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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跟江家商量过了,你们随时可以结婚,瑶瑶也不介意你有过孩子,答应一定会视玦儿为己出。”
云姗握住霍君瑾的手腕,抬头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眸,计划趁热打铁。
现在正是他情绪激动的时候,更容易做出冲动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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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瑾亦是低眸,眸光极为坚定地看着云姗,一步也不会退让。
“江心瑶,我是不会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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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真的不是……
他宁愿陪媳妇儿一起死,也绝不会离婚!
“你……”云姗伸出手来指着霍君瑾,气急败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就算是你现在暂时不想娶瑶瑶,也好!但我也不能接受一个身份不明、对我儿子图谋不轨的女人,住在泉湖别墅!”
闻言,霍君瑾眯眸,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云姗,倏然猜不透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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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份,我会立刻弄清楚的。”霍君瑾眸光深邃地望着云姗,“在此之前,我不会同意她离开我。”
“霍君瑾,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
云姗蓦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发白,仿佛摇摇欲坠一般。
霍君瑾见状,立即箭步冲上去扶住快要晕倒的母亲,紧紧蹙眉。
“母亲,你怎么样?”
“你……你让她滚出泉湖别墅……”
云姗紧紧地揪着领口,虚弱地望着霍君瑾,双唇一张一合,仿佛威胁。
霍君瑾凛了凛眸光,当即明白云姗是在用苦肉计来威胁自己赶走安忻。
他立即挥手找来了女佣,将怀中的云姗交了过去,吩咐一句。
“立即叫医生来,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几个,照顾好夫人。”
语罢,霍君瑾便深深地看了云姗一眼,转身决然地离开了霍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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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由于隔音效果,她听到的声音并不完全真切,却也几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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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姗说,霍君瑾的妻子在三年前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而他近年精神状态不佳,常常出现幻觉……
因此,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别的女人的替身,所以才会强行留下她是么?
而云姗早已安排了江心瑶嫁给霍君瑾,又如此排斥自己的存在。
她还死皮赖脸地留在泉湖别墅做什么?
霍君瑾闲着没事就撩她,又凭什么?
“喀嚓——”
安忻推开卫生间的窗,按原路返回,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霍家大宅。
明明是不在乎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蓦然如针在连续扎她一般疼痛?
那种痛,仿佛来自心底,莫名地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却堵得难受。
“Ann!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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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Ann?出什么事情了吗?”
顾潇潇双手搭在安忻肩上,见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内心不由焦急似火。
安忻微怔,缓缓抬眸望着她,尔后摇了摇头,“没有,一切顺利。”
顾潇潇半信半疑地多看了她几眼,将自己的手臂移了下来,挽住她的胳膊,凑近痞笑着。
“真的没事?”她勾起红唇,挑了挑安忻的下颌,“要是有人敢欺负你,记得要告诉我啊!”
安忻侧眸扫了顾潇潇一眼,将她的手移开,勉强挤出一抹淡淡地苦笑。
她点了点头,内心稍许宽慰。
“我想起来有点事情还要处理,先走了,过几天可能搬到你的临枫别墅。”
“好耶!那你照顾好自己,本女王回去亲自给你收拾房间去了!”
顾潇潇笑靥如花,随即小手一挥,转身便蹦蹦跳跳地上车,开回了临枫别墅,为自己亲爱的宝贝Ann上下打点。
望着顾潇潇的车疾驰离开,安忻不由内心酸涩,愈发有些堵得难受了。
无论在哪里,遇到谁,除了已经去世的爷爷之外,到底只剩下一个顾潇潇,是真正的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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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不喜这种不受控制而又莫名其妙的感觉,于是挥手打了辆车……
笙歌之夜。
这里二十四小时营业,四周的玻璃窗阻挡了阳光的进入,仿佛永远黑夜不断一般,不分白昼地喧闹、躁动。
“小姐,要点什么?”
吧台的调酒师一边潇洒帅气地甩着手中的酒瓶,兑出一杯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来,一边向安忻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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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们这儿最烈的酒。”安忻抬起一双沁凉的清眸,镇定自若地望着调酒师。
调酒师怔然,他缓缓将自己手里的酒瓶放回到吧台上,不敢相信地看了过去。
“小姐,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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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酒量并不算差,此时内心堵塞得让她极为烦躁,只想用烈酒将这种莫名的情绪压下去。
最好还能喝醉,睡一觉之后,她相信一切就都会没事了。
呵……
为霍君瑾而感到心痛?
怎么可能呢,她一定是疯了……
“您一个人来的?”
调酒师见她只身一人,又是女孩子,周身气息清冽淡雅,也不像是混这种地方的人,不由担心她遇到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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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里,调酒师还管这么多吗?”
调酒师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拿了几瓶烈酒后,放在吧台上。
“小姐,这里人多眼杂,如果你没有朋友一起的话,还是小心点为好。”
语罢,调酒师不以为意地转身继续调着自己手中的酒,不再理会安忻。
也不懂,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有胆子只身一人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还要喝最烈的酒……
“谢了。”
安忻清凉地抬眸瞥了调酒师一眼后,便握着酒瓶走到了一处较为安静、鲜少有人的角落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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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开酒瓶盖子,安忻纤细的手指环过瓶颈,稳稳地握起,仰头便淡定自如地灌。
辛辣冰冷的酒水顺着樱唇,缓缓地流入到喉间,落到肠胃中,从头烧到了胃,血液似乎都【创建和谐家园】辣的。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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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捂唇,蹙紧了一双秀眉。
酒,的确很烈,烈到烧心。
烈到仅仅只喝了一口,她就又仿若出现幻觉地想起云姗说的那些话。
“阿瑾,你这几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经常出现幻觉……也许,都是错觉。”
“我知道你爱她,但她三年前已经死了。”
“我不能接受一个身份不明、对我儿子图谋不轨的女人,住在泉湖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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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明明应该与自己无关,可心究竟为什么却那么痛?
她好乱,脑袋像要爆炸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行地往外涌,却被无情地阻隔住了,惹得她一阵阵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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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忻起身,又伸手摸过酒瓶,仰头将那最烈的酒水往肠胃中灌着。
可能真的疯了……
疯了才会在意云姗的话。
疯了才会在意霍君瑾究竟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替身……
疯了才会留恋他对自己的好,竟有些不太舍得就这样离开泉湖别墅。
疯了才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