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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春脸色惨白,唇角勾起一抹悲哀的笑,她艰难吞下一口唾沫,跛着脚快速离开。
……
卢佳期的葬礼变成了火海,坊间又有了新的传闻,说徐家的那位暗太太彻底露了把脸,说她不但手刃了小三,还把人灵堂烧了,她那是不让人生前好过,也要让人死不瞑目,一口恶气就此灰飞烟灭。
人们说得津津有味,这段时间里,如果没有别的大事发生的话,这话题应该可以让人嚼半年。
那场火之后,卢家又办了一次葬礼,只是那次做得很低调,把卢佳期的骨灰下葬了,说是先要让死者入土为安。
但那之后,薛慕春却十分不好过。
那一口浓烟熏坏了她的嗓子,在伤没有养好之前,她说不出话了。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消失在卢家的那个葬礼上。
她本就胎像不稳,还在犹豫这孩子的去留时,宝宝大约是看到了这家庭的不幸,想另外投胎。当然,也有可能是卢佳期看不过她一把火烧了她的灵堂,报复的带走了那孩子。
此时,薛慕春独自在家坐小月子。
她流产的事只有白绯月知道。
薛家的人怕徐自行迁怒,根本不敢来找她;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让徐家成为笑柄,宋兰英只会让她自己收拾残局;徐自行正在对她进行打击报复,看她一眼都会让他想起她点燃的那把火,又怎么会来半月湾。
“徐自行……他没有跟你提离婚吗?”白绯月端着汤过来,小声问了一句。
013 悉听尊便
薛慕春摇了摇头,接过白绯月递过来的汤碗,一勺一勺的喝着。
“那,他会送你去坐牢吗?”
如果说卢佳期手术失败这件事上还可压一压火,那么薛慕春点燃的那一把火,就是自寻死路了。
薛慕春还是摇头。
不是她肯定徐自行舍不得这么做,而是她真的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白绯月责备的瞪了薛慕春一眼,明知道卢佳期对他有多么重要,她竟然还敢烧了人家的灵堂。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敢在人家的地盘上放火。你说你之前忍了那么久,怎么那会儿就沉不住气了。”
薛慕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在上头写了一行字:哪怕是坐牢,我也要跟他离婚了。
不是他要不要离婚,而是她一定要把这婚离了。
还是那句话,她想活的像个人。
豪门再豪,没有人格没有尊严的地方,活着与牲畜有什么区别?
那一把火,也许是她为了脱身不小心点燃的,也许是她潜意识的想那么做,一半一半吧。
薛慕春知道,即使她被徐家赶出来,杨秀还是会再找个高门大户把她嫁出去,不一定要比徐家更有钱有势,只要能保证薛家还能继续富贵就行了。
甚至,不需要再是什么豪门太太,退而求其次,凭着她的姿色,给别人做个情妇也行的。
这么多年,杨秀在薛慕春身上下了很多本,给她上名校,给她培养艺术,薛慕春也争气,不但年纪轻轻就做了名医,还有跳舞绘画等等艺能,再加上她的容貌,总有接盘侠的。
薛慕春只嫁给徐自行三年,薛家还没捞够,怎么能放她走?
但薛慕春本人不这么想。
她转眸看着白绯月,有些话藏在心里,她没有说。
正好她现在嗓子坏了,也说不出什么话,那就这样吧。
……
一周后,薛慕春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比之前更瘦了,脸部轮廓更显凌厉,看她的眼神像是刀锋似的。
薛慕春的脖子上还贴着治疗嗓子的膏药,还是说不出话,她拿了手机在上面写:如果你要送我去坐牢,悉听尊便。
徐自行知道她嗓子坏了,淡漠的眼睛扫过她手机上的字,他一声冷笑:“坐牢,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薛慕春脸色倏然一白,警惕的看他。
其实,她在点那把火的时候做了把控,如果警方来调查,也只能认定她为了摆脱杨秀的钳制,挣脱力道过大,不小心扑在桌上抓了那一把桌布。
只能说她过失纵火,而不能说她故意放火。
除非徐自行要动用他徐家的权势,非要让她坐牢不可。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被关一阵子。
徐家要脸面,应该不太想有个坐牢的儿媳,前儿媳也不行,怎么也会拦下的。
只是薛慕春万万没有想到,徐自行没有这个打算。
可是,他脸上的表情,眼睛里的狠色,却更加让人胆寒。
徐自行看到她脸孔上显露出的惧意,对此只是更冷酷的笑着。他道:“怕什么,你连火都敢放,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014 离婚协议
男人勾起唇角,一声哂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修长的手指在烟盒上敲了两下,抖落出来一根烟,被他的手指夹了起来,然后,他不顾她被烟雾熏坏了的嗓子,点燃了烟。
撇去他眼里的恨意,他抖烟点烟的动作一派风流,是贵公子的做派。
“薛慕春,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有骨气。”
男人捏住女人的下巴,两人近距离的对视着。
这张脸,他看了三年,记忆里还有初见她时的感觉。
漂亮,但没什么个性,给人温柔似水的印象,是很容易让人拿捏的柔软性子。温顺听话,漂亮又有点名声,符合上流层找女人的那种要求,安静不惹事,也不敢干涉男人的事情。
也是,杨秀培养出来的“瘦马”,肯定要迎合男人的口味。
只是现在看来,他看错人了,这女人外热内冷,是披着兔子外皮的狼女。
薛慕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他眼皮底下藏着的锋利,像是一把薄薄的裁纸刀,要将她割成碎片。
薛慕春屏住了呼吸,忍耐了几秒,脸都憋红了。
她忍不住咳了几声,嗓子里都是呼哧带喘的沙沙声,像是漏洞的风箱。
她愤怒的眼神看过去,徐自行只是讥诮的笑着。“学佳期的柔弱?你学不像的……这是你自找的。”
薛慕春别开眼,这会儿不管她说什么,徐自行都不可能平心静气的与她好好沟通。
她拿着手机敲字,还不等她写完,一份东西送到她的眼皮底下。
离婚协议书。
薛慕春手机上写着的,也正是关于离婚的字眼。
只是她没有料到,徐自行会先行与她提离婚。她还以为,他要抓着丈夫的这个身份,以便光明正大的折磨她呢。
但既然他主动提出离婚,那正好。
怕徐自行看到她写的离婚诉求改了主意,她悄然将手机上的字删除了,状若无事的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拿起那份协议。
徐自行瞥了一眼她的手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薛慕春则一脸平静的看协议上面的内容,终归是涉及到她今后生活的事情,她看得很细致。
三年前,她嫁入徐家就两个条件,一是不能干涉他与卢佳期的私情,二是要给徐家生个儿子。后面这一条是徐家父母提出来的。
他们私底下还有另外的协议,就是她生下儿子之后,两人的婚期也就结束,她不能带走孩子,至于孩子后妈是谁,与她无关。
眼下孩子没生出来,卢佳期也死了,也是结束这段婚姻的时候。
协议上,薛慕春什么也无法得到,没有钱,也没有房子车子,包括她嫁入徐家时,徐家给予她的徐氏股份。但她不在乎这些身外物,只要上面没暗藏让她认错服罪的字眼,她就没事。
薛慕春利落的握着笔准备签字。
她认真的写着薛慕,春字没有写,忽然停了下来。
她感觉到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让她非常不舒服,总觉得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签完字,他就会推她下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斜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看着她:“怎么,舍不得?”
015 赶出去
他脸上的凉薄与讥诮毫不掩饰。
这些年,靠着姻亲关系,薛家在徐家捞了不少,让她净身出户,她也得想想杨秀那老鸨同意不同意。
况且,做徐家的少奶奶,怎么也比给别人做情妇,做“礼物”强。
徐自行的轻视就差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除非薛慕春眼瞎才会看不明白。但她没理会他的轻视,将协议翻过来,在空白处写:我只是好奇,怎么是你亲自来送这离婚协议。你这么恨我,应该再也不想看到我,随便找个律师来跟我谈判就好了。
她写得速度快,字迹很是潦草,但也看得出来娟秀干净。
结婚那么久,除了她的个人签名之外,徐自行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笔迹。
现代人习惯了电子设备,已经很少有人能写这么好看的字体。
但也仅是如此。
男人的目光从那行字上一扫而过,吸了口烟,冷淡的眸子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向薛慕春,却不说话。
薛慕春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
平心而论,除了卢佳期死后他易燃易爆之外,冷静下之后,她安全看不懂他。
事实上,相处三年,她也从未了解过这个男人。
薛慕春看着他的眼睛,手上握紧笔,现在不那么确定这份协议要不要签了。
她转而写道:如果我不签呢?
徐自行看过,说道:“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薛慕春抿了下嘴唇,低头再写:离婚之后,你要怎么对付我?
徐自行看着那张纸,背面几乎写满了字。
他抬眸看向薛慕春,抿着薄唇不发一言,他不是没看出来,薛慕春有意想毁了这份协议。
他又拿出一份新的协议摆放到她的面前。
“你会知道的。”
薛慕春看着崭新的合同,轻轻的吐了口气,握着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徐自行拿着协议就往外走了,没有多说一句话。
薛慕春还是像往常那样,一派和顺的送他出门。只是到了门口时,男人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薛慕春表面上客气和软,私心里却在琢磨着自己的事儿,见他忽然停下,一时愣住,睁着疑惑的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