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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看着他,“那位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间?”
男人回头睨着她,“你很着急?”
凉纾摇头,“我只是想,早点开始能早点结束,你也能早点安心,不是么?”
“我以为,是你可以早点安心,毕竟——”
顾寒生取下唇间的烟,眯起眸,突然问她:“户口本带了吗?”
凉纾点头,“带了。”
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倾身向前,将她搂在怀中,然后低头封住她的唇,突如其来的、热烈的吻。
但凉纾被烟味呛到了,皱眉,“以后能不能少抽一点儿?”
男人放开她,手指递过来,将滤嘴含进嘴里,答非所问,“很甜。”
什么?
凉纾拧了眉,没等来顾寒生的回答,只晓得他大掌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往走廊另外一头走去。
这是第一次,顾寒生牵她的手。
男人大掌温暖燥热,热流透过皮肤一阵阵地传进她血液里。
他在中途将烟头揿灭在垃圾盖上方,凉纾抬头侧头看着他,“我们现在干什么?”
顾寒生脸色跟往常无异,侧脸线条有些凌厉,眼睑下方有着淡淡的阴翳,像阴沉的天气下远处的那一抹暗沉浮云。
只见他喉结滚动,“抽血救人。”
凉纾想,此刻的顾寒生,眼里一定都是冰,浓得化不了。
她被抽了一千三百cc,整个人有些虚脱,针头拔掉的瞬间凉纾就晕了。
身侧的男人接住她,冷眸朝医生看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还拿着血袋,被他这么猝不及防地盯着,吓得身体跟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抖动。
顾寒生菲薄的唇迸裂出三个字,“当心点。”
医生连连点头,又听他说,“她怎么样?不是说这个量没事吗?”
“应该是没事的,还不算太极限,您不用太担心。”
“嗯。”
顾寒生将她抱到床上去休息,刚刚将她放下,却见闭着眼睛的女热倏然抓住了他衣服,男人低头,只见腰间一直细软白皙的手指。
顾寒生朝凉纾看去,她还闭着眼睛,苍白的脸色,那张唇竟成了最有颜色的一处,但她说了什么,顾寒生没听清。
于是他凑近了,微凉的耳廓几乎贴到了她的唇上,只听她说,“你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顾寒生眉梢眼角难得柔和些许,将她的手塞到被子里,看着窗外料峭的寒风,温声说,“等你醒来,就领证。”
……
凉纾醒来是中午。
头晕,无力,恶心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她身体并不是很好受。
但醒来时,是在一间孤零零的病房,没有一个人,窗外是肆虐的寒风,四周都静悄悄的。
这种感觉,她好像是被抛弃了。
下床随后扯了一个护士问,“请问,那位熊猫血的病人手术做完了吗?”
这位病人情况很特殊,又住在最尊贵的vip病房,这里面的人几乎没一个不知道的。
闻言,她摇摇头,“那位的手术安排在下午呢。”
凉纾松了一口气,又问,“现在是几点钟?”
“十一点。”
凉纾拿了包去找顾寒生,顾寒生不知道在哪儿,最后她给他打电话,那端接了,凉纾问,“你在哪儿呢?”
那头沉默两秒,才回,“你在病房等我。”
凉纾摇头,“我在停车场你车子附近等你,你来找我吧。”
“好。”
凉纾乘电梯去了停车场,等等了足足十分钟顾寒生才过来。
却不止他一个人,顾寒生身边还跟着季沉跟时倾。
时倾手里拿着文件,走动间还不停翻着文件的内容,一边对身旁的人念着,顾寒生眉头微拧,一副倾听的姿态。
凉纾原本是蹲在地上的,见到他们过来,她才扶着车门站起来,却因为大脑严重供血不足,整个人身体踉跄了下。
好在顾寒生及时扶住她,手掌握着她冰凉的手,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凉纾看着站他身后的秘书跟助理,摇摇头,“你很忙吗?”
季沉及时开了车门,顾寒生先扶着凉纾坐进去,“还好。”
等到所有人都坐进来,凉纾又睁开眼,侧头看着顾寒生,“你知道要去哪儿吧?”
顾寒生一笑,“当然。”
这个时间点,民政局要休息。
但顾寒生要办事,容易的很。
凉纾全程被带着走,最后看着拿在手中的红本子,心里一阵五味陈杂,她翻开看着,眼底竟然蓄起了晶莹的泪珠。
她终于成为了有靠山的豪门太太了。
时倾递过来一杯热水,顾寒生接了,然后递给凉纾,见她没接,顾寒生微微俯身朝她看去,“怎么了?”
凉纾抿唇,将红色的本子盖上,然后一把揣在兜里,“照片上的我不好看,有点失望。”
“那也不能再照第二次了。”
凉纾点点头,“嗯,我还是很美的。”
下楼梯时,凉纾没注意扶稳顾寒生的手,脚下踩空,是时倾即使扶住她,低声说,“太太小心,今天上午下了点儿小雨,地滑,你当心脚下。”
她抓着顾寒生的手臂,这个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已经是顾太太了。
季沉早已将车子开了过来,时倾为两人拉开车门,凉纾却摇摇头,“我知道你很忙,还要处理公事,下午又是……那位的手术,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
寒风中,凉纾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一双眼睛仿佛被浸在水里一样湿润,像有最细软的尘埃落到心脏上,没来由地就柔软了,他说,“先送你回零号公馆。”
凉纾很坚持,“真不用。”
“听话。”
凉纾可能不知道,但另外两位是知道的,顾寒生的确忙,今天明明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抽不开身,但时倾还是没办法只能将重要的事情都带到了医院。
最后是季沉建议,“先生,我先送太太回去,您和时倾先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时倾跟顾寒生指不定还要谈公事。
顾寒生看着凉纾思忖片刻,问她,“自己一个人能回去吗?”
凉纾点头,然后伸手从他大衣兜里将他的红色本子拿出来,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又揣回兜里,看着他说,“顾先生的结婚证先放在我这里保存着。”
顾寒生随她去了,只嘱咐季沉好好开车。
凉纾在车窗里冲他招手,眼看后视镜中的人越来越远,凉纾靠在后座闭上眼,等下一次睁眼,人已经在零号公馆了。
“太太……太太,您醒一醒,车里冷,睡着也不舒服,您这样会感冒的……”
凉纾像是昏睡了般,曲桉这么轻声细语地喊几句,完全没有用。
曲桉见喊不醒凉纾,只皱眉看着季沉,一脸无奈,“季助理,这……”
季沉沉眸望着靠着椅背紧闭着眼的女人,她呼吸浅浅,脸色白的如同纸,这状态……显然不是很好。
曲桉心里先慌了,说,“要不还是给先生打电话吧,这新婚第一天呢……”
季沉说,“先不慌。”
语毕,他躬身,往车里探了半截身子,“太太……”
……
凉纾睁眼时,面前是曲桉皱紧眉又紧张的脸,她伸手捶捶脑袋,听曲桉在一旁说,“您可算是醒了,这里太冷,我们进屋去吧。”
她点头,“好。”
走了两步,眼角的余光瞥见季沉还站在一边,凉纾回头,冲他点下头,“季助理,你去找他吧。”
季沉颔首,站在车子旁,直到视线里凉纾的身影慢慢消失才重新驾车离开。
进了屋,曲桉立马吩咐人端了热汤过来,“太太,您身上都是冰的,喝点儿热汤暖一下,这是先生专门吩咐的。”
凉纾什么都喝不下,恶心反胃头晕,她不看那碗汤,扶着沙发起身,“我去楼上睡一会儿,别打扰我。”
曲桉为难地看着那汤,凉纾抿着唇,语气已经有些冷了,“我不喝你还不好交差是吧?”
“不是,这……只是这时先生专门吩咐的,说给您补气益血的……”
凉纾懂了,这是她被抽了血之后的恩赐。
她喝就是了。
一碗汤,见底。
但凉纾也吐了一半,洗手间里,曲桉给她递了干毛巾,凉纾一边擦嘴角一边朝外面走,还听见曲桉在身后絮絮叨叨,“早知道万万不喊您喝了,谁知道这么难受。”
后来,凉纾上楼,没让曲桉扶着,她就跟在她旁边。
楼梯拐角处,有人匆匆忙忙地从楼上下来,慌里慌张的压根没有注意到转角处的凉纾,她跟凉纾撞了个满怀。
凉纾今天的身体状态哪能经得起这么个撞法儿,当下人就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在楼梯往下的边缘处,凉纾停下,腰窝的位置感刚刚好撞到栏杆扶手的最顶端。
她一阵头晕眼花,还没来得及看面前的人是谁,就听对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曲桉扶住凉纾,一边冷脸训斥这人,“齐真,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要把太太撞出什么事儿你担待得起?”
齐真手里还抱着文件,闻言又朝凉纾鞠了一躬,只是面上却没有什么道歉的意味儿,而是说,“季助理回来了,说先生着急要一份文件,我这边正取了给他送出去,就没注意……”
凉纾缓过来了,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朝里走去了。
曲桉正要跟上来,却见凉纾住了脚步,“你不用跟着,下去忙吧。”
“是。”
凉纾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时却没什么睡意,脑袋晕晕沉沉,但意识是十分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