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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让他不悦。
“夏姑娘能有这番觉悟,自是极好。”他微微侧开身子,隔开二人距离,“下月初六之前,还希望夏姑娘不要再玩花招,老老实实出现在喜宴上。”
七月初六,他们的成亲之日。
夏沐兮眯了眯眼睛,迎视着夜离探究的目光,突然笑了出来:“是不是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耍花招,玩手段?”
夜离蹙眉,目光却毋庸置疑的肯定。
她玩的手段,太多了。
打通关系送曲烟入宫,逼来一纸赐婚诏书,将对他心仪之人全数赶跑,给他下药提前圆房……种种事迹,数不胜数。
“可是……”夏沐兮继续道着,夜离远离她,她便靠近一步,呼吸之间,温热气息打在他的耳畔,“即便我耍花招、玩手段,你不照样要娶我,纳我为妃吗?太子有丞相撑腰,三皇子有太师,而你……不过是个被提前断了前路的靖元王,你也需要我,不是吗?”
夜离脸色微变,神色蓦然冷凝下来,他表现的如同闲王,除却死忠部下,无人知晓,夏沐兮似乎懂得颇多。
“夜离,我就喜欢你厌我怒我,又发作不得的样子!”夏沐兮轻哼一声,刚要离开他的耳畔,却似有看到什么,“更何况,即便你厌我,你的身子,却还是很诚实的,不是吗?”她看到,他的耳垂微红。
“夏沐兮!”夜离猛地将她推开,眼底无波无澜望着她。
“开个玩笑而已。”夏沐兮粲然一笑,转身便朝夏府走去,曲烟可不会再派人专门送她回府。
身后,男人探究的目光若隐若现。夏沐兮很熟悉,夜离疑心很重,前世即便她如何表明心迹,他都不曾全心全意信过她,总是在怀疑。
“王爷。”不知何时,高风走到夜离跟前,牵着一匹骏马。
夜离刚要接过缰绳,却不知想到什么:“你先回府。”语毕,抬脚跟上前方那抹身影。
夏沐兮知道夜离在后面跟着,却也不搭不理,只身闲适的穿过集市朝着城东夏府走着。
说过那些话后,她知道夜离这种疑心重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一路看看脂粉铜镜,把玩一下道边商贩的首饰方巾,又买了串糖葫芦,夏府已在不远处。
却没想到,在夏府门口,倒是碰见了熟人。
一袭青衫、尽是儒雅气的南墨,他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绢帕,不知在想着什么。
“南大哥?”夏沐兮疑惑。
南墨闻言,双眸微亮,匆忙转身,却在望见夏沐兮时神色微僵。
夏沐兮只当他碰见夜离,扭头之余随意道着:“不用管……”却在看见身后时一怔,身后哪有人影?
“额头是怎么回事?”南墨已经上前,目光望着她额角,“都磕出血了。”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夏沐兮大咧咧摆手。
“怎的这般不小心?”南墨伸手,似要抚摸她额角伤口,可快触到她时,终是停了手,“是我唐突了。”
“怎会?”夏沐兮笑了笑,“南大哥来此处有何事吗?”
“我……”南墨微微迟疑,“之前在院落里碰巧瞧见了一只河蚌,便养在了水池子里,前几日一瞧,它竟生了颗珍珠。我记得晚晚对这类珠钗很是喜爱,便……请了能工巧匠将珍珠锻成了珠钗……”
说着,南墨打开绢帕,里面正躺着一根珠钗,珠钗顶端,一颗珍珠不大,却珠圆玉润散发光芒。
夏沐兮轻怔,那种被人护着的窝心之感又来了。
她抬头,定定望着南墨:“南大哥……”
“嗯?”
“若是……”若是什么,夏沐兮没有说出口。
因为南墨微微站在她身前,将她护住了半个身子,望着前方。
夏沐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方才隐在转角处的夜离已然现身,面无表情望着她,眼底似是……怒意?
“王爷。”南墨颔首。
“今日,本王和未婚妻去了趟皇宫,听了些嘱托。”夜离转望南墨,声音甚是平静。
南墨一怔,却很快反应过来,垂眸掩去其中苦笑:“原来如此,”他说着,扭头望向夏沐兮,“我那处还有药,涂了后便不会留疤了,明日给你送来。”
“好。”夏沐兮点头,望着南墨徐徐离去,直至背影消失不见。
“这般舍不得何不追上去?反正你总擅长追人!”夜离启唇,声音比方才添了丝冰冷。
“你怎的还没走?”夏沐兮不耐起来,前世自己没脸没皮追在他身后他不曾留意半分,今生怎的这般多话?
扭头,便要朝府内走去。
“本王既已应下娶你,便绝不会允许任何丑事发生。”夜离上前一步,“收起你那点多余的水性杨花的小心思,还有……将你额上的疤养好,本王不希望王府因你丢人!”
水性杨花……
夏沐兮手指微动,任何人都能这般说她,唯独夜离不能,她曾把自己的心全心全意捧在他眼前,唯恐他不接受般小心翼翼!
她曾央求从不干政的父亲帮助夜离添置粮草,哪怕后来夜离得势,便是削势高之人!
她曾察觉到他有心仪之人时说她不介意,她只求留在他身边。
即便他背叛了她给她的仅有的诺言,即便她怒极恨极,手中的珠钗在刺向他时仍旧忍不住偏移几分……
他却这般说她。
夜离望着女人的眸,心中却一阵惊骇,她的眼底,似有铺天盖地的爱恨扑面而来,让人险些呼吸不上来。
可下瞬,女人的目光却转为嘲讽。
她抬眸反问:“怎么?王爷捻酸了?”声音随意。
“……”夜离双眸骤然紧缩,良久,他睨着她,轻描淡写,“你值得?”
夏沐兮脸色一白,却很快笑出声,不愧是夜离,总能知道哪句话能最扎人心:“自然不值得,”她颔首,“王爷放心,下月初六,我会完完整整的出现。”
第二十章 药是王府送来的
夏沐兮心底终是恼怒的。
从曲烟那处儿受了气,回来还要受夜离的,果然不论前世今生,自己和这二人永远不对盘!
一连喝了三杯凉茶,才勉强平静下来心思。
亲事是回避不得了,如今只能打和离的主意了。
“小姐?”门口,芍药端着铜盆出现,看见夏沐兮额角伤口时大惊,“您怎么了?可是……在宫里头被人伤了?”
“夜离!”夏沐兮咬牙切齿。
“王爷?”芍药不解,“可我去王府知会王爷贵妃娘娘召您入宫后,王爷茶都没喝完便离开了,我以为……王爷是担心您……”
“他担心我?”夏沐兮似听见笑话般,“他是好不容易逮着个入宫的由头罢了!”
王爷又如何,也是男子,哪能轻易出入后宫?如今得到这个由头,见他的心上人,他自然积极!
“我去给您请大夫!”芍药不解,却还是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夏沐兮飞快拦下她,“芍药,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姐?”
“尤其是我爹和大哥,明白吗?”今日入宫,夏沐兮终于明白,爹为给她求下这一纸婚书费了多少心力。
爹即便是首富,终究也是子民罢了,贵妃也好,王爷也罢,那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儿,整件事,在婚书赐下的瞬间,便已经事关皇室颜面,反悔不得了。
爹和大哥知道她受了委屈,也只徒增烦扰。
“芍药知道了。”芍药垂首,虽心中有不忿,却还是应下。
“对了,一会儿去前厅说一声,晚食我在自己房内用就好。”
“是。”
也许是今日回忆起太多前世之事,也许见到曲烟给她造成的打击过盛,这夜夏沐兮睡得并不安稳。
前世新婚之夜,贵妃却突然召见夜离入宫,夜离头也不回便离去了;
夜离掌权,帝位形同虚设,夜离便去后宫越发勤快;
夜离纳了酷似曲烟的柳如烟入府为侧妃;
以及……今生面见曲烟时,夜离救了那一只曲烟喜爱的青花瓷,任由她倒在地上,那时的夜离,眼底对她尽是冰冷不屑……
“呼——”夏沐兮被惊到了,猛地睁开眼睛。
额头上一阵凉意,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芍药正在为她额角的伤口上药。
“小姐,您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夏沐兮顿了顿,额角还在作痛,不过因着药膏清凉,倒是缓了不少痛意。
“现在已是巳时了。”芍药将药瓶收好。
看来她是真睡迷糊了,夏沐兮揉了揉太阳穴。
“小姐,昨天您没去前厅用食,老爷不放心,一大早便来了院里等着您呢。”
爹?夏沐兮一惊。
“小姐放心,老爷不知道您受伤的事。”芍药匆忙补充一句。
夏沐兮无奈:“我这么出去,你觉得还能瞒得住?”
……
片刻后,夏沐兮罕有的戴上额饰,走到外庭。
夏长林正坐在主座上品着茶,穿着一身玄衣,终究是有些老了,头上多了白发,人也清瘦了几分。
“爹?”夏沐兮缓缓上前。
“沐兮啊,”夏长林放下茶杯,望她一眼,见她果真神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听说昨日,贵妃娘娘宣你入宫了?”
果然不止是因着她昨日没去前厅用食一事,夏沐兮笑了笑:“是。”
“她可曾为难你?”
“爹您说的哪里话?”夏沐兮笑,“她贵为皇妃,为难我作甚?”
“我倒也听说夜离去将你接了出来,想来也无事,”夏长林笑了笑。
他接她?夏沐兮冷笑,面上勉强维持着和善:“是啊,一点事也没有呢。”没被曲烟伤,反被夜离伤了。
“爹还听人说贵妃娘娘入宫前和夜离有过些风言风语,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夏长林摸了摸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夏沐兮一顿:“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