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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耀成身材魁梧,仪表堂堂。
他由内而外地散发着身为长辈的威严,言语间有斥责之意。
“江董,你应该好好地问问自己的女儿,她到底是怎么伤的。”
霍君瑾墨眸深邃,嗓音沉澈而又笃定,话里话外皆是护着安忻的意思。
“君瑾,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女人不蠢。”霍君瑾薄唇紧抿。
他到现场时,恰好听到江心瑶的那番话,紧接着便是两人双双栽倒,血流不止。
安忻但凡有点智商,都不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伤害江心瑶。
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情况下,如果一方出事,那显然毫无疑问是另外一人作祟。
岂不愚蠢?
况且,他媳妇儿想教训谁,向来光明正大,根本不需要用阴险的手段。
“你的女人?”江耀成的怒意又渐渐浮现在了脸上,“君瑾,你跟瑶瑶的这门婚事,我们霍江两家可是说好的!”
“是江夫人跟我母亲决定的,与我无关。”
霍君瑾绝口否认,丝毫没有要给江耀成面子的意思。
毕竟,生意场上,也并无长晚辈之分。
“你现在是想要反悔了,就因为这个手段狠辣的女人?”江耀成指着安忻,“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向来不赞成江心瑶攀附霍君瑾。
但妻子薛芳偏挑好了这个女婿,不管对方有没有婚史和儿子,偏要将女儿硬塞给他不可。
只要女儿喜欢,他没什么好阻止的。
但是,现在霍君瑾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对江家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江董,我从未答应过这门擅作主张的婚事,又何来反悔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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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的原配妻子已经回来,我们从未离婚,又何谈另一门婚约?”
霍君瑾语气笃沉,唇齿张合间尽显不容置喙的霸气,将对方苛责的话语,硬是全数给塞了回去。
“原配妻子?”
江耀成不由将目光投向安忻。
眼前的这位年轻女人,乌发如云般飘柔,白若霜雪的皮肤里透着点点粉红,鹅蛋脸上的一双杏眸灵动清澈。
她有着一张清魅绝美的脸蛋,分明气质清贵、优雅疏离,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女人不矫揉造作的妩媚。
“哼!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江耀成极为不悦却又无计可施,他将话题收了回来,望向安忻时,又有几分怒不可遏的意思。
“阿瑾,我知道你现在必然护她!但,瑶瑶被她所伤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轻饶!”
话音落下,江耀成逼近安忻,咄咄逼人。
“这位小姐,我女儿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杀她泄愤?
“要不是瑶瑶命大,及时被止住了血!杀人偿命,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你这个贱女人!
霍君瑾眸光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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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听闻微城江董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情,只要稍作分析就能明白。”
清越的声音似水溅青石般,缓缓地从樱唇里流了出来。
安忻的嗓音动听而又冷静,让江耀成的注意力不由得被这番解释吸引了去。
“霍爷在场,有几个问题我倒想问问。”她转身看向霍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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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看到,江小姐是先摔倒的,还是先受伤的?”安忻问。
“先摔倒,然后才见血。”
“那么,江小姐摔倒前又说过什么呢?”
“问你既然已经伤过她了,能不能留她一条命。”霍君瑾稍作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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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江心瑶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实则做事却从不考虑逻辑。
“那么,既然江小姐摔倒前说我伤了她,为什么摔倒后才见了血?”她回身看向江耀成,“江董觉得呢?”
江耀成面露凝肃,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与分析,仔细想想,的确有些问题。
他清楚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为了攀附霍君瑾,这些年也做过不少令他不满的事。
“这……”江耀成犹豫了。
“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不可能轻易选择相信你而怀疑我的亲生女儿。”他嗓音沉了下来,“容我再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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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心瑶是那种尿性,但多半也是随母亲薛芳的。
江耀成的人品,她还是相信。
“耀成!耀成你快救救我们的女儿!她刚刚情绪不好扯到伤口了,动脉又大出血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伴随着哀嚎与强烈的哭腔。
薛芳鬼哭狼嚎、跌跌撞撞地闯入诊室。
她挽住江耀成的胳膊,哭得凄惨,“耀成!你快想办法救救她!”
江耀成闻言沉了脸色,“快带我去!”
“好……好!”薛芳连连点头。
她正欲扯着江耀成回到江心瑶的病房,抬眸却见安忻与霍君瑾站在一起。
于是,松开江耀成的手臂,她蓦然像个女疯子一般冲了上去,向安忻挥着拳头。
“你这个贱女人!”
只是,拳头并未砸到安忻的身上。
霍君瑾抬手抓住薛芳的手臂,“江太太,请你冷静一点。”
“冷静?君瑾,你让我怎么冷静!”
薛芳哭得双眸通红,红肿得像是白兔一般,拼命地挣扎着,向着安忻的方向拳打脚踢。
“是你,就是你想杀我的女儿!如果不是你,我女儿现在也不会这样!”
江耀成立即上前一步去将薛芳拉回到自己的怀里。
他有些抱歉地看了霍君瑾一眼。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对霍爷如此态度,作为长辈和生意场同僚,都不太合适。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点先带我去看看瑶瑶,医生呢?医生去了没有!”
薛芳不理会江耀成,却是将目光投向安忻,像是淬了毒一般,倏然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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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是Rh阴性血,你也是!跟我走,我女儿现在急需输血,你必须跟我走!”
薛芳疯了似的挣开霍君瑾。
碍于她的长辈身份,霍君瑾不敢强制禁锢她的行动,只得放手。
他回身将安忻揽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护住,“想要我媳妇儿的血,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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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杏眸微眯,带着些许怀疑与恼意看向薛芳,冷光一瞥。
“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型?”
“我……我……”薛芳显然有些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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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血型之外,她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
当时云姗万里挑一,比对着安忻的每一个细节特点,去选择一个最像她的女人,做霍君瑾的第二任妻子。
在意识到江心瑶跟安忻血型相符,五官也有几分相似后,薛芳不惜让女儿又微整了几个细节。
然后,便把她送到了云姗面前。
“我就是知道!总之,我女儿是因为你才这样的,说什么你都得跟我走!”
薛芳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精心栽培的女儿出事。
至于别人是死是活,跟她毫无关系!
“谁是江心瑶的家属,Rh阴性血的血源找到了没有?”
一名护士倏然从将新药的病房,焦急万分地跑了过来,问薛芳道。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她,你们快点把她带走!抽干她的血,只要我女儿没事,抽她多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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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立即便将目光投向她,“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救人要紧,赶紧跟我走啊!”
“恕不奉陪。”霍君瑾冷眸瞥了护士一眼。
他周身泛起一股逼人的寒意,任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更不敢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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