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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公主的天下元赤锦李少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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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公主。

      我杀了父皇的妃子,然后提着还在滴血的剑,把父皇捅了。

      又给亲手养了六年的小陛下,我的四弟,灌了整瓶鹤顶红。

      这天下,现在是我的了。

      杀掉四弟的那个晚上,我绕着御花园漫步,遇到了穿越而来的他。

      1

      母后生得很美。

      死得也很早。

      没办法,大魏为了防止外戚作乱,一直对高位嫔妃实行杀母留子的习俗。

      听宫人说,我刚刚出生那天,明明母妃声嘶力竭地喊「臣妾生的是个女孩」,萧淑妃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下令宫人用三尺白绫把我的母妃生生勒死了。

      萧氏是权臣,势力庞大,父皇虽是真心喜爱母亲,却也拿萧淑妃没有办法,只得追封了母妃为皇后。

      后来他把这份对母妃的愧疚,转移到了我身上,珠宝华服,封地奴婢,我从来没有缺过。

      十三岁的时候,我趁着中秋夜宴,父皇醉酒的时候,对他撒娇,得到了组建私兵的权力。

      十五岁的时候,我把萧氏谋逆的证据搜集好,往父皇御书房一递,然后带着自己的私兵,趁着萧氏一族祭祖的时候,把萧家上下一网打尽。

      当我把萧相和他嫡子的人头摔进萧淑妃怀里的时候,那个女人终于掩饰不住地陷入了恐惧之中,往日骄横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和父皇不同,没有折磨后宫女子的爱好,于是抽出剑来,像杀掉她父兄一样杀掉了萧淑妃。

      然后提着还在滴血的剑,把父皇捅了。

      尽管父皇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对我很好,但是我忍不了他活着这件事本身。

      人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又怎么能够容忍别人凌驾于自己之上呢?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当我抱着不足两岁的四弟,再次出现在朝堂时,看到的只是一片匍匐在地的颤抖的脊背。

      按照常理,我应该坐在一旁,垂下珠帘,在旁听政,可我这位淳安长公主,向来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

      于是我抱着我的四弟,下颌高高扬起,理直气壮地坐在了龙椅上。

      这天下,现在是我元赤锦的了。

      2

      最开始把持朝政的时候,我没什么经验,忙得焦头烂额,还好有太傅李少穆在旁协助。

      每当下了早朝之后,我就会命令宫人抱着四弟,坐在桌案后面听他讲治国之策。

      我知道李少穆表面把我当作小辈看待,骨子里却看不起我,觉得我牝鸡司晨。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追逐权力、生杀予夺,从来就不是男人的专有。

      只是这话我到底没有说出口,李少穆已经到了快要致仕的年纪,我要是跟他吵起来,给老头儿气出个好歹来,朝臣们对我这个淳安长公主的意见只会更大。

      于是我对李少穆,色愈恭,礼愈敬,认真研究他教给我的权术,时间一长,他竟然也会在不讲学的时候,望着我怔怔出神,「如果你不是公主,是个皇子就好了。」

      我并不为他的话生气,毕竟这也算是变相地承认了我的天赋。

      两年后,李少穆到了乞骸骨的年龄,上书说要告老还乡,我头一次没有带着四弟,而是孤身一人去听他的最后一堂课。

      他见我来,像个慈祥的长辈一样摸了摸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赤锦,陛下总会长大的,你今天是权倾朝野的淳安长公主,日后呢?若是陛下亲政前忌惮你呢?不如早早地任命辅政大臣,把权力交还他们,给自己留个退路。」

      我冲着他行了一礼,权当是做【创建和谐家园】的本分,心里有些难过。

      这话听着是为我好,实际上只是他以情动之,让我交出手里权力的阳谋罢了。

      他虽教我两年,却到底是没有把我当成他真正的【创建和谐家园】。

      见我不吭气,李少穆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淳安啊,你像块石头一样,冥顽不灵。」

      我沉默着目送老头儿气鼓鼓地离开宫墙,才轻轻开口,「师父,你错了,站在最高处的石头,就是星辰本身。」

      3

      太傅李少穆走后的第四个年头,我亲手把四弟杀了。

      那时候四弟已经八岁了,出身于皇室的孩子总是老成,他小小年纪已经格外早熟,平日里很听我的话,时常缠着我叫我阿姊,看上去是个乖巧的孩子。

      我杀他,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和他生母林太妃,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春末夏初,御膳房给我送来了一道酸梅汤,我觉得甚好,想起四弟最近老嚷嚷着天热,就又命人做了一碗,打算亲自送过去给他解暑。

      当我出现在四弟寝殿门口的时候,照顾四弟的婢女却惊慌失措地张口要喊。

      我身边的大宫女琪琪见状上前,手疾眼快点了她的哑穴。

      我提起裙摆,悄无声息地站在四弟寝殿外面,听着林太妃翻来覆去地嘱咐,「你现在一定要讨好淳安,让她相信你,让她把你当亲弟弟看待,让她心甘情愿把权力交给你,等你亲政后,我们就再也不用忌惮她了。」

      而我平日里乖巧的四弟,此时半撒娇半抱怨地说,「娘,这话你都说了千儿八百遍了,儿不会忘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推开寝殿大门,施施然走了进去,对上了两张紧张的脸,然后侧着头,好奇地问我四弟:「陛下,为什么要谋反呢?」

      酸梅汤里加了整瓶的鹤顶红。

      四弟很抗拒这碗消暑饮品,他嘶吼着,挣扎着,像极了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愿生生世世不再生于帝王之家!」

      我垂下眼帘,破天荒地和失败者费了口舌,「巧了,我也是那么想的。」

      然后让琪琪压着,我亲手掰开四弟的嘴,把那碗酸梅汤灌了进去。

      林太妃的遗言则不如四弟有趣,她被白绫勒断脖子之前,破口大骂,「元赤锦,你这个六亲不认的毒妇!」

      六亲不认吗?

      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更何况,是四弟这种起了异心的至亲。

      4

      杀掉四弟的那个晚上,我没有睡意,穿了身常服,绕着御花园漫步。

      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杜流渊。

      他是个很特别的男人。

      清俊不失温和,落落然君子之姿。

      我与他隔着稀稀落落的花枝两两相望,他的眼底闪出一抹惊艳,正要开口冲我搭话,我骤然打断了他,「我是淳安长公主元赤锦。」

      今天刚好是恩科发榜的时间,这人应该是皇家宴会上喝多了的进士,误打误撞地来到御花园里的,所以猜到他的身份后,我立刻表明了身份。

      并不希望他把我认成宫女或者女官之后,闹出什么心存爱慕要求赐婚的笑话来。

      他愣了一下,反倒坦坦荡荡地笑了起来,眼中只有欣赏,并没有对我的惧怕,「长公主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能说给我听听吗?」

      许是很久没有遇到不惧怕我的人,我竟鬼使神差地在花下坐了下来,同他说了我白日里杀了四弟的事情。

      我以为他会震惊,会怒斥,会痛骂,会觉得我乱政祸国,唯独没有想到,他第一反应是,「你这酸梅汤好喝吗?我也想尝尝。」

      我噎了一下,「我在说正经事。」

      他听了这话,格外惊讶,反问我,「民以食为天,吃喝难道不是正经事?」

      许是我骤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取悦了他,他突然笑得眉眼弯弯,说,「长公主,人的道路都不是自己能选的,你生在皇室,背后有很多人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会推着你去争夺权力。就算你想逃离,也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你不是逃避责任的性子。天下本来无事,纠结只在人心。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不要再想了,」见琪琪把两碗酸梅汤端上来,他主动塞到我手里一碗,拿起另外一碗,「来,干杯!」

      在陶碗碰撞的声音下,我感觉到心中有什么困扰我的东西在缓缓破碎。

      5

      我没有直接登基,而是宣布新帝病了,把朝政托付于我。

      朝臣们没有特别大的怀疑之声,新帝毕竟只有八岁。

      小孩子嘛,三灾八难是经常的事情。

      那夜之后,我翻了杜流渊的卷子,发现他做文章的水平非常一般,但施政观点很务实且新颖,负责批卷的几位主考官商量了很久,最后还是让他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考中了。

      我想了想,提拔杜流渊做了新帝的秘书郎,掌管御书房的机要文书。

      这是一个假以时日前途无量的职位,还能在皇宫里自由行走,杜流渊接了旨便进了宫。

      我坐在御书房等他过来谢恩,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也不来,无奈之下,只好批了一会儿折子。

      可待我处理完案上所有政务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杜流渊,于是轻轻咳嗽一声,问琪琪,「琪琪啊,秘书郎去哪儿了?」

      琪琪面露尴尬,伸手一指,正是御膳房的方向。

      杜流渊正在里面满头大汗地涮肉,旁边还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和切好的食材。

      见到周围的厨娘都跪下了,他扭过头来冲着我笑,招呼道,「你来得巧,我调了小料,来一起吃点火锅吗?」

      然后他就把筷子和一小碗酱料递给我了。

      我拿着筷子和碗,刚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一块涮好又加了料的肉,就被杜流渊飞快地抬起筷子塞进了我的嘴里。

      随后,他一边姿态优雅地往我嘴里塞肉,一边笑眯眯地对我说,「我知道长公主想问我什么。你想要登基成为女帝,又怕以女子之身履行至尊之位,遭受到宗室和朝臣们的武力反对,以至于造成国政大乱、上下血流成河的后果,对不对?」

      我咽下去含着鲜汁在唇齿间柔软发烫的肉,重重点了点头。

      杜流渊缓缓开口,「提拔亲信外戚,对抗朝臣,打压宗室……」

      我盯着杜流渊许久,他的思路竟然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我赶在他之前,把下半句说了出来,「控制乱局范围,仅让上层流血,不让民间遭殃。」

      他依旧是一副狡黠的样子,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

      在清淡雅致的嗓音里,我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要么赢得一切,要么死无全尸。

      6

      在血与火的争斗过后,我由淳安长公主,变成了淳安帝。

      不过现下我还算不上孤家寡人,因为有杜流渊陪着我。

      每当我下了早朝的时候,他都会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日光把我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拖得很长很长。

      平心而论,父皇不算个好皇帝,他沉溺享乐,任由权臣萧氏把持朝政,大兴土木,为了建造新宫殿而征发徭役,民众苦不堪言,帝国经济一度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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