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程立哆嗦着抬起眼,浑身颤抖,嘴唇青紫,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我……我……”
“告诉诸位长老,你分明眼瞧着王爷入了藏药处为何不去通秉?王爷又是如何在你们的设计下一步步入了藏药处?为何王爷星夜前往藏药处却没有一人发现?”
柳如烟一个个问题将程立吓得更是瑟瑟发抖,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清楚。
“程立,今日谷主在此,还有一众长老为你做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速速招来。”
封语言毕,几步走到程立身后,抬手捏住了程立的肩膀。
他手中力道极重,几乎捏得程立跪立不住。
“我说……我都说……”
原来,程立在辛长老的授意之下,白日里特意将百里翼引到了假山后,又放出消息,辛长老与诸葛倩这才出现在藏药处外,为的就是引起百里翼的疑心。
夜半百里翼打扮成药王谷谷中偷偷前往藏药处时,药王谷埋伏在暗中的守卫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程立以辛长老的名义着他们不予理会,暗中放了百里翼入藏药处。
就连百里翼找到的那块空砖都是他们提前设好了局。
事发之后,程立才知道原来辛长老做这一切竟然是为了引诱百里翼火烧藏药处。
程立在药王谷多年,当然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他不敢再在谷中停留,这才慌里慌张地想要离开,不想却被柳如烟撞了个正着。
说完一切,程立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口中还在不断高呼:“此事与我无关。都是师父让我这么做的。求谷主和各位长老饶命啊。”
程立一边说着,一边咚咚地在地上磕头,直到额头出血都不肯停下。
得了程立的证言,众人纷纷别过头,看向辛长老。
辛长老唇角抽搐两下,面色难堪。
对上众人的视线,他顿了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咕的声音,许久才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放火的是百里翼,又不是我!难不成程立说什么便是什么?且不说其他,我如何能设这么大的局诱使他找到那空砖?藏药处上面的屋中砖成千上百块,我又不在现场,我如何让他摸到那块能够打开暗室的砖?”
柳如烟面不改色,唇角含笑:“我进谷之后特意去藏药处地上那间小屋中瞧过。小屋的格局被人动过了。”
玲珑已经将一只烛台放在柳如烟手中。
柳如烟将那烛台放在众人面前:“这烛台原本应该是放在小屋正中那张小方几上,可是却被人放到了靠窗户的长桌上。辛长老,我记得你最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你应该知道,这屋中的格局但凡是更改一处都能对人起到十分重要的引诱作用吧?”
辛长老半张了张嘴,感受到来自四周的锐利视线,到嘴边的辩解之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认命似得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右手无力地搭在手边的小方桌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粗气,才冷笑两声,重新抬眼看向众人的时候,眼底却满是疲累之色。
“辛长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容程冷声询问。
辛长老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这些年我对药王谷也算是尽心尽力,可我获得了什么?迄今为止,我也不过就是一个长老罢了。我不服!凭什么你稳坐药王谷谷主的位置?我到底哪里比你差?凭什么我只能做个区区的长老,而你却能做谷主?”
容程盯着辛长老,半晌才长叹一声,无奈摇头:“当年你我一同拜入师门。师父便说过,你的性子实在是太过刚烈,若是将药王谷交在你的手中,以你的性子只怕来日会有疏漏之处。想不到,他老人家仔细谋划一场,最后却还是败在了你的性子上!你可知道,那一把火药王谷损失了多少?”
辛长老垂着眼,咬着下唇,半晌没有回话。
良久之后,他才认命地看向容程:“事已至此,谷主也不必多说了。要杀要刮,请谷主定夺吧!”
容程刚要开口,柳如烟拦住他:“外祖父,辛长老虽然一心想要夺得谷主之位不假。可是这么多年,他都能在谷中隐忍度日,为何偏偏是王爷来到药王谷的时候他设下这等计谋?又是为何非要选定王爷来放那把火?依我看,只怕背后另有隐情。”
封语随之附和:“当日我自京城回谷,原本选定的是另一条路,正是辛长老来信让我自东门出城,绕道一圈我才阴差阳错地救下了王爷。如今看来,只怕就连王爷入谷都是辛长老一手策划。他一人绝对做不了这么多事情。”
众人的视线再度汇聚在辛长老身上。
“事已至此,辛长老还不肯说吗?”容程的声音格外低沉。
辛长老是他的师兄,如今却沦落到作出这等事情,容程怎能不心痛?
顿了半晌,辛长老缓缓抬起眼,刚要说话,却突然瞪大眼睛,咣当一声,栽倒在地。
第69章 原来如此
容程跨步上前,抬手按住辛长老的脖颈。
他已然没有了呼吸!
辛长老居然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暴毙,立即引起了一阵骚乱。
便在此时,不知是谁高喊一声:“诸葛倩不见了!”
众人回首望去,这才发现,一直和封语各自站在一侧的诸葛倩居然没有了踪迹。
“师兄。”柳如烟第一时间望向封语。
不必她多说,封语已经郑重点头,转身大步而去。
容程和几个长老围在辛长老身侧。
几人都是医药界的高手,很快便断定辛长老死于暗器。
他脖颈上有一根细细的银针,银针顶部涂满了剧毒。
看来,下手之人方才定然就在厅上。
结合诸葛倩的突然消失,不难想到,辛长老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
只是,诸葛倩乃是辛长老带回药王谷,不过就是一介孤女而已。
辛长老为何要听命于诸葛倩?
诸葛倩又是受何人指使?
这些事情,除非找到诸葛倩,否则恐怕永远也不为人所知了。
安顿好了辛长老的后事,容程将柳如烟唤到了自己院中。
自从辰妃死后,柳如烟也和外人一样认定药王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百里翼因为辰妃娘娘的死对她爱答不理,她便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娘亲和药王谷身上。
前世那么多年她拒绝与药王谷任何人往来,临死之际才发现,原来外祖父一直在关注她,甚至不惜动用药王谷所有的资源营救她。
她重生归来,既要保住柳府,也要保住药王谷!
才刚进屋,柳如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容程见状,伸手忙想将她搀扶起来。
不想,柳如烟却跪地叩首,沉声道:“外祖父切莫阻拦,这一拜是孙女这么多年欠您的。”
容程收回手,居高临下,定定地望着柳如烟。
柳如烟二次叩首:“这一拜是孙女替父参拜岳丈大人。娘亲死后,父亲依旧在朝中为官。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与药王谷断绝往来。这些年父亲每每提起此事都痛心不已。他深爱娘亲比任何人都希望外祖父能一切顺遂,身体康健。”
三次叩首。
“这一拜是孙女替百里翼参拜外祖父。他乃是辰妃娘娘之后,认定当年辰妃娘娘之死与药王谷有脱不开的关系,故而始终与药王谷为敌。若是他真的说了什么不尊不敬之言,还望外祖父看在孙女的份上原谅他。”
三次礼毕,柳如烟抬眼看向荣程,却见荣程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沧桑的双眼之中情绪翻涌而起。
此刻,他再也不是叱咤风云的药王谷谷主容程,不过就是一个与外孙女久别重逢的祖父罢了!
容程随意擦掉泪水,忙探手将柳如烟扶起,低声道:“好孩子,快起来。”
他打量着柳如烟,目光落在她一双秀足上:“赤足火刑之事封语已经来信说过了。他那般对你,你却如此待他究竟为何啊?”
柳如烟眉眼含笑,可心中却逐渐沉了下来。
她身子尚未完全恢复,一路从京城奔波到药王谷,不眠不休,足足五天五夜。
这五天中,柳如烟也无数次地想过容程的这个问题。
百里翼那般对待自己,她又为何非要这样对待他呢?
答案柳如烟自己也想不清楚,在路上的这几天,柳如烟只希望胯下的马儿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柳如烟没有回答容程的话,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一赶走,才对容程道:“外祖父,我入谷的时候听说这两日辛长老院中来了一位京城的客卿,不知究竟是谁?”
容程拧着眉心,沉吟半晌,刚要答话,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封语得了许可,自外快步而入,对容程行了礼:“谷主,我奉命搜查了辛长老的院子,找到了一人。”
言毕,封语拍拍手。
几个白衣人押解着一人快步而入。
那人是个陌生的面孔,脸上还有一撮胡子,瞧着像是西域人。
封语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扯下那人脸上的胡子:“此人名唤李鹤泽,正是京城枸骨子之事所指向的最终之人。当日,我吩咐凝辉药堂的人将他关在药堂后院不想却被他走失。我原本还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如今在药王谷见到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京城发生的一切与药王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李鹤泽眼瞧着自己再无生路可逃,跪地连连叩首,高声道歉:“各位行行好,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我也是听命行事。”
“听命?”
柳如烟挑眉盯着李鹤泽:“听谁的命。”
李鹤泽垂首犹豫,半晌不言。
“这里是药王谷,能保你性命的辛长老已经死了。你若是还不肯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京城那位主子还肯不肯保你性命。”
柳如烟说着,别过头,望向封语,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见状,封语跨步上前,一手已经按在李鹤泽的肩膀上。
李鹤泽吃痛,痛苦地高喊两声:“是太子!是太子啊!”
封语缓缓松开手,后退两步,错愕地盯着柳如烟。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可是真正听到这个名字,柳如烟还是露出几分惊异之色。
太子为了打压百里翼可谓是费尽心机。
可是,百里翼不过就是个不得宠的青王,就连每年行猎皇上都不带着他,为何百里席要将他视为眼中钉呢?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柳如烟始终想不通这个问题。
百里翼在真正出手争夺皇位之前,始终韬光养晦。
别说是京城其他人了,便是柳如烟这个成日里总是缠着他的人,都一直认为他不过就是个闲散王爷而已。
太子到底为何要对他如此耿耿于怀?
又是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甚至不惜付出了这样代价呢?
柳如烟顿了片刻:“师兄,请你务必看好他。日后回京,他是重要人证。”
她又与容程寒暄两句,始终不放心百里翼,告辞离开。
才出院中,却见长廊尽头,百里翼正站在假山边,双手背在身后,不知在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