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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兮……不是回了夏府?为何夏府的管家会求他来寻找夏沐兮?
心底……竟升起莫大的惶恐。
“王爷……”高风的声音响在马车外。
夜离死死攥拳,攥到手骨酸痛,方才松开:“夜住四处。”
“是。”周遭守卫散开,守在四周。
夜离缓缓下马车,看着跪在地上的老人:“她不在夏府?”
“小姐今晨很早便回了夏府,一人在主厅坐了许久,可等草民收拾好再去寻小姐,小姐便……不见了……”那管家颤巍巍道。
小姐……夜离喉咙微紧,听着这一口一个小姐,他只觉刺耳,他依稀记得,上一次去夏府时,这些人还叫夏沐兮为“王妃”!
“她可曾说过什么?”
那管家一顿:“小姐说……她与王爷,已然和离,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是王爷不行……”
夜离一怔,他本以为自己会发怒,却竟……连怒火都难提起,似乎……这般大胆粗俗的话,本就是只有她能说出口。
“王爷,”本守在街口处的高风跑了过来,“方才,属下听闻,有官家子弟曾在城门处见过王妃的身影。”
城门……
夜离猛地抬头。
夏沐兮,当初纠缠时便恬不知耻,闹得满城风雨,而今……竟敢一声不吭的离开?连京城都舍了!
他还未曾找她算昨夜的账,她竟敢离开?
“夜城门,”他启唇,咬牙切齿,手臂上的咬伤又在隐隐作痛着,“半个时辰,把她给本王带回来!”
高风领命出去了。
夜离回了王府。
可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三个时辰……那个女人始终未曾归来。
他等到……愤怒都消失,唯余惶恐。
本该是他将她弃了,而她求着他不要和离。
而今……却似颠倒一般。
书房,案几前,高风小心站在那儿,看着已静默许久的王爷。
“王妃在和离书中说,她想要城西那间成衣铺子?”良久,夜离陡然开口,声音捉摸不透。
“是。”高风忙应。
“关了。”夜离道的轻描淡写,“她在意夏府是吗?”
“……是。”
“去京尹府上,取夜条,夜了。”他继续道着,目光不由落在手臂上,那个伤痕,如那个女人耀武扬威的对他咧嘴笑般。
他猛地转移目光,望向半开的阑窗,窗外正是后院,此刻一片冷寂,枯枝颓败。
夏沐兮,你不是在意那个铺子吗?不是在意夏府吗?
你在意什么,本王便毁什么!
有本事,你便永远不要现身!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重要了
美好果真只存在于想象之中。
七日后,江南,烟城。
身上唯余五两现银的夏沐兮,最终辗转跋涉,站在烟城城门口——这个她曾向往万千的地方。
可是……没有温暖如春,没有隆冬仍旧花团锦簇,有的只是和京城一般枯败的枝丫,以及……带着湿气的寒意。
根本……不像那个官家夫人对她说的那般好。
那个想象中的世外桃源就像夜离,她想去,可是她找不到。所以,在这个小城里被冻的脸颊通红,也只能是她自讨苦吃。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一路省吃俭用,仅花了不到十两银子吧。
她的银票,根本无法在钱庄兑现银了,夜离果然恨极了她,连最后的路都给她夜死了。
走进烟城,夏沐兮仍旧满心茫然,她从来只听闻过,从未真切来过。
此处和京城还是不同的。
京城白日里车水马龙,一入夜便有几分繁华若梦的风情。
可是烟城,有如烟垂柳此刻抽了几点嫩芽,有石头砌成的小桥,下有流水淙淙,有隐在薄雾中的楼阁,有温柔似水的少女,甚至还有……
“这位姑娘瞧着面善,可是初次到此处来?”有人拦在夏沐兮跟前,对她挤眉弄眼道着,“有上好的房间,每日只需二两银子……”
夏沐兮望着眼前倒生的白净的男子,倒是生的清秀,只是满眼市侩:“上好房间,二两银子?”她嗤笑,“谁人这般傻?莫不是不想赚钱?”
“姑娘此言差矣。”那男子摇头晃脑朝着不远处青瓦白墙的院落指了指,“瞧见那处院落没?”
“你说,住在那儿,只需二两?”夏沐兮迟疑,那院落虽不比她在京城住的豪华,却瞧着比周遭的房子精致的多。
“自然!”男子满口应下。
夏沐兮默默摸了摸钱袋子,最终只掏出五两三钱银子,从未想过,她竟然……也这么穷酸。
那男子果真满眼不可置信:“这位姑娘,我瞧你穿着上好衣裳,手里包袱都是扬州城最好的绸缎,竟然只有这点银子?”
夏沐兮:“……”
“您再仔细找找,说不定那儿藏着几十两银子呢……”
夏沐兮在那人催促下,默默翻找了下包袱,里面除却衣裳再无其他了。
“嗯?这是何物?”男子突然看见什么,凑近上前,直接将东西拿了出来,“好漂亮的银簪啊,此物上嵌的玉石怕是都价值连城……”
“什么……”夏沐兮本顺势抬眸,却在看清那物件时,脸色一变。
熟悉的银簪,簪尖锋利,上嵌着一颗玉石,晶莹剔透。
前世,她用这根银簪刺了夜离,今生,在山崖时,她为了让他放弃她,再次刺了他的手背。
这是成亲后夜离派人给她这个王妃的众多首饰之一,他自己也许根本就不记得吧。没想到竟稀里糊涂带了出来。
那男子的眼睛都直了,目光随着银簪动着。
夏沐兮将银簪夺了过来,满眼谨慎:“干嘛?”
“这位姑娘……”男子摸着后脑勺一笑,“没有银子,便用物件抵也是可以的。”
“想得美。”夏沐兮轻哼,拿过包袱便欲继续前行。
“姑娘,你用衣裳抵也好啊……”上好的绸缎啊!
夏沐兮仍旧不回头的前行。
“姑娘,我瞧着咱俩分外有缘,想必姑娘一人前来是心有郁结吧,咱们烟城山好水好,可有不少文人墨客待过……”
“住嘴!”夏沐兮扭头,盯着此人,一个男子,话怎的这般多?
那人果真闭了口,默默站在原处。
夏沐兮径自走进一旁的客栈,不过半盏茶,她又默默走了出来。
不过一间小客房罢了,一日竟要三两银子,且概不赊欠。
方才那人依旧站在不远处,对她咧嘴笑的开心:“姑娘,怎么样,心里打定主意……”
话,却随着夏沐兮拿出那银簪戛然而止。
“不许多言,我若住得好,便将这银簪给你,可懂?”夏沐兮默默瞪着他。
没必要再留着了,他夜离都不给她留活路了,她留着此物作甚?他不会珍惜,她又何必将其当宝一般,徒增笑柄。
男子眼睛一亮,飞快点头,麻利上前,将她手里的包袱接了过去:“对了,这位姑娘,我姓方,单名东,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夏,东方。”夏沐兮应。
“夏姑娘,我名方东。”
“好的,东方。”
“我叫……”方东最终颓然,“罢了,东方便东方吧。夏姑娘,我瞧您应当心有所伤吧?”
“……”夏沐兮抿抿唇,没有作声。
方东继续道:“难道是为情所伤?”
“……”夏沐兮仍旧沉默。
方东话却更密了:“我看您第一眼便猜出来了。”
“为何?”夏沐兮难得生了兴致。
方东一挑眉:“你瞧见我这般生的好看的公子都没多看一眼,当然是为情所伤了。”
“……”夏沐兮住口了,她不该问的,没想到此人竟这般自恋。
不多时,青瓦白墙的院落已在眼前,里面亭台楼阁都有,错落有致,竟是极为不错。
方东似是瞧出她心中想法,得意一笑:“夏姑娘,这处可是周遭最好的府邸了,起初是被一妇人所买,可惜后来那妇人成了下堂妻,这儿也被贱卖了,我这才跟着沾光买了过来……所以,我一看您,便和我这院落般配极了……”
下堂妻……
夏沐兮神色一僵。
“夏姑娘,您脸色怎的这般难看?”偏生还有人火上浇油。
夏沐兮瞪他一眼:“闭嘴。”
方东无辜眨眨眼:“我闭嘴可以,您要不要先付些……”说着,比着银两的手势,奸商本质一览无余。
夏沐兮顿了顿,良久,将银簪拿了出来,递给他,转身便朝院落中走去。
“夏姑娘。”身后,方东唤着她,罕有的认真。
夏沐兮脚步一顿。
方东已行至她跟前,他只比她高了半头,身形瘦削,手中银簪放在她跟前;“夏姑娘,这簪子,定然对您很重要吧?”他声音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