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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浅不是一向最会审时度势，她跟一个大男人打什么架？
林浅浅看到林溪过来，才稍微理智了一些。她喘着气，胸口还在不停地起伏，但还不忘看向林溪，“……是不是吵醒你了？”
林溪皱了一下眉头，“你跟我说什么傻话呢。”
她走到她面前，“到底怎么回事啊，有没有伤着？你怎么大半夜跟人打架？”
她今天不是去悠悠球俱乐部，说是有事住酒店不回来了，怎么突然闹出这么大的事？
跟俱乐部的人吵架了？
林溪有太多话想问，但最重要的还是林浅浅人没事。一旁的吴过擦了擦下巴破皮的地方，冷笑了一声，“你朋友？”
“你朋友知道你又疯又蠢吗林浅浅？”
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至于这么多年耿耿于怀？
她算什么东西一见面就打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18 00:07:17~2021-06-19 00:1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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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隐怒
时间指向凌晨三点。别墅。霍砚的烧已经退下。他睁开眼睛, 看到熟悉的陈设，思绪便恢复了清明。他坐起身，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不是在那间陌生的酒店，身边也没有林浅浅。他闭了闭眼。等彻底清醒过来, 随即起身。客厅。家庭医生等在那里, 张席燃也坐在沙发上，脸色沉重。看到他走下楼梯。张席燃站起身, “霍总。”
霍砚没看他, 声音低沉，“霍劲那边什么情况？”
他在沙发上坐下, 侧脸的线条凌厉, 即便刚恢复过来, 也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医生熟门熟路地给他做检查。药效引起的高热已经降下，但还是要谨慎各种后遗症。张席燃脸色有些复杂。他难以开口, 但还是如实道：“霍总，我可能被辞退了。”
霍砚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闻言抬眸看向他, “霍劲？”
张席燃点点头。对上霍砚的视线，他的情绪越发复杂。这是霍砚与霍劲之间的争端，霍劲辞退他无非是为了警告霍砚。霍砚这些年逐渐掌控霍氏, 但始终是在霍劲的授意之下。时间一长。一个想独掌大权，另一个想继续掌控，矛盾才刚刚开始。霍劲想要一个完美的继承人，自然不仅仅是在智商与能力方面高要求霍砚, 体力与耐力也要求他做到最好。他有着近乎强迫症的苛责，而他那套往死里折腾的教育方式，同样要求霍砚有超强的体质。意思就是，他不能因为身体原因倒下。也许霍砚真的天资过人, 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恢复过来。按照平均水平，彻底恢复正常需要整整一天。医生也被他的恢复能力惊讶了一下，很快收拾好东西，“只要接下来不烧，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最好忌烟酒。”
已经快天明。家庭医生离开后，只剩下张席燃。“你是怎么打算的？”
霍砚原要抽烟，想到医生刚才的嘱咐，又将火机放了回去。他嘴角叼着烟，却没点燃。额角的碎发垂着，没有平时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凭空多出一些邪气。张席燃看不透他的神情。事实上，跟他做同学、共事的这些年，他始终看不透霍砚这个人。他算他的朋友吗？
还是仅仅只是往日同窗、今日共事？
除了林浅浅。霍砚的生活中有任何在意的人吗？
但张席燃不会问这个问题。他说：“只要霍总需要我。”
意思就是，他不会听霍劲的。霍砚闻言并没有什么表情，张席燃就算是想窥探他的想法也不可能。霍砚没说话，眸色漆黑。他的手机摆在桌面上，没有任何动静。只要是属于他的物品，似乎就有一种与其他事物隔开的冰冷疏离。张席燃有时候觉得霍砚坐在那里就像一副昂贵精致的画，带着高高在上的矜傲，没有足够资本的人就连看一眼就会审视自己够不够格。为什么林浅浅总是能让他有全然不同的一面？
压抑了一晚上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忍不住问：“……浅浅为什么会在？”
如他所料。提到林浅浅的时候，即便再三压抑，但霍砚还是会有跟平时不一样的转变。哪怕细微，却是存在的。他似乎并不想回忆几个小时前在酒店的那一幕。但是林浅浅并没有直接扔下他、而是留了下来，这件事情让霍砚心口多了一丝柔软。除了她说她是受陆辞洲的影响那段话。霍砚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喝了口冷水。“只是巧合。”
他没有跟张席燃解释太多，问他，“霍劲那边什么情况？”
张席燃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现在还没什么动静，不过霍董应该是私下见了苏家的人。”
“苏远固？”
张席燃惊讶他这么快知道，他也是刚才知道的消息，“是。”
霍砚勾了勾嘴角。那弧度却带着一丝冷意，仿佛淬着冰，“苏远固倒是真舍得。”
嘴上说着苏如珍是他最骄傲的女儿，这种时候却毫不犹豫地推了出去，甚至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来达到目的。给他下药，让记者在外面等着。不愧是苏远固，从肮脏水沟里爬上来的镶金带银的臭虫。张席燃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些担心，“现在那些记者还在酒店，没有离开。”
他当时在停车场等待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商宴过后，会场的记者应该有序离场，但还有一些始终等在那里。他当时没有多想。从霍劲那里回来之后，他就不得不多想。后来接到林浅浅的电话，证实了他的猜想。没想到会这么巧合，霍砚进入的房间刚好是林浅浅入住的那一间。霍砚单手拿着玻璃杯，水面映射着浮光。他指节分明，标准制式的玻璃杯在他手中仿佛也带着寒意，“那就满足他的心愿。”
他站起身，“温知贺不行，就再推一个出去。”
他一向公平。温知贺已经出场，霍诚的儿子又怎能没有丝毫机会？
霍劲想要一个完全听话的继承人。那他就再给他一个。……
天光即白。张席燃几乎一夜未睡。霍砚给他放了几天假，霍劲刚找过他，他的确应该避避风头。他准备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刚到停车场，却看到原本应该休息的霍砚忽然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男人脚步沉稳，却走得很快。一向冷淡肃穆的脸上罕见的有些着急的神色。“霍总，出什么事了？”
张席燃下意识警惕起来，挺直了身子。霍砚走到他面前，眉心跳了跳。他抬起头按着太阳穴，语气低沉，细听还有些无奈，“她被拘留了。”
……
警局。林浅浅无论如何都不肯跟吴过道歉。吴过也明确表明不接受她的道歉，要以故意伤害罪【创建和谐家园】她，并坚称自己受了严重的伤害。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但因为她跟吴过两个人的态度都不配合，只能将他们暂时拘留。林溪是去捞人的，没有捞到，却得知林浅浅很可能闯了大祸，一时心急，就想联系她的父母。林浅浅不愿意，“我自己可以处理。”
林溪不知道她跟吴过到底是什么矛盾，只试探着劝道：“不然你跟他道个歉吧？”
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够让林浅浅这么痛恨一个人。在警察面前也倔强着不肯道歉。熬了整整一夜。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林浅浅本来是最贪睡的那个，此时却丝毫没有睡意。她沉默地坐着，桌子对面是个年轻的女警察，无奈地看着她，“你无缘无故打了人，不该道歉吗？”
上次林溪出事的时候，也是这个女警察来安抚情绪。林浅浅不说话，过了一会才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对不起，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她的声音很低落。听上去是真的很抱歉，不像是那种说不通道理的人。女警察叹了口气，“你跟他道个歉，他应该只是很轻微的伤，私下和解了，你就能回家了。”
林浅浅还是不说话，只是摇头。过了一会，有人过来敲门。吴过跟在另一个警察身后进来，天边已经泛白。那人打了一个哈欠，说：“吴先生决定不再追究，只要林女士承认错误，并且写下保证书，保证不会再犯……”
他还没说完，林浅浅就冷笑了一声。吴过脸色沉了下来，“你想一直待在这里？”
无论如何，是她先动手打了他。她还有理了？
“好了。”
女警察有些头疼，她耐心地看向林浅浅，“跟他道个歉，不管怎么样，别让家里人担心。”
说起来很巧合，她以前跟林浅浅读一个高中，知道一些她、陆辞洲跟吴过之间的事情。他们不认识她，但她认识他们。尤其是吴过，他当年在学校横行霸道，没少欺负别人，但因为都是让他的那些小跟班替他做事，家里又有钱，拿他也没什么办法。她能理解林浅浅的心情。但是——
“只是道个歉，你就能回家了。”
林浅浅垂着脑袋。她嘴角紧绷，低低地说：“我知道错了。”
吴过笑了一声。他脸上被她抓花，膝盖还疼得厉害，“错哪了？”
林浅浅放在桌上的拳头绷紧。突然扭过头看着他，“错在这些年没有努力强身健体，没能一脚把你踢残废……”
“林浅浅！”
吴过大声叫她的名字，怒火中烧，“你别给脸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当年是做错过事情，但她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那个陆辞洲残了，又不是她残了。她至于这么恨他？
林浅浅眼里迸出怒火。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只马上就要炸毛的猫。吴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嗤笑了一声。他语气恶劣，“陆辞洲残了你这么生气，是不是觉得他不该救你？是不是觉得他打扰了你的好事还挺可惜的？说不定那晚我俩就成了……”
他话音未落，后脖颈忽然传来一阵凉意——
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将他提起，随即狠狠摔在一边。吴过完全没有防备。眼前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了地上。耳边是轰鸣的震感，脊背上的剧痛让他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他猛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沉冷的双眸，怒火瞬间僵硬，“霍……”
霍砚冷冷扫过他。只一个眼神就让吴过瞬间闭上了嘴。他当然认识霍砚。安城圈子里没人不认识霍砚。女警察迅速站了起来，严肃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吴过，“怎么了？”
刚才事情发生得太快，霍砚进来时就站在吴过身后，距离很近，没人看到他的动作。吴过眼神闪了闪。他看向霍砚，在他墨眸里看到隐动的威压，“没什么，我没站稳。”
说完，他灰溜溜地从地上起身。似有若无地打量着霍砚，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霍砚没再看他一眼。他上前一步，视线缓缓落在林浅浅脸上。沉冷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确认她没有明显的外伤，紧绷的眉宇才有些许缓和。但也只是些许而已。看着林浅浅紧张又诧异的模样，霍砚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他朝她招手，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安抚，“浅浅，过来。”
42、疑问
初日斜照。夜晚已经到了最后一程。淡色日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林浅浅的脸被衬得越发白, 脸上的诧异显而易见，“你怎么会来……”
吴过怔愣在一旁。显而易见，霍砚跟林浅浅认识，而且是为她而来的。他记得林浅浅不过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是怎么攀上霍砚的？
霍砚前段时间刚离婚……
一个荒唐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他看向林浅浅, 从没想过她有可能是霍砚那个结婚离婚都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分了一大笔钱的前妻。他高中喜欢过林浅浅，但没有得到过, 还因为发了很大的脾气。时过境迁, 林浅浅居然跟霍砚扯上了关系？
吴过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看向林浅浅，难怪当初想也不想地拒绝他, 原来是有更高的目标。林浅浅看着霍砚, “你不是……”
他不是中了药被张席燃给带走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霍砚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仔细检查她全身。他低头时薄唇擦过她的耳边，缓声问：“有没有受伤？”
林浅浅不自在地后退几步。她抿着嘴角, 摇了摇头，“没有。”
霍砚眸光黑沉, 收回视线。他转过头，这才看向吴过，“听说你伤得很重, 需要去医院做个伤情报告？”
吴过愣了一下。“……”
门外。林溪担心地走来走去，探头看到吴过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这才心安了不少。果然，没过多久, 里面的几个人都走了出来。霍砚走在最前面，林浅浅就跟在他身后，看到门外的林溪，快步走了出来。“浅浅, 没事了吗？”
林溪最担心的还是林浅浅，皱着眉头问：“吴过愿意和解吗？”
林浅浅点了点头。她看了霍砚一眼，绷着嘴角，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女警察也走了出来，“既然都和解了，就都回去吧，熬了一夜，大家都累了。”
原本吴过就没伤得有多重，但他要是坚持不放过林浅浅，现在兴许还在僵持。虽然不知道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是谁，但总归是把事情给解决了。吴过像是变了个人。他整个人的戾气都消散许多，看着霍砚高大的背影，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大步上前，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霍总，没想到机缘巧合在这里认识你……”
他想到他爸吴检德给他的忠告：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永远比女人重要。霍砚这样的身份，就算是厚着脸皮试试也不亏。吴过笑着说：“昨晚真是个误会，我不知道浅浅跟你……”
林浅浅冷声打断他：“叫谁浅浅？我跟你很熟吗？”
话音刚落，她感到身后贴上一阵温热。霍砚站在她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吴过。吴过就是想发火也没那个胆子，只尴尬地略过了。林浅浅握紧拳头，看了看霍砚，又看了看林溪。最后还是低下头。她现在冷静了不少，林溪还有几个警察一个晚上没合眼，她不能再浪费他们的时间。林溪像是看出了她的内疚，把她拉了过来，“没事了……”
她摸着她的后背，轻声说：“我已经把店里的事情安排好，今天就陪着你，不要想太多。”
“溪……”
林浅浅吸了吸鼻子，抓紧她的手，两个女生相携着往外走。吴过见林浅浅走了，松了口气。他又把名片往霍砚面前递，“霍总，能在这里见到也是缘分，不知道能不能认识一下？”
霍砚接过他的名片，扫过一眼。随即转身，一只手放在西装裤袋，另一只手轻飘飘地将那张名片扔进了垃圾桶。云淡风轻的动作，却侮辱性十足。吴过原本舒缓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他在原地呆了一会，才抬脚往外走。他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看到外面那几个人上了车，总觉得憋屈。黑色的豪车缓缓开走。只留下一地灰尘。吴过脸色越发难看。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原本以为能够好好教训林浅浅一顿，却没想到突然出来一个霍砚给她撑腰。他倒是真的小看了林浅浅。几年前是陆辞洲，现在是霍砚。这让他对她埋怨的时候，心里面又多了一点隐秘的自喜。他以前看上的女人，到现在还是抢手货。如果当年要是没那么着急，再坚持一下，说不定早就得手了。他刚要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有些不耐烦，“林怡芝，你有什么事？”
那头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回来……”
吴过不耐烦地打断她，“一晚上没回来，你心里没数？用得着打电话过来问？”
他本来心里面就堵着一团气，因为有霍砚在，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他长这么大，父母一向都对他很娇纵，能够让他这么憋屈的时候很少。语气自然不怎么好。那边的女人也察觉到这一点，态度又柔和了许多，“……那我今天把房退了？”
“你想住多久住多久，随便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吴过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找出那个女人，给她转了一笔钱之后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这种事情他做过无数遍，动作熟练得很，原本就是因为新鲜感才留在身边的女人，转过身也许过不了一两个月连名字都不怎么记得了。电话那头。在酒店里面等了整整一夜的女人听着手机传来的挂断声音，脸色变了又变。确定那头已经彻底挂断，才猛地将手机往床上一砸，“晦气！”
“不就是几个臭钱，拽什么拽？”
她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时时刻刻保持着的完美妆容，又想到吴过出来跟她吃饭连衣服都不换一件，就忍不住呸了一声。会投胎就是好。她要是这么会投胎，看到这种不修边幅的男人理都不会理，昨晚骗了林坤说出来跟朋友玩，还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她整理了一下自己，一出来看到手机上发过来的转账信息，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刚想假惺惺地给吴过道谢，却没想到他已经把自己删除。林怡芝又忍不住骂了几句，但看在这笔转账的份上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真情实感。钱真是个好东西。她心里想着，推开房门出去，却被走廊上的一幕给吓到——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挤占了整个走廊。手里面端着□□短炮，对着一个房间不断地拍摄。她知道以吴过的身份住的酒店档次不会低，有什么明星入住也很正常。但也是头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另一侧。看到已经架在门口的摄像头，还有身边全然陌生的男人。苏如珍咬了咬牙。她原本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因为霍砚的不配合就这么算了。却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霍劲先前就已经提醒过了她，她也知道霍砚并不是那么好搞定的，也并没有抱着一次就能搞定他的心思。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还没有得手，就直接被他给反手坑了。她看着这个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的男人，自己却被牢牢地绑在床头铁架上。闭了闭眼睛，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车内。气氛沉着。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林浅浅上车的时候看到张席燃在，跟他打了声招呼，“学长。”
林溪闻言似乎也认出张席燃来，跟着她一起打招呼，“学长。”
张席燃微笑着看着她们，“没事吧？”
还没得到回答，霍砚已经坐了上来，关上门，“开车。”
张席燃只能收回视线。将车开了出去。片刻的安静之后。林浅浅先开口，“先送林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