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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对面的男人眼眶瞬间发涩:“沐……羡意?”
顾佐一声不吭,他只想背着苏羡意离开这里,但脚下却生根了一般,无法动弹。
躲了电梯那一波,却没能躲开最想躲的人。
陆时渊挺拔身躯晃了晃,从墙角走了过来。
“她果真在你这里。”短短七个字,耗费了他一半的体力。
苏羡意警惕看着他,心底有种怪异感直涌上喉头。
“佐哥……”她抓着顾佐的胳膊,有些不安。
她嘴中唤出的称呼,还有亲密靠在顾佐身侧的举动,落在陆时渊眼中,心如刀绞。
“羡意,好久不见。”陆时渊哑着声,死死盯着她。
他从未想过,自己跟她的重逢会是在这里。
飞行途中,他头疾发作,痛到视线模糊,直至晕倒。
副机长驾驶着飞机迫降沙城的小机场,将乘客转机后,带着自己来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刚出,情况不太乐观,他已经不适合再开飞机了。
为了确诊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头疾,医生建议他做了一个脑部CT,结果还没出来。
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抽着闷烟,想着那个女人,她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并且,是跟另一个男人一起出现。
苏羡意看着他,眼神透着疏离和陌生:“你是谁?”
第三十九章 她是我的
陆时渊想过无数种他们重逢后,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但这一句,他却从未想过。
她怎么可以——
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陆时渊的心狠狠一痛,脚步不受控制朝她走去,但被顾佐拦在中间。
“陆机长,她在那场地震中失忆了,现在身体还未完全痊愈,你有事吗?”顾佐声音中透着疏离。
苏羡意愣了愣:“你姓陆?你也是机长?”
她越这样迷茫的问,陆时渊的心越痛。
他刚要说什么,看到她手中拿着的柺杖,心脏瞬间紧缩成一团,痛到他面色惨白。
“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他颤抖问道。
苏羡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有如此大的反应,她不喜欢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抱歉,我男朋友刚才说了,我失忆了。”苏羡意指了指脑袋,语调平缓,“所以对以前芙山机场的同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嗯……陆机长是吧,我暂时没计划去了解我过去有过的生活,所以你也别把我当朋友一样打招呼,谢谢理解。”
“男朋友?”苏羡意嘴中的话,就像一道惊雷,炸得陆时渊头破血流,一阵眩晕。
顾佐听得那三个字,感觉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一样,神清气爽,一改之前的畏手畏脚。
他将苏羡意护至身后,毫不胆怯对上陆时渊的震惊视线:“你说完了没?我要带她去看外科医生了,她身体里有几十块钢板要拆,能让一让吗?”
顾佐故意将苏羡意要拆钢板的事说出来,目的就是【创建和谐家园】陆时渊。
陆时渊踉跄着,微微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直到顾佐带着苏羡意离开,他才浑浑噩噩地想起自己要跟上去。
不管她跟顾佐现在是什么关系,自己都不能再次将她弄丢了啊……
苏羡意在诊室跟医生谈话,顾佐在走廊外等着,陆时渊大步走了过去。
他一把揪住顾佐的衣领,眼睛红得像滴血。
“顾佐,你骗我,你骗了我三年!”陆时渊低吼道。
顾佐使劲扯开他的手,冷声道:“你说话注意点,整个芙山机场,除了我,可没人知道你跟她的事!你现在像看情敌一样看我有什么意义?她跟你在一起过吗?你曾是她的男朋友吗?你从来没有属于过她,她也从来没有属于过你!”
陆时渊的手劲松懈了下来,神情痛苦至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还活着……”
“告诉你有什么意义?你终于发现她的好想吃回头草?陆时渊,晚了的深情和补偿比草都轻贱,你别恶心人了!”顾佐直言不讳讽刺道。
一句又一句,接踵而来。
陆时渊来不及喘息,胸口似被大锤子狠狠砸了一记。
他踉跄着后退,捂住胸口喘气,喉咙里滚出一串串悲痛的闷音。
“她以前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他在努力找回支撑自己的过往。
顾佐冷声质问:“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每天脸上挂着笑容地生活着,并且她刚才也说了不想要过去的记忆,你难不成还想毁了她现在的生活?”
陆时渊的眼睛红得像一头全无理智的野兽,舌头也被牙齿无法控制地咬得鲜血直流。
他想说话,但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不让她新生,不让她幸福呢?
第四十章 永远失去
刚才她趴在顾佐背上,脸上的笑容真真切切。
是真的快乐啊,才会笑得那么开心吧……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让她那么笑过。
“嘎吱”病房门开,苏羡意从里头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单子。
“佐哥,你怎么一脸狰狞?”苏羡意看都没看陆时渊,拄着拐杖径直朝顾佐走去,“怪吓人的。”
顾佐愣了愣,连忙抬手搓了搓脸颊:“是吗,那我赶紧变回原来的样子。”
苏羡意看着他使劲搓揉着他的脸,笑出了声:“行了行了,医生让我下周准备时间住院,先拆除腿上的钢板,再康复训练一番,我应该就不用依靠拐杖走路了……”
“不能一次性取出来吗?”顾佐用余光扫了陆时渊一眼,扶着苏羡意朝外走去。
“你傻呀,一次性取出来,那得动多大的手术?开这么多刀,医生不敢给我做,我连手术台都下不来!医生得把控每次手术的失血量,这也是根据我身体素质评估计划的。”
苏羡意的声音越来越远,陆时渊看着她和顾佐远去的背影,心痛得发麻。
他好像,是真的失去了她。
永远失去的那种……
一整晚,陆时渊的情绪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直到第二天,他的检查报道出来,才稍微清醒一些。
之前地震受了伤,头部淤血没有及时处理干净,也没有引起重视,所以导致时不时头痛。
但又因为淤血凝固位置压迫了神经,导致视力也时好时坏。
唯一的处理办法,是做开颅手术将淤血清除干净。
但是淤血位置敏感,不能轻易开颅,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
如若不处理淤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极有可能彻底失明,头疾若严重起来,也会有生命危险。
是报应吧……
因为没有好好珍惜那个女人。
陆时渊自嘲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自己可能活不久而悲哀。
如果当初是他在地震中救出了苏羡意,那现在的她过的是不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就算没有过去的记忆,她的现在和未来,也是属于自己的吧……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错过了就是错过。
他已经,永远弄丢了她……
陆时渊用了整整三天让自己冷静,然后回了阳城陵园,给自己挑了块墓地。
三年前所有人都以为苏羡意死在地震中,可苏家却没有一个人给她办理后事。
陆时渊暗暗在这里给她弄了个空墓,也让自己这三年来有了个念想之地。
现在给自己买的墓地,也正是在苏羡意这个空墓旁。
他能拥有的,也只是那个女人的过去了。
陆时渊处理完这件事,便去芙山机场递交了辞职报道。
他毕竟是在飞行途中出现意外,身体出状况的情况也是人尽皆知。
离开机场时,陆时渊在人事交接工作证和肩章时,看到了调至后勤部工作的苏青蓉。
空姐和乘务长吃的都是青春饭,她之前在陆时渊家门口闹得差点拘留,档案上也算留了一笔。
若不是看在她是老员工的份上,怕在机场做个地勤普通职员的资格都没了。
“陆时渊,我们谈谈。”苏青蓉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他。
陆时渊顿住脚步,转眸看向她,神情淡漠。
苏青蓉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你开飞机差点出事的消息我听说了,身体还好吧?”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女人,三年前回来要求他娶自己,也是仗着他们曾有过那么一段真挚的感情。
可三年时间,改变了太多。
她变成了个唯利是图、为达目的抛弃感情的女人;他则将对自己的感情全都转移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还是自己多年前抛下的棋子。
可他以后都不能做机长飞行了,她多少还是觉得太多可惜。
他这样一个男人,可是为了飞行而生的啊。
“多谢关心,还有事吗?”陆时渊语气平淡,没有厌恶也没有刻意疏离。
他们之间什么都挑明了,以后也该就此别过了。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苏青蓉鼓起勇气,试着问道,“忘记中间那几年,忘记永远都回不来的人,我们重新开始,跟在大学时第一次相遇那样,一步步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