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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谁,当然是城里来的小贵人呐!”
“谁问这个啊,我是问另一个。”
“另一个?听说好像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
“野丫头能让那小贵人那么紧张?咱们村的人基本都陪着站在这里,站了两天两夜啦!”
两天两夜。
顾迟迟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
这两天两夜里,傅西城的脸色始终是冷的吓人。
张叔他们一开始还在尝试着去安慰,可是后来对上自家少爷那想杀人的表情的时候,又都吓得不说话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傅西城竟然会这么心疼和在乎一个人。
尽管对方只是个小丫头。
“人是已经没事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啥醒不过来啊,可能、可能是身子骨比较弱,需要一段缓冲时间的吧?”老大夫擦着脑门儿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傅西城。
傅西城铁青着脸。
两天两夜,他始终守在顾迟迟的身边,一步都没动。
这对一个重度洁癖和强迫症来说,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个,这位少爷……”
傅西城守了两天两夜,老大夫也守了两天两夜。
但是傅西城年轻力壮的没关系,老大夫却是年迈、身子骨早就不行了。
他熬不动了,他想回去休息,但是他不敢说。
“嗯?”傅西城看着身边颤巍巍都快站不稳的老人,总算把视线从顾迟迟的身上移开。
“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傅西城总算是松了口,老大夫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好咧!”老大夫喜笑颜开:“药我都拿给您了,按时吃就行,小女娃估计只是受了惊着了凉,让她多躺会儿,应该很快就醒了!”
老大夫又交代了一句,然后飞快的退下休息去了。
只有傅西城看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药丸,不经意的叹了口气。
妈妈怎么还没回来,她车上物资那么多,肯定有对小奶包有用的药……
傅西城发了会儿呆,就倒了杯水,然后捏起其中一颗药丸准备放自己嘴巴里。
“少爷!”
春桃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看着傅西城的动作大惊失色。
“嗯?”傅西城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春桃不敢说是张叔让自己过来的,当下吸了口气:“不仅是我,外面一堆人站着呢,大家都挺担心……”
“那就让他们站着好了。”
傅西城神色相当的冷漠,在他眼里,这些人陪着小奶包受苦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她的奶包被逼着跳了河,在场的人没一个是无辜的。
春桃:“……”
第32章 能有奶包珍贵?
春桃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家少爷竟然如此冷漠。
当下差点没维持住自己脸上的笑:“那什么,少爷您也守了这么久了,接下来就让我陪这孩子吧,而且大家都是女生,喂药也方便点……”
春桃不敢直接说,您别直接嘴对嘴喂药了。
这样不好,这样真的不好。
可是傅西城似乎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那双漆黑如墨的眸中是满满的迷茫和困惑。
“你说什么?”
“……没什么。”春桃涨红了脸:“我是说,少爷您别再这么喂药了,我来就好!”
春桃一把将药抢了回来,全部灌进了自己嘴里。
傅西城:“……”
似乎是被春桃忽然的动作给吓到,傅西城好久都没反应过来,最后只是轻微皱了皱眉。
干巴巴的道:“我把奶包当妹妹。”
说完,就大步离开。
春桃看着傅西城隐约有些生气的背影,暗地里松了口气,然后认认真真的把药喂给了顾迟迟。
“少爷,您在找什么呢?”这边,傅西城回到那辆越野车上就开始翻东西。
张叔看见,连忙上前问道。
“找药。”傅西城把一堆东西翻乱,只感觉自己的强迫症又上来了,但还是忍着心里的不舒服。
“我记得临走之前妈妈在我箱子里塞了治发炎的药,怎么没了?”
张叔面色顿时一变:“那什么,可能是我之前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放错地方了,我来找吧……”
“你翻我东西做什么?”
傅西城眯了眯眸子,张叔只感觉一股压力袭来。
“我、我就是无意之间找东西……”张叔一步步退后,神色又惊又怕:“少爷您别担心,那药膏是老爷在拍卖行买下来的珍贵东西,肯定不会就这么不见的,我来找就行了!”
“嗯?”
傅西城看到张叔的口袋,猛地伸手:“那你口袋里藏的什么东西?!”
张叔大退,却还是被傅西城一把揪了回来。
果不其然,一个白色瓷瓶出现在傅西城手中,明显就是那治疗外伤药膏。
“老!张!”
傅西城这下是真的怒了。
他曾经很多次提起过这瓶药,但是张叔都说用完了或者找不到,却没想到……却没想到竟然是被他有意藏了起来!
傅西城俊美的脸上是完完全全的怒意,张叔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少爷,药膏珍贵啊!!”
他仍然记得,这东西当初在拍卖行就遭到了无数人哄抢,是老爷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买回来的。
据说这药神奇,能治愈一切外伤,甚至是让人的皮肤不留疤痕,夫人千金之躯都不舍得用而给了少爷,可是今天少爷竟然要拿着稀罕物给一个山里丫头用!
张叔怎能不气?
“珍贵?”傅西城顿时冷哼一声:“药膏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东西能有我家奶包珍贵?”
傅西城说完,就理也不理地上的张叔,朝着房间走去。
“少爷!少爷……”
张叔在后面眼泪鼻涕一把又一把的追。
可傅西城的脑袋里,却只记得顾迟迟身上那两道长长的鞭痕。
第33章 做噩梦了
那是因为自己,而留下来的鞭痕……
春桃给顾迟迟喂完药之后,傅西城也拿着药赶了过来。
都是追随傅家多年的仆人,春桃一眼就看出来傅西城手里那药有多贵重。
“少爷……”春桃欲言又止:“我刚给顾小姐喂完药,她乖乖吃了后就睡着了,暂且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
傅西城瞥了她一眼。
“我心里有数。”
春桃张了张嘴吧,最终对傅西城躬了躬身,出去了。
顾迟迟确实是睡着了,但是睡得不算安稳。
梦里,顾迟迟一会儿梦见阿公,一会儿又梦见张龙,最后甚至梦见了自己那从没见过的父母。
滔天洪水中,瘸了腿的阿公像一只蚂蚁那么小,他拖着那条短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跑过大水,最终被绝望的吞噬……顾迟迟就看着阿公,喊着他:“阿公你别死,阿公你别丢下迟迟!”
可是没用,她的阿公没了。
然后阿公换成了张大龙。
张大龙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对着她就又快又狠的抽了下去,顾迟迟只感觉自己被打的皮开肉绽,于是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只呢喃着:“别打了别打了,张大龙我以后不来你地盘了……”
然后张大龙也没停,然后顾迟迟就变大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觉得自己站的地方好高好高,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去的,可一低头,只能看到自己广袖飘飘、大红嫁衣穿在身上,似是一团火在烧。
她听到耳边战火纷飞,一群又一群披盔戴甲的人向着她脚下的都城进攻;
她听见耳边哀鸿遍野,百姓如同一个个蝼蚁一般在彼此厮杀、互相践踏;
她听见一道女子的声音:“傅西城,终究是你负了我,是你负了我!!”
言罢,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如同深秋最终一只振翅高飞的金凤蝶。
然而深秋露重,这只金凤蝶到底载不动这寂寂秋风,化为一堆红颜枯骨。
顾迟迟感觉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耳朵里、鼻孔里、嘴巴里、甚至是胸腔里,都被鲜血和痛苦填满,她觉得自己身在地狱,在反反复复的死亡。
“好疼、迟迟好疼、迟迟好疼啊……”顾迟迟没忍住在梦里嚎啕大哭。
“奶包?奶包你醒醒!”
傅西城满脸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只觉得整颗心都要疼的碎了:“不怕不怕,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一直护着你,不怕了不怕了……”
傅西城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丝丝颤抖。
而顾迟迟也总算是醒过来,她看着眼前是的傅西城,大眼睛里闪现出一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