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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你留下,万嬷嬷你出去。”云容珏坐直起身。
万嬷嬷颔首,退出漪澜轩。
姜舞跪着,不敢有僭越抬头看半分,沉静的气氛着实压抑,直到男人再启声,打破这沉静,“去打热水来,伺候本殿沐浴。”
“是。”
姜舞站起身,退出殿,很快打来热水。屏风后男人张开双臂,淡悠然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姜舞走到男人面前,低眼垂眉,入目的是男子赤色墨衫,墨衫腰间悬着金缕边嵌玉腰领,姜舞没做过这样的事,手里有些急乱,那腰领似和她作对般,怎也解不开,急的她额间都隐渗出汗水。
小姑娘隐忍的慌乱落进云容珏眼里,几丝玩味落下。
第4章 妹妹
沉香的香气在殿内弥漫开,隐给殿内添了几分暖意,云容珏一手撑着额,侧躺在软塌上,身上墨袍腰带未系,随意敞开着,另一手卷着书卷,眼睛微眯。
小姑娘在他身侧的地方跪着,调茶添香。
“五殿下。”
门外响起一清脆敞亮的声音,云容珏半闭的眼掀起,大掌一伸,将身边跪着的小姑娘搂进怀里。
姜舞轻呼一声,小手抵在男人膛前掀眼刹那撞进男人如滟眸中,“殿下。”她轻呼出声,软松的声音如羽毛一般。
榻上男人垂眼看着怀里慌张的小人儿,薄唇勾起一弯弧度,修长的手指挑勾起怀里小姑娘的下颚,“妹妹的声音真好听,酥软到本殿心里了。”
男人言语间轻佻,那双好看的凤眸眸角扬着几分邪魅蛊人。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着宫服的侍女袭香端着漆木托盘走进来,看见软塌上纠、缠的两人,眼珠子一转,羞怯一笑移了移眼,提着声开口,“奴婢该死,打扰了五殿下,。”
云容珏勾揽着姜舞腰肢儿的手收紧,轻疼感令姜舞细眉本能的蹙起,看着云容珏的那双水灵杏眸多了几分情绪。
男人眉眼溢着浅浅的笑,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手指指腹轻抚着小姑娘素白的小脸,“什么事啊,袭香姐姐。”
袭香径直走进去,欠了欠身,回道:“回殿下,上次袭香给殿下做的陈皮桂花糕,殿下喜欢,这不,袭香今儿又做了些给殿下送来。”
云容珏眼梢微抬,看了眼,而后从瓷盘里捻起一块酥糕打量看着,“这偌大的凌霄宫,就属袭香姐姐手艺最好,姐姐做出的糕点是令人唇齿流香,久久挂念呢。”
袭香落睫一笑,“殿下喜欢就好,能令殿下欢喜是袭香的福气。”
姜舞被迫靠在云容珏的怀里,他紧箍着她,她不敢动弹,一双杏眸微垂着,充满情绪,不知男人到底所为何意。
蓦地,她唇上一凉,下意识抬眼,男人捻着酥糕,将酥糕递到她唇边,“妹妹尝一口。”
姜舞眨巴着眼,迟迟不敢张口,再看男人桃花般的双眼中隐透着几分威胁,她只能乖乖张开嘴,咬下男人手中那块酥糕。
“妹妹味道如何?”男人笑问道。
酥糕香甜,软糯合口,味道是极好的,姜舞轻点头,“回殿下,糕点香甜可口。”
“妹妹喜欢就好,”说罢又执起一块,咬合吃了下去,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姜舞鬓发落下的青丝,“袭香姐姐送完了东西还不走吗?打扰了本殿和妹妹的相处,本殿可是不高兴的,还是姐姐也有兴趣陪本殿?”
袭香忙掩唇一笑,弯了弯身,“袭香不打扰殿下了。”说完退出了漪澜轩。
袭香离开后漪澜轩归陷短暂的静溢,直到姜舞脑袋上方响起男人清冽夹着玩味的声音,“是本殿怀里太舒服了,妹妹都不舍得起来了么。”
姜舞讪讪,慌乱着从云容珏怀里直起身,一张小脸尽是迥然。
云容珏看着姜舞小脸上细小的情绪,一丝戏谑略过薄唇角。
第5章 身份
姜舞从漪澜轩出来时,皙白的小脸脸颊红扑扑的,小脑袋低着,方才男人同她过密的举止和让人羞脸的话,都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她缓了缓情绪后,朝殿后的垅房走去。
漪澜轩后的垅房是供宫女住的,和其他宫女所居住的地方不同在于这里所住的宫女都是专门侍候前殿主子的,也就是云容珏。
姜舞踏进垅房,双踝上的铁链因挪动发出响声,垅房里的宫人闻声纷然投去视线,这铁链的声音是在昭示她的身份,奴,是这里唯一的奴。
姜舞星眸轻颤,这些人异样,甚至夹着浓深鄙夷的目光令她很不舒服,可她除了接受再无其他,她黑漆的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到靠墙边的床榻位子,一步一步走过去,脚上铁链声清晰入耳。
“你是南姜人?”姜舞坐下,耳边传来轻吟一声,令她下意识抬起头,问话的宫女看上去和她差不多的年纪,模样清秀,她轻点头,低应了一声。
“我叫南芙,叫我小南就好,你叫什么名字?”南芙弯唇轻笑问道。
姜舞和人接触相处不多,但她能感觉出眼前的姑娘并没有恶意,她浅浅一声,“姜舞。”
“那我以后叫你小舞吧。”
姜舞轻点头。
“你今年多大呀?”南芙又问道。
“十四。”
“十四呀,那我比你大呢,我十六了!”南芙笑着说道。
姜舞只是轻轻一点头,没再多言转头理着自己的被褥。
就在这时,忽然,眼前一道阴影压向姜舞,令姜舞脑袋下意识抬起,望着眼前站着的两三人。
穿着宫人衣衫的几人看上去并不友好,带头的宫女眼梢和唇角上扬,拢起几分轻蔑,“你是南姜国的囚奴。”
姜舞虽已接受如今成为他国囚奴的事,但那声囚奴还是如刺似得落在姜舞心上。
姜舞紧抿着唇,没有应声。
女子脸上的那股轻蔑之意,尤为更甚,“既是囚奴,就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别以为被殿下留下自己的身份就能改变,奴永远只是奴!”
姜舞羽睫垂下,覆着眼,不语。
“听到没你!”宫女伸手使劲推了姜舞一下。
南芙担心看了眼姜舞,替姜舞说话道:“绣梦姐,她明白的,明白的,对吧?”南芙朝姜舞示意一眼。
姜舞轻眨眼,只能点头。
绣梦嘲讽一笑,目光落到姜舞身边,然后走上前,一把将姜舞的被子扯下!“这床被子归我了!”
姜舞眼神一颤,小手下意识伸过握住被子一角,却被绣梦狠狠打了一下,“滚开!囚奴需要盖这么好的被子么?剩下的那一方足够你的了。”
绣梦所说的那一方仅仅是一层薄褥,现下的长安正值寒冬,飞雪漫天,这一方薄褥根本起不到一丁点御寒的作用。
“绣梦姐,这……不太好吧,眼下腊月飞雪,这一方薄褥会冻坏人的。”南芙忍不住替姜舞说话道。
但话刚出口,就惹来绣梦一记冷瞪眼,“你这么为这个囚奴着想,是想和她一起同甘共苦?”
一句话令南芙多了几分怯怯和顾忌。
第6章 刁难
姜舞伸出小手摁住南芙,朝她摇摇头,她不想南芙因为她得罪了人。
南芙面攒着深深的担心,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绣梦一向是她们这些人中最霸道的,垅房里大半的人都是听她的话,在这里和绣梦作对,等同于以卵击石。
入夜渐深,整个长安城都安静了下来,四周静悄悄,外头漫无声息的大雪融着垅房里的冰冷,没有一丝多余温度。
姜舞缩在角落,小小的身躯蜷缩如虾米,身上的那一方薄褥起不到御寒的作用,她冷的脸色发白,牙齿都在打架。
翌日,天灰蒙蒙时姜舞醒了,她们要从一早天还没彻底见亮就要做活。
绣梦对她的刁难不仅限于抢走她的被褥,将所有自己的活也挪给了她,而她除了默默接受下,没有其他选择。
她和她们不一样,她是奴,这偌大的王宫,奴婢,奴才是地位最低下的,而她们这些南姜而来的囚奴便是比那些人还要低下卑、贱的。
做完手里的所有的活,姜舞擦了擦冻得发红的小手,挪着步子去了漪澜轩。漪澜轩清幽,殿内炭火足,暖意刹那间袭来,姜舞舒服的鼓了鼓唇。
漪澜轩的内务被全交给了她,嬷嬷说每日这个时候云容珏都不在殿内,而她必须赶在云容珏回来之前,将内务整理完。她清扫着殿内的灰尘,擦拭着桌椅花瓶书架,双踝的铁链跟着她的脚步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漪澜轩里的书架上陈列许多卷宗书籍,姜舞边细细打扫着,边注目望着。
“好多书啊。”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书,从前在南姜的时候,她看的书都是十晏偷偷给她拿的,再要不就是雨鄢给她的,只不过数量都有限。
幼时是母妃教她习的字,她对诗文谈不上有多浓厚的兴趣,但对看书,还是颇有兴趣的。
眼前书架上的书不仅多,许多都是她没未闻见过的,还有些是她有过耳闻,却从未见过的。
姜舞有些好奇,歪着小脑袋打量着,在一众书中看见一本熟悉的,忍不住伸手探去,是一本古词,她尤记得,是母亲最喜爱读阅的,看着熟悉的书籍,她忍不住念叨出里头母亲最喜爱的几句诗词。
只是姜舞的手指尖刚触碰到书角,忽然身后传来低沉的一声,吓得她一个激灵,小手连忙缩了回来,转过身,就看见着一袭白衣的云容珏正执着扇,一双凤眸勾着几分情绪盯看着她。
一种被人捉包的感觉袭来,姜舞下意识垂下眼,一双小手几分局促的落于身前。
云容珏走近,眼梢朝书架上那本书瞥了眼,修长好看的手略过姜舞眼前带着淡淡的香气,他执起她方才盯看着的那本书翻阅着,余光偶落在身侧拘谨甚有一丝怯怕的小姑娘身上,“除了诗经,还读过些什么?”
姜舞小手落在身前下意识绞着,轻嗯一声,“还有一些故事小传。”
云容珏眉眼间略过淡淡的诧异,“就这些?”
“嗯,是。”姜舞应声。
云容珏剑眉微扬,“若本殿没记错,你是南姜公主。”
第7章 算账
南姜皇室皆是姜姓,她既是王室公主,按说就算不是饱读诗书,也该是肚中汁墨充盈,至少,不该是只读过这星点半本的书。
“怎么,南姜的公主腹中就这点东西?”
姜舞微垂的眼睫轻眨着,摇头轻声道着,“不是,只是我。”
南姜的公主各个长得花容月貌,一个个更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只有她……
云容珏目光从姜舞迥然的小脸上略过,她不说,他也没再逼问下去,令其烹茶侍墨。
期间小姑娘偶有手误磕碰些,吓得怯怯望他,那神情,仿若他是那会吃人的狮虎一般,着实有意思。
云容珏卷着手中的书卷,坐直起身,单膝屈着,手肘随意搭在膝上,睨眼望着眼前怯缩的小姑娘,“你这么怕我?”
云容珏忽然的一声问,姜舞一时有些反应不过,一双明眸攒着几分虚恍半响忘了回声。
“嗯?”
姜舞摇摇头。
云容珏见状薄唇扬起浅浅的笑,似有若无,“现下倒是怯了,拿本殿做护靶子的时候忘了?”
姜舞垂着眼,卷起的秀眉攒着几分不安,五殿下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那日那样危机的时刻,她顾不得想那么多,唯有保下命来。
片刻后她轻摇头,却未语,云容珏看着,那扬起的唇角笑容越沉深,小姑娘倒是聪明。下一瞬,他扔掉手中的卷书,拂袖一扬!
“啊——”
姜舞身子一个轻悬,蓦地,入了混合淡香温暖的怀抱,她小手下意识撑着,仰头看着男人眼里有几分惊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