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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赶过来!”顾钰挂掉电话,蹙着眉头,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外的走廊里不停的踱着步子,心如一团乱麻。
不知道手术室里的情况怎样,就连佐宇枫进去那么久也还没出来,如果奚瑶真的……
“不!不行,欠下的债还没还完,她怎么能就这么死掉,我决不允许!”顾钰突然对着那道厚重的手术门大喊一声,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明明只要看到奚瑶被折磨就会开心,明明心里一直巴不得那个女人去死,明明他不应该等在手术室门口,明明他不应该心痛。
可是为什么,此刻的痛感会让自己如此深刻!
……
“少爷!”气喘吁吁的张叔手里拿着一个牛皮文件袋急速赶来。
神情低落的顾钰回过神来,慌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样!”
“这是送给王专家化验的顾老太太的血液资料,您看吧!”张叔紧皱着眉头,面色凝重,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顾钰。
顾钰丝毫没有犹豫,匆忙的将文件打开,当白色A4纸上方方正正的字体刺入眼中的时候,他感觉全身起满鸡皮疙瘩,汗毛一根根竖起。这份报与朱医生以前的说辞完全不一样!
“身体机能一切正常,血液里含有“渐冻液体”!”顾钰握着文件的手一直在抖,怒吼出声:“什么叫做血液里面含有渐冻液体?”
““渐冻液体”是医学圈里常说的”“不致命的毒药”!它可以让一个原本健康的人慢慢失去所有知觉昏死过去,但是又不会出现生命危险!”张叔复述着专家说过的话,脸色沉重的继续说着:“王专家看了顾老太太之前受伤的资料,估量了一下,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不到三个月就应该会康复清醒过来!如今昏迷了三年的原因,是因为有人一直持续不断给老太太注射“渐冻液体”!”
“朱耀光那个王八蛋不说说奶奶头部完全没有恢复好,所以一直才没有醒过来的吗!”张叔一字一句刺进耳朵,顾钰像是被当头一棒,脑袋一片昏沉,他怒火在全身满眼,顾钰一拳击在冰凉的墙壁上,骨头咯吱作响,当这份情绪还在体内燃烧的时候,倏然急救室的灯熄了,主治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不好意思,顾先生,我们尽力了!”
第十三章 顾钰,你满意了吗?
这一瞬间,像是呼吸都停滞。
左胸腔似乎被人开了一枪,牵扯着四处的皮肉发着剧烈的疼痛。
顾钰颤抖的手一把拧住医生的衣领,目眦尽裂的眸子狠狠的看着医生,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声音也变得哽咽:“你……你再说一遍!”
“顾太太颅脑损伤以及各大内脏器官破裂严重,对不起,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医生沉重的鞠躬道歉。那么高的楼层,怎么可能会有生机!
医生复述着这些像一把把匕首刺进顾钰心脏的话。
“什么叫做你们无能为力!给我滚进去,如果今天你们没有让那个女人从手术室活着出来,我要了你们的狗命!”顾钰接近疯狂,他指着手术室门口,朝着医生怒吼着,示意他进去继续进行抢救。顾钰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奚瑶不会死!
奚瑶不敢死!
奚瑶不能死!
“少爷……”张叔上前阻拦着情绪失控的顾钰。
张叔是当年爷爷的私人助理,跟在顾家已经几十年之久,从小就看着顾钰长大,可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顾钰这样,第一次是在顾老太太出事的那天!张叔努了努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丝毫不敢开口。
“顾先生,节哀吧!”医生站在这个像是马上就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男人面前,依旧说着掐掉他最后一丝希望的话,便鞠躬离去。
痛,前所未有过的痛!
顾钰捂着发痛的胸口,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这颗恨透了奚瑶的心,也有一天,也会因为她而如此痛!
顾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拳头,迈着有些发软的腿朝着空荡安静的手术室里走去。
伏在手术台旁边的佐宇枫抬起头,赤红侵满泪水的双眸中透着绝望的看向顾钰,嗓音哽咽颤抖:“现在你满意了吗?那个你恨之入骨的女人死了,你满意了吗?”
一句话,击溃了顾钰心中所有的城墙,甚至于高大健壮的身子在此刻变得瘫软无力,鼻头趟过一阵酸意,顾钰挪着僵硬的步子,走到手术台前。
当眼前的画面刺进眼眸,顾钰哽咽在喉中那股浓厚的涩意涌了上来,润湿了眼眶。
要不是脖子上的那个刀疤,顾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黑色长发上面沾满血浆,整张脸都塌陷,皮开肉绽的女人是曾经那个干净漂亮的奚瑶。
那是他拿着匕首刺伤去的刀疤!
那是他亲手毁了她清亮好听的声音的刀疤!
奚瑶瘦小的一只,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脸,身体各个地方都布满伤痕。
你们见过玻璃杯砸在地上的样子吗?奚瑶就如同那只狠狠砸在地上的杯子,整个身子血肉模糊,染红了纯白的床单。
“我现在命令你,给我起来!奚瑶!”顾钰忍着情绪,哽咽的朝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嘶吼着。
像是要将心中压抑着的所有痛苦都喊出来似的,整层楼都能听见这个悲痛的声音。
第十四章 查,彻彻底底的查!
牙白色的手术光的照射下,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丝毫没有一点动静,周围的空气安静下来,除了自己的喉咙里的哽咽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顾钰俯身瘫坐在床边:“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死!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
“你哭什么!她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这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碍你眼了,再也不会影响你和文安晴双宿双飞了!顾钰你心里该多高兴啊!”此刻顾钰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及其的可笑,那个一次一次想要置奚瑶于死地的男人,当看到冰凉的尸体躺在眼前的时候,他却流下了可笑的眼泪!
佐宇枫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冲到顾钰的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侵满怒火和怨恨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奚瑶已经死了,她彻彻底底死在你的眼前了,你现在心痛给谁看,你曾经怎么对她的你记得吗?因果报应!顾钰,你会有报应!”
一字一句深深的扎进在顾钰的心中,他任由着佐宇枫掐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手术台上的那具尸体。
过去三年里,奚瑶都生活在顾钰残忍的折磨中。
身体上散布着各种伤口。
流血,结疤,痊愈后又出现新的伤口。
一如既往,周而复始,无边无际的伤害和疼痛!
如今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血肉模糊的奚瑶,是真的彻彻底底的体无完肤,支离破碎!
“奚瑶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了一个瞎眼的男人!爱的连性命都丢了!”佐宇枫松开掐在顾钰脖子上的手,他收敛起脸上的悲痛消失倏然变得狠厉:“顾钰,你给我记着,你以后会为你对奚瑶所做的这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佐宇枫便转身离开手术室,留下一个沉痛的背影。
顾钰隐忍住情绪伸手握住奚瑶满是鲜血的手,冰凉如铁的刺骨传入顾钰温热的指尖的时候,顾钰神情呆滞,嘴中不断喃喃自语:“死了……奚瑶彻底的死了……”
张叔走进手术室,小心翼翼上前,朝着奚瑶满是鲜血残缺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曾经那个心善温柔落落大方的顾太太就这样离世,作为属下的他心中都泛着痛深感惋惜,何况是那个同床共枕整整三年多的男人,张叔看着全身狼狈不堪的顾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爷,节哀!”
顾钰深呼吸,努力收回悲痛的情绪,刻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轻轻放下奚瑶的手,抬眸看向张叔:“苏淑芬……立马找到苏淑芬!”
“是,少爷!”张叔立刻应道。
奚瑶最后一句话是关于奶奶的,说完那句的时候,文母苏淑芬便像是蓄意要遮掩什么,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将奚瑶狠狠踹下去。
从天台上下去后,苏淑芬便说身体不适拉着文安晴就走,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
甚至都没来看一眼这个被自己踹下去身亡的女儿!
顾钰拧着的拳头咯咯作响,赤红的眸子里满是悲怒,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还有朱耀光!查,给我彻彻底底的查!!!”
第十五章节 百年好合变成节哀顺变
黑白挽联布置得庄严肃立的殡仪馆。
奚瑶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
顾氏集团总裁顾钰为太太奚瑶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顾钰一身黑色西装,伫立在大厅中央的冰棺前,棱角分明的脸上及其憔悴。
“顾先生,这是在帮太太整理遗容的时候,在她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唯一一件东西。”殡仪馆的负责人倏然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向这个神情呆滞的男人。
顾钰晃过神来,当身前这个女人手心里的物品映入眸中时,他的身子一怔,匆忙接过。
——铃铛项链
这个项链,顾钰再熟悉不过。
这不是文安晴戴了许多年的项链吗,为什么会在奚瑶的身上?
心中有无数个疙瘩,无数个解不开的结。
以前从没用心听过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如今……
顾钰将项链紧紧握在手里放入口袋,低眸看向放在冰棺前白色玫瑰花从中的黑白照片上笑的一脸灿烂的女人,压制在心底的痛意窜了出来,蔓延在全身每个感知神经。
前来祭奠的宾客延绵不断,顾钰站在冰棺前一一行李。
“太可惜了!顾太太那么年轻漂亮,为人和善,怎么就……”魏氏集团总裁夫人行完礼,摇着头哀声的走向顾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顾总,节哀顺变啊!”
顾钰垂眸,透过厚重布满雾气的玻璃冰棺,湿润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张隐隐若现已经塌陷的脸。
上一次前来这么多宾客的时候,是三年前他们的婚礼。
今天是三年前同样的宾客,同样的会走到他的面前,可是,他们说的话却与上一次不一样了……
三年前他们说着百年好合!
而这次却变成了节哀顺变……
他们每说一句,顾钰心口就痛一下。
每个人的一字一句都像是警钟一样,提醒着自己:奚瑶,死了!奚瑶,是真的死了!
“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把顾钰从悲痛的思绪中拉回来,他收回落在冰棺上面的目光,抬头看去。
文安晴穿着黑色礼服,手拿三炷香朝着灵牌行礼。
灵牌上的“爱妻奚瑶之墓”几个字映入眼眸,文安晴有种说不出的【创建和谐家园】。
奚瑶死是迟早的事情,如今一了百了,那天在天台上那个疯女人还想带上自己一块死,如今她这是自食恶果,躺在冰棺里的只有她一个。
文安晴忍住笑意,看着灵前那张黑白照片,那个从小光芒就压过自己的女人,那个做什么都要比自己好的女人,那个眼眸清澈发光不需要任何力量就会有想疼惜她的欲~望的女人,现在终于死了!
文安晴像是了解了一桩久久的心愿似的,心中燃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祭拜完后,文安晴迅速转换好嘴脸向顾钰走去:“顾钰……昨天身体不适,妈妈就陪我在家休息,没想到……没想到姐姐就这样去了……”说着说着,文安晴眼泪就落了下来,可是那双满含泪光的杏眼里,隐藏着一股笑意。
顾钰倏然变得阴冷的双眸忽略文安晴,打量着门外:“苏淑芬呢,她不来看看她的大女儿吗?”
第十六章 黑白挽联中的对峙
顾钰话音刚落,两名手下就挟持着苏淑芬走了进来:“少爷,文夫人带到。”
苏淑芬被控制着,她不满的大声吵闹:“你们放开我!顾钰,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岳母娘,你竟敢派人来我家挟持我!”
“我看是你忘了!大女儿死了,你们文家人都不来看一眼吗。”顾钰迈着大步上前,垂在身侧的手拧起拳头,关节发白,蹦出一道道青筋。
“我为什么要来看她,早在三年前她把晴晴藏起来的时候,我们文家就与她断绝了所有关系!奚瑶不是我们文家的人!”苏淑芬站的笔直,语气理直气壮,虽然和奚瑶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十几年,可是她对这个女儿半点感情都没有,奚瑶死了,眼中钉就没了,文安晴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顾家做少奶奶,心里别提多畅快!
顾钰从手下手里提拧着苏淑芬,丝毫不奚她的反抗硬将她拽到冰棺前,狠厉的眸子落在苏淑芬的脸上:“要不要打开冰棺给你看看,你亲自踹下去的女儿,死的有多惨?”
苏淑芬身子一紧,站在冰棺前倏然变得心虚起来,她丝毫不敢去看玻璃冰棺里那个女人的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
“顾钰,那天……那天妈妈也是为了保护我,情急之下,万不得已才……”顾钰此刻的表情十分骇人,文安晴心急的连忙解释。
“情急之下,万不得已?”顾钰掐在苏淑芬手臂上的手力道收紧,像是要狠狠将骨头都捏碎似的,他脑海里浮现出奚瑶最后说的那些话还有她慢慢剥离的身体,以及张叔给自己的那张专家验证报告……手上更是用劲,目眦尽裂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苏淑芬:“我看是你怕奚瑶再说出什么话来,你才蓄意将她踹下楼,永绝后患吧!”
顾钰充满愤怒的嗓音落在,苏淑芬以及文安晴同时怔住,心慌的厉害,难道顾钰发现什么了……
苏淑芬的额头布满细汗,她心虚的低着头,心跳剧烈,既不敢看身前的冰棺,也不敢看眼前气势凶猛的男人,嘴上却仍旧不服输:“你别胡说!我就是为了救我们家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