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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个念头,哪儿敢跟蔡美慧提呀,怕她闹家庭革命闹到组织上去。
徐军长是军界出了名的耙耳朵,被妻子这么针锋相对,口头上还让着她说:“我有理说不清,不跟你掰扯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进浴室挤牙膏刷牙。
蔡美慧挤兑徐军长挤兑得牙口正酣,杵在浴室门口得理不饶人:“反正现在国家开放二胎政策,领导干部要起好带头作用,我生不了,你可以去外面再找个女人给你生儿子呀。”
徐大昌刷牙刷到一半,拿牙刷头指着她:“你这婆娘越说越不像话了!”漱口吐掉嘴里的牙膏沫,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咱先不说别的,就说我撮合雅婷跟江湛有没有错?江湛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样你不知道?我们雅婷也是江际他们看着长大的,还有比让雅婷嫁去江家更好的归宿?”
蔡美慧泼他冷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想让江湛当你的好女婿好儿子,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一晚上瞧得真真的,江湛压根就没看上咱们家雅婷,我是不会让我的宝贝闺女热脸贴人家的冷【创建和谐家园】。至于你,想嫁就自己去追求你的好侄子吧!”甩手转身。
徐大昌昂首挺胸:“你这婆娘……”
“干吗!”蔡美慧杀了个回马枪,脸色淡淡的,气势却犹如沙场秋点兵的女将。
徐大昌挺起的胸又凹进去:“你、你不刷牙就睡觉啊!”
惧内都能坐到军长的位置,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怕老婆的男人有出息。
我喜欢你微笑的样子(军婚文)Chapter5
Chapter5
简彤回校几天,才后知后觉地在微信好友栏中瞥见江湛的头像,和他们老简家的成员待在一个“猪圈”里,因为名字都是“J”开头,巧得跟作者故意安排似的。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她瞳孔猛得一缩,盯着江湛的头像咽了咽唾沫,探出爪子轻轻点开,再点进他的朋友圈,划着屏幕细看每条动态。
明人不说暗话,回校后江湛一天按三餐加宵夜的次数绕着简彤的脑海跑步,不跑满五公里,轻易不会消失。
这时候她就会陷入捶胸顿足、抓耳挠腮的郁闷情绪中,类似于丢钱时怄得要死的心情。
“曾经有一份天上掉的馅儿饼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江湛的朋友圈都是些评论国内外军政要闻的动态,乏善可陈的程度直逼气象预报。
简彤想着他的面孔津津有味地看他发表的文字,笑得傻了吧唧,直夸自己那天微信转账转得对,不然还拿不到他的微信,相当于手中有了张拒绝他之后可以吃回头草的复活卡。
等她看饱了江湛的朋友圈,点开“发消息”,弹出聊天界面,在消息框中写写删删,迟迟发不出与他的第一条对话。
一来书到用时方恨少,总想不出满意的开场白;
二来怕自己吃回头草的行为遭到他的鄙视。
游移不决时收到陈一柏发来的微信,点开:
【陈:下午有没有空?】
【简:有空,干吗?】
【陈:请你喝东西。】
【简(开玩笑地):学校提前给学霸发奖学金了?】
【陈:什么学霸,都是群众承让,期末侥幸还有奖学金的话再请你们宿舍出去撮一顿。】
【简:干吗等到期末?就这次请了吧。】
【陈:其实有事找你。】
【简(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什么事直接在微信上说吧,别破费了。】
【陈:别为我省钱,下午三点在T字街的避风塘碰面。】
【简(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好吧,下午见。】
她退出微信,托腮发了会儿呆,叹口气,在手机上搜索:如何委婉地拒绝别人的表白。
……
一个月后
简彤和林慧聊着天在食堂排队买饭,听见微信来消息的提示音,都拿出手机查看。
林慧:“不是我的。”手机装回口袋,看向简彤,“是不是你的?”
江湛居然发了条微信给简彤,她以为见鬼了,看了又看,急急说:“小慧,校门口有人找我,你先吃,别等我了。”
怕他等太久,不等林慧反应就失魂落魄地绝尘而去。
师范大学普遍存在一个特点:阴盛阳衰。
时值午间饭点,北师大的校门人来人往,姑娘们进出校园时跟说好了似的,都要扭脖子看一眼校门口的花坛。
那里今天不仅有鲜花,还多了个兵哥哥。
江湛气宇轩昂,军装笔挺,往花坛前一站就是道不要钱的养眼风景,被北师大不害臊的姑娘们明目张胆拍了很多照片,更有甚者还上前求合影,被他婉言谢绝,后悔应该换上便服出门才是。
简彤远远望见站在花坛前的那抹绿色,感觉心脏快要蹦到嗓子眼,怦怦直跳,如激荡的湖水般不平静。
使上月前追高铁时的脚速跑到他身前,仰头目光冲着他,气喘吁吁地问:“你、你怎么跑我们学校来了?”
江湛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到她眼下:“给你送这个。”看她的目光像清泉抚过鹅卵石,淡淡的,清甜的。
简彤一愣,接过小册子翻看内页,视线回到他脸上:“我的学生证。”
江湛微笑,睁着眼说瞎话:“我在高铁上捡到的。”
简彤不疑有他的相信了。
她决计想不到江湛一个团长还会妙手空空,从她的后【创建和谐家园】口袋顺走学生证,就为了创造来学校见她的机会,也给了她吃回头草的机会。
简彤捏着学生证,被他看得有些面热,明明心里欢喜能再次见面,却还要口是心非地说:“你捡到可以直接交给车站,没必要特地来学校还我。再说事隔一个月,我已经补办一本了。”
江湛慧眼如炬,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却不说破,面上挂着笑纹,以哄人的语气向她解释:“我来北京的行程都排满了,抽不出时间外出,等忙到任务结束,就出来找你了。”昨晚要没被父母哄骗出去“相亲”,昨晚就能出来找她,“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我才没等你!”简彤死鸭子嘴硬,说完江湛还没怎么着她呢,她自己先露出马脚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转移话题,“你这身军装太打眼,我们别站在这里给人当猴子看了。上次你给我买高铁盒饭,今天我回请你。”
江湛无功不受禄:“上次是你自己付的钱。”
“是你买给我的,我转钱给你那都是后话。”简彤固执,又说,“不过我只请得起学校的食堂,江团长不会嫌弃我们穷学生吧。”
“不嫌弃,不好吃让你‘补考’再请我一顿。”他温柔的面眸在身后丛花的映衬下多了份难以形容的魅力,足以摄人心魄,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简彤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心中呐喊:神仙下凡啦!
领着他走进北师大,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憋到忍无可忍了才问:“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否则怎么会看上我一个身高只有158的国家二等残疾女学生?
跟他走一起,女的像放风筝,男的像遛狗。
当然,还有个文雅点的称谓叫:最萌身高差。
江湛回答说:“我是步兵战斗连队的狙击手出身,狙击手的选拔及其苛刻。我的意思是,我的视力仅次于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简彤听着觉得新鲜,话不过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呀,你是使枪的!”
江团长身上确实有一把“枪”,在他的胖次里,有机会让他亮出来耍耍,到时候你再冲着他喊:呀,你是使枪的……嘿嘿嘿。
江湛显然也想到某些不可描述之画面,赧然地别开脸看路旁随风飘摆的社团海报。
一路走下来,高颜值又军装笔挺的江团长根本是盏行走的人形聚光灯,走在校园中回头率杠杠的。
他在军中三天两头当着几千上万的士兵训话、演讲,早已习惯被人当作焦点注视。
简彤这块背景板却被看得犹如芒刺在背,本着“做人要低调”的人生格言,把扎眼的江团长领去偏僻人少的第七食堂。
到后亮出校园卡,豪气万丈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姐们儿有卡!”
可把她牛逼坏了,让她叉会儿腰。
江湛也没跟她客气。
他打菜时食堂阿姨手抖的毛病奇迹般的痊愈,轮到简彤打菜时又奇迹般的复发,看得她一愣一愣的,安慰自己“食色性也”,阿姨也是女人。
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简彤马上紧张地用手臂圈住餐盘:“今天别吃我碗里的‘厨余’了,你一个大团长,我会折寿的。”
江湛乐了:“我被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自己那么贱呐。”
简彤眼皮朝天打着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郎情妾意又没捅破窗户纸,吃着北师大食堂味美价廉的饭菜,进行着诸如“介绍窗外建筑物”的简单对话,散发着恋爱的酸腐味。
单身狗闻到,轻者上吐下泻,重者哭晕在厕所。
我喜欢你微笑的样子(军婚文)Chapter6
Chapter6
菜过五味,简彤拿筷子搅着餐盘上的残羹剩饭,闪烁着眸光问:“你来京的任务完成了,什么时候回厦门?”
“后天。”
猛一抬眼:“这么快!”发现自己反应过激,难为情地收回眼,“你们大老远来一趟北京,都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有,明天。”
抿抿唇,话里有话地问:“打算怎么过?”
“还没决定,没人陪的话就睡觉对付一天。”
“一个大团长怎么会没人陪?手下那么多兵……”
“我重新说,没有女人陪的话就睡觉对付一天。”
“我不是女人啊!”简彤狗急跳墙了,“你就直接邀我明天陪你出去压马路会死啊,非要故弄玄虚跟我玩文字游戏,讨嫌!”
江湛自嘲:“没办法,被罚过一次冷板凳的男人开口前总会瞻前顾后,宁愿少说少错,也不敢再冒进了。”
知道他在说高铁受她冷遇这茬儿,简彤内心一阵羞愧,又以壮士割腕的勇气厚脸皮一回,嘿嘿嘿地尬笑,企图囫囵揭过这茬儿。
她在高铁上装模作样假清高完就吃回头草了怎么着吧!
喜欢的要死缠烂打,不喜欢的要快刀斩乱麻,从小党和国家就教育我们做人要旗帜鲜明、立场坚定,拒绝当“两面人”!
对面的小女人满脸“求放过”的讪笑模样闪动着惹人怜爱的光辉,江湛极其自然地伸手捏捏她的颊畔,明亮的双瞳覆盖着温柔水色,像宠溺自己心爱的孩子般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点错误都不犯的人是没有的。党对待犯错误的同志不会揪住不放,无限上纲,一棍子打死。我的意思是,看在你们学校饭菜不错的份上,暂且饶恕你月前在高铁上对我所做出的错误判断。”
一大段不伦不类的话惹得简彤想翻白眼,手指的亲昵碰触又让她心头猛得一荡,拨开他的手,噘着嘴嘘他:“别动不动就党言党语,我代表党通报批评你一次。”
看看他们的对话,拿严肃的党纪党规来充当调情的催化剂,这都什么人呀!
郎情妾意又不开诚布公,就可劲儿的兜圈子玩文字游戏,婆婆妈妈的,不写他们了!
且说林慧多数时候是和男友陈文军一起吃三餐的,今天上午数学和外国语举办篮球友谊赛,陈文军代表专业出征。
昨晚两人坐在操场上谈情说爱,阴天风凉,陈文军还锁着人直到很晚才肯放她回宿舍,结果今天她就光荣感冒,陈文军就没让她去篮球场观赛。
一般林慧不待在家属身边,就是跟着简彤混。
简彤见色忘友、跑走之后,林慧就自个儿在食堂吃饭。
没吃几口,看见陈文军陈一柏丁明三人迎面走来,双陈穿球服,丁明穿便服,应该是去观赛的。
陈文军目光隔着老远就锁定她,陈一柏脸色阴沉,丁明走在三人中间叽叽喳喳说着刚结束的球赛,可惜双陈心神都在别处,他被无视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