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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问杜流渊这是什么意思,却见到傅鸦表情略带吃惊和欣喜。
而令仪佳一下子就脸红了。
联想起这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又想起傅鸦对杜流渊没来由的恶意。
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这两个人之间,怕是早已经彼此爱慕,只是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反倒是被旁观的杜流渊点出来了。
杜流渊却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会意,拔下长簪抵在令仪佳的脖子上,在傅鸦目眦欲裂的神情里,把她带走了。
「渊哥,我……」令仪佳也明白,挟持她是为了追责的时候让她洗清通敌嫌疑,所以分外配合。
「你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杜流渊说完,抬手摸了摸令仪佳的头发,「傅鸦虽然行事莽撞,作风激进,但本质上心眼不坏,你好好珍惜。」
令仪佳重重地点了点头。
「收好,他若欺负了你,就拿这个揍他。」杜流渊把两枚红色的剑丸塞到她口袋里。
我们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研究所的核心所在。
竟然是一片星空。
河汉流转,星光熠熠。
我好奇地试图伸手摘下触手可及的星辰,却被令仪佳拉住了,「女帝,你不要乱动,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个世界的资料。」
我缩回了手。
剑气从身后传来。
令仪佳转过头来,看着一地的零零散散、花花绿绿的碎片,目瞪口呆。
「我损坏了这里所有关于大魏的资料包括备份,至于其他世界的资料,嗯,误伤,误伤,剑丸的威力超过了我的预期。」
杜流渊站在废墟中心,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她说。
令仪佳见木已成舟,杜流渊已经炸掉了半条银河,于是干脆自暴自弃地说,「女帝,我晕倒了,你懂我意思吧?」
我给了她一下,然后把被打晕的令仪佳拖到了一旁。
想了想,又摘下脖颈上的珊瑚项链,塞到了她怀里。
令仪佳帮我们两个人逃走,风险很高。
我不能亏待为我做事的人。
「赤锦,扶我进穿梭机。」杜流渊倚在一个盒子旁边,脸色依旧苍白,「我带你回家。」
28
落下的地点,杜流渊应我的要求,选在了帝都城郊无人处。
上次他回来把大殿屋顶砸出一个大窟窿,可让工匠忙乎了很久。
刚刚降落,通道来不及关闭的时候,杜流渊就抬手,把剩下的剑丸一口气全都扔了进去。
剑气丝丝缕缕。
把黑色的天幕都撕开了一道口子。
「地球会在每一个世界做定位锚点,为了穿梭方便,锚点都会在空间通道里,我炸毁了它,一时半会儿,他们就定位不到大魏了。」
杜流渊见我仰头看着剑气纵横,脸上出现一抹狡黠。
我本来担忧研究所的人会追过来,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重建这些定位锚点需要多久。」
「一百多年吧,而且未必能够准确。」杜流渊毫无罪恶感地摊摊手。
于是我也放下了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毕竟百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剑气消失的时候,我才发现今晚月亮很圆,高高地挂在天上,洒下温柔的清辉。
按照我离开大魏的那天推算,今日应该是上元节了。
果不其然,进到帝都城里,街上全都是花灯和熙熙攘攘的百姓。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灯花不看来?
杜流渊伤还没好,【创建和谐家园】脆取下耳环,雇了辆牛车拉着他往宫门处走。
车子艰难地在人海里蠕动。
杜流渊本就如朗月清风,我生得也不错,一路上行人投掷的簪花与手帕几乎把我们两个人都淹没了。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顿生哭笑不得之感。
平时也就一刻钟的路途,硬生生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宫门。
琪琪听了禀报飞奔出来,「陛下!您离开这些天,朝野内外一切安好!」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离开了好几天,但没有耽误朝廷中枢运转。
而且杜流渊和我都平安归来了。
真是十分走运。
「就是积攒下来的奏章大概有个十七八斤。」琪琪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补了一句。
朕收回上一个念头。
用杜流渊的话来说,朕也算是老倒霉鬼了。
我让琪琪把杜流渊扶回去休养,打算简单梳洗后就去大殿批阅折子,他却叫住了我,「赤锦,过来。」
我走上前去,杜流渊抬手把一朵红玉做成的梅花簪在了我的鬓边,「上元安康。」
刚刚他抬手的时候我看到了那红玉质地一般,内里还有黑点与棉裂,想必是他刚刚坐在牛车上匆忙之中在路边摊临时买的。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摸了摸梅花簪,兴高采烈地在杜流渊面前转了个圈圈,开口问他,「好看吗?」
「好看,风姿无双。」杜流渊看着我,眉眼含笑。
有时候,世事原本无须如此复杂的。
簪得一支红玉梅花,他夸我风姿无双,这就够了。
一片冰冷落入我的鬓边。
下雪了。
这是今年大魏的第一场春雪。
我迎着杜流渊的灼灼目光,笑意盈盈地回了他一句,「上元安康!」
这一生何其不幸生在帝王家,又何其有幸能够遇到他。
春花去了夏艳浓,秋月空澄冬雪急。
从今往后,往后从今,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身侧良人皆会陪着我长长久久,久久长长。
番外 《承平》
1
我叫元明月,是淳安帝元赤锦和皇夫杜流渊的女儿。
也是大魏的承平皇太女,以及……未来的女帝。
我本人对继承帝位的事情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理由很简单,当皇帝要担负的东西太多了。
而且这职业死亡率极高,一旦行差踏错失去权力,下场就会很难看。
但没办法,我那个权倾天下的娘只生了我一个。
并且我非常爱我娘,我不想让她失望。
当初我已经五岁了,我娘要生育第二个备选继承人的时候,我爹坚决制止了。
理由很简单,生育伤身体,如果不是大魏非得需要一个继承人,他都不会让我娘生出我来。
娘身边的琪琪姑姑告诉我,娘生我那天不算难产,但爹在产房外面急得拿手捶柱子,直把自己的双手都捶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我爹就是那么一个人,看似好说话,是个温润君子,实际上骨子里执拗得很,谁劝都没用。
那时我踩在伴读大圆身上,趴在窗子外面偷听他们两个人说悄悄话。
只听到平日里脾气甚好的爹爹摔了一个杯子,第一次提高音调同娘吵嚷,「我不在乎子嗣!不需要你再受一遍生育的苦楚!」
「可大魏需要一个继承人,」娘冷静地说,她总是这样,无论在朝堂上还是后宫里,「明月年纪还小,看不出未来的潜力……」
自从我出阁读书之后,我娘便极少评价我,我正屏息等待着娘的评价,有个声音却打断了她。
「陛下!你不要乱讲!明月课业很好的!」
发声的是被我踩着肩膀的男孩,他是骠骑将军的小儿子大圆。
骠骑将军是姚国公的远房侄子,早些年参选过我娘的皇夫,落选之后就去投军了。
他和我爹虽然是曾经的情敌,但关系很好,再加上常年在外带兵,怕我娘疑心他,于是把儿子姚漠烟送进皇宫成了我的伴读。
姚漠烟刚刚进宫那会儿,我爹问他名字里的漠烟二字是何意。
他抬起清秀的脸,说,「回杜皇夫的话,我爹常年驻守边疆,我的名字也是出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句话。」
我爹闻言打趣他,「既是如此,为何不起名叫姚大圆?」
姚漠烟孤零零站在大殿中央,听着周围人的哄堂大笑,脸色不变,反而朝着我爹一拱手,「君在父前,大圆谢杜皇夫殿下赐字。」
他用这种不卑不亢的姿态,不仅压制住了众人的嘲笑,还博得了我爹的青眼,成了我爹独一无二的【创建和谐家园】。
也是刚才,大圆突然开口,貌似无意打断了我娘接下来的评价。
或许他是怕我听了这些话会多心,为了保护我才如此。
大圆是个心思缜密的聪明人。
从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