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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们互相对视,都摇了摇头。
虽然上头吩咐了要收拾这个女人,可是其实这个女人是署长在没有批文的情况下私自拘捕进来的。据说是她毒死了人,可是组织判决没下来之前,也不能就说她是有罪的。
现在眼看这个女人的精神状态几乎崩溃,他们也不太敢用激烈的手段了。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也承担不起啊!
过了一会儿,女看守走过去,柔声劝安冉和她一起去一边的休息室等等消息。
一直没有动静的安冉茫然地看了看女看守,突然猛地跳了起来,把地上横着的一块碎瓷片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给我走开,走开啊!”
女看守吓了一跳,她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烈性,只得先退后几步。
“安冉,你冷静点!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安冉的目光冷静地像块冰,眼睛却红红地落下泪来:
“我没有罪,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我母亲要死了,我要去看她,马上放我出去!”
女看守很是不知所措,不管怎么说,也不能随便放这个女人出去啊。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典狱长终于赶了过来,一开口就是呵斥。
“你清醒点!这里是监狱,不是你的小姐闺房,没人理你那些小性子!识相的就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去。我们也不是刻意针对你,只要有命令下来马上放人!”
安冉既不怕,也根本不理会他说的那些:“放我出去。”
典狱长气得笑了。
“我警告你,犯人【创建和谐家园】可是重罪,事后要关十几天的小黑屋,罪行还会加重,不想和老鼠蝎子关在一起,就给我老实点。”
却没想到,本来该是提到虫蛇就面如金纸的娇小姐一点都没有畏惧,反而是把瓷片更深地往脖子上割了下去。
“我也警告你,我还没判罪,把我关在这里是违法的!如果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好过!”
典狱长刚想说话,一个看守就跑了过来,低声和他说了些什么。
典狱长犹豫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对安冉慢慢地道。
“你可以不用这么执着了。刚来的消息,你母亲伤重不治,去世了。”
安冉怔住了,木木地愣了好几秒,突然凄声哭了出来,越哭越凄惨,几乎不像人发出的声音,听得典狱长心里也很是不忍。
为什么?母亲是无辜的,为什么偏偏遇见这样的事?她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根本没见到,母亲就这样突然地离开了,她出了这个地狱也永远见不到了……
她不知道还该怎么办,这个世界实在是对她太残酷,她其实也不愿意再呆下去了……
她硬下心肠把瓷片割下去,典狱长连忙喝道:“别冲动!好吧,我答应你让你出去了,你把瓷片放下!”
安冉苦笑了一下,肺子里却突然灼烧似地疼起来,疼得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蹲下身咳嗽了起来。
几个人连忙冲上来夺走了安冉手里的瓷片,把一针镇定剂打在了安冉的胳膊上。
安冉睁大了眼睛,不!不!
为什么这么对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她吗,她想去见母亲,哪怕只能见见母亲的遗体,明明只差一步了……
……
唔……
安冉死命地想把眼睛睁开,母亲!
是自己做梦了吧,做了个噩梦,刚才的一切只是她被折腾之后太累,又太害怕叶墨均和自己离婚,所以做了噩梦。
母亲肯定没事,她要和别人确定下,现实的世界里,她母亲没事!
“哎,别乱动,你身体很差!”
狱医一把按住了在病床上胡乱挣扎的安冉,然后尽量平和地说。
“要是能听到的话,你先听我说,别乱动!刚刚查出来你得了肺痨,很严重,加上不知为什么肺里好像进了大量的积液,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我在尽力救你!”
“刚才已经给你打了镇定剂了,没想到你却还能有意识,哎,这鬼地方配发的药品成分不太好啊……”
安冉死命地挣开唇:“我……我母亲,母亲……”
狱医一愣,然后无奈地道。
“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想这些?听我一句劝,先照顾好自己,自己活下来才能有机会做别的事。而且你母亲的后事已经有人去帮忙操办了,你可以放心!”
别人帮忙操办,叶墨均?
安冉的心剧烈地疼了起来,她挣扎着,不,不要那个忘恩负义鲜廉寡耻的男人,碰她母亲的葬礼,她要亲自去……
狱医又加了一针镇定剂,安冉的意识模糊了下去。
第6章 时日不多了
“她状况怎么样了?”
典狱长过来问情况,他可不希望这个麻烦的女人烂在自己手里,晦气!
狱医如实说了,典狱长叹口气:“行了,你做的挺好,继续保住她的命。”
典狱长走出病房,想了想,回到自己办公室给叶墨均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起来的是个年轻女孩子:“喂?请问是谁,有什么事吗?表哥不在,去忙事情了,很晚才回来,有什么事我代你转告他。”
典狱长知道这是叶署长的两个小表妹之一,叫姜怜怜的,未曾多想便道。
“哦,我是典狱长,叶署长吩咐我们特殊照顾的那个女人,得了肺痨病,估计没有多长时间了,也就几个月。想问问叶署长对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用不用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姜怜怜一怔,惊喜瞬间划过脑海,她微微一笑,清脆地低声道:
“不必了,就按你们平时的流程安置就好。还有这件事一点要严格保密,绝不许要其他任何人知道。如果做不好,当心你的饭碗!”
旋即轻轻地把电话一挂,这件事,她可不想让叶墨均知道,对那个死女人再起什么怜悯之心!就让那个女人烂在监狱,死得越快越好!
晚上,叶墨均陪完仍未醒来的姜柔柔,从医院回到老宅的时候,姜怜怜对这事只字未提,叶墨均也丝毫不知道,他最厌恶的妻子,快死了……
……
漆黑的单人狱室里,安冉被锁在墙上动弹不得。
从病房出来之后,她就被关在了这小黑屋里,连吃的都没有几口。屋子里总有蛇鼠从脚下窜过去,她一开始还很害怕,后来也都无所谓了。
对这个世界,她实在是已经灰了心。
只是想起叶墨均的时候,心脏还是会撕扯着疼……
典狱长提着一盏灯巡视过来,淡淡地道:
“自己想想,你这是何苦呢?不去【创建和谐家园】,怎么能被关小黑屋。以后老实点好好干活改造,你年纪还轻,说不定还有一天能出得去。”
安冉哑着嗓子道:“我没犯罪!我是被冤枉的!”
已经不能过好这一生了,最后的日子,她不想还有人往她身上泼污水!
典狱长见安冉冥顽不灵,摇了摇头就要出去。
反正只要这个女人不是因为非正常原因死亡,事情就和他一概没什么关系,病死了也无所谓……
还没走几步,却来了个看守,说署长要见这个女人。
典狱长一挑眉头,怎么回事?
“算了,给她换套好点的衣服收拾一下,再送出去。”
回过头来,只见这几天来一直很恍惚冷漠的女人克制着惊喜的情绪,身子已经在微微颤抖。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典狱长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
其实叶墨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来看看安冉。他心里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告诉他,如果他不来一次,一定会后悔!
他不想深究为什么,可能就是想看看她现在凄惨的模样吧!
柔柔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安冉的母亲却去世了。他没想到那个温柔和顺的女人会这样突然死去,虽然派秘书威胁了安冉,但其实他第一时间就付钱要了最好的医生来抢救,只是还是没有救下来。
叶墨均心里也一直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位岳母没有得罪过自己,又是很善良的一个人。
呵,不过也是活该,老天有眼!
安冉那个恶心的女人伤到了柔柔,老天都看不下去,收走她母亲的性命!
可是为什么见到这个女人,自己心里却没有报复的痛快,而是这么难受?
叶墨均打量着眼前的安冉,她人都几乎不成模样了,原本丰润的身子干瘪得不能入眼,双颊塌陷脸色蜡黄,只有那双眼睛还和以前一样,清亮亮地看着他,咬牙道:
“叶墨均,放我出去!”
叶墨均突然就来了兴致:“放你出去,凭什么?”
安冉的眼神已经灰了:“我别无所求,只想送我母亲最后一程。”
叶墨均淡淡地道:“我说过,柔柔一天不醒,你就别想出了这个地方。”
她这不是还没死吗?既然没死,装什么委屈!只要她还活着一天,他就忍不住把姜柔柔的事的愤怒发泄在她的身上……
安冉静静地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扔在地上。
“叶墨均,你答应过我的。”
叶墨均愣住了。
是他们成婚的时候,她缠着他要礼物。他懒得敷衍,就说没有,不是已经买了戒指给你吗?安冉偏偏说,戒指每个成婚的姑娘都有,不算数。
叶墨均不耐烦了,就随口应付道:实在不知道送什么,送你一个愿望吧,如果有一天你把戒指还我,无论什么事我都为你做到。
安冉却说,那我才不愿意呢,我要永远留着结婚戒指……
“好,我就放你出去。只此一次。”
他起身,克制着心头弥漫上来的点点怒意和他并未觉察的涩意,离开。
第7章 葬礼
安冉尽可能把自己收拾整齐,穿了一套素服,带着手铐坐上了典狱长亲自开的车。
她的身体一直微微颤抖着。
叶墨均一直在副驾驶的后视镜上观察着安冉。
事到如今,他好受了吗?
他以为自己能很快意,有复仇的喜悦,可他竟然也没有!
小小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时,安冉已经泪流满面。四合院已经整个都白了,到处吊着纸扎的白花,狼狈破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