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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岩心里暖,但脸上依旧没表情:“以后你们就睡,不用特地等我。”
招娣扁扁嘴,想说爹怎么这么冷冰冰,大家等他呢他还不高兴,被盼娣在桌子下拉了下手,会意后将到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上学路上,盼娣对招娣说:“爹那么说,是不想让咱们白等,为咱们好。”
招娣努努嘴:“可咱们也是担心他才等他,他都不夸夸咱们。”
家旺走上来,一副很懂的样子,抱着胳膊道:“早日放弃幻想,爹是不会夸咱们的,爹只会夸娘。”
学霸爹眼里只有娘一个,这一点,他是已经认清了。
另一方面,季清猜得不错,孙彩娟的确不跟她一样想。
孙彩娟男人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村里去,孙彩娟被放了后跑到红山根村找老太太哭,说陈青岩狠心,举报了她男人。
本来老太太是站孙彩娟的,也真心实意替她担心想办法,但当老太太得知孙彩娟男人输了两千多后,这种圣母的心思就彻底打消了。
两千多,都够她东东出来盖一院新房子了!
虽然她还是觉得陈青岩这事做得太绝,但心里却是偷着高兴,抓了就不害人了。
“姨娘啊,你说你跟我们这么好,怎么青岩这么欺负人啊!”孙彩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活脱脱一副她男人是被冤枉抓进去的一样。
老太太烦起来,指头戳戳孙彩娟,教训:“你这个姑娘,怎么不跟我说实话,两千多块钱,那是咱们能承担得起的吗?”
孙彩娟嚎:“姨娘,我也不知道那个祸害输了这么多啊!”
老太太:“两千多啊,就是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个价,现在既然他已经被抓了,派出所的说钱也不用还了,你就好好过日子,别再管这些事了。”
孙彩娟一抹眼泪:“姨娘,你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还听不懂吗?”老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怎么自家的姑娘这么孬,不像那泼妇那么狠心,“人都已经抓了,你还打算上赶着去借钱,去填他那窟窿吗?你想跟派出所作对吗,再说了,你有那个本事填吗!”
孙彩娟:“我……我……”
老太太:“回去过日子去吧,这事儿反倒是我家老二帮了你,不然你一家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头一次,老太太在孙彩娟和陈青岩之间,站队了陈青岩。
她还给孙彩娟出主意:“不行就趁着这个机会离了,再找,再过,守着那么个赌博咕噜子,你这辈子都过不好日子。”
孙彩娟却是突然站起来,气得不行:“姨娘,我家男人再不成,那也是我男人,我娃的爹,你咋滴不盼我们好,就觉得我们过不好日子呢?”
老太太:“我咋就不盼着你好了?你瞅瞅你现在,过得什么烂日子,我说一句实话,你还不爱听了?”
孙彩娟:“我是不爱听了,我早就不爱听了。姨娘,你现在是日子过得好了,看不起我们了,我娘说得没错,你有了出息儿子,跟我们不一样了,把我们也瞧不上了!”
老太太一头雾水:“不是,娟儿,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就瞧不上你们了,这些年我可是没亏待你们啊,我有什么好的不都给你们送?”
孙彩娟:“那还不是你为了显摆?显摆你有好儿子,你东西多,我们只能靠你接济,你就是想我们都夸你,把你捧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老太太听孙彩娟这一番话,这才明白,原来孙彩娟和她娘张菊一直以来的恭维和伏低做小,都是演出来的,背后不仅没记得她的好,反而觉得她是显摆呢。
的确,她有显摆的意思,但她也实打实给她们好东西了啊,那些东西,她可是连亲儿媳亲孙子们都没给过!
这可把老太太气坏了,有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感觉。
“娟儿,你太不识好歹!”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孙彩娟情绪崩溃,说话也不再遮掩,倒豆子一样把老太太一顿说,转身跑了。
老太太气得一阵阵眩晕,缓过劲后一拍炕边,呜咽着哭起来,直骂自己好心没好报。
西厢房里,陈老大和老大媳妇听到堂屋的动静和对话,皆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老大媳妇切一声,马后炮对老大说:“我早就知道,你娘她娘家里那些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些年你娘把好东西都送给,看吧,人家根本不记得她的好。”
语气里,仿佛给她她就会记得老太太的好似的。
第174章 不在调子上
青云镇小学期中考试过后,很快就到了六月份,学校搞起了运动会。
此时物资匮乏,没有那么多运动项目和运动器材,运动会的内容除了拔河跳绳这些基础项目外,主要是老师校长自创的一些小活动和非常符合时代特色的趣味竞赛。
比如珠弹竞走,是一个勺子里面装一颗鹌鹑蛋,学生们用手举着勺子,在保证鹌鹑蛋不滚掉落的前提下,在五十米跑道上谁先走到终点谁赢。
还有钻桌子、跳凳子、穿衣服、抱麦草等等。
季清家几个小孩头一年念书,学校的一切活动对他们而言都充满了新鲜感,得知要开运动会,高兴得吃饭睡觉都在讨论。
青云镇学校学生不多,几年级合起来总共就一百来号人,因此对学生没什么要求,想参加什么就可以报什么。
盼娣不擅长运动,报了几个考验技术性的,比如踢毽子珠弹竞走,家旺则是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机智,报了讨巧的钻桌子、穿衣服那些。
招娣最夸张,招娣和家旺没报名的她一口气全报了,五十米跑、一百米跑、两百米接力赛、跳高、跳远等等。
运动会时间定在农忙后第二天,也就是六月十号。
距离运动会开始还有两天,几个小孩每天回到家就开始练习,其认真程度,不亚于考试前那几天。
尤其是招娣,极其认真。
她报名最多,许多竞赛都在一天内完成,因此对体力要求很大,不过招娣自幼下地干活,习惯了跑来跑去,倒也不算难度太大。
季清在厨房做饭,几个小孩在院子里锻炼,必旺看哥哥姐姐们锻炼有趣,也跟着玩。
一会儿跟着盼娣踢毽子,一会儿学招娣跳远,一会儿又有模有样学家旺穿衣服,忙得不亦乐乎。
福福蹲坐在木桩上,圆圆的大眼睛望着几个小孩。
陈青岩推车进来,看到这和谐的一幕,眼角弯了下,把自行车停在车棚,大步朝厨房走。
孩子们看到,齐齐停下来,喊一声:“爹。”
“你们练着。”陈青岩提着猪肉进了厨房,季清看到,惊喜:“发肉票了?”
陈青岩把肉递给季清,点头:“发了,发了工资,还有些其他的票,等下我都拿给你。对了,还给了我一张自行车的票。”
提到这个,季清拿刀片猪皮的手一顿,扭头看向陈青岩:“咱得给你们所长还一辆自行车吧。”
陈青岩:“是,我把票给他了,等他买了后问具体价格,给他钱补上。”
季清:“那我给你拿钱。”
这么一来,陈青岩的工资不仅没法上交,还得季清再补贴些,陈青岩挠挠头,感慨:“咱家现在靠你。”
季清菜刀在猪肉上滚了滚,“靠我能有这好东西?”
陈青岩:“这倒是。”
他现在虽然一个月挣得没季清多,但票这东西基本全靠他,虽然他们搬到了镇上,户口还是红山根村的,票证跟红山根村走,额数跟以前一样。
镇上开销大,季清也舍得花舍得吃,就光靠红山根村发的那点票证,是远远不够用的。
看季清切肉高兴,陈青岩又说:“过几个月还发缝纫机的票呢,我好好工作,表现好的话到时候先轮到我,到时候给你整个缝纫机。”
季清每天来回跑就够忙,再手工做针线活,着实辛苦。
盼娣踢完毽子进屋,听到陈青岩的话,眼睛一亮:“爹,咱们要有缝纫机了?”
“暂时还没有,未来可能会有。”
面对盼娣,陈青岩说话严谨。
盼娣却还是高兴,仿佛已经看到了缝纫机:“等咱们有了缝纫机,娘教我怎么使,以后我包咱们家针线活。”
看陈青岩和盼娣一个比一个积极,季清也开心:“没问题,到时候给你教。”
季清三下五除二把肉切了,片下来的猪皮洗了丢在锅里煮,煮好了做猪皮冻,孩子们顶爱吃。
最近季清发明了红烧猪皮的做法,猪皮提前煮好,油锅下姜蒜辣椒爆香,倒入猪皮翻炒,炒变色后农家酱油、自家做的豆瓣酱、料酒各一勺,倒水煮一会,香味能飘出几里地。
“吃饭啦。”季清喊一声,几个小孩跑去洗手。
有季清的教导,他们现在养成了饭前便后洗手的习惯。
季清晚饭做了土豆烧豆角、豆芽炒香干、凉拌黄瓜腐竹、麻婆豆腐、虎皮辣椒,主食是拌面,想吃什么菜往碗里夹几勺,菜和着面吃得喷喷香。
吃完后盼娣和招娣洗碗,家旺收拾院子,必旺喂鸡和福福,季清则和陈青岩去看铺子。
季清:“等这三间铺子租下来,我想找木匠打几个柜子,到时候一起用。”
“你安排就行。”陈青岩关心另一个问题:“你明天去县里谈租铺子的吗?”
季清点头。
陈青岩:“我陪你去。”
季清:“你不是要上班吗?”
虽说季清认为自己一个人也完全可以应对,但陈青岩好心主动提出陪她,她不想拒绝。
陈青岩:“你去的那几个小时我能出来。”
季清:“约的是下午两点半,我赶中午十二点去,你正好中午休息,咱们一起去谈完,时间快点的话,你最迟回去三点多。”
既然陈青岩说能出来,她就相信能出来,只需要把她这边安排好就行。
陈青岩:“中午我带你去吃饭。”
两人正聊着,招娣跑出来,问陈青岩:“爹,你会唱歌吗?”
陈青岩与季清对视了下,说:“什么歌?”
“浏阳河。”
“……”
季清看陈青岩欲言又止,不禁问:“怎么了?”
陈青岩面露薄红:“会是会,只是我唱歌难听。”
季清不信。
招娣:“爹,你唱一句呗。”
陈青岩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回家再说。”
进到院子里,家旺和盼娣也走过来,他们运动会每个班都要合唱一首歌,一年级合唱的曲目是《浏阳河》。
家旺、盼娣、招娣三小孩苦练竞赛项目,没有练歌,明天去学校老师要挨个检查,这才临时抱佛脚。
盼娣害羞:“爹,你会唱得话,教我们呗。”
陈青岩目光从几个孩子移动到季清身上,见季清一脸新奇地看着自己,莫名生出几分勇气。
“那我先唱两句你们听听。”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