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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没有！
小腹，没有！
……
眼角余光扫过他的手臂，看到他的衬衫袖子划开的破洞。
楚芷馨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小心地抬起他的小臂，灰色衬衫上明显地泛着血红，隔着撕开的布料，可以看到沾着血水的伤口。
看样子，应该是摔倒时被树枝或者石头滑伤的。
最深的地方皮肉都已经翻开，还在向外淌着血，触目惊心。
她拧起眉毛，责备开口。
“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头顶上，男人轻笑。
她抬眸，正撞上那对琉璃般的凤眸。
男人的目光里，闪动着亮芒。
“心疼了？”
“……”
楚芷馨垂下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胸口，这才注意到眼下的局面。
这是他的卧室，男人衣襟不整，她刚刚还抓着他的衬衫翻看……
松开他的胳膊，她迅速后退两步。
“我叫管家来帮你处理伤口。”
“管家在洗澡。”
“那我叫佣人。”
“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
“……”
楚芷馨无语。
“楼上小厅的架子上有医药箱！”丢下这句，厉堇年转身走向浴室，“我等你！“
第91章 你先穿上衣服！
“……”
楚芷馨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厉堇年的伤完全是因为棉花糖，放任不管她也确实过意不去，就算是……报答他好了。
做出这个决定，她转身奔向二楼的小厅。
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靠墙的置物架上，放着一只淡蓝色的塑料箱子。
楚芷馨提下箱子，打开箱盖，箱子一侧放着常用药，另一侧放着纱布和手套之类的东西，看来应该是治疗外伤用的。
重新盖好盒盖，提上箱子，她折身回来，推开厉堇年卧室的门，来到洗手间门外。
门虚掩着，里面隐约有流水的声音。
这家伙不会在洗澡吧？
她重重咳嗽一声，抬起右手，故意用力地叩叩房门。
“进！”
厉堇年的声音传出来。
楚芷馨轻吸口气，稳稳心神，将浴室门缓缓推开。
眼角余光扫过去，一眼就看到地上随意丢着的脏衬衫、皮鞋，还有……
西裤！
隔着沐浴间的磨砂玻璃，隐约看到里面一个人影。
有没有搞错？
喵的！
暴露狂！
楚芷馨咬牙低骂，正要退出洗手间，淋浴间的玻璃门已经被人从里拉开。
“来吧！”
“你先穿上衣服！”
楚芷馨别开脸，以避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结果目光正对着另一侧的镜子。
镜子里映着对面的厉堇年，毫不客气地将男人漂亮的身影投进她的视线。
短发滴滴嗒嗒地淌着水，微乱地垂在额头，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在灯光下越发精致得不像话。
肩膀上、胸口上挂着水珠，精瘦腰线，下面……裹一条白色浴巾。
楚芷馨轻吁口气，提着医药箱走进来，拉过换衣凳。
“坐这儿吧！”
厉堇年大步走过来，没有坐，而是径直行到她面前。
楚芷馨紧张地后退一步。
“你干什么？”
厉堇年没说话，只是将提着的浴巾抖开，披上她的肩膀。
“别着凉！”
“谢谢！”她小声道谢，“坐吧！”
厉堇年弯身入坐，她就蹲下身，打开医药箱，取出一副一次性医用手套戴到手上。
弯下身，捧起他的手臂，她仔细地看看他的伤。
刚刚厉堇年已经简单冲过澡，泥水和血水都已经冲掉，伤口看上去已经清洁很多。
看着箱子里高高矮矮的药瓶，楚芷馨有点为难。
帮别人处理伤口，她是头一次，实在有点无从下手。
正要询问他怎么用，厉堇年已经主动开口说明。
“先喷蓝色的消毒喷雾，然后再用盐水冲洗！”
她忙着拿过那只蓝色喷雾，看看上面的说明，将药水仔细喷在他的伤口处，再拿过生理盐水帮他冲洗。
担心伤口里会有泥沙污物，她弯着身凑过来，一手扶着他的胳膊，冲洗得很是仔细。
厉堇年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口，只是微眯着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长发被水打湿，随意地别在耳后，碎发丝丝绺绺地垂在白皙的额头。
水珠顺着发丝淌下来，流过额头，滑过眉毛，挂在浓密的睫毛上欲滴不滴。
灯光下，水晶般晶莹。
第92章 厉堇年的往事
不知道是因为他怕她着凉，特意开的暖风有点热，还是因为羞赧，她的颊上明显地泛着一层粉红。
她离他那么近，近到他能清楚地看到她颊侧细细的绒毛，在灯光下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
如挂着露珠的水蜜桃，诱人采撷。
似乎是感觉到睫毛上的水珠，楚芷馨轻轻眨眨眼睛。
水珠滴下睫毛，落在她的鼻翼，顺着透气的鼻梁滑下来，滴在她微翘的唇珠。
厉堇年微眯着眸，凝视着她的唇，不由地羡慕起那滴水珠来。
用纱布擦掉他手臂上的生理盐水，楚芷馨轻声开口。
“以前，我养过一只狗，和棉花糖很像，我也叫它棉花糖……”
这是第一次，楚芷馨向别人提起她的狗。
哪怕是朱莉，她都没有说过。
棉花糖的死，连着她最黑暗的记忆，也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秘密。
“它是我和爸爸在路边捡的，我养了它三年，它不是什么纯种狗，但是很聪明，后来……它死了。”她略过那些细节，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语气诚恳而认真，“刚刚我在山上说的话很过分，我向你道歉！”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厉堇年目光深邃，语气深情，“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不介意！”
男人眼神里的感情太过浓烈灼热，将她的心都烫得重重一跳。
楚芷馨手一歪，生理盐水浇在他肩膀。
“啊……对不起！”
她忙着抓过纱布，帮他擦拭。
“没关系！”厉堇年语气调侃，“刚好，给我也消消毒！”
楚芷馨被他逗得笑起来，垂下头去拿过纱布帮他包扎。
厉堇年垂着睫毛，渐渐地敛起笑容。
“我没有养过狗，但是，我养过一匹马，养了五年，后来……它也死了！”
楚芷馨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好奇心使然，她抬眸。
“楼下那匹？”
厉堇年点头。
难道，这匹马真得是他杀的？
楚芷馨心下好奇，却没敢问，垂下脸去继续帮他包扎。
头顶上，厉堇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他们说的没错，是我杀了它！”男人的语气里，透着阴郁，“从国外运回来的时候，它得了脑炎，已经完全失控，医生说最好是给它一个了断！当时我们原本准备给它打【创建和谐家园】，然后安乐死，但是针剂没有发挥作用，它像疯子一样冲出围拦，我们一路追到山下，它跑进一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