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陆景行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这里是七叶的房间,他不想被任何人弄脏,连他自己,也不行。
刚才楚莹为他做的那些事,其实七叶也做过。
那时候他们感情正浓,七叶有很长一段时间赋闲在家,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好妻子。
陆景行那时工作忙应酬多,可不管他多晚回家,七叶总会留一盏灯给他。
夜深人静,他在楼下远远地看见房间里的那盏灯,心里便有了无限的暖意。
七叶每次都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你回来了啊”她主动把身子贴着他的,向他撒娇,“抱抱我,老公……”醉酒的时候也有,往往被司机接回家,他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
七叶帮他脱下衣物,再帮他擦洗,她自己学着做醒酒汤,给他【创建和谐家园】太阳穴,那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一点怨言。
她总是笑着说,“我们是夫妻嘛”事情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崩坏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十月十三日,阳光明媚,却如坠冰窖。
他做了很多补救,结婚第二年的情人节,他在瑞士出差,特意把行程压缩,赶着陪她回来过节,可那一天,七叶跟着陈漫参加单身狂欢夜派对,在夜店里喝到烂醉……还有那年她的生日,知道她不喜欢玫瑰,他特意从荷兰空运了一车的郁金香,可七叶不过懒懒的看了两眼,漫不经心的态度,“三哥,这花你又是准备送给哪个姑娘的啊?”她不在意,或者说,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事情做的多了,连他都觉得自己可笑,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七叶越不在乎,他就越想让她在乎,于是沉迷声色,纵情欢场。
可到头来,困住的,就只有自己。
自暴自弃的时候,他心想,就这么过吧,只要不离婚,只要七叶还跟他在一块儿……有多荒唐,就有多绝望。
有多绝望,就有多可笑。
谁能想到,自诩潇洒的陆三少,才是爱而不得的那一个。
第14章:旧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七叶的这场病折腾了半个多月才好,陆景行没再来看过她,也没给她发过微信,似乎真的就这样子,“滚”出了她的生活。
她生病期间吃不下饭,整个人都迅速的消瘦了下去,一直让她苦恼了好久的婴儿肥,也随着这场病消退,显露出纤细的骨骼。
可对着镜子里那张标准的瓜子脸,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样的蜕变,是她的始料未及。
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浑身都浸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她回家洗了澡,拉开衣柜翻找睡衣,意外看到陆景行的睡衣也在这里。
应该是她离开,收拾衣物的时候顺手误装进行李箱里的。
佣人不知道,所以又放进了她的衣柜里。
陆景行的睡衣跟她的是情侣款,一样的款式纹路,他的是深蓝色,她的是浅白色。
两件睡衣整整齐齐的堆叠在一起,他的大,她的小。
七叶想了想,将陆景行的睡衣从衣柜里拽出来丢到床上去。
她换好了睡衣,看见床上陆景行的同款,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泄愤一般把他的睡衣又丢到了地板上去。
躺在床上看电影,目光总能瞄到丢在地板上的睡衣,她觉得异常碍眼,吩咐佣人把这套睡衣丢到外面垃圾桶里去。
过了一会儿,她给陆景行发微信:我把你的睡衣拿走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陆景行没回,不知道他是在开会还是有其他事。
她又发:我已经扔了。
陆景行始终没有回应。
午夜十二点,七叶手机响起了微信的提示音,陆景行发来消息:哦。
荧幕散发出惨淡的光,七叶盯着他的回复,微微的皱起眉头,“你去死吧陆景行”把手机丢到一边,翻身睡觉。
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七叶去医院复查。
她跟陈漫聊微信,听陈漫说起来陆景行最近惹上了点麻烦,他手里面那家准备IPO的公司账目出了问题,连累到陆氏这边被审计局的人查账。
听说陆家老爷子发了好大的火,七叶回陈漫:喜闻乐见,他就是活该。
没留神,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男人手里的文件夹被撞落在地,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七叶慌忙道歉,俯下身去捡散落的文件。
“你是……”男人有些犹疑,但在看到七叶鼻头那一枚小痣时确定了下来,“七叶?”看着眼前男人略显陌生的脸,记忆里搜寻了一遍,似乎没没有与之相对应的人物,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面前的男人似乎已经料到了七叶认不出他,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自报家门,“许骆炀,咱们以前是高中同学”这下七叶想起来了,眼前的男人,是当年班上的学霸嘛。
但,但是,他跟高中时候差距也太大一点了吧……她明明记得,许骆炀是一个带着厚厚的瓶底眼镜、有些微胖的男生,现在眼前这个面容俊朗、芝兰玉树的男人,确定跟他是同一个人?“好久不见啊”她生就一对月牙眼,未语人先笑,说起话来总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ÐíÂæì¾Ã»Ïë¹ý»áÕâôÇÉ£¬Óö¼ûÆßÒ¶¡£
他高中那时候性格内向,又听母亲的教诲,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善言辞,再加上课业繁重,于是更加沉默寡言。
七叶坐在他左侧前方,小姑娘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时常挂着笑,一看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孩子。
那时班上有好几个男生都喜欢七叶,常常在男生寝室讨论,说她的喜好,说她发生的趣事,久而久之,许骆炀耳濡目染,也被那些男生感染了一般,渐渐地对七叶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无事的时候,许骆炀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位置,有时见她把书摊在脸上睡觉,有时见她喜笑颜开的跟同桌聊天,偶尔有些时候,也会见她百无聊赖的东张西顾,小脸鼓起来,显得天真烂漫。
高二运动会那天,她扭伤了脚,许骆炀一向自持理性,却第一次因为一个人乱了阵脚。
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前,尽量稳定心神,“我背你去校医院”女孩子疼的眼泪汪汪,趴在他背上,呼吸清浅,“谢谢你了,许同学”那是七叶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两人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
他隐晦的少年心事,默默地盛开在无人可知的角落。
许骆炀大学选了医科,本硕连读,他原以为,七叶不过是自己惨淡年少的某种慰藉,可谁知情路不顺,三个女朋友都无疾而终,他反思过去,发现交往过的女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七叶的影子,这才惊觉,原来七叶,早已成了他的梦魇。
今天再见她,说不出是久别重逢的激动居多,还是梦寐以求的喜悦居多,许骆炀稳了稳心神,淡淡的点下头,“好久不见”七叶是个自来熟,上高中的时候,跟班上大多数同学关系都不错,但许骆炀却是个例外。
她话都没跟他说过几句,更不要谈什么熟悉,这会儿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看他穿着白大褂,终于想起来话题,“你在这里上班啊”“是”许骆炀感受到她的无话可说,主动询问,“你是来看病?”“哦,没有,我来复查”她并不想跟这样一个陌生人一般的“老同学”叙旧,于是找借口,“我要先去办手续了,有空再联系啊”“加个微信吧”“哎?”“不是说有空再联系吗”许骆炀笑容温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是说,刚才只是你客气而已”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是要加微信的。
七叶的微信头像是插着翅膀的小猪佩奇,配字写着:我是仙女。
许骆炀忍不住笑,“七叶,你一点都没变”七叶表面上应和的笑了笑,心里却在犯嘀咕,他们又不熟,他怎么会知道她变没变呢?许骆炀翻她的朋友圈,发现她是一个很爱分享生活状态的人,下雨天湿了小白鞋,也要拍张照表达自己的不满。
翻来翻去,发现她的朋友圈里并没有任何关于感情的只字片语,一颗心尘埃落定,七叶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吧?那么自己,会不会有机会呢?
第15章:野种
¼ÓÉÏÐíÂæì¾µÄ΢ÐÅÖ®ºó£¬Ëû±ã¿ªÊ¼ÓÐÊÂûʵÄÕÒÆßÒ¶ÁÄÌì¡£
有时候是单纯的道一句早安,有时候附和着聊一些她喜欢的话题,偶尔有时候,也向她吐槽几句医院加班的不人性化。
接触的时间长了,七叶才发现,许骆炀是一个涉猎范围很广的人,虽然没有夸张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地步,但几乎七叶跟他说的每一件事,他都能迅速的接上,并且发表属于自己的意见,甚至连娱乐八卦,都能聊上几句。
有次七叶跟他说起自己最想去阿根廷看伊瓜苏大瀑布,他回她:因为《春光乍泄》?那是一种意气相投的默契。
他们从张生讲到传奇的宝丽金,又聊到90年代辉煌的粤语文化,不知不觉就聊了许久。
西港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一辆载着40几人的大巴发生侧翻,七叶从新闻里得知一部分伤者被送到了许骆炀所在的医院。
那天七叶失眠,凌晨三点,她刷到许骆炀的朋友圈:世间有很多的无能为力,曾有一刻恍惚觉得自己身在地狱,颤抖的脱下手套,只能尽力祈祷明天的阳光,可以照亮阴霾……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压抑的纠结和无奈。
七叶在评论下面,给他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以表示安慰。
没过半分钟,许骆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么晚还没睡?”她坦白,“失眠了”许骆炀发出一声轻叹,“陪我说说话吧”他说起送过来的浑身是血的八岁小女孩,连续做了二十几分钟的心肺复苏,依然没能救的过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对人生无常的感慨,“七叶,生命是如此脆弱”他又再次叹息,两个人长久地沉默无言。
这些话题太过于沉重,连七叶都跟着心口一滞,如果没有发生这场意外,那个女孩,会拥有怎样的灿烂的人生?七叶不敢想,有的时候,共情能力太强,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经历生离死别,比起这些,她跟陆景行闹的那些别扭似乎都无足轻重起来。
在这样的一瞬间,她忽然很想听见陆景行的声音,跟他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
几乎没什么犹豫,她拨通了陆景行的号码。
“喂,您好”手机那边传来清悦的女人声音。
七叶开始后悔打出这个电话,她忘了,没她在身边的顾景行,有多么的“抢手”。
“请问——”秘书Eva还没把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过了一会儿。
跟高层开完会议的顾景行,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顾总,刚才有您的电话……是夫人打过来的”“夫人?”他显然误会了,“我妈这么晚打电话来,有要紧事?”“是少夫人”“七叶?”陆景行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关切,“说什么了吗?”“没有”Eva摇摇头,“她什么也没说……我想她应该是误会了”“嗯”陆景行点一点头。
Eva不知道老板在想些什么,但她从他的目光中,似乎看出了某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是失望?还是落空?“我知道了,那就让她误会吧”七叶在家无所事事。
Lucas的妻子方颜邀她一起去参加市政府牵头举办的“第十三届中小学生文化节”——方颜的女儿有节目入选。
Lucas去了外地出差,特意拜托七叶有时间帮他多多陪伴妻儿。
虽然并不十分感兴趣,但七叶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文化节在西港的繁华之地——白玉兰中心举办。
她跟方颜到现场,恰好有辆哈罗公学的校车停靠在路边,穿着制服的学生依次从车上下来,她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不敢确认,在微信上问在机关工作二嫂秦绵绵:嫂子,你能拿到今天中小学生文化节的节目单和参演名单吗?秦绵绵:你稍等,我帮你问下。
过了一会,她那边传过来一份详细的节目单和参演学校学生的名字,哈罗公学入围了两个节目,一个是大型的舞蹈表演,还有一个,是散文诵读。
她在散文诵读的节目名单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容晗白。
心里的恶意控制不住地爆发。
她直接给陆景行的二哥陆景宸打电话,“二哥,这次中小学生文化节你知道吗?求你帮我一个忙”陆景宸同一机关系统里的朋友恰好在负责文化节这件事,在节目里,去掉某个学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边买陆景宸的人情,答应帮她这个忙。
全程,七叶都心不在焉。
哈罗公学的那个散文诵读节目,是她听的最认真的。
节选自梁启超的散文——“少年中国说”。
曾经父亲也一字一句的教过她,“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方颜忙着给女儿拍照,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晚上大家一起吃完饭,七叶才回家。
不意外的,被父亲叫去了书房。
“今天的事,是你做的?”“什么事?”七叶打算装聋作哑。
“晗白——因为这个节目,准备了两个月——他今天没能上场,很是伤心”七叶冷笑,“爸爸,晗白是谁?我可不认识”“你够了!”容昀丰一掌拍在桌案上,“我听你母亲说,你今天去了文化节……”“所以你就认定是我?”七叶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又松开,这种痛苦,是刻骨铭心的。
“对,就是我啊”她把头一扬,倔强的跟自己的父亲怒目而视,“那又能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他啊”“他是你弟弟……”容昀丰面容严厉,“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晗白,他是无辜的……”“我才没有什么弟弟”眼底有热流涌现,她向来都不是坚强的人,此刻几乎已经是在强撑,“我的母亲只有我这一个孩子,哪来的弟弟?至于那个女人生的,那只是个野种而已……他的妈妈,处心积虑的勾引了我的爸爸,生下了他,并且想以此成为容家的女主人,爸爸,他差点害我家破人亡,您现在跟我说,他是无辜的?”
第16章:真相
“小七……你有怨气,爸爸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因此去迁怒一个孩子……晗白他才十三岁,你想想看,你十三岁的时候,做什么事情爸爸不是顺着你的?比起你,晗白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为什么,你不能学着去体谅一下?”“爸爸,您一口一个晗白,可否想过,我也是您的女儿啊”七叶所有的坏情绪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晗白晗白,从小疼惜着、爱护着自己的父亲,现在却口口声声都是那个野种,她承认自己前所未有的嫉妒、憎恨,“是那个女人做错,不是我,为什么我要学着去体谅?况且,爸爸,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跟妈妈才是合理合法的夫妻,我才是容家名正言顺的女儿,至于那对母子,让她们有多远就滚多远!”“我真是把你宠坏了!”容昀丰心中也有怒火,七叶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刚开始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一而再再而三,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小儿子一直被欺负?“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些你不必去理会,我自然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爸爸一直都在迁就你,你不愿意让晗白认祖归宗,那我就把他养在外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有什么不满意……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不满意,那就是这个父亲了吧……这个满口谎言,欺骗了她跟母亲的男人……他鬓角已经有些微白,却依然掩不住身上的风雅,他惯会吟诗作月,顶着当代著名书画家的名号,哪怕人到中年,依然能吸引到年轻貌美的女人。
三年前,她在一次聚会上,遇到那个叫做白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