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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不敢!”夏沐兮匆忙起身,心中却极为震惊,曲烟……竟连昨日郡主府发生的一点小事都知道的这般清楚……
“有何不敢的。”曲烟挥挥手。
宫女已经手捧着玉镯走了进来,直接便要递给夏沐兮。
夏沐兮还未明白过来,便见那宫女手一松,玉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两段。
“大胆!”曲烟轻拍椅侧。
“娘娘饶命!”宫女飞快跪在地上,“是……夏姑娘方才没有拿紧,玉镯这才碎了……”
夏沐兮心底一阵好笑,她何曾摸过那玉镯子半分?这宫女还真会编……
不!夏沐兮猛地想到什么,也许……会编的不是宫女,而是……她缓缓看向曲烟,她眼底是“早知如此”的信然,却眉目做出“怒气”的模样。
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儿,做戏的时候,都让人不忍拆穿。
“夏姑娘,皇上御赐的宝贝,你给弄碎了,这可是重罪!”曲烟睨着夏沐兮,说的轻描淡写。
夏沐兮皱了皱眉,刚要言语。
“娘娘,靖元王求见!”小太监又走了进来,恭敬禀报着。
夏沐兮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她竟觉得曲烟眉目都添了一丝轻快。
“平日里鲜少来,今日夏姑娘来了,他倒急冲冲赶来了。”曲烟抬眸,睨了一眼夏沐兮。
夏沐兮飞快低头。
“请进来吧。”
“是。”
殿门口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夏沐兮仍旧眼观鼻鼻观心,此处是那对男女的主场,她终究就是个陪衬。
“贵妃娘娘。”夜离并未下跪,亦没看一旁的夏沐兮,只立于原处,微微颔首。
“靖元王来的正是时候,”曲烟轻道,“这夏姑娘打碎了皇上御赐的玉镯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话尾处,竟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
夜离显然早知曲烟的性子,神色仍旧平静:“我派人去寻来个一模一样的。”
“此话当真?”
“当真。”
“甚好。”曲烟笑开,这次笑的分外纯粹,她招招手,“那……夜离,你且说,夏姑娘该如何惩罚呢?”
夏沐兮听闻曲烟这番话,终于知道她究竟是何意了。
曲烟身处深宫中,后妃众多,可皇上只有一个,她要和众多女人争宠。可昨日,她竟听说心上人的未婚妻大展风采,心中更是不悦。如今,在夜离面前说这番话,不过是……想要证明在夜离心底,她仍旧是被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罢了。
女子的虚荣心也好,对夜离的不甘也罢。
可夏沐兮却只觉好笑,曲烟无需这般做,在夜离心中她也是极为特别的。甚至夏沐兮觉得,若她是男子也会对这般做戏而不做作、骄纵却又可人的女子动心。
曲烟懂得拿捏男人的心思,恰到好处。
比如此刻的夜离,他只望着曲烟,看也没看她道着:“既是御赐宝物,便在殿外罚跪一个时辰吧。”
第十八章 你敢娶我不敢嫁吗?
罚跪一个时辰?
夏沐兮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夜离。
便是爹也没这般罚过她,他竟为讨曲烟欢心,对她轻描淡写判了刑罚?
可任她怎么瞪,夜离瞧她一眼都未曾。
“噗……”曲烟掩唇轻笑一声,似是极为欢喜,“方才我便瞧着夏小姐今日怎的少了些活泼,原来是因着阿离你啊!”
说着,她已然起身走到夏沐兮跟前,一手轻轻抬着她的脸:“瞧这双眸子,水当当的,我怎么舍得罚呢?”
夏沐兮蹙眉,一旁夜离的眼神都飘了过来。
曲烟朝后睨了一眼,继续道:“镯子碎便碎了。夏小姐可是我入宫的功臣,我岂会恩将仇报。”
一番话,成功让夜离的眼神冰冷下来。
“多谢贵妃娘娘了。”夏沐兮垂眸道谢,对夜离不理不睬。
曲烟摆摆手,重新走到座椅上坐下,慵懒喟叹一声:“夏姑娘也站累了,坐吧。”
夏沐兮迟疑一瞬:“谢娘娘。”弯腰便要坐下。
却不想身后木凳不知怎得后移了几分,她的身体不受控的朝后倒去,那处,刚好有一个花架,花架上,名贵的青花瓷静静摆着。
夏沐兮的头,直直撞向青花瓷。
然就在此刻,一旁一袭白影飞快闪过,迅速伸手,将青花瓷抢在手中。
夏沐兮的额头,重重磕在花架上,一阵刺痛。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好久,察觉到有一点水渍滑到眼皮上,伸手一蹭,才发现流了几滴血。
心里皱巴巴的,不是痛,是……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像是前世的余伤还没好。
也许……是她突然察觉到,自己前世的真心,全都喂了狗吧!
“夏姑娘,你无碍吧?”曲烟的声音响起,人也随之站起身,语气听起来尽是关切。
一旁,夜离望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若是以往,她早就起来大声吵嚷质问了,可今时,她却只静默不语。
“多谢娘娘关心,民女无事。”夏沐兮干脆以衣袖擦了擦额头,站起身。
这一次,她彻底看清了曲烟眼中的意味——她终于放松了。毕竟……夜离宁可救一个青花瓷都不救她这个未婚妻,曲烟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只是,她也终于看清了,前世的自己,太可笑了。
连死物都争不过,还想和活物争?痴心妄想。
“我瞧夏姑娘的额头,不像没事啊。”曲烟这话,终究带了几分真心。
夏沐兮笑:“娘娘心细了,我当真有些不适。”
“既是这般,夏姑娘便快些回去养着,落了疤可就不好了。”
“多谢娘娘。”夏沐兮扭身,正望见夜离将青花瓷重新放在花架上,心底冷笑一声,她起身离去。
曲烟眯着眼睛望着夏沐兮离去的身影,良久:“阿离,我可是卑鄙的紧?”
夜离微怔:“非也。”
“我在宫里,和旁人耍手段滴水不漏,可在你跟前,总想露出几分拙笨,”曲烟轻轻站起身,“我嫉妒她,阿离。”
夜离望了一眼身前的女子,她是极美的,可是,他却想到了夏沐兮,以及那句“你为何不出手拦下?”
当年,他若出手,能够将要入宫的曲烟拦下的。
却终究……没有显山露水。
“阿离?”察觉到男人的静默,曲烟困惑。
夜离却蓦然一阵心虚:“娘娘,此处是后宫,我待久了总归不合礼数,便先行离去了。”话落,未等回应,便已转身。
身后,曲烟望着男子背影,眼底终添了几分深邃。
……
“最毒男人心,死男人,难怪前世无后,活该!”出了宫门,夏沐兮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没忍住低咒几声。
夜离喜爱孩子,前世她和夜离还没翻脸的时候,夏沐兮曾在参加宫宴时,看见有官家夫人抱了婴儿心痒难耐,逗弄了婴儿几番,一转眼便望见夜离那泛着柔意的目光。
可是,他碰她的次数少的可怜,所以她不可能有孕,然他身边美貌丫鬟不少,她不信他没有寂寞的时候。喜欢孩子,美人儿众多,还无后,便真的是夜离的报应了!
“如今倒是话多了?”身后,一阵男声,清冷矜贵。
夏沐兮身躯一僵,良久扭头望去,却见夜离一袭白色袍服站在她身后:“怎么?不用陪你的老情人?”她反讽。
夜离抬头瞪她一眼,眼底有寒冰浮现。
夏沐兮却冷笑一声,轻轻摸着自己的额头,夜离注意到她的动作,眉心微蹙,眼底冰冷淡了几分。
“夜离,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夏沐兮没注意到他的变化,缓缓上前,走到他跟前,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为何执迷于那高位了。”
话落,她只觉自己手腕一紧,夜离紧攥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入到窄巷内,声音阴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她说的,可是谋逆的大罪!
夏沐兮任由他拉着,唇角微勾,眼底添了几丝嘲讽。
她曾以为,男人全都爱权势,夜离也不例外。
老皇帝病重,他为监国后,他们已经闹僵了,夏沐兮住在王府的冷院内,可有一日,夜离来寻她,半是嘲讽的道:“本王若登高位,可真是便宜了你。”
可那时,夏沐兮早已死心,更不愿入宫见他与曲烟成双成对,所以她应:“王爷若登高位,要么便废了我,要么便杀了我。”
如今想来,夜离想登上高位,一为权势,二为曲烟,三为……羞辱她。只是她临死前,都没见他黄袍加身的场景,她死后,得不到他任何便宜,他怕是很快便逼宫登圣位吧?
手腕上的痛阵阵传来,夏沐兮思绪断了开来。
“你不用隐瞒于我,”她望着眼前眉目冷冽的男子,良久低笑一声,似情人之间呢喃般,“夜离,你会成功的。”
夜离睨着她,眉心紧蹙。
夏沐兮却越发靠近他,“喂,你不肯退亲,也是因着我们这门亲事,曲烟给圣上吹了耳旁风的缘故吧?”若是退了亲,曲烟那边定要受到后宫其他人的刁难。
夜离沉默了。
靖元王绝不受诬赖,他沉默,便是默认了。
夏沐兮故作遗憾的摇摇头:“亏我还以为,王爷有那么几分在意我,这才不肯退亲呢……”
“在意你?”夜离嘲讽,“娶你,已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不要再奢求其他。”
“甚好,”夏沐兮颔首,“有人上赶着娶,我岂会不嫁?”
第十九章 只有他没资格说
夏沐兮从未再奢求过从夜离身上得到任何。
前世是她傻,可不代表她今生重蹈覆辙。
苦苦追在他身后,闹得满城皆知成了茶后笑谈。
被人当作工具般养在王府,有用时便带她出去面见众人,无用时便将她一人晾在内院不闻不问。
这种日子,前世她过了六年,终究疲了。
在她沉思时,夜离亦在打量着眼前女子。
她比以往懂得了进退有度,不再似以往那般莽撞跋扈,可是……他却在她眼中看不到曾经神采奕奕的光芒。
这个发现,让他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