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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像在透过他看什么人,那目光……好像能穿透他的灵魂一般,看的他心沉甸甸的。
“噗……”夏沐兮突然笑开,笑的几人皆望向她。
“王爷,”她幽幽开口,“您真要收了这位姑娘?”眉眼是笑着的,可眼底深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夜离甚至觉得……倘若自己点头,下瞬她便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心中一滞,他飞快凝眉:“罢了,你还不配给本王意见。”扭头,望向芍药,“还不快扶她回去。”声音添了恼怒。
芍药怔住,匆忙点头:“小姐,我扶您回后院……”
那二人身影徐徐消失在门口处。
夜离凝眉,从未觉得“小姐”二字,竟这般刺耳……
……
夏沐兮始终神色平静。
回到房中,喝了药,洗漱后,要芍药去歇着。
应对夜离,对她而言总是很容易疲惫,躺在榻上很快便闭上了眼。
却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前世夜离要纳柳如烟为侧妃,彼时她大吵大闹的性子早已被磨平了不少,她知道夜离不爱她,只求一生相伴也是极好的。
可是,她受不了夜离娶旁人,所以去找了夜离,她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纳侧妃?”
夜离望着她,三年相处,他对她终是不似曾经那般疏离,他说:“皇上亲赐。”
夏沐兮笑了,反问道:“如今你是监国,天下权势皆在你手,悔婚不过一句话罢了。”
夜离却道:“那当年,首富之女的夏姑娘,为何不悔婚?”
夏沐兮无话可说了,也是那时,她才明白,原来在夜离心中,当年的逼婚终究是一根刺,他始终放下不得。
“呼——”突然便醒了过来。
夏沐兮扭头望了一眼窗外,天还暗着,漆黑一片,见不到任何光明。
看来,夜离说要收了画眉一事,让她回忆起了前世吧。
夏沐兮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下肚去才勉强缓和了几分,可终究再也睡不下了。
起身,去了庭院,抬头便能望见冷院的屋顶在黑暗中显得阴沉沉的。
最坏不过在冷院度过余生罢了,她静静对自己道,心里竟然真的逐渐平和下来。
翌日,晨,天色微有阴沉。
夏沐兮回到房中时天色快泛白了,没想到第二日起得早竟也不累。
芍药端着水盆进门,神色尽是气恼。
“谁惹到你了?”夏沐兮漱完口,拿着手帕擦着脸,随意问着。
“小姐……”芍药顿了顿,“听说昨儿个书房亮了一宿的蜡烛,王爷留下的那个女人也一直没出来过!”
夏沐兮拿着手帕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平静:“那美人儿确实美,昨夜你也瞧见了,王爷说白了,也是个男人不是?”
“可是……”芍药被这话堵的一滞,声音也跟着咕哝起来,“王爷明明才娶小姐不久,小姐还为他受伤了呢……”
“不久?”夏沐兮笑,“已经很久了。”
前世今生,太久了。
“对了,”转念,夏沐兮又想到什么,神色正色了些,“往后,我为他受伤这种话,休要再说了,我护他,是因为……”
说到此,她微微停滞。
是因为……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原因,是因着身子的本能。明明告诉自己不爱不恨,看见他时也不会再有那般热烈的情感,可是……当那长剑袭来时,她还是前行了一步。
只是,这番话,她永不会再说了。
“是因为他是王爷,是我的夫君,即便是换了旁人,我也会挡上前去的。”
第四十章 进宫面圣
夏沐兮素来不喜欢那皇宫,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红墙青瓦,高楼耸立,巍峨庄严,那处是这天下最有权势之处,却也是最压抑之处,身处其中,只让人觉着呼吸都困难了。
自然,还因着那皇宫之内,有让她不喜的人,曲烟。
所以,当夜离差人知会她入宫面圣时,她只兴致缺缺的应一声。
如今,二人坐在马车内,朝皇宫而去,她也只意兴阑珊的坐在一旁。对面,夜离坐在那处闭目养神。
他自是喜爱皇宫的,夏沐兮心想,无论权势还是……人。
不得不说,她即便对夜离绝了心思,却也要承认,他穿着一袭蟒袍正服,面无表情时,俊美无双,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在其中。
“看什么?”不知多久,闭目养神的人突然薄唇轻启,未曾睁眼,却知道她始终在望他。
夏沐兮慢吞吞的收回目光:“看王爷好看。”应得漫不经心。
夜离睁开双眸,打量着难得打扮一番的女人,她很衬红黑之色,以往的跋扈都沉淀了几分,显出几分沉稳雍容。
“哦?好看?”他反问道,“是因为本王是你的夫君?还是说,若是换了旁人,你也觉着旁人好看?”
“你这是何……”意。
最后一字,终被夏沐兮吞入口中,再没说出。
这番话很熟悉,她前几日还对芍药说呢,而今,夜离竟原夜不动的还给了她,除却最终的轻怔,她只垂眸嘲讽一笑。
“你笑什么?”夜离双眼微眯,眉心轻蹙,眼底暗恼。
侍卫将这番话报备给他时,他心底不可谓不气恼!
因着她救了他一事,没少在夜间折磨他的心思,甚至好几次入睡便梦见那日她挡在他身前那苍白的脸颊。
可是,她竟说,换了旁人娶她,她也会迎上前去!
“王爷,”夏沐兮却朝前凑了凑,马车空间本就不大,她微微动作,便碰到了他的膝盖。
夜离微微垂眸。
“你究竟是有多不信任我啊?”夏沐兮却是不在意二人的碰触,继续道着,“在我身边,你究竟安插了多少眼线?”
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他都这般清楚明白。
“即便真的安插眼线,王妃故意自残回避同榻一事,不还是被瞒住了?”夜离反讽。
“……”夏沐兮一顿,良久退开,二人间距离复又拉开,她靠着轿壁,微微闭眸,声音有些低沉,“如今我与你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只想保夏家安生而已。”
夜离打量着女人,二人再未发一言。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侍卫接了缰绳,二人步行前去养心殿奉茶。
偌大的皇宫,草木郁郁葱葱,城墙高耸,宫道悠长。
夏沐兮二人被大太监引领着,心底却止不住的泛着涩意,这些,终究是夜离的。
她死之后,夜离应该用不了多久便继承帝位,入主皇宫了吧?
曲烟也在宫中,虽是前朝遗孀,可夜离爱一人,从不会在意这些,他定会好生善待曲烟的,只是可惜了柳如烟,那个像极了曲烟的女人。
她斗不过柳如烟,被打入冷院郁郁而终,可作为正主,曲烟已经赢了。
高位之上,睥睨众生,携手共度余生。
夏沐兮朝夜离看了一眼,他薄唇仍旧紧抿着,下颌紧绷,侧颜完美,身姿卓绝。
这样的人,不难怪自己前世爱的低入尘埃。
“靖元王、靖元王妃到——”大太监尖细着嗓子叫着。
养心殿已近在眼前。
夏沐兮和夜离二人缓缓抬脚,一齐迈入其中。
养心殿内分外豪华,几根红柱上雕龙巍峨,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绒毯,两旁搁置着几个软椅,正座上,明黄色龙椅和一旁的凤椅很是巍峨。
年过六旬的老皇帝夜荣和风韵犹存的皇后坐在主座上,两旁坐了三名贵妃。
新妇奉茶于皇家乃是大事,即便夜离如何不受帝宠,这老祖宗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新妇夏氏,夏氏一族十三代嫡女……”大太监宣读着诏书,不外乎是夏沐兮的生平,听听便过了。
她始终觉得周围有人朝她望着,余光望去,果真是曲烟的方向。
四贵妃之一的她,自然也要接受新人这番奉茶。
亲手接下心爱男子和别的女人给自己奉的茶,何其讽刺?
夏沐兮心底轻哼,始终忘不下那一日那个青花瓷倒了,夜离舍了她去扶青花瓷的场景,每每想到,额头都在隐隐作痛。
“儿臣叩谢圣恩,请父皇喝茶。”夜离的声音唤回夏沐兮的神志。
扭头,其余人也正瞧着自己,她伸手接过大太监托盘上的茶,同样恭谨有礼:“臣妇叩谢圣恩,请父皇喝茶。”左右不是第一次面圣了,她倒也不怯。
哪想前世,心中忐忑,夜离对她更是不予置喙,奉茶时连茶杯盖都忘了掀开。
夜荣本就不喜夜离,匆匆喝了茶,走了过场,便挥挥手,算是作罢,二人又给皇后奉茶,接着便是座下贵妃。
其余二妃还好,待行至曲烟跟前,夏沐兮明显察觉到夜离高大身躯微有僵硬。
心中冷笑,夏沐兮越发的落落大方,拿过茶杯,自入殿来初次抬头看向曲烟。
只一眼她便微愣住,今日的曲烟,穿着暗红色袍服,妆容精致,双眸如水含情,双眉似蹙非蹙。和夜离的那袭暗红蟒服竟相得益彰。
若非二人位子不同,只怕旁人会将她与夜离当做一对呢。
所以,此刻曲烟那唇角雍容一笑的优雅,不过是装出来的吧?她仍旧存了小女子心态,想在梳妆打扮上存些心思。
夜离定也察觉到这一点,眉心微蹙,却极快消散。
“贵妃娘娘喝茶。”夏沐兮将茶奉上,曲烟接过,神色如常。
夜离奉茶,一言未发。
曲烟颔首,同样接过茶杯,仍旧一副从容模样,可夏沐兮分明瞧见,她的手紧攥茶杯,没有带着护甲的食指指甲都泛着清白。
“甚好。”待喝完,曲烟将茶杯递给夜离,以绢帕擦拭了下唇角,望向夜荣处:“皇上,陈贵妃身子不适,今日未曾前来。”
后宫本一后位,四贵妃。
“她有何身子不适,要你来传话?”夜荣皱眉,完全将夜离二人忽视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