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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娜:“也冷,所以白天把被子拿到院子里晒晒,被子晒暖和点晚上盖着没那么冰,打我记事起都是这么睡的,习惯了。”
季清:“没有炕吗?”
“有是有。”张娜说着,又是一阵心酸,“只是我娘说,我们家没那么多柴火,烧炕太费柴火,家里用不起。”
季清:“那他们也不烧炕?”
张娜:“……他们烧。”
季清:“就你没有?”
张娜咬唇,点点头。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在家里是没有地位的,娘也说了,怪她自己命不好,没生成男孩,一开始她还不服气,总想着为自己争取,可经历过几次毒打后,她就认了,爹娘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不再为自己争取了。
至今她还深深记得,她八岁那年,弟弟张宝物刚满六岁,爹娘带着姐姐们挣工分,让她在家里照顾弟弟。
一开始,她陪着弟弟玩老鹰抓小鸡,玩跳房子,捏泥人,还很快乐,可后面弟弟要骑大马,让她跪下趴在地上,他骑上去一圈一圈走。
虽然她年龄是比弟弟大两岁,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弟弟吃,她从来都吃不上,所以发育的远不如弟弟,比弟弟体重还要轻,她强撑着跪行了几圈后,就走不动了。
弟弟不满意,拿棍子打她,她气不过,夺了弟弟的棍子,让弟弟乖一点,不要不讲理。
当时弟弟被她强硬的态度吓到了,果真再也没胡闹。
她本以为,弟弟这是懂事了,知道听姐姐的话了,心里还得意着。
可没想到,到了晚上,爹娘回来,弟弟向爹娘告状,说她趁着爹娘不在,对弟弟打骂,还让弟弟跪在地上,她把弟弟当马骑。
说着,还把自己的裤子拉起来,让爹娘看他膝盖上的红痕。
她当时惊呆,那红痕分明是爹娘回来前一会,弟弟故意跪在石板上跪出来的,她看到的时候还问他跪着干什么,结果他只是笑,不说话。
原来,是为了诬陷她。
后来的结果,是爹娘根本不听她分辨,对她劈头盖脸一顿拳打脚踢,打到她不能动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床走路。
她痛不欲生,弟弟却跑来,对她说了句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娘说了,你比不上我一根汗毛,你的命不值钱,要是你再敢不听我的,让我不高兴,下次我就让他们打死你。”
季清听张娜说完,抬手擦去张娜脸上汹涌而下的泪水,将她的头按进怀中,轻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熬过去了。”
第一次,季清从穿过来到现在,眼睛酸痛到想要流泪。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很少因为别人的事情哭,可张娜的故事,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却遇上豁子这样的渣滓。
命运,真是残忍。
……
五点半,陈青岩忙完所有的工作,动作麻利地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和资料,锁进抽屉里,接着把饭盒和水壶装进布包,走出办公室。
这时候人们对于时间的概念没那么强烈,也没有打卡全勤,上班下班全靠自觉,陈青岩走到院子里,已经有很多人和他一样,准备下班了。
其中,就有韩月笑和宋丽丽。
陈青岩目不斜视地从她们面前走过,心里盘算着要去大肉铺子拿肉,县城的肉铺子没有镇上的肉铺子管控严格,不拿票也能买点下水耳朵什么的。
他怕傍晚下班去肉被买光,中午吃完饭特地过去了一趟,付钱买了两斤下水,半个耳朵,存放在肉铺子里。
“陈同志。”身后传来女人的喊声。
陈青岩脚步停了一瞬,听出是韩月笑的声音,装作没听见,大步流星地前往车棚,长腿直接跨上自行车,一脚蹬下去,自行车风一样冲出研究所。
第124章 嘴巴放干净点
韩月笑气得跺脚,嘴里嘀咕:“什么人啊!”
宋丽丽一脸笑地打趣:“怎么滴,还不允许人家没听见啊。”
“你说他这么着急干什么,跟赶着去打仗似的,平时也是斯斯文文一人,怎么一到晚上回家就急吼吼的。”
宋丽丽笑容变得揶揄,看周围没人,才继续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当然是赶着回家见媳妇啊。”
“切,又土又丑的媳妇,有什么好赶着见的。”韩月笑很是不屑。
“又土又丑怎么了,架不住人家喜欢啊。”宋丽丽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说:“你倒是又美又会打扮,但没办法,人家心里没你啊。”
韩月笑顿时脸色一紧,瞪着宋丽丽。
宋丽丽嬉皮笑脸:“哎呀,开玩笑嘛,你咋还当真了。不过说实在的,男人看习惯了美丑都一样,关键是那方面要厉害。”
韩月笑蹙眉:“哪方面?”
“就是那方面啊。”宋丽丽凑近韩月笑的耳朵,说了几句隐秘的话后,又啧一声,“你没看到,陈同志今天嘴皮子肿了一天嘛。”
韩月笑本人属于正经又故作高冷,虽然看起来经常点评各种男人,但实际上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听着宋丽丽的话,她耳朵红了个透。
“下作!”她怒骂。
宋丽丽家里哥哥姐姐多,家风又轻松,所以虽然都是搞研究的,却不像韩月笑那样“天真”,她更懂人情世故。
“哎呀,人家是夫妻嘛,干那种事也是应该的。”宋丽丽啧一声,“我还挺羡慕的,我表姐就说,生完孩子表姐夫就不碰她了,看这样子,陈同志和他媳妇感情真好。”
韩月笑脸都青了,她脑子里不可抑制地产生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男人被咬破的嘴唇……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
“别说了,真是下作。”她恼羞成怒,狠狠剜一眼宋丽丽,“光天化日说这些,你怎么这么不害臊,跟那乡下农妇一样,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宋丽丽扁扁嘴,不再多说。
心里却是越发清楚,韩月笑的确对陈青岩有非分之想。
不然顶多是调侃,怎么可能这么生气嘛。
哎,人家都结婚了,夫妻和睦,真不知道韩月笑到底图什么。不过看韩月笑这脾气,她还是装作不知道好了。
……
陈青岩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大肉铺子门前,卖肉的老白看到他,从砧板下拿出一包肉,上前几步递给陈青岩:“给你包好了,油纸包的,装在包里,不会弄脏你东西。”
“谢了。”
陈青岩把油纸包的肉装进布包里,脚下一蹬,自行车朝着青云镇的方向前行。
他心里想着季清,脚下骑得快,不到六点半,就到了家门口。
店门关着,陈青岩跳下自行车,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抓着车座,提着自行车上了一级台阶,就在他提着自行车要跨过门槛的时候,身后突然窜出几个人,牢牢拽住了他的自行车。
“你就是陈同志,是不?”
“陈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陈青岩朝来人扫去,看到几张陌生的面孔后,他拧眉:“我是陈青岩,你们是?”
“陈同志,我叫张有义,是张娜的爹。”张有义拍着胸脯介绍自己,见陈青岩还是一脸茫然,又气愤:“张娜,就是我女儿,你不知道吗?”
陈青岩摇头:“没听过。”
赵莲英着急:“你没听过没事,关键是你媳妇季清,把我女儿带走了,说是什么要问我女儿外头那个野男人是谁,到现在也没把我女儿放回来。”
张宝物也来了,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陈青岩胸前口袋里别着的钢笔,气哄哄说:“我们自己家的事,我们自己家可以处理,可你媳妇季清,跑我们家教训我爹娘,还把我姐拉走,也太霸道了。你是当家的男人,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
“就是,得给个说法。”赵莲英附和。
陈青岩原本无动于衷,对什么张娜什么张有义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听到他们说季清不是,立马就生气了。
他冷漠的目光扫过张家三口,最后落在他们抓着自行车的手上,冷冷出声:“放手。”
张家三口被他冰霜一样的视线吓到,齐刷刷松手。
自行车原本卡在门槛上,被松开后,陈青岩提着自行车进院子,停在角落,张家三人也跟着走进了院子,左右好奇打量着。
虽说都住在镇上,但季清家是在镇中心,标准的木头房子小院子,整体建筑既漂亮又规整,张家就没得比了,他们在镇子靠山的地方,总共就四间屋子,两间土屋,两间砖瓦房,盖得不好看,院子也没收拾。
陈青岩一看这家人竟然还进了院子,他走过去拦住三人,面色依旧冷冰冰:“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我们找我女儿。”赵莲英反应得快一点,见陈青岩不高兴,赔笑:“陈同志,你别生气,我们没别的意思。”
张宝物已经看呆了,他突然就不想要自家的砖瓦房了,他想要这么一座小院子,想在这样干净的环境里生活。
陈青岩瞟了一眼满脸写满贪婪的张宝物,面无表情道:“季清不可能好端端跑去你家闹事,她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张有义是极端大男子主义的人,在他眼里,男人和男人才有地位说话,季清跑去多管闲事,这是在给自家男人丢脸。
所以他才会在见到陈青岩后,第一件事便是反应季清的问题。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你什么意思?”张有义不乐意了,“你一个男人,怎么能纵着媳妇在外面乱来,坏你名声,我当你是老爷们才跟你说贴己话的,你懂不懂!”
陈青岩依旧是面无表情:“我跟你不熟。”
字数不多,羞辱性极大。
张有义一听更火大,甚至在心里骂起公社社长,就陈青岩这德行,社长说他深明大义,优秀过人,是全镇的典范,让他好好说话?
盼娣在炒菜,菜在锅里滋啦滋啦地响,所以一开始季清没有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张娜又突然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她才出了主屋,接着就看到陈青岩站在院子里,对面是张家一家人。
张娜也跟着出了屋,看到张家人,她吓得直往季清身后躲。
“你个杂怂,还躲!”张有义看到张娜,暴喝一声:“给我回去!”
季清让张娜回屋,自己则走上前,站在陈青岩身边,凌厉的目光扫过三人的脸,没什么好气道:“张娜今晚住我们家,不回去。”
张有义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她是我姑娘,该跟我回去!”
前面听张娜说了自己的故事,季清这会儿对张家一家人都来气,一点不给张有义面子,嗤笑一声:“跟你回去,然后被你打死吗?”
“那也是我家的事,你一个外人管不着。”赵莲英插嘴。
季清看着赵莲英,目光变得凶狠,张有义和张宝物自身是男人,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吃了身为男性的红利,全力维护男权就算了,赵莲英自己也是女人,却对女儿受的苦没有丝毫怜悯,真是看着就让人来气。
张宝物看气氛僵住,他突然大声喊张娜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往屋子里走。
“张娜,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烂女表子,滚出来!听见没,再不滚出来,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你跟外头野男人过去!”
季清瞬间青筋暴起,几步走过去,抬手对着张宝物的脸就是啪啪啪几个巴掌。
“嘴巴放干净点!”
第125章 孙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