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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吧,不然我不好意思。”陈青岩把二十块钱硬塞进大队长的手里,说:“两个月我们房子也能盖好了,等我们房子盖好,就搬走。”
王大队长见陈青岩坚持,只能拿了钱。
“那行吧!我就先收了,以后房子有任何问题,你们找我就行。别说两个月了,一直住下去都行,反正都是空着。”
接着,王大队长带陈青岩去看了房。
离陈家并不是特别远,五六分钟的脚程。
房子果然如王大队长所说,很新,没有人住过的样子,陈青岩看着,都有种觉得钱给少了的感觉。
“行,我下午就叫季清搬过来。”陈青岩说。
王大队长却担心:“你娘那边说好了吗?她肯让你们搬吗?”依照他对老太太的了解,怎么可能让陈青岩搬出来。
陈青岩想了下,回答:“这事我决定。”
王大队长也是从儿子过来的,知道夹在媳妇和娘中间的难受,他拍拍陈青岩的肩膀,颇有种保重的意味。
定好房子,陈青岩又回了趟陈家。
被子床单扔在院子里,他拍掉上面的土,找了个草席子放在架子车上,又回到烧的黑漆漆的东厢房,找了一圈,把还能用的东西拿出来放上,推到新房里去。
原来铺炕的草席烧掉了,没法用,好在新房里有草席,还有柴火,一应俱全,倒是不用重新购置。
就是炉子和炕都很久没用了,屋子里冷的跟冰窖一样,他把炉子烧着,把炕也烧上。
这大冷天,至少得烧半天才能烧热。
做好这一切,陈青岩又去了趟村委会,找王大队长借了条村委会的被子。
一家六口人,一个被子没法盖,他都不知道这么冷的天,季清和几个孩子是怎么共用一条被子的。明明他去年回来,还是两床被子。
可能是又闹了什么矛盾吧!
于是,他又琢磨着,得回县里弄点票,买些棉花和布,再多缝两床被子。
陈青岩不知道的是,去年他回来的时候,之所以是两床被子,是老太太故意做给他看的,等他一走,老太太就把被子拿走了,说是要收起来存着。
这些事儿,原主不会说,陈青岩自然是无法知道。
把屋子烧热,陈青岩去王大媳妇家接季清和孩子们。
听到说有新房这了,季清怔住:“哪来的新房?”
“找村委会租的,先住着,我想办法盖咱们自己的房子。”陈青岩言简意赅地回答。
季清心道为国家做贡献的人就是不一样,都能借到新房住,这能力真是杠杠的,几个孩子听到有新房住,更是欢天喜地,高兴地不得了。
看到季清的惊喜和孩子们脸上的笑容,陈青岩莫名有种成就感,他弯腰抱起必旺,对季清说:“走,去看看吧。”
到了新房,季清嘴都快合不拢。
她是想过要盖新房子住,想搬离那个是非之地,但她没想到的是,新住处来得如此之快,还如此之好。
虽然是租来的,但幸福也来的太快了吧!
看季清这么激动,陈青岩流露出几分自责,又说:“新的宅基地已经批下来了,我这几天就找人着手盖房子,新房子比这个还好。”
季清哇了一声,惊叹:“咱们要盖新房子了?”
“嗯。”陈青岩往院子里走了几步,手指向远处,“新的宅基地分在那儿,你有什么建议,尽管提。”
“好,我不会客气的。”
季清哈哈一笑,带着孩子们进屋看新房了,高兴之余,她不由想到了老太太。
要是老太太知道她住到这么好的房子里,肯定又要气得跳脚!
第17章 我给你做主
“娘,这墙好白!”
“娘,桌子是新的!”
“娘,必旺在炕上打滚!”
几个孩子从出生就住在光线昏暗破旧的东厢房,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一个个兴奋得不行,看什么都高兴。
就连一向乖巧安静的盼娣,也东瞅瞅西看看,眼中闪着光。
季清拉住几个乱跑的孩子,坐在炕边,叮嘱道:“这是你们爹借来别人家的房子,咱们要小心爱护,墙不能弄脏,桌子上不能乱画。知道不?”
“那我们在这里能住多久啊?”家旺最快反应过来,有些担忧,“等爹走了,我们就又要搬回去住了吗。”
招娣也急忙表态:“娘,我不想搬回去,回去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烧死。”
走进屋子的陈青岩听到这句,眉头紧皱。
季清看向陈青岩,好奇:“老太太有没有跟你说家里为什么着火的事?”
“没有。”陈青岩摇摇头。
家旺扁着嘴,偷偷看了眼陈青岩,小声开口:“她当然不会说了,她想烧死我们。如果不是娘发现的早,我们这会已经被烧死了。”
陈青岩沉下脸:“不许胡说。”
家旺往季清身后面躲,怕陈青岩打他,嘴里却固执地继续说:“我没胡说,火烧起来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栓上了,我们都跑不出去。要不是娘把门弄开,我们都死里面了。”
陈青岩眉头皱得更紧:“是吗?”
盼娣和招娣也跟着点头。
招娣对老太太深恶痛绝,趁机告状:“爹,奶一直欺负娘,前几天奶逼得娘跳了河,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奶不给娘吃喝,还是家旺偷了饼子给娘吃,娘才没饿着。”
看着孩子们维护季清,陈青岩从细节分辨出孩子们说的不是假话,他不由叹了口气,对季清说:“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过得这么苦。”
“那是因为以前娘不让我们说。”家旺脑筋转得快,接话也快,“娘说爹你忙的很,说了给你添麻烦。”
季清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
无非是觉得自己本就配不上陈青岩,陈青岩向来听老太太的话,自己就算说了,陈青岩也不会帮自己,反倒会惹来老太太笑话。
而她自己硬扛着,让她莫名有种骄傲的感觉。
哎,季清暗中叹气。
自卑又自负,也难怪日子会过得那么苦了。
陈青岩看着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季清,责备中带着怜惜地开口:“以后发生这种事,要跟我说。你不说,我不会知道。”
“我说了,你给我做主?”季清挑眉。
陈青岩愣了下,木讷点头:“嗯。”
他从来没在媳妇脸上看到过如此生动的表情,不禁有些呆愣了。
季清并未察觉陈青岩的不对劲,她的性格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陈青岩要为她做主,那她就跟他说。
于是,季清把老太太污蔑她在外面偷汉子,跳河里被救上来,不给吃食,后带人抓她,她晕过去在输液,陈芬芳跑去打她,她反打陈芬芳等等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季清自己都惊讶,她这才重生多长时间,竟然就遇到了这么多事!
若不是她聪明能打,真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见陈青岩陷入深思,季清郑重其事地表态。
“第一,我没有在外面偷过汉子,天地可鉴;第二,我打陈芬芳,是因为她欺负我在先;第三,你如果觉得放火的事有蹊跷,可以找村委会,找派出所,让他们调查。”
陈青岩嗯了声,“我会给你做主。”
季清这才高兴了,嘴一抿笑起来。
这男人,没有一门心思偏向自己老娘,还不赖嘛。
陈青岩看孩子们围着季清,不往自己身边来,脸上都带着生分,有些无奈又没表现出来,只问季清:“分家的事我还没跟娘说,你觉得今天说还是明天说?”
“明天吧,今天我也累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行。”
虽然是搬到新房了,锅碗瓢盆却是一概没有,季清不想回陈家,带着几个孩子去王大媳妇家吃饭,陈青岩则是回陈家。
没了盼娣跑前跑后帮忙做饭,老太太一个人做得慢多了,陈家人下工回来,晚饭还没熟。
村里不成文的规定,男人不上灶台,只能老大媳妇去帮忙。
一直没看到季清和孩子们,老大媳妇不由问老太太:“老二媳妇和娃们呢?”
“赶出去了。”老太太说起这个就得意,仿佛铲除了什么大罪人一般,掩饰不住的高兴,“在我面前耍凶摆横,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娘!我儿子没来时候由着她闹,现在我儿子来了,她给我乖乖走人!”
对于这个结果,老大媳妇喜闻乐见,说了句幸灾乐祸的话:“也是她命大,昨晚那把火没把她烧死。”
老太太跟着哼了一声,说的话更恶毒,“哼!白白糟蹋了我的房子,叫我说,她跳河的时候就该淹死,活着回来害人。”
陈青岩站在厨房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本无意偷听,但一走进来就听到了娘和嫂子在说季清。
她们越说,他脸色越难看。
陈家老大在院子里擦铁锨,看到陈青岩,喊了声:“老二。”
这下,厨房里的老太太和老大媳妇才知道,陈青岩来了,立马闭嘴不提,假装没事人一样做饭。
陈青岩走过去,在老大身边坐下。
他从小性格孤僻,不喜欢与人交流,就抱着下乡知青的几本数学和物理书一遍一遍地看。那个时候,他和老大都去上工,他做不完的活,都是老大帮他做。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虽不言明,这份兄弟情却还在。
老大一下又一下擦着铁锨,扭头问陈青岩:“这次回来,啥时候走?”
“暂时先不走,具体时间还不知道,肯定过完年。”陈青岩没说他已经学完回来,等着分配工作的事。
他学习的内容,回来要做的工作,都是机密中的机密,能让他回家来探亲,已经是政府给的福利了。
“那就好好过个年。”老大还挺喜欢这个不善言辞的二弟的,跟那个只会打扮不务正业的小弟完全不一样,不仅不花家里钱,还往家里来挣钱。
他问:“孩子们呢?”
“跟季清待在一起。”
“哎,哥跟你说一句,你那个媳妇,真不是个过日子的,尤其是跳了趟河,回来人都变了,跟娘天天干仗,就没消停过,你就听娘的话,离了再找吧。你现在这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
若是能找个城里的有钱人家的姑娘,那一家人都跟着享福了。
老大算盘打得好,陈青岩却是隐隐不悦。
娘和大哥都说季清不好,说季清不消停,可他却没这种感觉。他虽然才回来不到一天,跟季清相处的也不多,却能确定,季清绝对不是胡搅蛮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