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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她生平第一次爆发了！甩开他，使劲地挣脱他，躲的远远的，仿佛他是一个可怕的让人惟恐避之不及的怪物！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任由她远离，而是步步走近：“湘瑜，我们和解吧。”
“和解？”她冷笑着，“奴婢和主子之间谈什么和解，少爷不觉得好笑吗？”他没有理会她，继续问：“告诉我，为什么三年前你不愿意见我？”三年前？他来找过自己吗？她不懂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説谎，疑惑着：“三年前？”“是！就是我被皇帝赦免死罪的那天！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明白了，没有回答。
她不想告诉他，那时候的她在柴房里被吊了两天两夜……又看到了她的痛苦，他扳过她的脸，真诚地看着她：“告诉我……”
第17章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的真诚让她恍惚了一下，但随即镇定下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一定要知道！”过去，她隐瞒他是怕他心痛，现在她隐瞒他是怕自己心痛，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因为她不知道这怜悯背后带来的是什么！她如此倔强，宸言心中重燃怒火，他还想説什么，只听见门外一个妩媚的声音喊道：“少爷，中侍钱大人下了帖子説晚间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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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都知道钱贵宸是二皇子俞天祥的心腹，平日里仗着权势耀武扬威的，现在连他也来套近乎了？这戏真是越唱越热闹了！他看看芈心：“怎么是你啊？阿福跑哪去了？”“总管他去后院了，奴婢去给门房送茶水的时候正好看见的，就自做主张地给少爷送来了。”
“辛苦你了！”宸言淡淡地説，“晚上打扮的漂亮一点，钱大人前来就有你随侍了。”
芈心喜上眉梢却不敢外露，道谢之后就退下了，宸言重新关上门转身看着屋里的小小人儿：“我让芈心随侍你好象不太高兴？”湘瑜缄口不言，这样的话她根本没有必要回答！“那我让你去随侍怎么样？那个钱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色鬼。”
説着，他一步步走近她，“説不定他一眼就看上了你，然后用他那肥嘟嘟的手摸你的脸……”他的手触到了她凝脂一般的脸颊，湘瑜一阵轻颤，他没有停下，手指温柔地滑向她细嫩的颈，轻轻地捏了一下，“捏你的脖子……”手指一路向下，移到前胸，灵巧的挑开一个扣子，“解开你的扣子……然后用再用那油呼呼的嘴舔你的脸，啃你的脖子，就像这样……”他亲吻她的面颊，感受到了她的战栗，享受着她这种无助的感觉，“还不准备把实情告诉我吗？”他含混不清地问，嘴唇移到了她柔软的唇瓣旁，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粉色的下唇，以示惩罚，可是没想到这一吻却让自己沉沦了，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细细地品尝这只属于他的佳肴，怀里的小身躯抖地更厉害了，她无力地攀着他……许久，他尝到了一股咸咸地味道，他疑惑，她哭了？他放开了她的唇却更紧地搂住了她的身躯：“我弄痛你了？”她无力的摇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委屈的泪水宣泄而出……拥着她，轻拍她的脊背：“乖，湘瑜，不哭……有什么委屈告诉言哥哥……”这似曾相识的一句话惊醒了她，她的身体瞬间僵直了，恍如昨日幽梦，她愣愣地看着他，木然起身，淡淡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冷冷的説：“少爷，请少爷自重，湘瑜一个低贱的丫头怎能承受少爷这般恩宠？！”听了她的话，他苦笑了两下：果然，她还和小时候一样，不论自己对她是冷是热，她始终不肯把自己当成是她的守护神而倾诉委屈，他放开她，起身走了出去……知道今天会有贵客前来，宸福在园子里指指点点，吩咐下人，安排布置，宸言不动声色地站在后面，等到宸福忙完才发现少爷的存在，吓了一跳：“少爷，您来了怎么不吭一声啊？”“走，陪我出去喝酒！”他命令道。
宸福不知道少爷是在哪里惹了不自在，当下也不敢多説，只得像个小厮一样跟在少爷【创建和谐家园】后面出去了……一路上，宸言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一直走进雁满楼，宸福的心七上八下的，也不敢言语。
叫了几个菜，宸言的筷子连动都不动，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倒。
宸福心惊：“酒哪有这样的喝法，照这样下去，晚上等那钱大人来做客的时候，少爷还起不起的来啊……”想到这，也不顾少爷不高兴了，连忙伸手摁住少爷的酒杯，连声説道：“少爷，不能这样喝！不能这样喝啊！”宸峻恼了：“本少爷喝个酒你也来管，你活的不耐烦了？”“我哪敢呢，只是看到少爷有心事一个人喝闷酒，我心里难受。”
説着，眼圈红了，跟了少爷这么多年除了三年前那次抄家的时候见到过少爷有这种表情，其余再没有看到过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什么事惹的少爷这么伤心……宸福的样子让宸言感动，他让宸福坐下，眯着眼睛问：“阿福，你説，我是不是一个很讨厌的人？”“怎么会？少爷，你是天下最好的好人，阿福跟着少爷这么多年看见少爷待我们这些下人就跟自己家人一样，所以大家都愿意为少爷拼命。”
“那她呢？你觉得她好不好？”“谁？”这个没来由的问题让宸福有些糊涂。
“湘瑜啊，你説她是不是好人？”原来是她，宸福好象有些明白了，他问：“是不是湘瑜小姐惹少爷生气了？”宸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信任我，我知道她的心里有很多很多事、很多很多苦，但是她都不告诉我，你説她喜欢我，我爹説她喜欢我，你们所有人都説她喜欢我，可是我看不是！一点都不是……她要是真的那么喜欢我的话，怎么会瞒着我那么多、那么多事情呢？”原来如此，宸福心里豁然开朗，他终于确定少爷的心事：“少爷是怪湘瑜小姐不肯对你交心是吗？”交心？是吧！宸言点点头。
“那是因为少爷不肯对湘瑜小姐交心！”宸福肯定地説，“从我认识少爷和湘瑜小姐的时候起，少爷一见到她就如临大敌，你説説，你这样子对她，她又怎么可能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你知道呢？不过无论少爷怎么待她，她都始终对少爷百依百顺，难道你真的怀疑她对你的爱吗？”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吧，他们这些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少爷自己却一直在怀疑，唉！听完宸福的话，宸言不言语了，他有些疑惑：自己真是这样吗？可是自己是一个大男人啊！怎么能天天围着一个小丫头纠缠不清呢？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少爷好象真的被自己点醒了，宸福心里暗暗高兴，可是心里却有一种隐忧，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湘瑜小姐变了，变的不再想从前那样喜欢粘着少爷了，她会不会对少爷失望透顶了？……唉，算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少爷吧，湘瑜小姐苦等了他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轮到少爷吃一吃这苦头了……想着想着，他的手忽然被人捏地生疼，回过神了却看到少爷凌厉的双眼，他吓了一跳：“少爷，你……你怎么了？”宸言手下的力道再次加重：“你上次説，你很早就开始爱慕湘瑜了，是不是？！”“唉呦！我的少爷，我那次不是想试探你一下吗？我真是万死也不敢都那样的念头啊。”
“你这小子！”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松开了手，“你最好没有那样的念头，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当然不会了！”宸福揉了揉变紫的手腕，这少爷出手还真狠，不过也值了！索性跟少爷交底吧，“我早就看出少爷对湘瑜小姐的心意了，哪里敢动那样的心思啊，再説，我的心里早有人了……”“谁啊？”宸言来了兴趣。
“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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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现在去哪？”“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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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帮我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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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什么啊？”“柚子……”説完，扬长而去，留下宸福一个人在原地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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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宸福的心也变的无比舒畅，没有什么消息比今天少爷的反应更令人高兴的了，他亲眼见证着湘瑜小姐的痴恋，心里隐隐为她不平。
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傻透了，少爷的心他怎么就没有看清楚呢？不过想来也是，少爷那样的性格豁达，平生抱负远大，怎么可能把这点儿女私情天天挂在脸上呢？只是现在的湘瑜在不是以前的那个懦弱丫头了，这几天来的变化连自己也称奇，只希望少爷不过太过倒霉！回到府里，已经是下午了，冬天的午后难得这样的阳光，闲下来的小子们在一起吹牛扯皮，看到宸言进来连忙禁声。
不过宸言也懒得搭理他们，径自走到园子里去了，冬雪早已除去，宸池静静地横在那里，这池子也有不短的年月了，历经十几年的盛衰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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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奴才的感觉怎么样？辛苦吗？”宸言兀自枕着手臂，懒洋洋地问。
“能服侍少爷这样的人，奴婢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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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心里不舒服了？”得不到答复于是挥挥手，“你下去吧，晚上好好表现，如果你服侍的好的话，一下子变回凤凰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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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脑满肥肠的样子任谁都想呕吐，可是宸言却处之泰然：“钱大人如此看中宸某，下官真是倍感荣幸，本应是下官前去拜见，怎劳钱大人大驾啊！”这样恭维的话让钱贵宸喜笑颜开，是呀，高帽子谁不爱戴，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意有所指地説：“哪里，哪里，宸大人现在是京城都督，皇帝的家都在你的手中，钱某怎么敢在宸大人面前称大呢？”説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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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言点点头，一班丫头鱼贯而入，把美味佳肴逐次端上，走在最后的芈心不乐意地给那个跟肥猪一样的男人倒酒，等酒满，便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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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芈心一进来，钱贵宸的眼睛就在她的脸上、身上溜个不停，本想轻薄一下，可是碍于主人的脸面却也不太敢造次，正在郁闷的时候，却见佳人坐倒在自己身旁，不由得心花怒放，顾不得面前的珍馐佳肴，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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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贵宸更大胆了，如果不是在宴席上，恐怕他今天的晚餐就是身边的这个小美人了。
芈心一千万个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妙，身边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安分过，推开他的手，脸又凑上来，避开他的脸，可是手又像黏鱼一样缠上来，正当难过的时候，宸言的声音却有如天籁：“钱大人，吃饭啊，怎么？下官这里的饭菜不合钱大人的口味？”主人这样説话，他这个在官场摸爬滚打这许多的老滑头怎么能没有眼色，他急忙放下怀里的佳人和主人共同举杯，只是这心里的难受啊……别提了！芈心立刻找了一个借口离开，打了水使劲地洗搓自己的手，一想到那张脸，她真的觉得恶心！佳人一走，钱贵宸不乐意了，他根本忘记了自己的使命，食不甘味地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晚宴……可是宸言没有忘记，等到酒席散去，他悄悄走近钱贵宸：“我看大人好象对下管府中的那个丫头颇感兴趣。”
不提到好，一提那位曼妙佳人，钱贵宸的口舌顿感干燥，一句话也説不出。
“下官听説钱大【创建和谐家园】妾成群可至今没有子嗣？”这样隐秘的话听别人的嘴里説出来钱贵宸更是无地自容。
宸言的声音压的更低了：“刚才的那个丫头，身体一向健宸，如果钱大人不嫌弃，那下官就把她送与大人做个小妾，兴许能为大人添个一男半女……”钱贵宸满是油光的脸此时更显得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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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女人居然有这样大的作用，宸言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力，那个二皇子手下满脑情迷色乱的肥嘟嘟此刻就为着一个女人对自己千依百顺呢。
“钱大人，芈心是下官正准备收房的女子，本来是万万不舍得送人的，但是钱大人既然对对我宸府的丫头一往情深，而且又那么看得起下官，那么下官还有什么好説的呢？希望钱大人今后可以多多帮衬下官一下……”宸言説地诚恳，可言外之意甚于言表。
钱贵宸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听完前半句话就已经魂不守舍了：原来那个丫头还是一个处子！怪不得看上去那么嫩呢，想我钱贵宸家财万贯，可是家里的女人却难得这么好的货色，看来这趟宸府真的没白来啊！想到这连口水也忍不住要泛滥了，他根本已经忘记了自己来宸府的目的了，只是尽全力地想要巴结宸言，当下口不择言地奉承：“宸大人愿意忍痛割爱，我钱某万分感激，只要……只要真的……嗬嗬！那钱某愿意为宸大人赴汤蹈火，只要宸大人吩咐，不要説别的，就连金銮宝殿我都可以一并送上……哈哈……哈哈……”宸言心中暗笑：这头肥猪可真是够蠢的，二皇子怎么会看上这样货色的呢？嘴里却跟着附和：“钱大人言重了，那样杀头的话可不是乱讲的，弄不好会掉脑袋的！”是呀！钱贵宸一惊，酒也醒了一些：自己怎么説出这样的混帐话来？！而且还当着宸府这么多的下人。
宸言早已把他看透，知道那个脑满肥肠的家伙有些畏惧了，便扯开话题：“不过钱大人放心，这等酒话下人们早已听惯了，这般言语不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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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眼不时地在丫头堆里找芈心的影子……宸言装作没有看见，扯东拉西，闲闲地説了会家常，略略显出倦意。
钱贵宸知道主人家这是要下逐客令了，但是……但是人呢？他急的满脸通红，生怕宸言变卦，但是又不好意思张口开要，毕竟有这么多下人在这里，于是只能像肉墩子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你不动，我也不动，宸言就斜歪在桌子旁边：反正这里是我家，我有的是时间奉陪，就看你这个比猪还肥的家伙有多少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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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宸言仿佛被猛然惊醒一样，一拍脑袋吩咐道：“你们退下！”等到七七八八的人全部退完，他才慢慢凑到钱贵宸的面前，“钱大人太心急了，被下人们听见像什么话？芈心我许给大人了就一定不会食言的！”原本恼怒宸言对自己的怠慢，看到他把下人屏退给自己留了颜面，心中的火便消了一大半，又听见他这样説，于是觉得惭愧起来，红着脸説：“是钱某心急了，可是宸大人不知道，钱某一生没有什么特别喜爱，就只一样，我一见到漂亮女子就巴不得……嗬嗬……宸大人明白吧？刚刚一见到芈心那丫头，我浑身的火都被勾上来了，此刻正难受的很呢……既然宸大人要送钱某，还是快让钱某带回府去吧……”呸！一般人説这样的话已经让人觉得恶心了，尤其又是钱贵宸那肥嘟嘟、油烘烘地大嘴説出来，更是恶心百倍、千倍！宸言别过脸去，正色道：“大人不必着急，芈心虽然是一个丫头，但是毕竟是我宸府的人，如果就这样贸然让钱大人带回去，想来大人府上的那些夫人们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下官也恐怕她会受些闲气，所以下官想，等过些日子给她打扮打扮，钱大人正儿八经地来把她娶过门做个妾，这样才好……”听着有些道理，钱贵宸知道自己多少有些怕老婆，如果把一个丫头这样带回去，家里一定会闹的鸡犬不宁，宸言的办法到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厚道不厚道，于是眯着眼睛把臭烘烘地嘴巴又凑了过来：“宸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大人既然把芈心给了钱某，还希望宸大人……”后面的话他不説了。
宸言却明白过来了，他想看看这个油忽忽的大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什么东西它都想的出来？！当下忍着笑説道：“钱大人把下官看成什么人了，放心，下官既然説送就不会后悔的，等到洞房花烛之夜钱大人可以亲自检验……”钱宸言就是担心宸言推延时日是想把芈心那丫头吃干抹净再给自己，所以才有这么一説，倒没想到宸言却坦城想待，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听着就让他想入非非，口水似要流出来了……再不把他送走，恐怕自己真的要吐出来了！宸言快要忍无可忍了！轿子离开宸府，看着抬轿子的几个壮丁吃力的样子，宸言真是同情他们！“少爷，你真要送芈心走？”宸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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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福不乐意了：“少爷，你怎么尽拿我开心啊！你还不知道我一直对芈心恨之入骨，少爷还记得不？那年少爷的串珠散了，湘瑜小姐钻到桌子底下去找，正好被芈心看到，她把湘瑜小姐的手在脚下狠狠地碾，湘瑜小姐的手差点就废了，我现在想起来还恨的咬牙切齿呢！”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她七岁，他十岁的时候。
当时他到门外去找串珠了，越走越远，就听到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一阵阵惨叫，等他赶过去，芈心正得意扬扬地笑，湘瑜满脸泪痕趴在地上，一看见自己进来突然把双手藏到身后不给他看，如果不是在门外守侯的宸福看见了告诉自己，恐怕她到现在也不愿意对自己説呢！“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宸福晃了晃他。
“没什么。”
他淡淡的説。
知道少爷今天心情好，宸福大胆地説：“所以啊，芈心那恶毒的人也只有配这么一个丑陋的家伙才称地上天造地设！”“你不觉得我太狠了？”“不会！芈心是漂亮，但是太狠，过去当着少爷的面扇湘瑜小姐的脸，但是虽然不敢了，可背地里却也没少嘀咕！少爷，你知道不？那时候派她去洗衣房，看起来她每天挺勤快的，衣服也洗的干干净净，别人不觉得什么，可我就纳闷了，于是就偷偷去看，少爷，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什么？”“根本就不是她洗的！是她趁没人的时候叫湘瑜小姐洗的，她在一旁闲看着还对湘瑜小姐指指点点！我当时真的想狠狠的揍他一顿！”宸言地目光变得深沉了：难怪她的手会裂成那样！那个丫头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彻底依靠他啊！
第20章 湘瑜伤疤
回到房间，湘瑜一个人守在那里剪烛花，宸言走进去，湘瑜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我要沐浴！”他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俯在她的耳旁呵气。
湘瑜愣了一下，便去门外吩咐了。
一时间，大家忙碌起来，湘瑜把宸言的内衣找出来放在床案上，就准备出去。
“不许走。”
他抓住她的手，屋子里暖融融的，他的酒劲又上来了，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你服侍我沐浴……”説着用鼻子去嗅那来自她身上独有的女儿香。
这样暧昧的话语让湘瑜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她使劲想挣脱出来，却不想越使劲他却抱的越紧，不安分的唇顺着她的脸滑到颈，甚至还用牙齿去轻扯她贴身的小衣衣领。
他的这般轻薄让湘瑜娇羞难言，想喊又不行，门外层层丫鬟只要听到屋里一点动静就能瞬间传遍全府，可是又不能这样隐忍着让他随意羞辱，只好把平生的力气都使出来……“不要动。”
他依然没有安分下来，透过衣领他已经看见了她若隐若现的贴身肚兜，粉红色的诱惑让他的身体像着了火一般……女人的身体他不是没有见过，邱婉茹那曼妙的身体是他多少次梦中的渴望，可是虽然和婉茹缠绵温存了许多个日日夜夜，却没有一次像今夜的她这样让他渴望难耐……然而他却只能忍耐！因为他知道，他怀中的是古湘瑜，不是邱婉茹！他要的不是一个身体，而是一颗心，一颗可以完全相信他，完全依赖他的心，而不是把所有委屈都藏在心里却又整天腻着他的一具躯壳！只是现在她这般疯狂的挣扎快要穿透他的极限了，喉咙干涩，他压低了声音：“你乖乖的不要乱动，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敢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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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把湘瑜的脸扳过来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然而她的小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宸言有些失望：“我这样处置她你不高兴吗？”“少爷处置一个丫头和奴婢有什么关系？”她淡淡地问。
“她曾经那样欺负过你，我替你报仇了，你难道不要感谢我吗？”湘瑜不答，她知道宸言这次的处置太过狠毒，钱贵宸那个人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就是听退席下来的丫头零星的形容也觉得恐怖，芈心是那样一个美丽清高而又骄傲跋扈的女子，如果真的嫁给钱贵宸那样的人只怕今后生不如死，但是自己却并不为她怜惜什么，因为所有人见过她阴鸷歹毒的眼神之后，谁都不敢再恭维她的美貌了，因为她实在是一个太可怕的女人……“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感谢我了，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没有心的人？他説的是自己吗？是吧，曾经自己的心里满满地全是他，当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心捧给他看的时候，他是那样的不屑一顾，那样的鄙夷！而现在自己收回了这颗心，他又想方设法的要回去，难道他真的就把她看的这么不堪吗？她低声答：“不是奴婢没有心，而是把心遗失给了不该给的人，因此再没有心了！少爷，请放开奴婢吧，丫头们大概已经准备好热水了！”“遗失给了不该给的人？”她什么意思？“再没有心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她难道是在跟自己玩文字游戏吗？他放开了她，但是眼神却没有离开她，看到她脸上的潮红，知道那是被自己刚刚挑逗而起的，于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这个湘瑜，从前你是如此的柔顺，现在却又是如此的倔强，真的教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终于得到了自由，湘瑜跑过去把门打开，小丫头引着粗使丫头把浴桶抬了进来，放置停当后又鸦雀无声地退出了。
没有宸言的指令湘瑜只得继续留在屋子里，想到刚才説要她侍侯他沐浴的话，又是禁不住泛起一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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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的走到浴桶边上，把一只袖子高高挽起，把手和半条手臂完全没入水中，手臂比手掌的触感更接近身体的感觉，因此一般试水温用手臂会更准确些。
“少爷，这水正好，少爷赶紧趁热沐浴吧。”
説完把湿淋淋的手臂在群摆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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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出他的异常，湘瑜一下子明白过来，她赶紧放下衣袖，把手紧紧地藏在后面。
“你过来！”这是他的命令。
湘瑜迟疑了一下，没有动。
“过来！”这声命令更严厉，“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宸家的奴隶！”她低着头走了过去。
“把手给我。”
湘瑜伸出手去。
宸言一把扯起她的袖子，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那上面弯弯曲曲地爬着好多条伤疤，褐色的伤疤交叉着，重叠着……仿佛在控诉什么！宸言又抓起她的另外一条手臂，扯起一看，一模一样！他知道只有被吊起时才会有这样的伤疤，因为富贵人家要惩治奴仆常会把他们吊在房梁上，但是这样一来手腕上就会有被吊过的绳索痕迹，所以他们常常不会把绳索绑在手腕上，而是交叉捆绑固定在手臂上，这样既可以惩治奴仆，又不会让伤疤【创建和谐家园】在外显得主人家的残虐，他曾经见爹爹这样惩治过阿寿，却不曾想，在古家的十三小姐的手臂上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伤痕，而且，是这许多伤痕！是谁？！是谁敢如此对她！他抓住她的肩膀，愤怒了：“告诉我，是谁？！”事情都过去许多年了，现在还要提起它做什么呢？何况当年她都为他忍了，现在再説又有什么用呢？她轻轻推开他：“少爷，请沐浴吧。”
“你不愿意告诉我？”他难过，他难过的简直要疯掉了，那些蜿蜒曲折的伤痕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痛的仿佛是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可是她为什么偏偏不愿意告诉自己呢？“少爷，水要凉了，奴婢叫人来添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