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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白雪皑皑。
冬天的冷风一下吹进了心底。
接连两日,南宫绝上朝回来后,都没有来凤青瑶的院子。
这一日,是归宁之日。
凤青瑶披了一件长衣步行去找南宫绝,远远却瞧见他与花隐并肩而行。
这一幕熟悉异常,曾经的八世中,凤青瑶都见过。
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眼底的落寞却怎么也挡不住,她不明白,为何每一世南宫绝都不喜自己?
很快南宫绝看见了凤青瑶。
他低声和花隐耳语了一句,随后朝着凤青瑶过来。
还没等凤青瑶开口,他先说道:“十日后,我便要下江南了。”
凤青瑶愣了一下,回过神:“好,我会早做准备。”
“你不必准备,我不会带你去。”
第七章 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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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青瑶眼睫轻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绝。
“我是你的妻,你不带我,我一个人留在这该如何?”
南宫绝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他转身要走,凤青瑶扯住了他的衣袂:“阿绝,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南宫绝从前温和有礼,待人和善,断不会这般冷漠。
“这都是你们方家逼得!”南宫绝声音冰冷,“我早告知你,我已有心仪之人,是你非要纠缠不休。”
凤青瑶闻言收紧了手,喉咙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疼痛不已。
“你仔细看看我,除了这一世的记忆,你真的不记得其他了吗?”
南宫绝见她又提及前世,扯开她的手,快步离开。
“真是荒谬。”
衣袂从手中滑落,凤青瑶心底一片苦涩。
小怜上前不忍心地唤道:“小姐……”
凤青瑶看向她:“小怜,你也觉得我在说谎吗?”
小怜摇头:“我信小姐。”
南宫绝离开了,凤青瑶不得已只能自己回相府。
相府今日格外冷清,往日的仆人都不在。
凤青瑶不觉疑惑,这时,一个着医官服饰长相清秀的男人从内室走出来。
是御医江垣暮。
凤青瑶认识他,他是皇上新请的民间神医,据说可治百病,她去皇宫时曾有过数面之缘。
思及此,她不由得担忧:“江御医留步。”
江垣暮顿住脚步,看向凤青瑶:“小姐。”
“我父亲身体可是有碍?”
江垣暮回答道:“令尊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凤青瑶松了口气,她朝着江垣暮微微作揖。
在江垣暮要离去时,却又喊住了他:“江御医,小女有一事相问……”
“小姐请言。”
凤青瑶筹措了片刻,才说:“我想问,我自出生时便有前世的记忆,可是得了癔症?”
江垣暮听到这话,神情一怔,但看着凤青瑶的目光却一如往出。
他声音温和:“这世间一切都是冥冥注定,小姐能有前世记忆,许是因果轮回,上天垂怜,您无需多想。”
话落,他告辞离开。
一语惊醒,凤青瑶拜谢。
去往大厅。
方丞相看到她,忙朝着管家打了个手势。
管家心领神会遮掩着什么离开。
方丞相看向凤青瑶身后,没有瞧见南宫绝的身影,剑眉微蹙。
“阿绝怎么没来?”
凤青瑶温声解释:“他忽然朝中有事,所以来不了。”
知女莫若父,方丞相怎么听不出她在说谎,但也没有多问。
凤青瑶在这里用了饭,随后方丞相亲自送她出门。
行至门口。
方丞相看着凤青瑶上轿的身影,忍不住唤道:“二丫头……”
凤青瑶转身看向他:“爹,还有何事?”
方丞相眼中有些婆娑,他摇了摇头。
“无事,保重……”
亲人之间有些话总是难以言说,方丞相看着女儿走远后,原本尽力挺直的背,一瞬间就躬了下来。
凤青瑶回到林府时,已近黄昏。
她在门口伫立了良久,还是走了进去。
然而林府里面的氛围却肃穆的可怕。
凤青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花隐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披头散发地朝着自己跑来。
下一秒,花隐扬手一耳光狠狠甩向凤青瑶,指甲直接划过了她的脸。
“凤青瑶,你好狠的心,竟然对我未出生的孩儿动手!”
第八章 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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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青瑶脸颊滚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花隐。
与此同时,南宫绝也走了出来。
他冷冷地看着凤青瑶:“你可知花隐再难生育?!”
凤青瑶僵在原地,唇色苍白。
“我从未害过她!”
“那你父亲呢?你可敢言,花隐出事,与他无关?”南宫绝向前逼问道。
凤青瑶一下想到从相府回来时,父亲的欲言又止。
她摇头不敢相信,父亲一生爱民,怎会对花隐动手?
一旁花隐凄厉的哭着:“阿绝,我们的孩子死了,我再也没有孩儿了……”
南宫绝声音温和:“不要难过,就算此生无嗣,也有你我相伴。”
无嗣?相伴?
凤青瑶的眼泪险些落下。
她不由得回忆起前世,当时他也说:“可惜今生没能留有子嗣,与你相伴……”
凤青瑶见不得他此刻与花隐这副恩爱模样,她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背影在这漫天飞雪中,孤寂非常。
庭院凄清,只有小怜与凤青瑶相伴。
凤青瑶脑海中都是南宫绝说的话,她发现南宫绝是真的爱花隐,为了她不惜没有子嗣。
她心中的疼痛压抑不住,坐在一长琴旁,纤细的手指轻点,一首《故梦》悲凉至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凤青瑶眼底含泪,声音更是沙哑难当。
一旁的小怜看着凤青瑶被花隐指甲划伤的侧脸,心疼道:“小姐,我给您涂点药,不然脸上会留疤的。”
凤青瑶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事,不过皮相,不必在意。”
哪有女子不爱美,小怜知道小姐是伤了心,因此对其他事都不在意了。
凤青瑶枯坐了不知多久,一曲弹完,又一曲。
她压抑着心底的抑郁,对小怜道:“我的嫁妆里有上等的雪莲,你拿去给花隐补补身体吧。”
不管是不是父亲所做,花隐是南宫绝心仪之人,她不想南宫绝伤心。
“小姐……”小怜僵在原地。
“去吧。”
小怜不得已拿了雪莲过去。
凤青瑶一个人待在院中,无声地说:“等过了这世……我们就两清了,我也就不再欠你的情了……”
外面风雪依旧。
凤青瑶等着小怜,然而一夜过去她都没有回来。
她不由担心,出门寻找。
可刚打开门,一具满身鲜血的人就被丢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