜离。
前世,她闯祸了,他便总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夏沐兮,你想放肆,便等和离后,本王绝不管你。”
他带她去了官宴,那是他第一次带她去,她太紧张了,将酒杯拂落在地,他紧皱眉心:“夏沐兮,你可否守些规矩?”
后来,他成了摄政王,为了王府的颜面,当初成日盼着和离的他,却宁可将她困死在冷院,也不赐他一夜和离书,因为,在他这般地位,和离太过丢人。
她总是这般丢人。
夜离迎着女人的目光,神色怔忡,又是这样的眼神,似自嘲似心痛。仿佛透过他在望着旁人,盯的他心中也跟着烦躁起来。
“王爷,宫里来人了。”门外,高风的声音低低传来,打断了夜离的思绪。
他猛地回神,轻应一声;“嗯。”而后转头,望着夏沐兮。
夏沐兮垂下眸,再不看他,拿过一旁的外裳,利落穿上,又挑出一根木钗,随意挽起长发,动作干净利落。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王爷,皇上请您入宫一趟。”陌生肃冷的声音传来。
夏沐兮似笑非笑看了眼夜离,起身便要朝门外走去。
她种的因,她承担果。
面前,却多了一抹白影,夜离挡在她面前,神色平静,面无表情。
夏沐兮皱眉,不解其意。
夜离紧盯着她,眼底似有光芒忽隐忽现,随后光芒消散,只剩一片漆黑幽深:“本王这就前去。”
他不喜欢她刚刚望着她的眼神,仿佛历经一切终放弃般,
话是对着门外人说的,目光却始终望着她。
夏沐兮心口一慌,可却似着魔般望着他的眼睛,不能转移一分一毫。
而夜离,却早已轻描淡写看向门口处,打开房门,朝外走去,白色袍服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晃动,一袭白影飘然而过,身姿颀长。
徒留夏沐兮站在原处,手指微颤。
竟是他……护了她?
第六十四章 夫妻?
夜离随宫内侍卫离开了,昏昏暗暗的院落本被火把映的通明,此刻也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天边,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
夏沐兮眯着眼睛,望着昏昏暗暗里分外朦胧的王府,心神恍惚。
她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前庭传来的脚步声以及盔甲兵器碰撞的声音。
她不解夜离为何这么做,即便他是闲王,皇帝和皇子始终未曾对他放松警惕,如今他入宫,不过是为自己添了把柄罢了。
况且……
似想到什么,夏沐兮猛地抬头,夜离和曲烟的事……
“王爷,请!”皇宫侍卫语气冷肃,却因着其仍是皇子,对夜离也算恭敬。
夜离一撩白袍,便要上马车。
他自己亦不知方才为何出声,此刻替夏沐兮入宫,无疑是危险的,可是……莫名便站了出来。
马匹低低嘶鸣一声,便拉着车朝皇宫处走着。
“慢着!”却在此刻,一声女声传来,挡在马车跟前,马匹受惊,比方才的嘶鸣要大了些,在浅夜很是刺耳。
夜离被闭目养神,闻言双眸猛地睁开。
“王妃,此乃圣意,您阻止不得!”侍卫声音冷凝。
“我并非阻止,”夏沐兮的声音铿锵,却不掩感染风寒的沙哑:“我放心不下夫君,想同他一同前去。”
夫君。
夜离放在双膝上的手微顿,这倒是成亲之后,她第一次这般坦然唤他,感觉……似乎并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反感。
侍卫为难,最终交头接耳片刻,便放了夏沐兮进来:“王妃,请。”
轿帘被人掀开,夏沐兮同样一袭白色裙裾,在夜色里添了丝朦胧。
夜离眯了眯眼睛。
可夏沐兮却一言不发,坐在对面靠着轿壁。
“夫君?”夜离率先开口,语气中习惯般添了丝反讽,说完心底却又懊恼。
“王爷见谅,”夏沐兮望了他一眼,语气软软的,并不像刚刚那般有力了,“不这般说,他们怎么相信你我伉俪情深,我愿陪你赴险入宫呢。”
所以,只是为了凸显二人伉俪情深,而做的戏码?
夜离眉心紧蹙:“还是王妃想的周到。”
“你也不必反感,”夏沐兮顿了顿,转眸,望着他的眼睛,“王爷,我知你不愿我那般唤你。”
毕竟,前世她这般唤他时,他便皱着眉头说“这种亲昵称呼,不适合你我二人,改了。”
夜离抿唇,一言不发。
“……只是我无需王爷相护,”夏沐兮接着道,“不亏不欠到和离,才是你我二人的正途,不是吗?”
“所以拦了马车,同本王一同入宫?”夜离反问,声音莫名冷了下来。
“是。”连犹豫都未曾。
“……”夜离静默,干脆扭头再不看她。
皇宫并不远,不多时,巍峨宫殿已在近前,老皇帝正在曲贵妃宫中,虽然还是丑时,可皇宫内灯火通明,门外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
“启禀皇上,靖元王和王妃求见。”侍卫上前通报一声。
夜荣正坐在主座上,虽两鬓斑白,但眉目精锐。并没有看见曲烟,只是一旁内殿里,时不时有宫女外出走动,显然,曲烟正在其中,甚至,隐隐能听见她的啜泣声。
夜离的身躯都随之僵了僵。
夏沐兮正站在他身边,自然感觉得到,心中不禁讽笑,果真方才护她这类行为,都是虚的,比不过此刻分外自然的反应。
“啪”的一声巨响,却是老皇帝夜荣,他用力一拍桌面:“朕不过几日未曾关照后宫,竟发生这种事,且和朕的儿子还有了牵连?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参见父皇,”夜离从容不迫行礼,再起身方才道,“启禀父皇,今日之事,皆因儿臣……”
“……皆因我而起。”夏沐兮声音分外平淡,打断了夜离之言。
夜离猛地转头,方才的从容全数消失,似是震惊,亦有不可置信。
夏沐兮没有看他,缓缓跪在地上:“父皇,前几日贵妃娘娘从您那儿得了不少赏赐,亦有胭脂水粉,贵妃娘娘心善邀我入宫,怎料我于她施粉后,贵妃娘娘当晚脸颊便生了不适……”
夜离本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攥,她倒是承认的爽快。
“你给曲妃下了毒?”夜荣语气不善。
“我并不知,”夏沐兮顿了顿,“前几日,夫君邀我入宫瞧了贵妃娘娘一眼,我见她脸上红疹甚是眼熟,便去求了药送来,未曾想……”未曾想曲烟竟越发严重,可她很快抬首,“请父皇再给我三日时间,若贵妃娘娘仍未好转,我愿一己承受一切责罚!”
三日。
夜荣看了眼一旁的内殿,曲妃的啜泣声仍旧动人,他没看见她那张脸,她哭着求着他别看。
“若三日后,曲妃仍未好转,朕绝不管你背后何人,定严惩不贷!”
“多谢皇上。”夏沐兮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这几日便先将你暂收监在宫中,若有差池……”余下的话,夜荣未曾说,可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夜离眉目微凝,收监,便是将她押在宫监内,那里常年阴冷潮湿,犯了罪的宫妇才可入内……
“是。”夏沐兮仍旧低头应下。
“嗯。”夜荣应了声,目光徐徐望向夜离处,“朕听人说,这几天,你往宫里跑得勤?”声音轻描淡写的,甚至比方才还轻了几分。
夏沐兮心中却陡然大冷,“乱宫闱”三字,顷刻出现在脑海中。
“儿臣替父皇分忧。”夜离垂眸应道。
“朕听闻,这几日曲妃这儿的药膏,都是你送来的?”夜荣问的随和。
夜离凝眉,刚要应……
“回父皇,夫君是因为我。”夏沐兮飞快道,低头,睫毛颤巍巍的,“娘娘对我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更是时不时宣我入宫,我心中担忧娘娘,便寻了好些大夫替娘娘炼解药,可我毕竟一介女子,怎可成日抛头露面?便让夫君代劳……”
一番话,说的井然有序。
夜荣望了眼夏沐兮的头顶,又看了眼夜离,眼底存疑未消,却冷哼一声:“你倒是娶了个好媳妇。”
“多谢父皇。”夜离应,余光复杂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他如今,早已说服镇南王,将其收拢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于父皇,也已无需太过示弱。
且,看父皇今日的架势,未曾拿捏到他的把柄,似乎很是生气,便是那句“娶了个好媳妇”都添了丝讽意。
可她,却将这一切都揽了下来,她的风寒……似乎还未好。
“来人,现将靖元王妃收监!”夜荣挥手,隐有不悦。
侍卫上前,将夏沐兮从地上拉起。
夜离眸中一冷,那二人,竟这般粗暴?下瞬,内寝内女子啜泣声传来,似是极为痛楚。夜离余光微转。
“夫君,”夏沐兮抬头,望着他。
夜离一怔,竟是连那啜泣声都听不真切了。
“还请夫君,代我多关切着贵妃娘娘些。”细声慢语道着,人缓缓转身随着侍卫离开。
夜离眼神骤然紧缩,看着女人的背影,心中更加烦躁了!
第六十五章 被害了
夏沐兮被收押在宫监了。
一个位于皇宫角落的破落院子,一间昏暗潮湿的屋子,屋内只有一张木榻和蚕豆大小的煤油灯。
侍卫将她带到宫监的时候,还一心觉得她一个王妃在这种地方再心生反意,便一直站在宫监门口监视着她。
岂料,夏沐兮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即便是看见屋内的简陋,都没有流露出半分嫌厌与惊惧。
这里和前世的冷院其实是差不多的,虽然冷院内的东西还算一应俱全,不过她毕竟不在此处长住,也便无需那么多东西了。
按照前世的记忆,最多三日,曲烟的脸便会逐渐好转,到时,她的罪名也会随之洗脱。曲烟定然也不希望此事闹大,毕竟毁容一事从一开始,便是她自己搞出来的手段罢了。
懒懒的躺在硬邦邦的木榻上,夏沐兮枕着自己的手臂,突然便想到夜离要代她入宫的事了。
他的转变太过令人心慌,所以她不敢接受他任何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