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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不会再有人来了。”顾璟爵道。
那天行动,原本就只有一个漏网之鱼。只可惜,他受伤后力道拿捏不稳,那人就那么死了。
果然,不多时,外面已经有了动静,顾璟爵让沈熙琳在房间里好好待着,他扶着墙下楼开门。
于是,沈熙琳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顾璟爵的战友和警察来处理现场了。
她有些怕,抱着被子,将脑袋捂着,开始还提着心弦,后来,未散去的酒精侵蚀下,还是渐渐沉入了梦乡。
房间很快处理干净,喷上独特的药水,就连血腥味都丝毫不见了。
半夜,顾璟爵是被隔壁的尖叫声吵醒的,他听到沈熙琳的声音,心头一紧,马上起身过去。
第17章 你去战场,我就当战地记者
房间里,沈熙琳坐在床上紧紧抓住被单,月光下,整个人看起来瘦小可怜。
顾璟爵赶到床边,观察了她两秒,见她不是受伤,放下心来:“做噩梦?”
听到他的声音,她缓缓从刚刚的梦境里回过神来,胸口还在剧烈地喘息着,伸手一把抓住了顾璟爵,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猛地用力,将顾璟爵扯到了床上。
熟悉的气息,令她稍微有些心安,这两天经历的是她这么多年和平生活从不曾见过的,沈熙琳抱紧顾璟爵的胳膊:“小舅,帮我做灾难后心理疏通吧,现在。”
顾璟爵微愣,原本想要将手臂抽开起身,可见身旁的女孩抖得厉害,唇.瓣动了动,改变了原本要说的话,道:“前几天策划爆炸的是一个国际贩毒团伙,之前我们捣毁了他们的整个链条,有部分成员逃脱,策划了那场报复式爆炸。我这次受伤,抱歉不能解释原因,不过最后一名在逃人员也已经伏法,所以,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沈熙琳明白他是在解释给她听,可是今天那人就那么死在她房间地上的画面依旧冲击着大脑,闭上眼睛,挥之不去。
见她不语,顾璟爵又道:“对不起,今晚的事是我的疏忽。等你母亲回来,我带你们去见了你外公,以后你不会再接触到这方面的危险。”
沈熙琳吃惊:“见外公?你这次回来就是为这个?”
顾璟爵道:“我父亲身体已经不行了,医生说,最多就这一个月的光景,他走之前,希望再见你母亲一面。”
沈熙琳一直都知道,母亲和外公关系很不好,其实这些年,她也想过一家人没必要因为顾璟爵母亲的插.入,弄得那么僵。可是,每次只要一提到这个,母亲就很是生气,于是,她便不敢再开口了。
“那我也劝劝妈妈。”既然这次,外公快不行了,血浓于水,她们真的应该回去的。
“谢谢。”顾璟爵道。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沈熙琳怕顾璟爵离开,于是又问:“小舅,你们去过战场吗?”
顾璟爵道:“有任务的话,也会去一线战场。”
她转头看他:“是不是和电视里放的一样,炮灰连天?”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仿佛看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土地:“差不多。”
不,差很多。因为只有亲历的人,才会感觉到战争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
不过,他没必要和小女孩讲。
“那你怕过吗?”沈熙琳看着顾璟爵的侧脸:“你第一次去的时候,怕吗?”
似乎时光已经久远,远到过去了11年。不过,第一次上战场时候的感觉依旧清晰。
“怕。”怎么可能不怕?亲眼看到身旁的战友前一秒还在对自己说话,下一秒就彻底生了碎片,连尸体都拼接不起,那种震撼,无法用言语描述。
也就是那时候,他才认识到,去军队不应该是因为自己父亲是中将,他走走过场,立个军功、拿到个漂亮履历,回来方便提拔就算了。而是因为,他既然成了军人,就应该守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保护手无寸铁的百姓。
所以,之后他参加拆弹培训、格斗、射击、排雷……他军校毕业后,就直接提交申请,进入了特种部队。
父亲曾多次要调他回来,都被他拒绝。
现在回想过去种种,他也明白,很多东西在心底扎了根,成了信仰,这辈子都不会再改变。
正回忆间,又听身旁女孩柔软的声音道:“那你受伤的时候,有人照顾你吗?”
他不由转头看她,却发现沈熙琳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格外安静,完全不见之前醉酒时候的娇憨无赖。
“医院有护士。”他答道。
“肯定没我仔细。”她喃喃地道:“小舅,以后你如果真去战场,我就去当战地记者,如果你受伤了,我来照顾你吧?”
她语气轻柔,听得他呼吸微顿,心头竟然升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过了好几秒,他才转头去看她,却见她的眼皮已经彻底合上,应该是睡着了。
他本想离开,可是,刚动了一下,她又有要醒来的趋势。想到她刚刚被吓坏的模样,他决定等她睡得更沉些再走,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跟着睡了过去。
之后的夜,沈熙琳睡得很踏实,因为鼻端一直都有令她安心的味道。以至于梦里,她还梦到了他坚.硬宽阔的胸膛,抱着她,即使周围都是枪林弹雨,她却也能无条件的相信,有他在就不会有事。
所以,当房间门口传来敲门声,沈熙琳这才猛地惊醒。
顾璟爵也马上睁开了眼睛,掀开眼皮的瞬间,看到睡在自己身侧的女孩,瞳孔微微缩了缩。
第18章 你怎么在他房间?
“谁?”顾璟爵低声问道。
“是我。”傅莳萱开口:“我提前回来了。”
沈熙琳一听是自己母亲,再看自己和顾璟爵竟然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连忙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慌乱地整理着头发,走到门口去开门:“妈。”
傅莳萱见女儿竟然也在房里,顿时一愣:“熙琳,你怎么在他房间?”
沈熙琳敛下慌乱:“小舅受伤了,我刚刚过来帮他把脉。”
“他受伤了?”傅莳萱已经走进来,看向床上的男人,将他上下打量,似乎并不严重的模样,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语气却微微有些生硬:“你着急叫我回来做什么?”
“姐,爸快不行了,临走前想见见你。”顾璟爵说着,撑起身。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体力恢复很快,伤口也好了些。
“熙琳,我行李箱还在下面,你去帮我整理一下。”傅莳萱道。
沈熙琳知道,自己母亲想和舅舅单独说话,于是点了点头,离开房间。
她到楼下,拿出母亲出差带回来的东西,又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许久,早餐已经做好,傅莳萱才从楼上下来,见到沈熙琳,开口道:“熙琳,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出发去你外公家。”
沈熙琳有些吃惊,到底是顾璟爵说了什么说服了自己母亲,不过也没多问,点头:“好。妈妈,来吃饭吧!我盛点儿给小舅端上去。”
她正说着,就见着顾璟爵已经从楼上下来,虽然脚步不快,但是,背脊却挺得笔直。
以前寒暑假在外婆家,沈熙琳都会帮外婆做饭,手艺虽然不如外婆,但也不错。
三人坐下来,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还是沈熙琳打破了宁静:“小舅,你的伤好些了吗,下午可以坐车?”
唇齿间饭菜的清香溢出,顾璟爵吃惊于沈熙琳的手艺,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没问题。”
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母亲,于是专心吃饭。
是顾璟爵那边安排的车,内室宽敞的越野车,沈熙琳坐在副驾驶,姐弟二人在后面,都没有说话。
到了机场,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便到了宁城。
沈熙琳真的是第一次到外公家,走进复古式院落,园林、假山、雕梁画柱,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地位和审美。
大厅空间很高,民国时代的装修风格,处处透着复古气息。
管家早已上去通知闻太太,也就是顾璟爵的母亲。
很快,一位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穿着一身考究旗袍的女人从楼上款步下来,她随手撩了撩臂弯上的流苏披肩,待走下来,这才将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眼底多了一分温柔:“璟爵。”
说罢,这才慢慢转眸看向傅莳萱和沈熙琳,浅笑道:“莳萱也回来了。”
虽然傅莳萱没理她,她也不在意,而是走到沈熙琳面前,伸手拉她的手:“这就是熙琳吗?这么大了,都长成一个大美人了!”
沈熙琳不知道该怎么叫人,斟酌了下没叫,而是微笑道:“您好。”
“你外公输了液正在睡,等会儿他醒了我带你们上去看他。”闻婧说着,拉着沈熙琳去沙发区:“熙琳,路上累了吧,吃点水果。”
沈熙琳被她拉着坐下,有些不自在:“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好。”
众人坐下,客厅里气氛颇为尴尬,只有闻婧时不时和顾璟爵的对话。
直到,佣人下来,说老爷子已经醒了,要见傅莳萱姐弟和沈熙琳。
传统中式房间里,光线稍微有些暗,檀木的清香里混合着输液的味道,老人躺在床上,旁边还挂着吊瓶。
房间的木质橱窗里,放着一顶军帽和叠得整齐的军装。另一面墙上,则是各种徽章。
沈熙琳一个个看去,仿佛看到了一名军人叱咤风云的一生。只是,再多的辉煌,却逃不脱生死轮回,让人心突然升起一种苍凉。
“爸。”顾璟爵先开了口。
傅博允抬起有些浑浊的目光,看向儿子,伸手:“璟爵,过来。”
老树根般的手握住顾璟爵的手掌,傅博允语气有些急:“你姐姐呢?”
“她在这里。”顾璟爵稍微侧开身:“姐姐和她的女儿都来了。”
傅博允放开顾璟爵的手,这才看向很多年不见的女儿,还有,只见过照片的沈熙琳。
见傅莳萱到了跟前还没喊他,心头涌起的复杂瞬间就发酵成了怒火,这位老将军的脾气说来就来,抬起那只没输液的手,捡了手边的一个杯盖就向着傅莳萱砸去。
只是,因为生病,失了准头,杯盖子直接就飞向了沈熙琳的面门。
她一惊,还没来得及躲,身子就被人从身侧抱住,带着她一个旋转,杯盖在她额头前擦过,砸在了木质橱窗上,碎成了好几块。
第19章 迟暮的老人
顾璟爵将沈熙琳放开,开口:“爸,姐已经回来,您……”
傅博允怒气未消,冲着顾璟爵摆手:“你们先出去,我要单独和她说!”
“妈——”沈熙琳担心傅莳萱,可母亲却将她推了出去:“熙琳,在外面等我。”
被赶出来,沈熙琳不敢走远,看向身边的顾璟爵:“小舅,他们会不会……”
顾璟爵一向都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也知道自己姐姐的心结,明白这些东西旁人怎么劝也没用,所以道:“有些东西,需要他们自己解决。”
连番折腾,他的伤口又有些不太舒服,所以,顾璟爵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熙琳怕有事,不敢走,一直等在门边。
开始,房间里还很沉默,直到,突然传来老人的一声冷喝:“傅莳萱,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么?!”
“我当然记得!”傅莳萱道:“我更记得,你带了那个女人回来,我妈就死了!”
沈熙琳浑身一震,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她的外婆死了?
“她是自己病死,医生诊断难道有假?”傅博允气得直咳嗽。
“要不是你带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回来,我妈会病?!”傅莳萱声音很高:“她就是被你们气病的!”
“闻婧当初只是我的学生。”傅博允怒道。
“呵呵,学生?”傅莳萱冷笑:“那顾璟爵是从哪里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那时候,你母亲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傅博允气得血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