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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总部。霍砚已经超负荷工作很多天。自从那天见过林浅浅跟陆辞洲之后,他就开始了超强度的连轴转。张席燃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工作狂模式。但此时也有些吃不消。所以在前台看到温丹的时候,他其实是松了口气的。“霍总,夫人在会客室等您,您最近工作太忙,她应该有些担心。”
霍砚原本打算继续开会。闻言停顿片刻,“会议推迟十五分钟。”
张席燃点头,“好的,霍总。”
他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霍砚起身去了会客室。像张席燃说的,温丹兴许是来关心他。毕竟他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确实有些夸张,他也打算过两天给张席燃放假。会客室。温丹脸色很难看,还有些惴惴不安。她在那里等着,看到霍砚进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妈……”
霍砚刚开口,温丹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苏含玉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的?”
她眼睛有些红,像是极力隐忍着怒火。“小砚,我不知道你跟你父亲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我自问对你尽心尽力,你怎么能挖坑给知贺跳!”
霍砚停住脚步。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看着又气又急的温丹。他应该知道温丹对他不会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关心。原来是兴师问罪。张席燃察言观色的本事越来越差了。……
霍砚在会客室待了不到五分钟。张席燃知道霍砚跟温丹的关系不像表面那么和谐,但是这么短的时间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霍总……”
“会议按时进行。”
霍砚直接越过他,走到办公桌前。他把接下来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满,期间并没有看张席燃一眼。张席燃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一应下。他走出办公室,刚好看到温丹已经进了电梯。脸色难看,呼吸急促。看到他时神情越发讽刺,冷笑一声按下了电梯按键。张席燃心下了然。应该是她刚才跟霍砚发生了什么口角和矛盾。但他有些诧异。温丹一向对霍砚温声细气,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愤怒。……
办公室。霍砚看着桌面上雪花一般的文件,头一次觉得透不过气来。他按了按太阳穴,视线触及到某处,缓缓深沉。他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已经有些年头的悠悠球。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浅浅”两个字写得像是鬼画符。方才沉郁的念头似乎轻松了一点。霍砚眉眼精致,但总是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让人难以接近,此时此刻,他眼中却带上一点柔和。他拿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却久久没有按下去。片刻后。他拨通了那个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霍砚差点忘了,林浅浅很早就拉黑了他。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12 00:05:47~2021-06-12 23:5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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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暗涌
林浅浅自觉完成了任务。她拿着袋子上了车, 一边开出去,一边跟陆辞洲的父母如实汇报了她的所见所闻。“那就好, 我们就担心辞洲不适应。”
陆母在电话那头说:“你也知道辞洲现在的情况特殊,虽然他一直让我们放心,但我跟他爸爸还是想亲眼看看,他不肯让我们去,只能麻烦你一趟了……”
林浅浅很仔细地看着前面的路。她新手上路,总得小心一点, “阿姨,这都是我该做的。”
陆母笑了笑,“浅浅,其实我跟你叔叔都很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辞洲也不会这么快振作起来。”
“浅浅……”
林浅浅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也听出了一丝凝重和恳切。她抿了一下唇角,缓缓坐直身子, “阿姨。”
陆母轻轻叹了口气, “浅浅,阿姨说这些话可能不合适, 但是你既然离婚了……能不能稍微看看辞洲?”
“阿姨不是想道德绑架你, 只是辞洲这么大了, 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肯定是在等什么人……阿姨也只希望辞洲能有个人陪着他, 不那么孤单。”
“……”
林浅浅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 她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电话。如果是自己的爸妈,她可以直接说自己对陆辞洲没感觉,但对方毕竟是陆母, 她说不出口。无论是对陆辞洲还是陆家,除了感恩之外,她还心怀愧疚。即便是过去很多年,她还是会想起小巷子的那一夜,想到陆辞洲在她面前倒下……
她没有办法说出让陆母不高兴的话。可她也没有办法违心去骗她,她跟陆辞洲原本就对彼此没感觉,不可能按照双方父母希望那样的发展。但她也不能直接说陆辞洲根本不喜欢她,他有其他喜欢的人,陆母只会认为她在找借口。毕竟陆辞洲自己不想说,她也不能擅作主张。有时候林浅浅觉得要是她跟陆辞洲能够互相喜欢就好了。这样事情就会变得林单很多。但是感情就这么不讲道理。她不喜欢陆辞洲,陆辞洲也不喜欢她,如果仅仅是因为父母之间的期许走到一起,对自己、对他都不公平。……
星海俱乐部。林浅浅已经好几天准时过来打卡。作为吴星辰特邀教练,她倒是很快就融入了俱乐部的氛围。俱乐部人少,大部分人还是认为悠悠球是小孩子玩的玩具,其实悠悠球是一项很古老的手上技巧运动,非常具有观赏性。但是国内的玩家很少,大部分人只能在网上看教程自学,大部分也都是玩的1A,像2A这样的教练可遇不可求,因为国内能玩其他组别的玩家都很少。林浅浅作为曾经的世界冠军,早就在圈子里奠定了神格。只是已经几年没有再参加比赛,很多人以为她已经淡圈了。因为来了几个新人,吴星辰又买了一批家具放在俱乐部。新买的沙发又软又大,新来的队员虞什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给林浅浅特意准备的,十分闲适地躺在上面,一边扯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好像只拿了个2A的冠军吧?”
他这话是对着林浅浅说的。林浅浅正在纠正其他队员的姿势,大部分队员还在练习基础三十招、进阶六十五招,但在她眼里都是基础,还有几个人在用活睡眠球。活睡眠球适合小白新手,俱乐部有几个人是出于兴趣,基础技术不是很扎实,如果是专业悠悠球手,基本大部分用的都是死睡眠球,甩球下去之后不会自动收回来,必须要收线才可以。虞什显然是其中水平最高的一个,比吴星辰跟苏含玉这种从小玩到大的还要再厉害一点。吴星辰原本在指导那几个新人,听到虞什的话,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他看向沙发上的男生,脸色不虞,“你又得了几个冠军?”
他的话明显的维护意味,还带着对虞什的不满。吴星辰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虽然才十九岁,性格已经很沉稳,而且情商很高,大部分时候都不会让人感到不适。但他不喜欢听别人有半点质疑林浅浅。这也许就是对偶像的狂热崇拜。虞什将球收了回来,看了吴星辰一眼,淡道:“只是问一句,你急什么?”
吴星辰站直身子,“你那是问吗?有你这么问的吗?”
林浅浅连忙打断他,“没事,别吵架。”
她松开手里的线,把悠悠球给一个队员,走到沙发前,“虞什,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吴星辰忍了回去。他有点看不惯虞什,他还没见过什么都不是却这么拽的人。而且那是他给林浅浅准备的,就算没有明说,有点眼色的人应该都能看出来。他站在林浅浅身后,盯着虞什。好像他一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他就会立刻维护林浅浅。虞什跟他差不多的年纪,却像看小孩一样看了吴星辰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看向林浅浅,“你只得了一个冠军不是吗?以你的水平,应该不只是这样的。”
林浅浅挑了挑眉,随意靠在一旁的桌面上,“你想说什么?”
虞什将手中的悠悠球甩了出去,死睡球在他手下飞快又稳定地转动,“比起一个曾经的冠军,你难道不想亲手带出几个冠军?打响名声,扩大这个圈子,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项运动,冠军的含金量才会更高。”
吴星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只有你知道?”
他就是看不惯虞什这幅秒天秒地的样子,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结果就这?
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虞什把球收了回来,“是,你们是都知道,但是为什么不跟林浅浅说?”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是不想给她压力?还是其他的原因?”
吴星辰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我是不想给她压力,那又怎么样?是我求着她来当教练的,带不带冠军都无所谓,只要她在这里就行。”
虞什也瞬间站了起来,“你看,这就是区别,比赛就是比赛,不做要求还算什么比赛?林浅浅这么厉害的技术,你难道就让她在星海当个吉祥物?”
他推开椅子,“我参加俱乐部不是为了这一万块钱,你打着林浅浅的招牌,结果让她在这里教别人基础三十招,这些东西谁教不是教?”
“如果我只是为了来看林浅浅做这些,我为什么不去网上看?”
“她有冠军的实力,但俱乐部只打算过家家一样训练队员,又或者是只寄希望于她身上去夺冠,那我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说完,虞什就提着自己的包离开。吴星辰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追过去,“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但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去看林浅浅,“浅浅,他瞎说的,你别多想,我不会给你太大的压力。”
林浅浅靠在桌子上,脸上的笑意已经消散。她沉思片刻,“虽然虞什态度有点狂,但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吴星辰眼神闪烁片刻。他又走到林浅浅身边,垂眸看着她,“但是……”
林浅浅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是什么?虞什说得对,我要拿冠军,我也可以带着大家拿冠军。”
她像是被戳中了某个开关,骨子里某种热血在隐隐沸腾。吴星辰:“……”
他看着林浅浅好像很容易被带节奏的样子,忽然笑了。他摇了摇头,按着太阳穴,“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开始正式训练。”
“正好离世界大赛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先参加全国赛。”
“浅浅,只要你想,我肯定会尽力为你办到。”
吴星辰看着林浅浅忽然有些局促的神情,眸色一深。他缓缓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
“你们在干嘛?”
门口突如其来的问话瞬间打破了现在的氛围。苏含玉鼻青脸肿地站在俱乐部门口,手里拿着行李,原本颓丧的脸一下子变得怒火翻涌。他气冲冲走到林浅浅面前,强行插在两人中间,“还有那么多队员在呢,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么?”
吴星辰原本酝酿的情绪全被他打断。他瞪了他一眼,“你来得倒挺是时候。”
苏含玉像只被针扎了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浑身的气,“我被苏远固揍了。”
他看着林浅浅愕然的眼睛,突然红了眼,“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跟苏家彻底掰了,跟苏如珍也掰了。温知贺跟温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跟苏家扯上关系了。苏如珍原本只要霍家的人联姻,就可以得到苏远固的支持,现在除非她能搞定霍砚,否则她在苏家也基本没有什么竞争力了。这就是苏含玉想要的。比起苏远固那个牲口对母亲的所作所为,他更介意苏如珍的态度。苏远固于他们而言是杀母仇人。可苏如珍却能毫无芥蒂地跟他相处,但母亲生前对苏如珍那么好,这让苏含玉难以接受。苏含玉不遗余力地恶心苏远固、给苏如珍下绊子,为的就是让他们两个都不好过。现在目的实现了,他应该很开心才对。他现在就开心得不行。……
浴室。苏如珍早就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如果不出意外,霍砚应该已经喝了那杯酒,也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回到房里。这是一场普通的商宴,也是苏如珍孤注一掷的机会,记者已经就位,明天她跟霍砚的联姻消息就会放出去。她已经得到霍劲的支持,只要走出这一步,苏远固就算是不信任她,也会真正考虑她继承人的身份。只要走出这一步……
好在霍砚现在已经离婚。他现在是单身,这让她心里好受了一些。她在浴室待得时间有些久,久到每一处都洗得过分干净。对着镜子在耳后喷上香水,看着镜面里的女人。她有些看不出来那是自己。苏如珍闭上眼睛,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浑身都在轻颤。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必须拿下霍砚。她擦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浴袍,等到眼睛褪去红色,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灯光暧昧。房门被打开,霍砚一身酒气地进了门。他随意扯开领带,解开了袖口扔在一旁。刚才的酒有问题。衬衫的扣子被扯开,隐隐看得到锁骨。霍砚没有开灯,感觉到越来越明显的热燥,有些郁烦地灌了几杯冰水。药效让他的理智变得迟缓不少。但很快,他就闻到房间里不同寻常的味道。霍砚蹙起眉头,将灯打开。一阵刺眼的灯光过后,他看到一个人横躺在眼前。床头柜摆着一盏小夜灯,那源源不断的隐晦香气似乎是从那里传来。霍砚下意识走过去,就看到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空气中的干燥让他本能做出咽吞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有一瞬间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象,霍砚低低地唤了一句,“……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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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而已
霍砚下意识喊出那个名字。那个他现如今唯一希望在这里的人, “浅浅……”
他的声音沙哑得一塌糊涂。像是陈年酒酿与沙砾混合在一起,醇厚的酒气来回切割他的神经, 朦胧的视线下面前的画面像是蒙上一层雾气。浓墨一般的眼眸越发深邃,他伸出手,还未触及,那床被子就被人从里面掀开——
那是一个并不陌生的女人。霍砚的瞳孔微微轻颤,那一瞬间犹如一盆冰水浇下。所有的冲动化为平静,只剩下炙烤被熄灭之后的焦灼与烦躁。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墨色的眼眸浮上一层戾气。“是你。”
苏如珍脸上一片红潮, 试探地喊他的名字, “霍砚,我……”
她伸出手, 动作间露出一大片春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情况, 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和自尊。但是自尊又能值多少钱?
苏如珍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一切摊开,攥住了男人的衣摆,“我有点难受……帮我……”
她呼吸间尽是热气。苏如珍给自己也下了一剂猛药,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情。至少没有办法在清醒的状态下这样做。她一开口, 霍砚便彻彻底底地清醒了过来。眼底仅剩的一点迷雾散去,在她的手指尽量往他手腕处攀爬时, 忽而起身,用力甩开她,“滚。”
几乎是从齿间咬牙迸出这个字。本就沉冷的眼眸瞬间布满阴云风暴,仿佛山雨欲来。苏如珍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本能地循着身体的热望想去触及解渴的水源,却被人毫不留情地避开——
她甚至连他一点手腕上的肌肤都没碰到。苏如珍重重地垂下手, 血液里的药效烧得她丧失理智,她落了地,嘴唇颤抖着轻喊:“帮我……帮我……”
霍砚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发现了不对劲。“……谁让你来的?”
苏如珍鼻子一酸,眼眶噙着眼泪。她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背,后悔与害怕齐齐涌来,让她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是她自己来的。但她也获得了霍劲的首肯。她的确是喝了一些东西壮胆,但她从自己身体的反应察觉到她喝的东西可能被人换了。换成了某些更烈的东西。霍砚没有耐心等她回答。他拿起外套大步离开,脚步依然沉稳,只从眸子中看得出些许强行压抑的潮色。苏如珍顺着床头柜滑落在地毯上。她微微喘着气,半靠在床边,听到门口开门的动静声越发剧烈,讽刺地勾起嘴角,“你出不去的。”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混着汗水落下来。霍砚脸色沉得可怕,手背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手中的门把手直接捏碎,指关节泛白到透明。苏如珍努力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吊带从肩膀划下也不自知,笑了笑,“不要再抵抗了,外面都是记者。”
“到我这来,至少我们还能好受一点。”
……
星海俱乐部。林浅浅跟吴星辰到底还是低估了苏含玉的作妖能力。一整个下午,他一个人几乎喝了好几箱啤酒,要不是她跟吴星辰两个人极力阻拦,她觉得他可能还要喝得更多。他甚至盯上了俱乐部酒柜里面的红酒,这要是混着喝,真的怕出事。苏含玉一边吐一边喝,好不容易把他给劝了下来,林浅浅跟吴星辰正准备把他扔到浴室里面去,突然发现俱乐部停水了——
吴星辰拿出手机,看到物业群里面发的通知,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他站起身,有些无奈地看着林浅浅,“停水了,现在怎么办?”
苏含玉整个人都散发着酸臭气,也不能不管他。林浅浅叹了口气,“要不把他抬到附近的酒店去吧?”
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吴星辰点了点头,随即把苏含玉扛在了身上。林浅浅在一旁扶着,两人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苏含玉嘴里面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林浅浅听也听不清,听懂了也头疼。好在吴星辰说的那个酒店离俱乐部并不远。看上去很高档,外面的停车场已经停了无数辆豪车。林浅浅胡乱地扫了一眼过去,似乎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但并没有当回事。她看到吴星辰扶着苏含玉下来,连忙上前一步帮他扶了一把,“小心一点。”
吴星辰喘了口气。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他看到灯火通明的酒店,似乎能看到里面觥筹交错的场景,突然想起什么,“今天这里好像有个酒宴,我们从那边的电梯上去。”
他怕碰到熟人。近些年吴家在圈子里面发展得很好,尤其是他大伯,短短的几年混成了业内龙头,大有赶超霍家的趋势。吴家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家族,各种各样的分支加起来人口众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吴家的其他人也开始活跃在各大社交圈。他担心在这里碰到熟人,懒得麻烦去解释。两人好不容易把苏含玉给扛到酒店,林浅浅身上也沾了一些不好闻的味道。吴星辰有些内疚,便在旁边给她开了一间房,让她整理一下自己。林浅浅这副模样如今也不好外出,于是便应了下来。隔壁估计还要一番折腾。她到了房间,走到阳台上去关窗帘,忽然看到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男人好像是张席燃。她又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人已经不在。林浅浅觉得是自己看错了,直接拉上了窗帘,进了浴室打算洗个澡。……
空气中升起浅淡的檀香。张席燃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打起了精神。他环顾房间四周,倒是很符合霍劲的品位,全部都是山水字画。他原本是在酒宴楼下,宴会结束后,霍砚兴许会回酒店房间休息一会,但他没有给他明确的指令,他一般都是让司机等在这里。如果霍砚之后想要回别墅的话就不会让他等待,可以直接离开。作为霍砚这么多年的特助,张席燃已经习惯了在方方面面做到尽善尽美,挑不出一丝错处。虽然偶尔会因为地位的不平等产生一些不平衡,但他心里面很清楚,能够在霍氏工作,是许多毕业生的梦想。不是名校毕业就可以进入霍氏。像他这样已经是幸运,那些在霍砚面前产生的自卑,在面对着其他普通人时消散无踪。不仅仅是家人、哪怕是一些给他安排相亲的介绍人,只要一听说他在霍氏工作,还是霍砚身边的助理,就会立刻将他放在第一梯队。霍氏就像是一个标签,只要沾上就是光荣,地位立刻水涨船高。他深知这样的幸运是因为他和霍砚有幸做了同学,且关系尚可,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机遇。而他能够留在霍砚身边这么多年,也是因为他的能力出众。倘若他在霍氏继续干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在被霍劲辞退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完全没有反应。张席燃站在空旷的房间里。面前就是一张红木桌,霍劲似乎很喜欢这种空旷的摆设,房间就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椅子,就连会客椅都没有。处理完酒宴的后续事情,他便在楼下等着霍砚,却没想到会遇到霍劲。像这种宴会他一般已经不会再参加,除非那种很重要的决策会议。霍劲已经慢慢地淡出了管理层。看到他的时候,张席燃还有些诧异,更诧异的是,霍劲有话要跟他说。霍砚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而霍劲的吩咐他又不能够无视。于是便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你跟在霍砚身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
“霍氏会给你该有的支持,你这样的履历,无论是到哪个公司都会走得很顺。”
张席燃这才反应过来。他握紧了拳头,“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说得太直接。”
霍劲伸出手,在桌面上敲了敲。他的手上已经长了老年斑,也不像年轻时那样意气风发。但始终有一种威严在。张席燃后退一步,“如果我工作上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霍总会告诉我。”
意思就是,就算是辞退他,那也应该是霍砚的事情。霍劲闻言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年轻人……”
“霍砚也跟你一样,是年轻人,年轻挺好的,但有的时候也很麻烦。”
他话里有话,似乎蕴含着别的深意。张席燃暗自攥紧了手机,手机界面上依然没有霍砚的任何消息。霍砚当然没法联系他。霍砚如今没有办法联系任何人。……酒店。顶层套房。空气中都隐隐藏着火。霍砚知道自己中了套,拿出手机看到信号被屏蔽的那一刻,脸色也不免阴沉到极致。苏如珍已经忍到极限。她闭了闭眼睛,沙哑着声音说:“霍砚,今夜才刚刚开始……”
她缓缓睁眼,眼底已经被药效染得通红。苏如珍想站起来,才动了一步,就被霍砚那近乎吓人的视线吓到不敢动弹。她忽然苦笑了一声,“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苏如珍看着自己如今这幅模样,眸光忽然变得笃定,径直朝着霍砚走去,“等明天起来,什么都好了。”
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只是联姻而已,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几年后我们也可以离婚。”
苏如珍走到霍砚面前。她压低了声音,像是劝哄,“与其现在这么难受,不如顺从……霍劲想让我们联合,你难道要反抗?”
她知道。就算霍砚现在不愿意,但只要他在这个房间,漫漫长夜,那么强烈的药效,他的意志总会减退。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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