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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支吾着,见瞒不过她家小姐,才细声说:“奴婢醒的时候,见他手上沾了一点血,脸上肿了一块。”
姜晚池倒抽口气,一定是那人醒过来想逃,韩延之为阻止她发生的争斗。
要不是韩延之,不知今夜会有什么降临在她身上。哎,她还没当面跟韩延之道谢。
唐绍远带着两个婆子来了,她们是见过世面的,进了客舍里,发现一个带伤的婢子,什么也没说,一个背一个在后头扶着,用披肩兜头一盖,就带出去了。
姜晚池忧心忡忡,“唐绍远,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唐绍远说不麻烦,“我从前来雅晴会也带过婢子来,说是我家婢子吃坏了肚子就行。但你不好【创建和谐家园】吧?不如放在外头?”
姜晚池叹气,“我也不知要放在哪儿。感觉放在哪儿都不安全。我还得审问她,是谁让她来陷害我的。”
唐绍远心知这事非同小可,“就放在我外头的别院里。我使人盯好她,你什么时候审问都行。”
这么扣着一个人,到底不是事儿。姜晚池都快烦死了。可是又不能放虎归山。敢害她姜晚池,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唐绍远,这事真麻烦你了。”
唐绍远方才听说她落水,都吓死了,当知道落水的不是她才放心。可是当他知道,居然有人要加害她,若不是她躲避及时,恐怕后头不知等着她的是什么事。这么一想,就后怕。
“姜老大,等会儿我让侍卫护送你回去。”
姜晚池今晚也确实是受了惊,没有推辞,“那你呢?”
唐绍远说等侍卫送她回府,再回头送他就好。
姜晚池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她带着落梅和雪枝,正要离开,度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姜大小姐,王爷吩咐,让小的护送你回府。”
姜晚池已经没啥精力应付白斩鸡,虚弱地说:“不必了,我带了侍卫,再者唐少爷的侍卫也会护送我,多谢你们王爷了。”
度雁回去回话,邢越一听,眉头紧锁,“唐绍远的侍卫护送她?以何名义?你告诉她,她若不想本王亲自送她回府,尽可让唐绍远的人跟着。”
姜晚池已经累到随他们去了,她看了眼度雁说:“那你盯紧些,一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进来。”
度雁:“……”
邢越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也离开,坐上了王府的车驾,不远不近地跟在姜晚池的马车后面。
度雁:所以爷还是亲自送了姜大小姐。
马车走得不快,但距离本就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平西侯府,姜晚池下了马车,对度雁说一声有劳,这便要进去。
邢越正好掀开车厢的帘子,不轻不重地说了声:“慢着。”
他下了车,缓缓走到姜晚池跟前,“这一路,你没发现少了什么?”
姜晚池:??
这个时候了,就别来抬杠挑衅啥的了,她脑力不够用了,心累得很。她直接问他:“我没发现,不如王爷明示。”
邢越细细地瞧她的脸。村妇也会倦?她不是玩儿得不亦乐乎吗?怎么这脸色竟有些苍白?眼神也是很疲惫的样子。
“姜晚池,你是故意的,还是猪脑子?今日出门,你们拢共多少人?”
说话就说话,干嘛骂人呢?今日出门,她爹,她和姜芷汀,还有……等等,姜芷汀那小白莲呢?去哪儿了?
姜晚池一个激灵,急着问落梅:“二小姐去哪儿了?”
落梅也是一脸懵,她着实不知道。
邢越这下敢肯定了,村妇有事瞒着他,看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连自己家丢了人都不知道,可见不是一般的事。
他挑着眉,一双锐利的眸子似要看穿她。“有人落水之前,你在哪儿?”
姜晚池勉强压下心里的恐慌,一口咬定说:“我在客舍。”
邢越知道她不肯告诉他,不由沉下脸来,“姜晚池,你知道有些事,你一个人未必能承受后果吗?”
姜晚池罕见地沉默,好半晌才看向他,“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不得不。你又不是我的谁,何必知道那么多。”
邢越捏紧了拳,他不是她的谁,所以她宁可告诉唐绍远,让唐绍远的侍卫护送她,也不跟他开口?
那今日雅晴会,他护着她的两次,都是白护着她了?
邢越胸腔里一股浓浓的怨气,却找不到发泄的理由。“原来姜大小姐做事,是不用讲良心的。”
姜晚池翻个大白眼。白斩鸡你没事吧?最腹黑的人,来跟她讲良心?搞笑呢吧。
“王爷,我很累了,良不良心的,日后有机会再说。我得去歇了。”
邢越冷嗤,村妇对他的说辞,不是日后就是以后,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他好好说话。那她对韩延之怎么就能那样聒噪,话都说不完的样子。
他轻飘飘地说了句:“韩延之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吗?”
姜晚池猛地的抬眼,目光骤变,冷厉地看他。他要不提韩延之还好,提了韩延之她就没办法忍他。
韩延之如何,她如何,与他白斩鸡有个毛的关系!阴阳怪气什么,死一边去。
她丝毫不客气地讽刺邢越:“韩延之待人诚恳,品性高洁,比之某些权贵之流,他是真君子。王爷既口口声声喊我村妇,讽我见识短,笑我不知礼,今又来跟个村妇谈什么承担与良心?”
“你愿意谈是你的事,我愿不愿意听是我的事。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村妇既听不懂也不想懂你那一套。”
她是一口气说完的,都没停顿一下。说完她就进去了,也不管他听没听。
邢越不知这是第几次被她喷,只知道郁结难抒,恨不能抓住她暴打一顿,反正她从来就不将他当好人看。
第76章 敢情那会儿白斩鸡是在,担心她?
邢越面色阴沉,含风跟度雁都不敢惹他。
这时平西侯府的另一驾马车回到门前,姜芷汀下了马车,看到邢越,她心头一动,按捺不住上前。
“王爷,”她红着脸喊了一声。
邢越却冷若冰霜,看都没看她便上了王府的马车,走了。
姜芷汀死死攥着帕子,直咬得嘴唇都快出血。
而后,她恨恨地低声骂了句什么,马车又绕到了后门去。
姜晚池一口气回到院子,灌了一大口茶才慢慢平静下来。是了,她得去看看云染如何,今天一天云染都在府中,也不知老白莲有没有对云染使阴招。
正要站起来时,雪枝却冲进来,咚地一声跪在她面前。
姜晚池差点没被她吓死,“你这是做什么?”
雪枝哽咽着:“小姐,雪枝这条贱命,以后就是小姐的,小姐让雪枝做什么,雪枝绝无二话。”
姜晚池很懵逼,但稍稍一想,就想到了今晚出的意外,只怕与雪枝脱不了干系。雪枝之所以反水,看来是老白莲和小白莲已经将她逼得无路可走。
“落梅,你先出去,别让人进来。”
待落梅出去,姜晚池冷着声音问雪枝:“今天你都做了什么?”
雪枝不敢不招,“小姐,冯姨娘安排了人将小姐打晕,然后让雪枝将小姐推落水中,再让侍卫跳下去将你救起,而雪枝当众喊小姐落水,如此你便与别的男子衣衫不整,名声尽毁再也嫁不了楚王。”
姜晚池气得要死。老白莲真是黑心棉,这样狠毒的事都干得出来。
还有这个雪枝,也是不能再饶。
姜晚池的眼神骤然变冷,雪枝吓得浑身颤抖,头磕在地上求饶:“小姐,奴婢知道,冯姨娘定会要了奴婢这条贱命,奴婢要是害了小姐,也不会有活路。于是趁小姐跟那假婢子去找邢夫人时,奴婢告诉韩伴读,说小姐特别怕黑,引他去找小姐。”
竟是雪枝让韩延之救了自己?姜晚池不信,“以你的心思,将他引过去怎会是救我这么简单?”
雪枝磕得头都破了,“小姐,当时只有韩伴读是自己独身一人,奴婢只能告诉他。”
姜晚池厉色道:“就当我信你,那之后你故意大喊我落了水,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雪枝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小姐,那不是奴婢喊的,奴婢守在池边,见那假婢子许久都没将小姐带来,奴婢就猜应是韩伴读救了小姐。奴婢以为,如此小姐就安全了,不会有落水的事,谁知,”
“谁知如柳突然大喊小姐落水,还要将奴婢推下水中,以此来蒙骗众人,让众人以为是小姐落的水。”
姜晚池吃了一惊,踏马的连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可见老白莲和小白莲的城府有多深。
“那最后是如柳落水了?”
雪枝说是,“奴婢快撑不住要落水时,远远看见楚王飞奔过来,于是奴婢在如柳耳边说王爷来了,王爷不会放过她,如柳一个不察就被奴婢推下水中。之后奴婢寻了树丛躲起来。”
姜晚池有些愕然,“那安排好的侍卫,明知道不是我落水,他也跳下去吗?”
雪枝摇头,“小姐,跳下去那男子也并不是安排好的侍卫,而是一位路过的公子,约莫是以为落水的人是小姐,他就跳下去救人了。”
呃……这,这真是,狗血了!
姜晚池完全没想到,整个故事的版本竟是酱的。忽然想起她跑过去的时候,白斩鸡紧紧抓住她,问她在哪儿,敢情那会儿白斩鸡是在,担心她?
所以他刚才说她没良心,是指他今天一天都在帮她,而她不领情的意思?
哎妈呀,姜晚池捂脸,那她刚才还嘲讽他来着,难怪他一脸暴躁。她哪知道还有这一出。
她喊雪枝起来,“你回房里去,我得好好想想。”
雪枝担心,若大小姐不保她,她就真的完了。她苦苦哀求:“小姐,求求你救救雪枝,雪枝一定会把冯姨娘跟二小姐做过的事,都一一告诉小姐,只求小姐留雪枝一命。”
姜晚池皱着眉道:“雪枝,做墙头草可不好。我怎么知道,以后你会不会为了别个又出卖我?”
雪枝噎着噎,脸色灰白,“小姐要怎样才肯信雪枝?雪枝可以为了小姐,将雪枝之前做过的事,告到侯爷那里去。”
姜晚池定定看着她,“譬如呢?”
雪枝咬咬牙,全部说了出来:“譬如雪枝将下了药的酥饼给了院里众人吃,趁他们上吐下泄时,将白玉籫子塞到小姐的枕头底下,让田嬷嬷反咬小姐一口,说小姐与外男私通;譬如雪枝换了小姐的白玉圆盘,让小姐将赝品送给邢夫人;譬如雪枝明知四少爷不是好人,却故意引诱他;再譬如雪枝怕三小姐揭发,将【创建和谐家园】塞到她的盒里去。”
姜晚池每听一句,心里就反感一下。原主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一个乡下来的没什么心眼的女孩儿,就这么被这群蛇蝎玩弄股掌,难怪活不下去。
还有,自她穿书之后,这群蛇蝎看一时斗她不过,竟将主意打在了云染身上,不是想栽赃云染,就是想毁了她,一个二个的都看云染是没娘的孩子,胆小怯懦好欺负。
实在欺人太甚。老白莲,小白莲,还有姜伯孺,全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根就是坏的,养出来的苗也是歪的。
雪枝若不是死到临头,也不会将这些事和盘托出。
姜晚池知道老白莲和小白莲的心思,因雪枝知道的太多,她们唯恐把柄被雪枝握着,所以她们想将雪枝除去。
这也是她们特意让雪枝对她动手的原因,她们想借她的手,弄死雪枝,以后她们就少了一个威胁。想得可真美。
既然雪枝想投诚,那就投吧。
只是,雪枝想得到她完完全全的信任,那不可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是为真理。
姜晚池缓缓而道:“雪枝,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你也知道,她们有那样多的手段,我也不能时时刻刻防着她们对你下手,万一我保不住你之余,还反惹上一身腥,我岂不是太冤了。”
“既然你要当我的人,那就得守规矩,好好办事。我会仔细想个法子,暂且让你保住性命。”
雪枝如蒙天恩,连连叩头,“小姐对雪枝的大恩大德,雪枝下下辈子都会记在心上。雪枝在这儿起誓,今后再有违背小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就是喜欢发誓,但是真的有用吗?也许吧,要不怎么每次狂风暴雨,大家都说是渣男在发誓?
她就先听着吧,雪枝这号人,只能怀柔,要是来硬的,她逆反心比谁都强。而且,雪枝的性子有点复杂,她能不碰就不碰了,只能送走,或者远远地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