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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你若离去最相思凉纾顾寒生-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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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步上前,右腿一抬,猛地朝这人腿弯处踹去。

      男人没季沉这个体格,被他这么来一下,直接往前倾,随后毫无意外地跪在地上,兴许是在凸起的卵石路上磕疼了,他破口就骂,“劳资非要告你们去,你们这群强盗,我倾家荡产也要告你们!”

      季沉走到他面前,锃亮的皮鞋抬起放在他手掌上方,却并没有落下去,他说,“等会儿我们先生没有从你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你不止要倾家荡产,你下半辈子都完了。”

      男人被季沉的语气跟脸色吓到,差点儿缓不过神。

      季沉眼色示意,保镖直接连拖带扯地将他往前带。

      别墅里。

      门一开,男人就被季沉踹了进去,顾寒生还是穿着拖鞋,可是身上那股子冷气没有消减,气氛格外压抑。

      他两步走到瘫坐在地板上的男人面前,嘴角连弧度都懒得勾了,嗓音冰冷,“你就是网约车司机?”

      男人看着面前矜贵的男士拖鞋,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抬起头来看着顾寒生,却被他眼里的情绪震慑到,他身体往后倒,什么话都没能答出来,疯了一般地挣扎着起来朝门口奔去。

      但是季沉跟一众保镖都还在门口守着,他自然出不去。

      很快,他再度被人按着跪在顾寒生面前,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他朝顾寒生低下头颅,“大哥,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我兢兢业业跑车赚钱养家糊口,我真的什么事儿都没犯,我……”

      这个时候,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什么法律明纪了,在顾寒生面前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求饶。

      顾寒生居高临下,眉梢眼角都是层层叠叠的寒意,“下午三点半,上了你车的女人,现在在哪里?”

      这司机十天半个月都很难在这种富人区接到单子,今天这一单他自然是印象深刻,听闻顾寒生提起,他立马就想起来了。

      马上说,“今天下午我是在这里载了一个女人,但我什么都没做,我眼里只有钱,我什么都没干,她说要去城郊公墓,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还是跑了。”

      “上了车之后她就一直在睡觉,看起来好像生病了,下车时也是我把她叫醒的,我很好心地建议她去医院的,但是她并没有听,之后我就回来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属于男人的拖鞋鞋底落在了这男人胸膛上,他猛地被顾寒生踹翻了好几米,人撞到身后的保镖。

      他在一阵眩晕中抬头看着顾寒生的脸,眼泪直飚,不停求饶,“我真的没有对她怎样,你们去查我这个人,去查,我很干净的,我没有犯过事,我家里还有老有小,我……”

      然而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男人却倏然蹲了下来,看着面前涕泗横流的男人,眸底铺天盖地的全是狠意,“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否则我剁了你喂狗。”

      司机努力回想,这会儿已然是顾不得了,半晌,他连滚带爬地到顾寒生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裤腿,“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瞧着这位太太是个不差钱的,我就额外多要了一倍的车费,因为城郊公墓实在是太远,回来的路程我拉不到客所以不太想跑那条路,但那位太太愿意给钱,所以我就跑了。”

      “我真的没有对她怎样,我家里还有瘫痪的妻子跟读书的孩子,大哥,我怎么敢犯事儿呢?”

      这说辞不像是假的,可顾寒生一颗心从刚开始的被人攥紧,到现在,好像那只手快要将自己的心脏给捏爆了。

      司机被人带下去了,顾寒生转身去薅手机想打电话。

      但许是心里急了,手机放在什么地方他忘记了。

      心中的郁结之气没有办法排解,男人抬脚就踹翻了矮几,上面的所有东西都滚落在地。

      鲜插的花合着花瓶摔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曲桉听到声响,心急如焚地从外边儿进来,刚刚踏进狼藉的客厅,就见浑身充满肃杀之气的男人正俯身从破碎的花瓶碎片跟浇湿的养护水中捡起一部黑色的手机。

      曲桉不敢再动,慢慢退了出去。

      ……

      于慎之今晚刚好休息,不用值班,也不用带着人到处巡场子,今晚,他从执法者变成了被执法者。

      约了平常的哥们一起在酒吧喝酒,顺便还能以便衣的身份看看能不能抓到个不遵纪守法的回去关个几天。

      好巧不巧地就接到了顾寒生的电话。

      他刚喂了一声,就听那头属于男人的阴寒的嗓音传来,还几乎没有见过顾寒生紧张成这样。

      “帮我找个人,今天下午三点半左右在零号公馆附近上的一辆车,车牌号我等会儿发你,这车的目的地是城郊公墓,着重调查城郊公墓回来这一条路的监控,从四点半以后,每一辆从那边过来的车你都要查!”

      这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全然没有一点儿他是命令人名公仆的自觉。

      于慎之艹了一句,对他道,“我今天休假呢。”

      “我管你休假还是怎么,这事没办成,查不到,我就拆了虞城公署。”

      “……顾寒生,你知道你这话有多狂妄么?”

      “赶紧。”

      “我这是在占用社会资源帮你一个人查,这事不合乎情理。”

      “于慎之。”

      于慎之从座位上起来,冲大家抱歉地点点头,“行,知道了。”

      ……

      黑色幻影驶离零号公馆时,是夜里十一点。

      彼时,顾寒生给凉纾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直到刚才,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终于通了。

      但那头仅仅说了一个“喂”字,通话自动挂断。

      顾寒生再打过去,就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关机。

      这还不算什么,刚刚那个“喂”字,出自一个男人。

      顾寒生坐在后座,长腿有些无处安放,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侧头看着窗外时,外头忽闪而过的风景竟然慢慢变成了凉纾的面孔。

      一周前,凉纾就是坐在这个位置,对他说话。

      那音容笑貌都格外的鲜明动人。

      眼下,顾寒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五味陈杂的情绪,只觉得活生生的一个人,之前天天在自己面前晃动,此刻突然失去任何消息,心里还是像空了一块一样。

      狂风灌进来,到处都冷的发疼。

      顾寒生赶到公署时,于慎之刚刚查到一点儿眉目,他伸手按了下键盘,把将将赶到这里的男人拉过来,指着屏幕上,将那处暂停的画面慢慢给放大,“是不是她?”

      监控里,坐在后座上的女人是闭着眼睛的,头发很长,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于慎之伸出手指摸着下巴,慢慢说,“这不是那天在酒吧里……”

      顾寒生凑过来,手指夺了鼠标,往后翻,一张脸阴寒得可怕。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省心,这一天天的,是要闹出多少事……”

      于慎之接下来的话,都被顾寒生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她是去城郊公墓了,那边有没有监控?”

      “城郊那边怎么可能处处都安摄像头,只有交通摄像头,也只能看到来往的车子,而且——”于慎之眉头都皱紧了,语气严肃,“那边靠近高速闸口,不少车子往那边去呢,很难查。”

      说着,于慎之朝屏幕上看去,说,“还有,你确定她去了城郊公墓之后又坐车回来了?”

      语毕,顾寒生的电话就响了。

      “先生,安排人找了一圈,公墓这边没人。”

      “确定吗?”

      “很确定。”

      男人闭了闭眸,落在身侧的手指倏然攥紧,沙哑的嗓音都竟带着颤音,“所有放了新鲜花束的墓碑都关注下,从这方面入手。”

      “是。”

      眼下,似乎陷入了一条死胡同。

      于慎之拧着眉头问,“就没有别的方向的线索了吗?比如她身边亲近的人,家人、朋友、同事?”

      顾寒生深邃的眸底仿佛蓄满了风暴,稍有不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他所查到的凉纾,能有什么家人朋友同事?

      于慎之见这男人一言不发,烦躁地抓了抓脑袋,嘴里没忍住,又是一个艹字逼出口腔。

      顾寒生出去又出去打电话了。

      这一打,就是二十分钟。

      十一月十六日,凌晨6点。

      熬了一夜的于慎之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抬头,他将目前所有的资料都交给顾寒生,说,“这是那个时间段之后从城郊公墓出来的所有车辆信息,一一排查了,她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说道这里,于慎之摇摇头,“我可能是过于紧张了,这件事明显看起来就是她自己的想法,天寒地冻的,人家跑车的都不想去那边,就她一个人非要执拗地去这阴森森没个人气的墓地,你说这是不是很反常?”

      顾寒生低头专注地看着资料上的数字,眼睑下方,青灰色格外明显。

      是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模样。

      于慎之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你现在怎么换口味招了这么一个女人,美是美,但事儿太多了。”

      顾寒生懒得听他废话,将资料随手搁下,抬脚就朝外头走。

      这个季节,天还没亮,外头寒气袭人,几乎没怎么生过病的男人,在出门的那一刻就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朝自己的座驾走去,然后驱车离开这里。

      回零号公馆的路上,顾寒生接到于慎之的电话。

      “刚刚接到报案,好像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

      顾寒生赶回公署,天边刚泛起蟹壳青,伴随着破晓的晨光,看起来是个好天气。

      可他的心情好不了。

      这一晚上,男人神经未松懈一下,以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昨晚好像都翻来覆去地体验了个遍。

      他还未踏进大门,就听到于慎之的声音,“小姐,麻烦您别激动,我知道你是清白无辜的,那人就算是死了也赖不到你头上,行了吗?”

      于慎之说完转着指尖的签字笔,见到顾寒生踏进来,他眉毛挑了挑,对身旁的女人说,“正主来了,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跟他说吧。”

      顾寒生乍然出现在这里时,她怕了。

      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女人,穿着拖鞋,里面是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一件大衣,有些蓬头垢面,骤然见到顾寒生这样的人,莫名的恐惧跟悸动同时袭击她的心脏。

      “你……你好……”她嗫喏着开口。

      顾寒生手指摩挲着,半阖眸,侧脸线条凌厉。

      废话他是不想听的,他直接开门见山看着这女人,“既然来报案了,有证据吗?”

      女人忙不迭点头,从外衣兜里将手机给摸出来,递到顾寒生面前,随后说,“我拍了照片。”

      照片上,是凉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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