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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凝衣在这个萧暮衍给她安排的院子里已经修养了几日，听宫人说，萧暮衍好几日没去上早朝。

  前殿，已有几位大臣颇有微词。

  宫中流言又起，多是不好的说法。

  只是这些，都与她无关。

  有宫婢端来糕点，“娘娘，这是然妃娘娘命人送来的糕点，她说娘娘你喜欢吃桂花糕，所以然妃娘娘特意让人从宫外找了正宗的过来。”

  薛凝衣皱眉，她点点头。

  宫婢退下后，她拿起一块糕点，看了看，很快明白过来。

  糕点中间，压着一张纸条。

  夜里，薛凝衣趁人睡下，离开凝院。

  到纸条上说好的地方，并未看见楚然儿。

  薛凝衣欲离开之时，侧后方有声音过来。

  第31章 真相大白

  “薛凝衣，你不看看，我给你带了谁来？”楚然儿含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知道，萧暮衍已经派人在查当年的事。

  如果事情败露，不只是她，就连楚家上下，都在劫难逃。

  “娘亲，娘亲……”有个小人儿窜出来，不停的喊着薛凝衣。

  听声音，是她的乐生。

  薛凝衣抬头看去，呆滞的目光慢慢聚焦在小人儿身上。

  “乐生，我的孩子……”薛凝衣无声轻呼，她朝乐生奔过去。

  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却在刹那，一柄长剑横插其中。

  楚然儿走出来，抬手，黑衣人往乐生嘴里塞了布团，他抓过乐生退到楚然儿身后。

  “楚然儿，你把乐生还给我！”她走近楚然儿，余光里，黑衣人手里的剑又近乐生一厘。

  乐生嫩白的颈子立时有浅浅的血痕冒出来，薛凝衣看见，不敢再动一步。

  看见薛凝衣，乐生在黑衣人怀里挣扎，嘴里呜呜咽咽，“娘亲，娘亲……”

  楚然儿站在边上，听不得乐生的叫唤，她抬手，修长的五指掐住乐生圆圆的脸，“这要是我跟皇上的孩子就好了，可惜，他是你薛凝衣的孩子。”她用力，乐生呜咽得更加厉害。

  “薛凝衣，皇上已经认出你来了，你说可如何是好？”

  乐生的脸，已经在楚然儿的手里变了形。

  楚然儿那只手就像掐住薛凝衣一样，连着她的呼吸也被扼在喉咙里，她盯住楚然儿，“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的孩子？”

  薛凝衣没有声音，楚然儿却看明白她什么意思，

  她轻轻笑开，手上更加用力，是萧暮衍的孩子又怎么样，只要不是她生的，其他女人的，都必须死！

  楚然儿拿过黑衣人手里的刀剑，在乐生脸上拍来拍去，阴厉的眼里，有促狭的笑意，“薛凝衣，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我也不怕告诉你，萧暮衍已经对我起疑，现在的他，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薛凝衣皱眉，这点，她有些没有想到，萧暮衍如此做，是在欲盖弥彰他犯下的那些罪孽吗？

  乐生被拍疼了，小身板不停的往后缩。

  楚然儿手中的剑跟着逼近，让小小的乐生无处可逃，他看着薛凝衣，泪眼汪汪。

  薛凝衣心上针扎一样的疼，她欲上前，却被黑衣人踢过来的石子打在膝盖骨上，钝疼袭来，她一下跪在地上。

  耳边，有楚然儿阴厉的声音，“薛凝衣，如果我死了，你的孩子也活不成！”

  薛凝衣抬眸看去，已经不见楚然儿和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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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凝院，院子里静悄悄的。

  薛凝衣推门进去，只见萧暮衍坐在桌子边，腰长玉立，灼灼华姿，任是温润如玉，却是迫人于无形。

  不自禁间，薛凝衣攥了下拳头，呼吸也跟着变重。

  萧暮衍把玩着桌上海棠描边的瓷杯，眼里寸寸清冷。

  月光斜入，冷辉铺了一地。

  屋里的两个人，皆是沉默。

  薛凝衣站在门边，脚已经发僵，她动了一下，就听萧暮衍低声问，“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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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薛凝衣离开凝院的时候，就有人通知他，他没让人跟着，一来不想束缚她，二来，也害怕是他猜测的那种结果。

  第32章 他们之间不共戴天

  萧暮衍捏紧手里的杯子，面无表情，只余那双眼，暗涌着浅浅的怒意，“朕在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薛凝衣不能说话，即使可以发出声音，她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

  她迈开步子，往里间走去，才刚迈出，嘭一声脆响，萧暮衍手里的杯子在她脚边碎开。

  不等薛凝衣反应过来，萧暮衍已经步至她身前，他抓过她的肩头，厉声道，“薛凝衣，朕告诉你，你只能是朕的，你是朕的女人，朕绝不允许别的男人觊觎你！”

  一字一句，咬着滔天的愤怒，薛凝衣冷眼看着，在他的眼里，几起沉浮。

  萧暮衍手上的力道，好像要掐进她的骨头缝里，刺骨锥心的疼，顷刻间占据着她的感官。

  越疼，她越清醒，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

  萧暮衍说完，才觉刚刚自己的情绪太过失控。

  他抬眸，跌进薛凝衣幽黯的瞳孔里，触上里面冰冷和恨意，他怔住，抓住薛凝衣的双手逐渐变僵，继而落下。

  “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宫了。”

  回去雍和宫，风凌求见。

  他俯身在萧暮衍耳边低语几句，只见萧暮衍眸色冷骤。

  果不其然，真是楚然儿！

  连夜，萧暮衍过去嫣然宫。

  宫门外，守门的宫婢迅速跪下，声音彻响，“奴婢参见皇……啊”

  话没说完，已经被萧暮衍抽剑斩杀于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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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然儿身上宫衣未换，发上钗环叮铃，看见萧暮衍，她抿唇温笑，美若灼桃，“臣妾见过皇上。”

  她的目光带过萧暮衍手里还在滴血的长剑，一滴两滴，她明白，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下一秒，长剑已经指住楚然儿的眉心。

  “楚然儿，朕待你不薄，为何要对薛凝衣下如此狠手？”

  曾经，他疼爱过这个女子，给她无尽荣华与尊宠，然而，她用这些对付他的皇后。

  迎着眉骨前的剑尖，楚然儿差点吓晕过去，背后已被冷汗打湿，她咽了几下口水才勉强冷静下来，“皇上，你在说什么，臣妾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害过姐姐，皇上要是不信，可以找来姐姐和我对质，皇上，若我真想害她，何不直接置她于死地。”

  萧暮衍冷笑，“楚然儿，你真当朕是傻子吗？”

  他抬手，就手里的长剑，划开楚然儿的脸，

  “啊！啊！”尖锐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楚然儿摔在地上，她捂住脸，肩头颤得厉害。

  “说，你到底拿什么威胁了薛凝衣？”萧暮衍厉斥，他的怒，铺天盖地，又毁天灭地。

  薛凝衣没有告诉他她是谁，又是被谁所害，一定是有什么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楚然儿的手里。

  萧暮衍攥紧手里的长剑，剑尖只剩分毫就要【创建和谐家园】楚然儿的喉咙里，只要思及薛凝衣受的苦，他恨不得一剑下去，杀了这个歹毒的女人。

  但是，他也知道，楚然儿不能死。

  到这里，楚然儿已知自己满盘皆输，她不甘，愤怒，绝望，可也心知萧暮衍不会杀了她，“萧暮衍，你真想知道？还是说你已经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

  楚然儿已经料到今天的结果，早在之前，她就托他哥哥把薛凝衣在归宁谷生下孩子的事传出去，父亲的父亲自然是南朝的大将军沈均墨。

  想来这话，已经传到萧暮衍的耳里。

  第33章 她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楚然儿，你竟然用这种口吻和朕说，你找死！”萧暮衍怒极，执剑刺进楚然儿的颈子，愤怒倾覆之前，他停下手。

  萧暮衍目光冷骇的看着楚然儿，“来人，嫣然宫所有的宫人，一律杖刑至毙，至于然妃，把她拖下去，打入死牢。楚然儿，我要让你尝尽宫刑之苦，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暮衍手里的剑，在他内力之下，尽数碾碎成块。

  那晚，嫣然宫内哭声载道，血流成河。

  楚家一门，收监天牢，不日问斩，唯楚勇，楚然儿的兄长，在萧暮衍派人前去搜查时，已经暗中逃走。

  “风凌，立时派人全城搜查楚勇的下落，绝不能让他逃走，另外，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将他安全的带回来！”

  薛凝衣知道楚然儿被打入天牢的消息时，已是翌日清晨。

  她过去雍和宫，没在寝殿找到萧暮衍。

  四下询问，都没人知道萧暮衍去了哪里。

  快近夜里，才从大总管那里知道，萧暮衍在永凝宫。

  薛凝衣过去，她站在宫门外，一直不敢推开那扇门。

  那些过往，轻易触碰不得，就算筑起铜墙铁壁，再面对的时候，还是会不堪一击。

  薛凝衣准备走，里面有说话声过来，“皇上，你不能再喝了，再这么喝下去，你的身体吃不消的，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身边的公公也不敢真去拿萧暮衍手里的酒，只能看着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滚，都给朕滚！”

  萧暮衍斜倚在石阶上，他看着漫天星辰，他高高举起手中酒坛，唯美的弯月，幻化出模糊的薛凝衣。

  他伸手，好像触摸到薛凝衣的脸颊，脸上表情寡淡，只是那双眼，盈着不可言说的情念，“薛凝衣，……朕是不是失去你了？”

  那个孩子，她和沈均墨的孩子！

  萧暮衍攥紧酒坛，埋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