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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然眼含热泪道：“阿爵，我从来都不害怕流言蜚语，我更不在乎无关紧要的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们。我怕的是你不要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当初一念之差嫁给你大哥，或许，我们已经是很幸福的夫妻了，我知道你当初的痛苦，我也知道，你还爱着我，我，”
“够了！”厉南爵用力推开她。
他确实以为自己内心身处还住着一个沈燕然。
可当她抱着自己的时候，他竟然一点感觉也没了。
厉南爵淡定的像是个局外人。
“我们之间的那点破事早就成为历史，从你嫁给我大哥那天起，你就是我大嫂，也只能是我大嫂。”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免得我做出让你难堪的事。”
沈燕然压下心头的不甘，笑着说：“是因为许如烟对不对？”
“哪怕她杀了你大哥，你还是爱着她。”
“对。”厉南爵毫不避讳的承认。
“我确实爱她，爱到即便她杀了我最亲近的人，我能做的也只是折磨她。她只要求救，我就会忍不住回头看她。”
“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辈子，我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都只有许如烟，注定要和她这么彼此折磨的走下去，腾不出半分空间留给别人了。”
五分钟时间已到。
许如烟关了秒表，刚想砸门，房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打开。
厉南爵站在门口，和抬起手臂神色执拗愤怒的许如烟来了个面对面。
她立刻放下手臂，整理表情。“可以走了吗？”
厉南爵没搭理她，冷着脸关上房门，大步离去。
病房里，沈燕然擦掉下巴堆积的泪水，柔弱委屈的脸缓慢的被一抹阴狠代替。
电梯里，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许如烟憋不住询问：“你到底和朵朵做了什么约定？”
厉南爵闭目养神，把她当空气。
许如烟怒道：“你是聋了吗？耳朵塞驴毛了？我在跟你说话！”
他微微睁开眼，侧目扫过她。“许如烟，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许如烟已经豁出去了，正一肚子气没处发火，准备和他新账旧账一起算！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到了，电梯门缓慢打开。
厉南爵大步走出去，许如烟冲上去扑了个空。
她立刻追了上去，张开双臂拦住了厉南爵。
厉南爵耐心耗尽。“让开。”
许如烟咬着牙，说话的口吻突然软了下来，眼睛也红红的。“算我求你，不要再伤害朵朵了。”
“她那么小，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你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女儿眼中最不堪的父亲吧？”
厉南爵冷道：“我的女儿，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用力推开她，厉南爵大步朝朵朵的病房走去。
许如烟紧跟其后，心中画弧朵朵在进手术室之前到底和他谈了什么。
穿过长廊，俩人一前一后走到朵朵的病房前，隔着老远，就听到病房里的心脏监测仪器传来尖锐的报警声。
俩人的心皆被重重一击，不约而同的朝朵朵的病房狂奔而去！
第12章 精神崩溃
病房里，空无一人。
心脏检测仪器已经变成一条直线，呼吸机掉到地上，朵朵趴在病床上身体僵直，一只手垂在床边还在坐着勾地上呼吸机的动作，她脸色青紫，眼睛瞪的巨大，瞳孔已扩散，半点生命体征都没了。
许如烟傻傻的站在地中央，看着不远处的女儿，她呼吸急促，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了地上。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暴怒的厉南爵。
几十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纷纷冲进来抢救。
许如烟呆愣的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看着床上床上身体已经僵直的小人被除颤仪一次次拔高摔落。
可她的脑袋不受控制的无法思考，她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
耳朵里，全是朵朵的笑声，她好开心的绕在她身前，喊着妈咪妈咪。
许如烟也跟着笑出声。
大夫宣布死亡时间，为朵朵盖上了一层白布。
许如烟歪着头站起身，走到病床前，笑道：“朵朵，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恍惚中，她看到了朵朵笑哈哈的对她说：“妈咪，我已经没事啦，你看，我都恢复了，身体可好了呢。”
许如烟松了口气，走上前抱起朵朵。“我女儿真乖，妈咪就知道，你比世界上任何孩子都要坚强。”
她一下一下摸着朵朵的长发，脸上都是柔和甜美的爱意。
病房里，许如烟抱着朵朵的尸体，说着让人心碎又诧异的话。
负责抢救的医生和护士看到这一幕都哭了。
被许如烟叮嘱看护的护士躲在角落里也偷偷哭泣，瑟瑟发抖。
医生想上前让许如烟节哀，并劝阻她放下孩子，刚上前一步，厉南爵挡在了他面前。
他掏出从不离身，也从不现市的【创建和谐家园】，手法熟练上堂，枪口对准主治医生的脑袋，眸色猩红，眼中杀气腾腾。“是谁跟我保证手术万无一失的？”
“顾医生，你现在要怎么解释？”
顾医生倒吸一口冷气，看到【创建和谐家园】，两条腿瞬间发软不停使唤跪了下去。“厉先生，为了这项手术我做了整整一年的试验，我已经尽我最大努力让手术做到万无一失的，事实上我也确实做到了！大小姐出现意外和手术并没关系，您千万别冲动啊！”
厉南爵冷声：“你去阴曹地府和我女儿解释吧。”
他毫不犹豫勾住扳机。
“老板不要！”一直在暗处保护厉南爵的董宇突然冲出来，撞开厉南爵，他手握的枪口也跟着偏移，子弹擦着顾医生的肩膀而过。
“董宇！滚开！”
董宇用力按住爆走状态的厉南爵，胆怯又隐忍的低声说：“老板，想要报仇不必急于这一时，我们有的是办法，何必当着众目睽睽的面让人抓住把柄？”
“还有，我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您不能杀错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身后，传来许如烟唱摇篮曲的声音。
她坐在病床上抱着朵朵的尸体，轻拍着她的后背唱着摇篮曲，温柔如春风。
厉南爵的盛怒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董宇依旧不敢松懈放手，转身对身后的医生说：“还不快出去！”
“是，是！”顾医生带着诸多医生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病房。
厉南爵手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应声掉到地上。
盛怒被吞回，灼伤心房，他转身看着病床上僵硬的朵朵，和精神接近崩溃的许如烟，只觉得天旋地转。
随后，砰的一声！
厉南爵重重摔到地上，晕了过去。
“老板！”董宇被吓的不轻，扑过去扛起厉南爵直奔抢救室。
第13章 硬生生抢走
三日后。
许如烟的精神状态没有丝毫好转。
她始终抱着朵朵的遗体不肯放手，没日没夜的唱着摇篮歌，开心的和幻想中的朵朵对话。
VIP层的医生护士轮番上前想要抱走朵朵的遗体，可谁敢靠近，她便像疯了一样攻击谁。
病房里。
摇篮歌缓慢悠扬洒满各个角落。
厉南爵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胡子拉碴，衣衫不整，满脸憔悴。
顾医生胆战心惊的站在三米之外，无奈又崩溃的说：“厉先生，您和夫人的心情我们全院上下都特别特别能理解，但是吧，孩子已经走了三天了，夫人再怎么抱下去，遗体该臭了，您看，我们是不是一起想个办法让大小姐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四个字，狠狠刺了厉南爵的心脏。
三天，他几乎没有合眼，冷漠的眼神里毫无光亮，遍布红血丝，加上脸色铁青，这一抬头，像个要吸血的魔鬼。
顾医生吓的立刻后退了一步。
仇可以日后查清楚再报。
可眼下，朵朵的遗体是该入土了。
他疲惫的低下头，冲着医生挥了挥手，声音沙哑道：“去外人候着，我来处理。”
“是，是。”
顾医生离开病房，乖乖的守在病房门外，大气都不敢喘。
厉南爵整理衣衫，走到病床边。
“把朵朵放下吧。”
许如烟依旧唱着摇篮曲。
他继续道：“你永远这么抱下去，朵朵也回不来了。”
“嘘。”许如烟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朵朵睡着了，她昨晚生病了，折腾了一夜，这会儿才刚刚睡着，你不要吵。”
“许如烟！”
许如烟凶巴巴的瞪他，压低声音道：“你吼什么吼！都说了让你小点声，你聋了吗？！”
“朵朵已经死了！”
“没有人会把这件事归咎到你身上，别人不会，我也不会，你装可怜给谁看？”
“把朵朵放下！”
许如烟立刻捂住朵朵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