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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宅。霍砚每个月都固定时间见霍劲一面。霍劲是他的爷爷，目前还是霍氏的最高掌权人。霍劲快年过七十，膝下有两子一女，孙子孙女一群。霍砚是最突出的一个。霍劲白手起家，是个真正的白手套，能力和手腕都摆在那里。但他的三个孩子显然是被宠坏了。他年轻时候忙于事业，等稍微缓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打下的基业根本就没有适合的继承人。虽然他的年纪还能继续拼，但是他已经没法再生一个孩子。好在霍砚的出生给了霍劲一记强心丸。霍砚是他小儿子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长孙。比起他那资质普通的父亲，霍砚的天资着实让人惊喜。吸取了之前的教训，霍劲从小就把霍砚带在身边，亲自教育。霍砚成长得有多优秀，没人比他清楚。他一点一点打造了一个完美的继承人。霍砚不是霍砚，他像是霍氏的符号，最高财富的代名词。“爷爷。”
霍砚走进祠堂，在老人身后站定，神情恭敬。霍劲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他缓缓走到他面前，忽然抬起脚，狠狠踹在他的膝弯——
“跪下！”
这一脚踹得很扎实。霍砚眉尾微蹙，随即很快展平，利落地跪了下来。霍劲看着这个早就已经高出自己一个个头的青年人，眼里本应该盛满的欣赏被熊熊烈火取代——
“苏含玉算个什么东西！霍砚，你跟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混在一起！”
霍砚垂着眼眸，只沉默着，一言不发。他来之前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霍劲声音嘹亮，如同洪钟，“苏家那个废物老爹都瞧不上苏含玉这玩意，你上赶着贴关系！”
他抽出一旁花瓶里浸着的藤条，直接打在他背上，“愚蠢至极！”
霍砚低下头，生生受了一下。他没吭声，只低头看着瓷砖地面，眸色黑沉。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劲看着手中抽裂的藤条，这才松了手。他扔了鞭子，坐到他面前的红木椅上，端起茶水喝了起来。等他额头上的汗下去，才沉沉开口，“既然你跟那个女的离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霍砚握了握拳头。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浮现，最后还是松了力道，“……没有打算。”
霍劲皱起眉头，浑浊的眼珠子一转，看向他。说不清楚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霍砚之前跟林浅浅结婚，霍劲本来就不同意，他甚至都没见林浅浅。现在离婚了，本应该合了他的意。但他还是哪哪都不满意。霍砚这个长孙，应该是让他脸上增光的存在。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霍劲总觉得他永远都做得不够好。到底还是他大了，开始有一些他看不明白的举动。霍劲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失去掌控？
淡淡的血腥味散在空气中。霍砚脸色渐白，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霍劲闻着鼻尖浓郁的茶香味，开口道：“苏含玉那边趁早断交，你要实在喜欢苏家的，苏如珍不错。”
姐姐倒是个有砚心的，比苏家其他人不知道聪明多少倍。霍劲上了年纪，喜欢浓茶。才刚刚抿了一口，就听到霍砚压抑着声音说：“……不喜欢。”
18、雨伞
霍劲直接将手里的茶杯往霍砚的方向砸去——
“砰”的一声脆响。碎片四分五裂。往地上迸溅, 一些飞往霍砚的脸上。霍砚没有躲避，只有眼睫微微轻颤。很快就趋于平静，像是被瓷器碎片扎出一脸血的人不是他。霍劲看到他脸上细小的伤口往下淌血, 声音冷沉，“你最近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站起身，将满地的渣滓踹开。霍砚没说话，只低着头。他已经长得很高，哪怕是跪着，脊背也挺得笔直。霍劲本该觉得骄傲。此刻却只想打断他的脊梁。“霍砚，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吗？”
“你如果连听话都做不到, 霍家养你有什么用？”
霍砚抬起手，摘掉眼睑下面一颗碎瓷，“现在是我在养霍家。”
红色的血流顺着眼角淌下。他这张脸生得好，跟他奶奶一样。霍劲的呼吸都慢慢停住, 花白的头发盖不住苍老。霍砚并不在意脸上的血。他语气平直, 像是阐述一个事实, “您答应过我, 不插手我的婚姻。”
他的意思很明显, 他的婚姻只有他能做主。无论是第几段。霍劲原本是有这样的打算。按照他当初对霍砚的承诺, 他不能插手他跟林浅浅的婚姻。但他以为他们离婚后，他就可以安排霍砚的第二段婚姻。只是霍砚显然不愿意让他钻这个空子。霍劲神情凛了凛。他苍倦的眼神落在霍砚身上，良久, 才开口：“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不服气。”
“霍砚，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害你。”
“我教给你的东西，是不是让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
霍砚微微蹙起眉头。随即展开，低低地应了一声, “是。”
……
今日是难得的家宴。霍砚的父母亲早已经等在大厅。看到霍砚跟在霍劲身后出来，连忙站起身。霍家老大和老二也相继迎了出来。霍氏家大业大，总得养几条米虫。就连霍砚的父母亲，有时候还得看着霍砚的脸色。他脸上还带着伤，但没有人询问。应该说没有人敢问。这个家还是霍劲说了算，霍砚算是霍劲最疼爱的长孙。他的事情归霍劲管，还轮不到他的父母。至少他的父母是这样想的。晚饭过后。霍砚在阳台吹风。他的母亲温丹女士走了过来，“小砚，心情不好吗，怎么了？”
霍砚本打算抽支烟，看到她走过来，只能作罢。温丹似乎也不是想要霍砚的回答。她也习惯了霍砚从不开口说他自己的事情，只温柔地笑着，“妈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你弟弟那边快从国外毕业回来了，你看能不能去你的公司历练一下？”
“弟弟？”
霍砚闻言看向她，语气淡漠，却藏着微不可闻的讽刺，“哪一位？”
他的父母亲是典型的商业联姻。毕竟像霍诚——也就是霍砚的父亲，这样的废物纨绔，除了推出去结婚之外对家族没有任何贡献。而温丹女士恰巧就是那个让霍诚实现唯一贡献的另一半。他们很久以前就各玩各的。霍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霍砚自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那是他的父母。温丹闻言变了脸色，“就是你之前见过的，也算你的学弟。”
她打量着霍砚的表情，不敢再多说别的。得不到有用的反馈。温丹悻悻而去。霍砚像是等待流程一样。没过多久，霍诚又找了过来。他倒是没有温丹那么温声细气，直接拍了拍霍砚的肩膀，“来支烟？”
霍砚没说话，点燃火机。霍诚就着火抽了几口。他先是扯几句烟草的质量，然后才开始正题，“你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霍砚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男人吞云吐雾的模样，“你们是夫妻，你去问她。”
霍诚尴尬地笑了笑，“那哪有我们父子亲近。”
他猛吸一口，顿了片刻，“小砚，你爷爷前段时间突然停了爸的项目……”
霍诚皱着眉头，很是苦恼，“我实在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你帮我去问问爷爷？他最疼你。”
霍砚不说话。他侧过头看着霍诚，没有回答他刚才的话。半晌，只说：“抽完烟再进去。”
说完，他也拍了拍霍诚的肩膀。而后推开阳台门，进了客厅。无论是霍诚还是温丹，都在为他们在外头的孩子考虑。毕竟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可能不止一个。但霍砚是不需要他们考虑的。他们甚至只想知道怎么从他手里扣出一点油水来。二姑看到他进来，也立刻笑脸相迎，“小砚，最近都在做什么？”
大伯笑着调侃，“做大项目啊，你看哪家孩子比得上我们小砚？”
霍砚看着他们，又想到刚才的霍诚和温丹。他们都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计量。他们都没想过掩饰，没有想过骗他。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各自有家。年少不更事时，他问过温丹：
“为什么你跟爸都还有一个家，有一个家不够吗？”
温丹说：“那不一样，我跟你爸爸并不喜欢对方，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爱你。”
霍砚点头。他们不爱彼此，为了巩固家族利益生下了他。他们各自爱着外面的那个伴侣，因为爱生下了外面的小孩。霍砚有很很多钱，有绝对继承权。但在这方面，他低人一等。他的亲生父母甚至害怕他。多有意思。送走了这些人，照例只剩下霍劲和霍砚。霍劲看着他脸上的伤，先前的刻薄都变成了语重心长，“我教给你的，永远是对的。”
“看到他们刚才巴结你的样子了吗？”
霍砚点头，“看到了。”
像霍劲说的那样，这个家里，只有霍劲对他好。他教给他最有用的东西。教他怎么将利益牢牢抓在自己手里。霍诚、温丹、大伯和二姑，他们都没那么在乎他；
可又不得不在乎他。霍劲让他握紧拳头，“记住，永远都不要松开。”
“只要你永不卸力，他们就会一直围绕着你。”
霍砚深以为然。……
林浅浅已经把买车的事情提上了日程。为此她在网上各种做功课。要不就是昏天暗地赶画稿，生活过得充实又忙碌。吴星辰倒是有一段时间没约她见面。但经常断断续续聊着。林浅浅也没放在心上。她现在的苦恼只有如何跟单主沟通、并完成单主满意的画稿这件事。她是一个很有名气的画师平台的入驻画师。如果有人要约稿，需要通过平台进行交易，全程走平台。跟霍砚结婚这段时间，她自己本身就存了不少钱。反正不会饿死自己。但是有了霍砚那笔赡养费，她可以说是一跃晋升小富婆。于是完成这笔单之后，她很大方地给自己放了个假。她想去安大采风。本来想缠着林溪陪自己重游母校，但是林溪供应商那边出了问题，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林浅浅只能独自一人前去。安城在这个季节总是多雨。林浅浅刚转了一圈，原本的毛毛细雨就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她随便找了个凉亭，想趁雨过去。拿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碰巧——
吴星辰给她发了条语音消息，问她在哪。林浅浅想了想，诚实告诉了他：
【我在安大。】
只一秒钟，那头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浅浅，你在安大哪里？”
林浅浅接起电话，“我在美术楼这边。”
吴星辰顿了顿，“你别动，我去那接你。”
“你方便吗？现在下雨了。”
“方便，我开车过去。”
说着便挂了电话。吴星辰是金融系，校区离这里有点远。林浅浅看了看雨势，打算走到路边去等他。那边有个报刊亭，可以挡雨。她一路小跑，挡着自己的脑袋，终于跑进了报刊亭。只是她刚站稳，头顶上就猛地一凉——
林浅浅抬头一看，才发现这里竟然漏雨。难怪都没有人来躲雨！
她本想再跑回去，但是目测了一下距离。觉得不划算。又看了眼最近的便利店，想去买把伞。刚要动作，头顶上的雨滴就停滞下来。她抬起头，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黑伞。林浅浅顺着看过去，就看到霍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他帮她撑着伞。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像一堵墙。他们应该有十天半个月没见了。霍砚脸上的伤口已经看不到什么痕迹，周身的气场依然冷漠淡沉。他往前一步，伞微不可闻地往林浅浅头上倾斜，“又不看天气预报出门。”
语气自然而然，一种微妙的态度。他看着林浅浅的眼眸也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澜，只在她移开视线时，会偶尔泛起细微的涟漪。林浅浅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脑子一抽，她脱口而出问道：“……你来安大接苏含玉吗？”
一句话，就把刚才胶着的氛围给打破。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果不其然，她看到霍砚蹙了一下眉头。他顿了片刻，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我送你。”
林浅浅立马拒绝，“不用了，我现在还不回去。”
霍砚闻言蹙眉，“不回去？”
“嗯。”
林浅浅往旁边挪了挪，“有人来接我。”
男人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些，“谁？”
还未等林浅浅回答，不远处引擎的声音由远而近。一辆玛莎拉蒂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吴星辰撑着一把透明雨伞，快步往这边冲了过来——
“浅浅，等很久了吧？”
他似乎没有看到霍砚这个人。看到林浅浅下意识往报刊亭外走，连忙跑到她面前，伸手将她圈到伞的范围下，“别淋到了。”
吴星辰轻声叮嘱她，“别踩到水坑。”
一边说，一边将一大半伞都往林浅浅那边倾斜。他的袖子被雨水打湿，他浑然不觉。却盯着林浅浅湿了一点的头发懊恼不已，“我应该早点过来，你就不会淋到了。”
一旁是被他忽略良久的霍砚。孤零零的黑色雨伞下，一张俊脸已是冷到极致。他记得，林浅浅不久前才答应过他。她不会再跟吴星辰见面。小骗子。她总是在骗他。作者有话要说：霍狗是真的有那个大病，所以大家完全可以【创建和谐家园】辱骂他但他确实是身心干净的苏含玉不是大家猜的那个方向，不是救命恩人和挡箭牌的路子，但也挺狗血，埋了几处伏笔，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也有可能我伏笔没有埋好）
感觉抽奖的jj币好像有点少，抽完之后我再给大家发红包吧~感谢在2021-05-26 23:59:38~2021-05-27 05:07: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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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婚戒
林浅浅被吴星辰带走时有些局促。但她的脚步并没有停留。更没有顾忌身后一直看着她的霍砚。白色的鞋子踩过水坑。溅起水花, 沾湿了一点裤脚。她浑然不觉，和身旁的吴星辰一起踩过。泥泞飞溅。霍砚的眸色沉了一瞬。像是泥点溅了进来。两个人朝着路边跑去。林浅浅步伐干脆，甚至都没有回头看霍砚一眼。他像一个她不用打招呼就可以直接分别的陌生人。细密的雨帘将画面切割成两个部分。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报刊亭, 脊背从后面看仿佛一颗永远不会完全的劲松。内敛又深蕴。他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握紧了伞柄。看着林浅浅不时地抬头和身旁的人说笑。一双笑眼仿佛弯弯的月。他们上了车。关上车门。车窗还没有摇上去，吴星辰便立刻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林浅浅。他早有准备，好像是已经预料到她会被淋湿。那样的画面的确有些刺眼。霍砚的发梢沾着雨滴，越发显得黑沉如墨。他的眸色也是浓稠的暗色，涌动着一阵接着一阵旁人难以窥见的波澜。他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此时此刻却感觉到明确的愤怒在吞噬着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地啃食着。那是一种非常具象的痛。密密麻麻侵蚀着他的感官，而他却难以形容, 束手无策。……
车内。林浅浅一坐上去。旁边一条干干净净的毛巾就递了过来——
她一扭头，就对上吴星辰十分担忧的眼眸。他喋喋不休地关心，“快擦一擦，我先带你去俱乐部, 那里有干净的换洗衣服, 还有吹风机, 俱乐部离这里很近, 别到时候感冒了。”
林浅浅点了点头。她有些诧异, 他年纪这么小竟然这么细心周到, 还会照顾女生。“只是淋了一点小雨，也没什么……”
她话音未落，吴星辰就有些严肃地打断了她, “不能这么说, 身体很重要的！”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强硬，他的语气瞬间又柔和下来，“抱歉……”
原本亮晶晶的眼眸里也参杂了一些别的情绪，像是心疼, 又像是回忆。“你还记得你以前有一次比赛的时候，因为水土不服闹肚子吗？”
“在台上，你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坚持比完全程，额头上都有汗。”
“……那一次你没有拿到冠军。”
林浅浅不只参加过一次世界大赛。事实上在出现那次意外之前，她已经去过好几次。她的每一次比赛，吴星辰都会看。也会保存她的视频，在家里面一遍又一遍地跟着学习她的招数。林浅浅还会自创一些花式。她属于自由发挥型的选手，有时候忘记了招数就会临场应变。那一次她本来可以夺冠的。但那一年的冠军却是属于日本队和法国队。尤其是法国队的那个选手，态度很是嚣张。甚至一度嘲讽林浅浅。一想起这件事情，吴星辰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下次要是再有这种事情，你一定要找一个能够躲雨的地方好好呆着，等我来接你，好吗？”
林浅浅一开始还觉得他很绅士。但听到这里就有些别扭起来，感觉怪怪的。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应付了几句。吴星辰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收敛了神色，“不好意思，浅浅……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解释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我知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喜欢你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但他好不容易得到追求林浅浅的机会，只唯恐自己表现得不够好。但也怕用力过猛。他叹了口气，只能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跟霍砚在一起？”
他刚才一颗心都在林浅浅身上。现在才有空回想，刚才站在林浅浅身边那个男人好像是霍砚？
都是这个圈子的人。霍砚也许不认识他，但他肯定认识霍砚。只不过霍砚公认的不好惹，他不确定他对自己有没有印象。也就没有贸然上去打招呼。现在一想——
他好像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你们两个认识吗？”
林浅浅皱了一下眉头。她并不想离婚之后还跟那个人扯上什么关系，于是摇了摇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回答道。吴星辰闻言嘴角微微绷紧，像是有些存疑。但到底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看得出来，林浅浅有些抗拒这个问题。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抗拒。他对林浅浅的了解仅限于比赛视频。之前一直没有贸然去打扰她的生活，也不知道她已经结婚，更加不知道她的丈夫是谁。不对。现在应该已经是前夫。他藏下那份心思。也藏下刚才的疑问。……
到了俱乐部之后，林浅浅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吴星辰这个孩子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富家公子。俱乐部的悠悠球选手至少有二十个，应该都是靠吴星辰在养。其中有几个人的名字的林浅浅还很熟悉，也是以前一起比赛过的。“他们现在都是教练了。”
吴星辰在一旁跟她介绍，“但也只是兼任教练，国内这方面的高手太少。”
林浅浅饶有兴趣地去看那些人的介绍。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苏含玉。她的视线停顿了片刻。眸色微微凝滞，嘴角的淡然也收敛一些。吴星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苏含玉的时候皱起了眉头，眼里有些不悦。他十分不满地将那张纸给抽了出来，扔进碎纸机，“都已经退出俱乐部了，怎么也没人来整理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