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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掌握着分寸
夜色阴沉。
幽兰阁内只点了一根蜡烛,越发昏暗。
柳如烟趴在榻上,腰部以下全然动弹不得,衣裙上还有凝固的血痕。
杖责三十,如若不是玲珑扑上来,只怕今日柳如烟就要将性命交代在青王府了。
“小姐。”
玲珑拿着一只玉瓶,一瘸一拐地走到卧榻边:“您忍着点疼,奴婢给您上药。”
一阵清凉在柳如烟腰间漫开,顿时让她清醒了几分,也将疼痛放大了些许。
她【创建和谐家园】一声,吓得玲珑立即收回手:“小姐,奴婢弄疼您了吗?”
柳如烟慢慢别过身子,对玲珑摇摇头。
她面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丝毫血色:“玉露膏治疗普通的跌打损伤还有些效果,这种伤没有用的。”
闻言,玲珑眼眶一红,登时便落了泪:“可王爷下令,不许府中人给小姐您一点伤药。这玉露膏还是当初咱们从府中带来的。”
“徐姨死了,他咬定就是我做的,恨我还来不及,怎么会给我伤药呢?没有打死我,想必也只是因为不想和柳府另起争端罢了。”
柳如烟说着,强撑起上半身,吩咐玲珑拿来纸笔,很快写下了一个药方:“明日你从后门出府,去京中凝辉药堂按照这个方子抓药。”
说完,她又将一块玉佩交给玲珑:“这东西一道儿交给药堂的人,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那玉佩是娘亲留给自己最后的遗物,特意吩咐过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断然不能用。
现在,便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窗外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跃身而起,顺着房梁一路飞速而过,很快便在书房前落地。
“王爷。”祁连大步入了书房,打千跪地,“王妃的确吩咐丫头去凝辉药堂取药。看来,王妃这些年虽然表面上已经和药王谷断了联系,可私底下却还是有所往来。这枸骨子说不准真的是王妃送到徐姨房中的。”
百里翼猛地抬起眼,一双阴鸷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祁连身上:“她若是想要害死徐姨多得是更加隐秘的手段,何苦如此?”
祁连一愣:“难道王爷怀疑是旁人所为?”
百里翼将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字条推向前:“徐姨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有人想要借柳如烟的手杀了她。”
祁连拆开字条瞧了两眼,却越发不解:“既然王爷已经知道王妃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
“就算在徐姨的事情上她的确无辜,也不能证明其他事情就没有她的份。柳家的人各个都该死!何况,你手下不是掌握着分寸吗?”
言毕,百里翼闭上眼睛,双手交叠在腹部之前,轻轻点动着手指,嘴里还哼着一首小曲。
祁连一耳朵就听得出,那是辰妃娘娘最喜欢的曲子。
翌日。
玲珑出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从外面小跑而入,一脸喜色:“姑娘,您看是谁来了。”
柳如烟趴在榻上,吃力地别过头,瞧到跟着玲珑阔步而入的人,鼻尖一酸,泪水险些落了出来。
第8章 养起小白脸了?
玲珑身后一白衣男子,右肩膀上斜跨着一只药箱,上面用烫金字体刻着几个大字“凝辉药堂封语”。
“师兄。”
柳如烟鼻尖发酸,眼眶一红,即刻探手,向前伸出。
封语快步上前,刚想握住她的手却又退回两步,恭敬作揖:“见过青王妃。”
柳如烟的手缓缓垂了下去,眼眸之中多出几分失落:“自从娘亲过世,柳府为了避嫌,几乎与凝辉药堂断绝了往来。就连你这个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人如今都与我这般不亲厚了吗?”
封语眉眼颤动,猛地抬起眼,凝视着柳如烟,顿了许久才道:“得知如烟妹妹如愿嫁得郎君,我还以为妹妹定是喜气洋洋,今日一见……妹妹何以会弄成这样?”
柳如烟摇了摇头,将泪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师兄师从娘亲,算起来如今该是凝辉药堂的当家大夫。怎么我这点小伤还惊动了师兄?”
“玲珑拿着那玉佩来,我瞧到便知是你出了事,所以特意赶来。昨日京城便有传闻,言青王府乳娘过世乃是王妃所为。我……”
封语没有将后边的话说出来,关切却从眼中流出。
想不到这么快京城便已经传开了。
柳如烟不由冷笑,看来百里翼为了能够给柳家扣上一顶家教不严的帽子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啊。
许久,她收敛心神望向封语:“既然师兄来了有件事情只怕还要师兄出面,助我一臂之力。”
柳如烟将昨日府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封语,言毕之后补上一句:“天下皆知枸骨子乃是我药王谷奇物,红姨娘手中的枸骨子是娘亲当年留下的。可害死徐姨的枸骨子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封语顿时便明白了柳如烟的担忧:天下人认定唯独药王谷有枸骨子,若是有人死于此毒,下毒者定然会被认定与药王谷有关。那岂不是等于下毒之人扯着药王谷的旗号四处行凶?
今日被冤枉的是柳如烟,明日便不知是药王谷哪一个了。
封语眉头紧皱,良久之后才缓缓点头:“此事我会去查。青王既然怀疑你,何不让柳大人出面解释清楚。你是他自小宠到大的,如今在青王府受了这等委屈,他若是知道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柳如烟垂眸摇头:“百里翼为了封住我柳家的嘴提前将消息散了出去。如今若是父亲为我出头,难免会被人说是纵容女儿。倒不如等到此事查明之后,再行算账。”
封语侧眼盯着柳如烟,她眉眼之中寒气闪烁,和从前那个成日里只知青王不知其他的小女子有些不同了。
意识到封语的目光,柳如烟挤出一抹笑容,双手撑在身前,想要起身和封语说说话,哪知道动作一大,却扯得背后伤口生疼,不由呲牙。
见状,封语快步上前,探出双臂,指尖贴着柳如烟的发丝落在她的肩上,女儿家独有的馨香扑面而去,搅扰得封语迟疑片刻。
便在此时,只听屋外冷声传来:“本王不在的时候,王妃倒是挺悠闲啊。这么快就在自己院中养起小白脸了。”
第9章 到底是谁不洁身自好?
百里翼自外大步而入,径直走到榻边,还不忘一手扯住封语,直接将他拉开。
封语的手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手心里落下了一根乌黑的发丝。
百里翼坐在榻边,抬手勾住柳如烟的下巴:“王妃就这么心急啊?伤都未好便急着在这里勾三搭四,你将本王放在哪里?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得柳如烟下巴生疼,只得猛地别过头想要躲开他的手。
不想,百里翼索性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强迫将她按在自己怀中,侧过头冲着她的耳朵便咬了下去。
直到一股血腥味在百里翼唇齿之间漫开,他才心满意足地是松开柳如烟。
柳如烟脸上满是狰狞,耳朵上还有一抹鲜红,咬牙瞪着百里翼。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本王就是要让你明白,你现在还是青王妃,最好乖乖听话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说着,百里翼侧过眼若有所指地打量了封语一圈。
羞辱和疼痛一同卷来,柳如烟被子里的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呼吸急促,胸口猛烈地起伏,胸前的白皙多出了一抹红晕。
百里翼余光扫到,腹底一阵燥热涌动而起,那夜的记忆呼啸而来,搅扰得他越发心神不宁。
想到屋中还有一人,他扯起一边的外衣扔在柳如烟身上:“王妃最好洁身自好!”
听到这话,柳如烟心中的怒火反而逐渐平息。
她仰起头,盯着百里翼,嘴角含着一抹嘲讽的笑容:“洁身自好?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王爷和孔将军的千金昨日可是在这府中,当着众人的面搂搂抱抱。不知这算是王爷不洁身自好,还是算孔婉清投怀送抱呢?”
一提到孔婉清百里翼双眼登时便瞪大几分,扯住柳如烟单薄的亵衣直接将她拉到自己眼前,咬着牙狠狠地道:“你若是再敢诋毁婉清一句,我就再打你三十大板。”
柳如烟心如刀割,偏偏脸上却带着越发明媚的笑容,挑衅地盯着百里翼,直将百里翼逼得怒火更甚,扯着她亵衣的手越发加重力道。
“王爷。”封语及时阻止,“王妃重伤未愈,怕是急火攻心一时糊涂了。还请王爷看在柳丞相的份上原谅王妃这一次吧。”
百里翼捏着衣领的手慢慢松开,侧眼扫视了封语一圈:“你们凝辉药堂的大夫还真是规矩啊?竟然在本王府中,做起本王的主了?来人!”
柳如烟一把扣住百里翼的手腕:“王爷要做什么?”
他对药王谷的人恨之入骨,又清楚凝辉药堂背后正是药王谷,此刻发作恐怕要对封语不利。
思及此,柳如烟陡然提高了声音:“封大夫是我请来调查徐姨死因的。王爷若是罚了他,只怕这辈子都没法子知道徐姨究竟是为何而死。王爷在辰妃娘娘的死因上便做了糊涂鬼,难道在徐姨的身上还要再做一次吧?”
屋内一片沉寂,就连封语都拧眉望向柳如烟。
谁都知道辰妃是百里翼心底的一根针,他之所以这样待柳如烟也是辰妃之死与她娘亲脱不了干系。
可如今柳如烟却当众提起,无异是在百里翼的心上狠狠扎刀!
第10章 彻查
百里翼面色发寒,果真是立即探手上前,冲着柳如烟纤细的脖颈掐了过去。
“王爷。”
一阵娇媚的声音传来,孔婉清自外快步而入,顺势便握住了百里翼的手:“这是怎么了?惹得王爷动了这般怒气。”
他们两人倒是丝毫不背着旁人,亲昵地凑在一起,瞧着合该他们才是一家。
柳如烟强撑着身子,慢慢坐起身,盯着两人许久,才将目光落在孔婉清身后的桃枝身上。
“世人只知枸骨子乃是奇毒,却不知凡是经手枸骨子之人,身上都会留有奇香,经久不散。”
柳如烟一边说着,一边所有所指地望向桃枝。
在她视线的指引下,众人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桃枝身上。
封语特意上前,右手在桃枝的身侧挥动两下:“的确是枸骨子的香气。”
话音才落,桃枝脚下一滑,身子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见状,孔婉清面色一沉,即刻上前:“桃枝,这是怎么回事?”
瞧她的模样似乎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如烟撑着身子,由玲珑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到桃枝面前。
“昨日徐姨中毒的时候,你在何处?”
“奴婢……奴婢和小姐在一起。”
闻言,柳如烟侧过眼看向孔婉清,冷笑两声:“你若是这样说,那你家小姐便也有谋害徐姨的嫌疑。”
孔婉清几步上前,抬手便是一巴掌落在桃枝脸上,冷着双眸:“你这丫头,还不如实招来!休想随意攀咬旁人!”
桃枝猛地抬眼,与孔婉清对视良久,才缓缓垂下脑袋,长叹一声:“是奴婢做的。”
孔婉清身子一软,一个侧身就势倒在百里翼怀中,将脸埋在他怀中,肩膀一抽,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王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桃枝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情。”
孔婉清哭得更加厉害,浑身上下颤抖不已,目光却自百里翼的身侧投向柳如烟,满眼的怨气。
柳如烟心中一沉,唇角抽动两下,心底已经有了计较。
“桃枝,枸骨子一事干系重大,你若是非要自己抗下,可知日后会承担什么?”
桃枝哆嗦着抬起眼,刚对上柳如烟的目光身子便矮了下去:“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青王妃不必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