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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怕自己露馅,掐着大腿嚎起来,“总共就那两千啊,我东东的买命钱,还被人抢走了,现在钱没了,人也没救出来,我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王建华看老太太又开始演戏,懒得搭理,到旁边跟小队长聊天去了。
张树林见老太太满嘴胡话,也不知道哪句真的哪句假的,也懒得去追究了,他让文书写了两份检讨,叫老太太和老李一人拿着一份,跟着念。
到时候开会批评的时候,他们要上去背检讨。
……
又过了两天,到了腊月二十九。
季清和陈青岩领着孩子们对新房进行大扫除,先把所有要洗的床单被褥拆了,统统拿到外面,再拿长笤帚踩着凳子,把房顶的土和蜘蛛网都扫干净。
招娣和家旺负责收拾鸡圈,必旺人小力气小,负责看着鸡笼子,不让鸡跑出来,盼娣则是打水洗抹布,把屋子里的家伙事儿挨个擦一遍。
“嘶——”季清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冷气。
陈青岩见了,走过去扶住季清,盯着季清按住的小腹问:“怎么了?难受?”
“有一点……”季清脸色难看,对自己很是无语,好端端的这个时候来例假,这不是坑爹呢嘛!
“那你去歇着,我来。”陈青岩说。
季清看着面前一大盆要洗的床单被褥,颇为无奈,盼娣虽然是干家务活的一把好手,但她毕竟还小,那胳膊上也没力气,床单拧不动的。
她摇摇头,“算了,我忍一忍吧。”
反正也就疼着这么一阵子,忍过去就好了。
说着,她坐到小板凳上,手伸进洗衣盆里,平时只觉得凉的水在这一刻变得刺骨,季清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放着,我来。”陈青岩将季清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他把季清的手从凉水里捞出来,用袖子擦干,推着季清进屋。
季清却是不肯,“盼娣还在收拾屋子呢,我进去也没法睡,这会儿太阳挺大的,我就坐院子里吧。”
于是,陈青岩进屋拿了个凳子,把凳子放在阳光最足还能靠着墙的地方,让季清坐下,又拿了个棉袄,给季清穿上。
季清看着陈青岩虽然嘴上不说,行动上却对她充满了满满的保护欲,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看她坐好,陈青岩往上撸起袖子,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洗床单。
他洗得很认真,抓着床单在搓衣板上搓的手法,比季清还要熟练。
院子外有路过的别家女人,看到这家居然女人在一旁坐着,男人哼哧哼哧洗床单,皆是又震惊又羡慕。
村里的男人,哪个回到家不是大爷,往那儿一趟,什么也不干,就等着媳妇伺候,哪家男人能帮衬着做个饭,就已经好得不行了。
哪有像季清这样的,女人坐着,男人洗物件!
心里没那么龌龊的,纷纷羡慕季清命好,嫁了个好男人,又能挣钱又主动分家,还不当大爷愿意在家里干活,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心里龌龊一点的,眼红季清待遇好,一个个碎嘴子说家里地位颠倒,女人压着男人,那可是要出大事的,用诅咒别人,来安慰自己。
对于这些风言风语,季清能想到,但她不在乎。
期间,王大送来王大媳妇做的油炸麻花,看到陈青岩在院子里洗衣服,也是一愣,放下麻花就走了。
回到家把这事儿跟媳妇一说,立马被王大媳妇找到由头,好好引导了一番,要做一个真正疼媳妇的男人。
季清星星眼看陈青岩洗完床单,拧干了晾起来,尤其是折床单的手法,娴熟到可怕,不由开玩笑:“我怎么感觉,要是有洗床单大赛,你去了能获奖呢。”
不是吹捧,是真心话。
陈青岩把床单上的褶皱拍掉,又弯下腰去拿被套,顺便回答季清:“在外面上学的时候,经常给同学们洗,洗习惯了。”
他说得那么轻松随意,仿佛在说吃饭喝水这么简单的事一样。
季清听后,怔住。
她知道陈青岩在外面苦,却不想居然这么苦。
陈青岩晾完床单被褥,又把水盆里的水倒掉,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忍不住笑着问:“看【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季清很想也回他一个微笑,但她心里难受,笑不出来。
她深深看着他,问:“那天在老李家门前,老太太说你在外面过好日子,你心里肯定难受坏了吧。”
陈青岩没想到季清会突然说这个,他咬唇垂下头去,很快又抬起来,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季清。
“嗯。”他承认。
在她面前,他没什么好装假的。
“这些年,你辛苦了。”季清说不出情话,如实说。
“不辛苦。”陈青岩却突然笑了,他看着她,勾起嘴角,“我现在什么都有,我一点都不辛苦。”
第65章 开开心心过大年
分明是最简单质朴的语言,陈青岩的语气也很平常,季清的心却飞快跳起来,脸也红了个透。
与此同时,她看到他弯下腰,脑袋朝着她凑过来。
季清:“!!!”
大庭广众下呢!
然而,陈青岩却是什么也没做,只笑着,目不转睛看她耳朵,“怎么这么红?”
季清臊得恨不能原地消失,这家伙,明知故问!
“那个什么……”季清不想跟他纠结这个点,顾左右而言他,“家旺那边好像遇到了麻烦,你不去看看吗?”
陈青岩淡淡,“遇到麻烦先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再求助。”
季清无语,这爹让你当的,也太无情了吧!
眼看着季清的耳朵越来越红,连脖子都一起红起来,陈青岩心猿意马,面上却是没什么变化,只喉结滚动了下,继续追问:“问你呢,怎么这么红?”
季清被逼得恼羞成怒,抬脚踢了下陈青岩的腿,没好气道:“走开,别挡着我晒太阳。”
陈青岩自然是一动不动,季清没辙,余光瞄到家旺和招娣已经把鸡放回了鸡圈,必旺朝着这边走过来,立马朝着必旺招手,“小旺,过来娘这儿。”
必旺立马迈着两条小腿哒哒哒跑到季清身边。
“娘。”
“哎呀,脸蛋怎么弄脏了,来,娘给你擦擦。”季清不理会陈青岩,把必旺拉到自己和陈青岩中间,刻意隔开陈青岩。
陈青岩没办法,又不能把小孩儿挤着,只得往后退了退。
他看着季清装模作样给必旺擦脸,跟必旺说话,无视自己,不禁乐起来,低低说了一句:“出息。”
季清的心,再一次猛跳。
里里外外大扫除完,孩子们都累瘫了,季清肚子的阵痛已经过去,她把醒了一天的面从盆子里倒到砧板上,揉面蒸年馍。
必旺在一旁拍手,跟着陈青岩念顺口溜,“二十八,白面发~发发发~”
季清笑,“这都二十九了。”
陈青岩表示,“都一样,没差。”
季清把面揉好,切下来一块揉成手腕粗的长条,先切成一块一块的小面团,再像擀饺子皮一样,按扁擀成圆片,撒上些面粉,错开对折成半圆,中间放一个红枣,两边捏起来,做成一个红枣花。
这种馍馍做法并不难,季清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母亲经常做给她吃,那时候母亲很是热衷于进厨房,过年就会做这种馍馍。
做好八个小的红枣花馍馍,再揪一块大面团,擀成大圆片,用筷子压出纹路,中间留着不动,边缘分八份切开,捏成花瓣状。
最后,把刚才做的小枣花放上去,中间放一个切成小细条的面团,顶端再放一颗枣,做成花芯。
打开蒸笼,把做好花样的馍馍放到笼篦子上,接着做下一个。
招娣托着下巴看季清做馍馍,星星眼感慨:“娘,你做的馍馍真好看。”不像大娘娘,就会做个馒头,还做不圆。
十五分钟后,第一个花馍出炉。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伸手去抢,家旺手伸得最快,被出锅的水蒸气烫了下,吸着气连忙把手指含嘴里。
季清把花馍放在盆子里,递给几个孩子,“一人两个,不用抢。”又提醒陈青岩,“看着点小旺,别让枣核卡嗓子。”
陈青岩听了,直接掰开熟透的枣,把里面的枣核去了,才把小花馍给必旺拿着吃。
几个小孩不顾烫手,两只手换着拿小花馍,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季清看在眼里,心里美滋滋的,她也是从孩子时候过来的,其实对于小孩子来说,吃得好玩比味道重要多了。
就比如同样是白面馍馍,放个红枣做个花样,那小孩们能吃出普通白面馍馍几倍的开心。
季清手下利索,除了第一个是单独做的,后面都是三四个蒸一锅,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所有醒好的面都做完了,她数了下,总共做了十三个大的花馍馍。
除了过年这几天吃,还要给陈家那边送一个,回娘家拿一个,给王大媳妇送一个。
做完馍馍,季清又准备做晚饭,陈青岩看了,说:“他们吃馍馍吃饱了,今晚就不用做晚饭了。”也是心疼季清辛苦。
家旺点头:“娘,我吃饱了。”
招娣附和:“我也吃饱了。”
盼娣也说自己饱了。
其实对于村里的人来说,晚饭吃白面馍馍吃饱已经是奢侈,可对季清来说,还远远不够,她老是担心孩子们营养不够。
她想了下,说:“那我就不做晚饭了,做个鸡蛋汤吧,今天干了一天活,喝个热热的汤暖暖身子。”
于是,又打了五个鸡蛋做了鸡蛋汤,每个人都是稠稠一碗,孩子们嘴上说着吃饱了,还是喝得喷香。
喝完鸡蛋汤,盼娣主动上前,“娘,我来洗碗洗锅吧,你缓一会儿。”
季清正好腰酸,便没有再逞强,上炕准备躺着,招娣看到盼娣讨了娘欢心,立马献殷勤拿枕头:“娘,你躺着就好,我给你盖被子。”
家旺也适时说:“娘,窗户跟前有冷风,你往这边躺一点。”
看几个孩子热情地围着自己转,季清心里甜丝丝的,颇有种成就感,她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人家说有孩子热闹,是什么意思了。
招娣给她把被子盖上,陈青岩突然也上了炕,他占地面积大,一下就把家旺和招娣挤到一边去了,季清抬头看他,他掀开被子,手直接探进被子里。
季清以为他要干什么,吓得不行。
陈青岩说:“你肚子疼,我给你揉揉。”
季清想说不用,已经来不及,陈青岩的大手掌心向下,在她的小腹上一圈又一圈打着转,他身上本就火气旺,摩擦又生热,季清感觉小腹那里比贴着炕的地方还要暖和。
本来隐隐作痛的小腹,也没那么难受了。
身体不方便,她也不用担心陈青岩会想入非非,反正就算是来了感觉,也做不了什么,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陈青岩的伺候,很是惬意。
倒是陈青岩,揉了一会后,撂挑子不干了,他紧绷着一张脸,跳下炕出了屋子。
招娣不解,喊他:“爹,你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