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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起的一处处水花与她的泪水一起融入水里，悄无声息。

  与此同时。

  沈如嫣站在门外，听着殿里传出的一阵高于一阵的叫声，精致的指甲把身旁丫鬟的小臂掐得青紫，仔细看着还溢出来血迹。

  楚卿歌，敢和我抢男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一夜不知慕宸寒何时离开的，楚卿歌醒来时，看见身上的衣裳被撕得支离破碎，露出的皮肤全身青紫的痕迹，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浴池里，就像被人玩残的布偶被人丢弃。

  她踉跄着从水中站起，向外喊着茵儿的名字。

  “娘娘，你怎么这副模样了，陛下走时不让奴婢们进来，奴婢还以为昨天娘娘跟陛下劳累了，要我们不打扰呢。陛下怎么这样呢。”说着，茵儿委屈得想要哭出来。

  “本宫确实乏了，茵儿，去整理床铺，本宫要休息。”楚卿歌虚弱的说着被搀扶着走到床帏。

  楚卿歌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就从梦中惊醒。

  让楚卿歌很轻松的是，很多日宫里相安无事，她没有出宫，也没人来找她的麻烦。

  就在她稍放松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娘娘，前段您叫奴婢打听的事，将军府有消息了，管家说，诬陷是没有的事，这本是陛下母家的舅舅本就犯错，偏说是无辜，传到宫中叫陛下母妃听到就变了味，这才说是咱们将军府的问题呢。”

  “娘娘，茵儿还要同你说，边塞来人了。”

  听到边塞来人，楚卿歌急急地问：“哥哥回来了？是不是哥哥回来了，他有没有受伤……”

  “娘娘，你别急呀，听茵儿说完，不是将军回来了，是急报，说是边域北国来人传信求和，要陛下亲自去才行。”茵儿一股脑全说出。

  “要求和？要慕宸寒亲自去？”

  “是啊，明日就出发了。”茵儿答道。

  北国人向来好战，这一次主动求和，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第9章 他如何了

  寒风刺骨。

  城门外，沈如嫣上前抱住慕宸寒，红着眼哽咽，“陛下，嫣儿舍不得你，你要快点回来，臣妾和孩子等着你。”

  “放心，朕很快就会回来。”慕宸寒淡淡的说，翻身上马。

  临行最后一刻，他回首，看到城楼上的那一抹殷红的衣裙。

  未说什么，策马而去。

  楚卿歌看着慕宸寒的离去，心里莫名的担忧伤感，这个人走了，本是开心的事。

  为什么，她还为这个利用她，误会她的男人担心呢？

  此去周旋，三月之久。

  “娘娘，陛下回来了，就在城外的兵营，陛下受了暗算中了剧毒，此次去不是真的求和，是有预谋的！”茵儿慌慌张张的跑进凝心宫殿内。

  “什么，剧毒？”楚卿歌手中的茶杯应声而掉。

  楚卿歌很快冷静下来，“茵儿，我要出宫，去军营，去准备。”

  “姐姐，带上嫣儿吧，嫣儿好担心陛下，求求姐姐，让我一起去。”沈如嫣不知什么时候在门外，此刻一直哭哭啼啼地求着要一起出宫。

  “罢了，一起去吧，你起来吧。”楚卿歌被吵得不耐烦，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答应了她。

  虽然已经知晓慕宸寒中了剧毒，但当看到他没有任何神采的躺在军营的床榻上，楚卿歌还是像失了魂魄一般。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慕宸寒床边，拽住身边的太医问道，“他如何了？”

  “娘娘，这边域之毒，很急很猛，目前臣还未找到医治的办法。”太医们连连叹气。

  “不行，要快，慕宸寒他撑不了多久。”她慌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旁边，沈如嫣想疯了一样，拍打着楚卿歌，“你快想想办法，他不能死，不能死。”

  “呿毒！呿毒可以救他！”楚卿歌猛地抬头，眼神亮得可怕。

  “娘娘，呿毒不是解毒，那是要用银针将中毒者全身的毒素都逼到一处，用嘴将毒吸出来呀！这个法子可以解开所有的无解之毒，但帮忙吸出毒素的人，肯定会中毒的。而且按照古法，只有女子，才能帮忙吸出毒素啊。”太医急急的给楚卿歌解释。

  一命换一命罢了。

  “我来，现在他也等不及了，快准备，我们马上开始。”楚卿歌下定决心，吩咐道。

  太医们被楚卿歌的气势震惊到，赶紧下去准备。

  呿毒，一天一夜。

  负责布针的太医脚步虚浮，楚卿歌已经昏迷了。

  这一昏迷，三天三夜。

  楚卿歌醒来，拉着旁边的太医语气急促地问，“慕宸寒他……”

  “陛下已经脱险，不过……”太医欲言又止。

  “我要亲眼看看他。”说完，她慌忙地跑出营帐。

  她到时，只见沈如嫣依偎在慕宸寒的怀里，喝着慕宸寒喂的药。

  “楚卿歌？你来这有何事！”慕宸寒看见突然出现的女子，面色一黑。

  “我……我来看看你。”

  第10章 红颜薄命

  “来看我死没死吗？”他讥讽的勾着唇，眸色冰冷，“怎么？你哥哥没有害死我，你要来补刀？”

  “哥哥？我哥哥怎么了？”楚卿歌赶紧问道。

  “他想害朕，你觉得他还活着吗？”慕宸寒眸中的冷意更深了，他一把捏住楚卿歌的下巴，“嫣儿已经同朕说了，你本来可以救朕的，但你见死不救，你让嫣儿怀着朕的孩子还要给朕呿毒，你好狠的心啊，你们楚家人真是从不让朕失望。”

  楚卿歌目瞪口呆，看着沈如嫣的笑容，她明白了——

  沈如嫣趁她昏迷，扭曲事实，把功劳全拢到自己身上，还有他的哥哥楚霄云，死了。

  “不是的。”楚卿歌接受不了目前发生的事，“是我帮你的，哥哥他肯定也不想害你的……”

  “够了！”慕宸寒粗暴的打断她，眼神中不带任何的温度，“楚卿歌，你嘴里说出的话朕不会相信的。”

  狠心！决绝！他的话就像一把刀，割着楚卿歌的心，也割断了那最后一丝的情谊。

  鲜血淋漓，疼得窒息。

  她以命换他安好，她哥哥为他奔赴沙场，最后就得这样一个结局吗？

  “是，我是个骗子。”楚卿歌此刻失去了所有辩驳的力气，吱吱的呢喃，“我巴不得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对得起我的家人，对得起我对你不值钱的爱。”

  “你休想！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慕宸寒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她不想再说什么，踉跄着站起来往外走去。

  军帐内，楚卿歌浑身战栗，是毒发的迹象，但却无人理睬她，疼着疼着她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面前是一个浑身臭味的粗汉，正在扒她的衣服。

  “放开我，你是谁？你怎么敢？”楚卿歌吓坏了拼命挣扎着。

  正当她要崩溃时，帐外传来阵阵声响，在刹那间，闯进了多名士兵，慕宸寒看见此刻衣衫不整的女子，脸色满是阴霾。

  “楚卿歌！你就这般不守妇道？”他怒道。

  “不，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楚卿歌慌忙解释，却不想那士兵比她速度。

  “陛下，你听我解释，是娘娘她让我来的，要不我也没这个胆子不是。”那士兵边磕头边说着。

  “你在胡说什么？”楚卿歌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士兵。

  “够了！把这士兵拖下去斩了，至于……”慕宸寒打断面前的人。

  此刻的慕宸寒巴不得掐死面前的女子，她怎么可以那么贱，“楚卿歌！既然你那么喜欢男人，那就留在这吧，好好享受！”

  整个帐中，一片死寂。

  楚卿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留下？让这些人糟蹋？慕宸寒，你不是人！”

  “快来人，好好伺候她。”慕宸寒阴冷的吩咐着。

  士兵们不敢违背慕宸寒的意思，上前抓着楚卿歌就往帐角拽去。

  “不！”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张口就咬，挣脱开。

  她一路跑到城墙楼上，后面的追赶声没有停止。

  “快，抓住她，好好伺候，不然军法处置！”慕宸寒呵斥的声音也在身后响起。

  楚卿歌就这么站着，风把她本就残破的衣裳吹得更加不堪，她转身看着面前的人们。

  她笑了，绝望，悲凉，无力。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

  “爱上你，是劫，得度。”她喃喃开口，似解脱，似认命。

  说完，她转身，纵身一跃。

  城墙之上，一佳人，红颜薄命。

  第11章 她怎么敢死？

  一袭红衣消失在慕宸寒视线之中，那逝去的身影像是指尖的漏沙般飞逝。

  慕宸寒躯壳一震，慢慢踱步走到城墙旁，俯身向下看去，怪石嶙峋，蜿蜒小道，何来的红色身影？

  “立刻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声嘶力竭的大吼，他双手紧紧抓着墙壁，手指被磨得出了血丝浑然未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令他胸闷气短。

  为什么在那女人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心中竟有刀割般的疼痛？

  不行，她还没有代替楚家人受尽折磨，她怎么能死？她怎么敢死？！

  慕宸寒双目猩红的跌跌撞撞加入搜寻的队伍，沈如嫣看他不同以往的淡然冰冷，眼中闪过嫉恨。

  楚卿歌，你还是死了的好。

  连续三天三夜，搜寻的队伍在山间四处寻找。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从这么高的城墙跳下来，不死也残，找不到尸骨，多半是被野兽叼走了。

  夜幕降临，正是野兽出没的时刻，搜寻队伍的将军上前汇报。

  “皇上，瑜妃恐怕凶多吉少再怎么耗下去，恐怕会损失我方士兵啊。”

  将军婉转的劝说着他，此时慕宸寒因接连几日的寻找，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形象，身上的衣衫褶皱脏乱，胡渣渐长，发冠倾斜。

  此时，突然有人抓着一片红色的布料前来，双手呈上，“皇上，这是在山下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