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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玄拓的记忆,在清福的背上挥挥洒洒数十字。
兄亲启:
弟母妃逝后,方知从前弟甚愚顽,弟之不孝,已是余生的阴郁,兄文韬武略,智谋远胜于弟,定不会覆弟之后尘。
金戈铁马,潇洒恣意,弟不计前嫌,只孝为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堂朝贺时,弟将完璧归赵。
弟玄拓敬上
廖廖数字,已写尽心意,“清福,妥善收好,速着人送予四哥,不得有误。”想他玄拓手握赤澜的半壁兵马,这兵权足可以息事宁人了吧。不是威胁,是对这异时空父亲的一点孝道,就在刚刚,在佛前,他已许愿。
“王爷,写什么呢?”
玄拓好生诧异,不知何时婉菁已悄然而立身后,他竟完全没有察觉。
眼见婉菁巧笑嫣然,顾盼生辉,活脱脱一个淘气的小姑娘,全没了往日的沉静和婉约。
“没什么,山下的一些事务要处理而已,婉菁也要帮忙吗?”这突来的变化倒令他倍感亲切。
婉菁笑道:“王爷说笑了,臣妾愚笨,只不懂世事。”
“王妃从何而来?”
“婉菁从来处来。”说道遥指不远处的一座山峦,竟是漫山的粉红,那是桃花。
“王妃瞻染了一夜的佛地,竟连话语也起了禅机。”玄拓笑了,这小女子竟有一份说不出的洒脱和惬意令他惊艳。
“瞧我们一会儿王爷一会儿王妃的,叫着真拗口,你就叫我婉菁吧,可好?”
“好,那我便叫你婉菁了,你叫我文澈即可。”本想叫“菁儿”来着,却肉麻麻的,只怕还未出口,已吓跑了眼前停落在草尖上的蜻蜓了。
“文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她诧异。
“是娘亲为我起的小名,除了娘亲就只有你和我知道呢。”死无对证,撒谎原来也需要艺术。
第18章
婉菁莞尔一笑,在这山间,那份清新与悠然可以让她暂且抛开山下的一切,那份久违的面具也可暂时流落在箱角了。
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做回自己才是最真最美的梦吧。
清福似乎对玄拓的信笺有些异议,玄拓一个凌厉的眼神射去,他只得领了指令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小玉耐不住骄阳日晒早不知躲到哪里乘凉去了。
一大一小,长长的两个影子在山间游走,漫山的青翠只衬的白衣似雪,衣袂飘飘,美不胜收。
转眼已至身桃林间,粉红的一山一地,微风拂过,片片花瓣飘洒山间,如雪如梦。
婉菁自在的在花间游走徜徉,人比桃花,花比人,人面桃花,桃花美人,玄拓竟看得痴了。
悠然前行,远远听得水声潺潺,循着淙淙的水声,蜿蜒而行,未见溪流,却见眼前豁然开朗,桃林已至尽头,眼目所见却是一片竹林,狭长的竹叶间,一户农家乍现眼中。
碧绿的竹竿围成栅栏,院内红墙绿瓦,方桌石凳,分明是新建不久的院舍。不奢华却极雅致,可见主人必不是寻常之辈。
欲叩门却无门环,轻拉竹门,静悄悄的仿似无人。
婉菁拍了拍手,袍袖轻拂了石凳,轻轻落座,拿起石桌上的一壶茶轻摇。
“这茶壶还满着呢,且喝杯茶解解渴。”说着将茶水倒入桌上的青绿茶杯中,一饮而尽。
“这茶还是热的,可见主人就在不远处。”
“是吗?我也来一杯。”
“这茶入口甘香,回味无穷,定是雅州的蒙顶茶,号称仙茶。”婉菁侃侃而言。
“仙子果真是行家,入口便知此茶的来处,实令在下佩服。”
不知何时,这院内已多了一人,玄拓一惊,这人的身手如入无人之境,竟连他堂堂的肃亲王也没能发觉。
此人年约双十,面若桃李,束着高髻,眉宇宽阔,相貌却平平,身笼一件淡青色长袍,袍袖宽大飘飘然,随风而摆,远看,恰有几分不若归去的仙风道骨,只那一双淡褐色的眼睛却泄露了主人的身份。
玄拓一惊,此人乃大理人氐。
“兄台可是大理段氏?”犹记得天龙八部里的段誉。
“六王果真好眼力。”“六王”直呼出口,他知道他。
“段兄的茶更胜一筹,这山中的泉水竟堪比朝起的晨露,果真不同凡响。”玄拓指着桌上的茶笑道。
“好茶也要配好水,否则茶无新意,如何清肺。前日既闻六王要来此山中,今日幸见六王英姿,令人欣羡。敢问仙子可是尊夫人?”
婉菁莞尔一笑,盈盈一福,“小女子正是,小女子实不敢当‘仙子’一名。段爷能在此山中悠闲度日,不理世事,这样年少遁世,似乎可惜了呢!”
“段某只是一介草民,又何来遁世之说。只忙中偷闲而已。”
玄拓诧异,仔细想来,似乎从未见过此人,然他却一语道出他的身份,可见此人绝非等闲。
“此时正当午时,不如就在寒舍用膳吧。”
第19章
“这……,不会打扰段兄清修吧。”肚子似乎有些饿了。
“六王此话差矣,远来是客,能结交六王这样的朋友实乃段某平生幸事。”
“那,在下就悉听尊便,多有打扰了。”
“风衣,备饭。”
房舍内一小童稚声隐隐而出,“是,公子。稍待一刻即可。”
门外,方桌石凳上,三人侃侃而谈,相见恨晚,门内已是饭香扑鼻,惹人馋涎。
一盏茶毕,小童已齐齐上了六道菜,一一是一品豆腐、三不粘、抓草鱼片、合菜盖被、蜜汁红芋、鲜果龙船,真真是色香俱全,只那一‘味’却需品尝后方可知晓。
这菜色竟煮得丝毫不差皇宫大内,啧啧令人称奇,玄拓已接连了数日的素食斋饭,此一餐竟只觉是人间美味。
饭毕,远远的听得钟声,余音袅袅,仿似在召唤天下苍生。
“段兄,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实不易久留,玄拓告辞了。”说罢人已起身,婉菁已随之行至门前。
“王妃请留步,久闻王妃画得一手绝妙丹青,凤楼日后定当登门请教,届时还要在六王府里讨杯酒喝。”
婉菁朗笑道:“这有何难。且待段兄前来便是。”
说话间,玄拓与婉菁已出得庭院,远远的只见对面的山上正是小玉和清福,似乎是寻他们寻的急了吧。
婉菁却不管小玉与清福,依旧惦记着那溪流,径自去追觅那水声。
终于在竹林深处遇到了溪流,但见顽石林立,青苔在石间婉若妙笔生津。
轻轻坐于石上,溪水清澈见底,溪底的细石与砂砾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柔柔的闪进眼里,只增一份光彩。
玄拓无声坐在婉菁的身侧,眼前的溪水间却游来两尾一寸见长的暗青的鱼儿,欢快的摇着尾巴,相互追逐着,浑不知这岸上还有一对天人在观赏。
婉菁的脸倏忽红了,攸然道:“澈,你既无意于我,就做我的哥哥如何?”
“好啊。”他淡笑,却突地心痛。
“王爷如有菁儿可帮忙的事情,就一定说哟。”婉菁不相信玄拓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他,一定有什么意图,大婚前其实父亲早已谆谆告诫她玄拓可不是普通之人,如今只差她还未了解他的人他的心罢了。
“我只要这赤澜千军万马的兵符,让我可以恣意沙场,挥剑扬威,此生足矣,菁儿可帮得上?”玄拓一字一字轻而坚定的说着自己的想往。仿佛在讲述一个梦。
“这有何难,王爷其实早已手握赤澜的半壁江山,那另一半……”
婉菁还未说完,忽听几枚利器破空袭来,一愣神的工夫,玄拓已揽了她纤细的腰身,轻掠数步,转眼已离溪间丈许。
随手掠了几片竹叶,抛洒而去,迎空遇上利器,一一落地。再一把竹叶,几个黑衣人已应声而倒。
文澈沾沾自喜,便是在片刻之间已解了黑衣人的暗算,看来这六王子的身手还真是不凡,这一招要是回到现代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如花美少女。
第20章
响亮的一个口哨,清福已闻声而来。
“查一查这是谁的人?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是。”清福几个起落已置身在黑衣人身侧,一一轻探鼻息,“王爷,已断了气了。”
“什么?我并没有斩尽杀绝啊。”想他收放自如的绝妙指功,怎么可能失手。
清福揭开黑衣人的面纱,眼目所见,双眼暴睁,脸已泛青,七窍流血。
“爷,是服毒自尽。”
婉菁先是惊惧,后闻人已死于非命,便随玄拓一同近前去观看。未敢动手,只三尺之外仔细的观看黑夜人。
半晌开口道:“澈,这是殇国的武士。”
“菁儿从何而知。”他玄拓还尚未看出黑衣人的来历,婉菁怎么就这么笃定。
“王爷仔细看这些人的右耳,各有一小米粒大小的红色的朱砂印记,这便是殇国武士的标记。”
“啪……啪……”掌声响声。
循声而望,却是段凤楼悄立顽石上,手上一把折扇胸前轻摇,美目顾盼,说不尽的风流文雅,他之身后,正是小童风衣。
“王妃好见识,这殇国的武士是绝少踏入中原的,他们全部是立过血誓之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看来王爷与王妃的前路定是一路凶险了。”话语间仿佛一脸的事不关已。
“或许他们认错了人也未可知,必竟这山间不止王爷,还有他人,你说是与不是?”婉菁意有所指,明眼人一听便知。
只见段凤楼微微一倾身,不卑不亢道:“王妃说笑了。凤楼乃一介平民,何来杀身之祸。”
“既然段兄如此说,婉菁自不必多言,一月后,肃亲王府,且待庐山真面君掩笑。澈,我们走吧。”
玄拓轻笑,只当未闻,一行人等转眼已出了竹林,正巧遇上了小玉。
小玉急忙走上前道:“小姐,太阳快落山了呢,快回吧。”
婉菁忽觉奇怪,“小玉,为何耽搁这么久才来?”
“这……”小玉望了望玄拓,有些支吾了。
“但说无妨。”想他玄拓行的正坐的直,还怕什么。
“寺院里来了一位小姐,只说是找王爷的。”小玉支吾着。
众人皆诧异,一位小姐,独身一人前来寒都寺找六王,这可是新鲜事了呢。
回到寺院,暮蔼沉沉,天已蒙蒙黑了,佑大的庭院内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家丁和丫鬟许是均在另一处院落里用膳吧。
踏步进得房内,眼见斋饭已置于室内的方桌上,想是怕凉了,全部用清瓷的盖碗扣着。
小玉一一取下盖碗,六菜一汤,在这寺院里,有如此的待遇,已是极好了,只是似乎每一盘菜都不是很满,奇怪了。
玄拓不客气的落座,折腾了一个下午,此刻竟真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