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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脑外科楚锦望的情况。”
“老人家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已经两个多月，苏醒的希望不是很大，现在完全是植物人的状态。昨天，脑外科的主任还和我谈过，家属想要接病人出院照顾。”
在医院里，病人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治疗。
一旦出院，结果如何难以想象。
厉堇年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个所谓的家属肯定是楚文辉兄弟。
“照顾？你们是想让他死吧！”
陈院长看他突然发飙，瞬间已经满额冷汗，“这是家属的意图，可不是我们医院的意思。”
“我不管是谁的意思，总之……”厉堇年声色俱厉，“我要他活着！”
“这……”陈院长一脸为难，“您也知道，如果病人的直系亲属要求出院……”
“一个病人都保不住，要你这个院长有什么用？”
一句话，陈院长脸都白了。
“病……病人出院有感染的可能，现在不适合出院，您放心，医院方面绝对不放人！”
厉堇年满意地点点头。
“楚家再有什么动作，随时通知我，否则……病人有任何闪失，我要你负责！”
“是，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楚老的。”
厉堇年轻应一声，转身行向门口。
韩以澜取过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陈院长，帮他拉开房门，厉堇年一脚迈出门口，又停下脚步。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
“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您来过……不，我就没见过您！”
没有再说话，厉堇年大步离开。
陈院长追出来要送，被韩以澜用手势拦住。
站在门口目送厉堇年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内，他立刻奔回办公室，拨通脑外科主任的电话。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绝对不许楚锦望出院，要不然你这个主任就别当了！”
……
……
楼下病房。
护士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楚小姐，我们该为老人家治疗了。”
“好。”楚芷馨将书放回抽屉，握住老人家的手掌，“您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明天我再来看您。”
将老人家的手掌塞回被下，她提起背包走出病房，唇角的笑容也随之渐渐消失。
垂头丧气地乘梯下楼，垂头丧气地走出住院楼，她皱着小眉毛在台阶下停下脚步。
天大地大，人来人往……
以后都是她一个人了吗？
身侧，引擎轻响，有车子停下。
“上车！”
车门分开，熟悉悦耳的声线，温柔地震响在耳膜。
第39章 发型都给我弄乱了
楚芷馨侧眸，目光透过开着的车门，落在后座上厉堇年的侧影。
在这样的寞落之际，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厉堇年。
似乎无论她怎么躲，他总能找到她。
她自嘲地扯扯唇角，侧身坐进后座，主动将安全带扯过来系到身上。
这次，不劳他帮忙！
刚将安全带塞进卡扣，男人的手掌已经落在她的头顶，手指轻轻地揉揉她的头发。
“相信我，楚老一定会醒过来的！”
楚芷馨错愕抬眸，对上的是男人温柔的眼睛。
左手伸过来，他缓缓将手指在她面前摊开，掌心里放着一只棒棒糖。
透明的包装纸，系着一只可爱的黄色蝴蝶结，晶莹的糖身里装饰着一只嫩绿的四叶草，是她从小吃到大的糖果品牌新出的系列。
睫毛轻颤，楚芷馨突然鼻子一酸。
原来父亲还在的时候，她遇到什么不快的事情或者心情不好，他总会用大手揉揉她的发顶，办戏法似地变出一颗棒棒糖给她，和她一起念咒语——
“吃一颗爸爸的魔法糖，所有的烦恼走光光！”
看她盯着糖发呆，厉堇年瞳孔缓缓缩起。
“馨馨？”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楚芷馨抬手将头上男人的手掌甩开，用手理理长发，迅速掩起脸上的小情绪。
“发型都给我弄乱了。”
厉堇年没再说什么，主动剥开糖纸，将糖递到她面前。
“谢谢！”楚芷馨伸过手指，小心地从他指间接过糖，在指间轻轻转着，“剧组晚上要拍夜戏，我呆会儿还要去片场。”
“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
“晚上可能会很晚，我能不回家吗？”生怕他不信，她忙着补充，“来回路程要一两个小时，而且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你睡哪？”
“反正也就是几个小时，随便找地方凑合一下呗，道具室什么的。”
跟剧组拍戏不像其他的工作，有时候为了拍夜戏或者凌晨戏，熬夜这种事是家常便饭。
道具室、车上……
她哪里没睡过，甚至有时候就弄个睡袋在野外凑合一宿。
厉堇年没出声，楚芷馨当他是默认，生怕他变卦，她迅速转移话题。
“那……中午我们吃什么？”
听到“我们”这两个字，厉堇年表情转柔。
“你想吃什么？”
“我……”楚芷馨狗腿地一笑，“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相信你的口味。”
楚家那边，她还要拿他打掩护。
不想再和他硬碰硬，楚芷馨决定暂时改变策略。
否则，这次是咬她的手，谁知道下次他抽起疯来做什么？
厉堇年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波动，但是楚芷馨还是捕捉到他微微扬起的唇角。
千穿万穿，马屁【创建和谐家园】。
果然，这家伙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以后一定要以哄以主才行。
厉堇年报出一家餐厅的名字，汽车驶进快车道，很快就停到餐厅楼下。
为了讨好他，楚芷馨特意将点餐的权利交给他——反正她爱吃什么他全知道，即能吃到自己爱吃的，又能哄对方高兴，何乐而不为？
第40章 “及时雨”厉先生
侍者去备餐，厉堇年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
楚芷馨伸出手指捏了捏，硬梆梆的质感，不像是支票。
她疑惑地将信封打开，一眼就看到信封内精致的演出票——锦城音乐厅春季音乐会，厉堇年三个字格外明显。
音乐会？
有没有搞错!
看她眉尖微皱，厉堇年墨瞳微眯。
“你不想去？”
“怎么可能？”她忙着拍马屁，“我就是……太惊喜了，一定去，一定去！”
嘴上答应，楚芷馨心下却是暗自叫苦。
跟组拍戏工作繁重，她忙得头大，哪有闲情逸志听音乐会啊！
不过这位爷亲自给她票，又是头排VIP，她要是不去他非撕了她不可。
送餐员装上餐点，她抓过桌上的演出票，原本想随意地塞进背包侧袋。
注意到对方盯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立刻将动作放慢，“郑重其事”地将演出票装进背包内部夹层，又用小手拍了拍，仔细地拉好拉链，一副生怕弄丢的样子。
抬眸向他一笑，楚芷馨端起桌上的果汁。
“提前预祝你演出成功！”
厉堇年端起酒杯与她碰了碰。
“好。”
侍者送上餐点，她捏起刀叉。
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爷爷，不由地眉头一沉。
再过几天，楚锦望就整整昏迷三个月。
在国外，如果三个月还不清醒的话，基本上就会宣布成为植物人。
爷爷他……真得醒不过来了吗？
“不想知道我弹什么曲子吗？”厉堇年突然问。
不想！
她抬眸，“当然想了，是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