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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儿脸上都是泪水,很快被雨水冲刷,她扶着顾长亭来到那个房间前。
房里点了蜡烛,窗格纸上,印着里面男女的身体轮廓。
男人在烛火的映衬下,身材更显得高大,他的头顶轻薄的纱幔随风摇曳,烛火把他的影子衬得异常高大。
顾木棉柔情似水的看着他,似要把眼前的这座冰山融化,可不论她叫得多欢,做得多卖力,他都不为所动……
顾木棉渐渐沙哑的声音,和着窗外的雨声,丝丝缕缕钻进顾长亭的耳朵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体力是怎样的,一如当初她刚刚嫁给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每次都是半夜突然闯入她的房间,然后疯了一般折磨她到天明。
她每次都痛不欲生,第二天还要被他叫起来和佣人一起,去厨房给大家做饭。
此刻,听到顾木棉的声音,顾长亭才知道,原来,他在床上对别的女人,也可以那么温柔……
天空里的雨还在继续,顾长亭浑身湿透,身体上的痛楚仿佛刀子一般不断凌迟着她,可是,都没有此刻看到、听到的一切来得那么痛!
她三岁时候,母亲过世,父亲娶了顾木棉的母亲。
之后,就是她痛苦的开端。
那个女人,从小不给她吃饱、不给她穿暖,她打碎一个杯子,能让她跪一天。
那时候,她最喜欢找楚南风玩,因为每次楚南风都会带她去街上,给她买好吃的糖葫芦,还带她去听戏。
虽然二姨太虐待她、虽然顾木棉从小就针对她,可是,那时候顾长亭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因为,楚家哥哥说了,以后会娶她,她不用再受苦了。
一直,楚南风都是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的。
可是,他却娶了她仇人的女儿!
娶了欺负她十几年的女人!
雨渐渐停歇,天空泛起了一层鱼肚白,房间里的烛火,也似乎终于快要燃尽。
屋里的动静才渐渐小了许多,直到完全听不到声音。
火苗晃了几下,烛光消逝,房间里终于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顾长亭身子晃了晃,觉得喉咙一热,忍不住吐了什么出来。
是一口血,喷洒在窗户上,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间门突然开了。
第5章你也想试试?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间门突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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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木棉披着单薄的睡衣,她【创建和谐家园】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是刺目斑驳的痕迹。
见到顾长亭,她似乎很是吃惊,随即,娇美的面上又浮起了一抹冷笑。
她故意用她叫破了的嗓子说道:“哟,姐姐啊,你刚刚被少帅用家规罚了,还敢到处跑啊?”
顾长亭擦掉嘴上的血迹,望着面前的女人,眸底都是恨意:“顾木棉,你别得意!你不是他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你!”
顾木棉冷笑:“渍渍,姐姐,你可别污蔑少帅!他是真心待我的,你看,他娶别的姨太的时候,有用过八抬大轿和这么大的排场吗?”
顾长亭脸色一僵。
是啊,之前的四个,又有哪个是这样娶回来的?
她在这里听了一夜、看了一夜,也该死心了。
“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伺候少帅的!”顾木棉娇笑着:“本来少帅不让我说的,但是马上也快天明了!少帅说,今天他去南城政府拿了章,就会给你写一份离婚书!以后,你就只是少帅府里最卑贱的奴隶了!”
顾长亭的心猛地一颤。
“知道谁会成为他的正妻吗?”顾木棉说着,凑到顾长亭的耳边,低笑:“是我!因为啊,他说本来谁都可以,但是恰好你和我有仇,所以就是我了!姐姐,我还要感谢你呢!”
顾长亭霎时眸色猩红。
楚南风是故意的!他明知道当初要不是顾木棉的母亲进门,气得她母亲得了病,她又怎么可能三岁丧母?!
他不是没有见过她那些年的伤,都是拜这对母女所赐,可是,却还是要给她们荣耀!
这一刻,顾长亭清晰地感觉到,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碎掉了。
“是吗,顾木棉,那我祝你能够坐稳现在的位置,不要爬得越高,摔得越惨!”顾长亭说完,冲鸢儿道:“我们走。”
只是,二人才刚刚转身,身后的顾木棉就猛地抬脚。
鸢儿扶着顾长亭本就十分吃力了,这么一来,顿时没有站稳,一起摔到了地上。
鸢儿的痛呼声似乎惊动了门内的男人,房间门再次打开,穿着一身丝质睡衣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蹙眉望着地上的主仆二人,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少帅,姐姐专门跑过来听我们洞房,体力不支晕倒了,我想扶她,她却骂我……”顾木棉娇滴滴地道。
“听我们洞房?”楚南风眸底燃起兴味,心头涌起愉悦。
她果然来听他的洞房声了!
“怎么,听得舒服吗?是不是你也想试试?”
他说罢,冲着门口的佣人吩咐:“带她下去,找根木棍好好伺候她!”
“楚——”顾长亭眼睛猛地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冷漠残忍的男人。
“怎么,不喜欢棍子,喜欢我?你这种【创建和谐家园】的女人,我碰一下都恶心!”楚南风说着,似想到了什么,低笑:“或者你想要男人?快了,等我今天拿了章,休了你,就如你的愿,把你……呵呵!”
第6章从两年就经常咯血了
顾长亭听到男人这样的话,她只觉肺中又有绞痛升起,她咳了一声,捂住唇的掌心里都是刺目的红。
而丫鬟婆子已经冲了上来,直接将她拉去了旁边的屋子。
鸢儿吓得脸色发白,跪在楚南风面前:“少帅,求您放过夫人吧!夫人从来没有对不起您!她一直都是爱您的啊!”
“爱我?!”楚南风冷笑:“我可受不起那样肮脏的爱!”
鸢儿摇头,一边哭一边道:“少帅,夫人真的没有对不起您!她当初听说您去找她,就马上去找您了!只是她被老爷关起来了,所以……”
“她找我?!”楚南风眸色瞬间变得森冷无比,常年征战沙场的铁血宛若实质:“我只记得,她那一纸断绝书,倒是写得潇洒!”
“少帅,夫人从来没有给您写过什么断绝书,她一直都盼着嫁给您,从很小很小时候,就盼着了……”鸢儿抽泣着。
小时候……楚南风眸底都是阴鸷的光,年少时候的他就是被顾长亭那双无辜可怜的眼睛给骗了!
他恨那段愚蠢的过去,恨他对她的一片痴心!
恨她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要将他所有的尊严和美好回忆狠狠践踏,贬的一文不值!
“够了,你给我闭嘴!”想到过往的楚南风杀气四溢:“你是她的丫鬟吧,如果你再说一句,我直接把你扔进军队里!”
她一个瘦弱的女人在军队里能做什么呢?鸢儿明白了楚南风话里的意味,脸色霎时雪白,可依旧不断地冲楚南风磕头:“求您,少帅,求您!”
这时,一边紧闭的房间里,顾长亭的眼前一点一点飞起无数星芒,犹如很多年前,楚南风陪她看过的星夜。
丫鬟婆子拿着木棍折磨着她,身上的伤口蚕食着她不断涣散的神志,她轻轻地念着:“山有长亭风有意,此生风月唯有你。”
这句诗她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很欣喜,对楚南风说:“南风哥哥,你看,诗里有我们的名字!”
楚南风拉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长亭,此生风月唯有你。”
眼前的星芒越来越多,顾长亭的喉咙开始不断溢出鲜血。
她病了,从两年前一次高烧后,就经常咯血了。
那时候,鸢儿在少帅府前院跪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没能等来医生。
那天,她撑着高烧的身子,看到的却是楚南风的四姨太进门。
之后,可能老天还想让她继续活着受罪,她的高烧自己就退了下来,只是落下了咯血的毛病,现如今,是越来越厉害了。
上半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丫鬟婆子见状,心头也有些怕弄出人命,于是住了手,出去冲楚南风禀告:“少帅,她、她吐血了,怕再下去怕是不行了!”
楚南风闻言心头一惊,脚步本能地往前一步,正要进去,手臂却被顾木棉抱住。
顾木棉软软地道:“少帅,我姐姐以前最爱看戏,她做戏的功夫,可是跟那些江湖卖艺的人学的!”
楚南风闻言,心头又涌起一阵愠怒:“把她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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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彻底对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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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很冷,吹得顾长亭涣散的神志又清醒了些许,她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疼痛【创建和谐家园】着神经,她仿佛又有了暂时强撑下去的力气。
“呵呵,姐姐还真会演啊!”顾木棉娇笑着:“刚刚丫鬟婆子还说你快不行了,现在被棍子滋润了,竟然都能站着了!”
楚南风听到顾木棉后半句话,怒火瞬间焚烧了心脏:“果然是【创建和谐家园】!”
下一秒,他发话:“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破成什么样子?既然你不知羞耻,那就给我从这里像狗一样爬出去!”
此刻天色已经亮起,少帅府中的佣人都已经起来开始准备一天的东西,尤其是香园这边,来往的人更多。
顾长亭扑通一身,跌坐在地上。
她抬头望着楚南风冷漠的眼睛,唇瓣颤抖:“楚少帅,昨天是你的新婚夜,我忘了对你说一声新婚欢喜!你我从此再无瓜葛,祝你和顾木棉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说着,又咳出了一口血,然后,真的跪在地上,往外爬去!
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下仿佛都要瘫软下来一般,可是,却依旧还是坚持着,一点点爬远。
楚南风望着地面上蜿蜒的血痕,还有逐渐远去的身影,心头蓦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
这种情绪从未有过,烦躁得他起身就从房间里拿了枪,对着天空就来了几枪。
枪声在寂静的晨院里格外清晰,刚刚爬到院落门口的顾长亭唇角漾开虚浮的笑。
她要走了,要去见三岁以后就没有见过的妈妈了。
有冰冻一寸寸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动作越发僵硬,却一点都没有停。
周围,佣人们纷纷指指点点,有人甚至直接将要倒的脏水泼在她的身上,她很快就已经浑身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