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好不容易才让姜晚池不再与他针锋相对,如被秦芳若再使横手,挑起事端,再来一次矛盾的话,只怕他下次真的死在姜晚池面前,姜晚池也不会眨一下眼。
邢越不由叮嘱含风:“盯紧些。”
“还有,不能让郡主去。”
若邢燕也在的话,只会被秦芳若当提线木偶,他不想看邢燕那蠢样,也不会让她再对姜晚池动手。
含风知道爷是放心不下姜大小姐,怕秦小姐整出点什么事来。但是讲真,姜大小姐这性子,吃亏的人恐怕会是秦小姐。上次在清溪茶馆不就是例子?姜大小姐大杀四方,郡主她们可一点好处也没讨着,反惹了一身的膻,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来这茶话会啊,姜大小姐根本不在怕的。
姜晚池离开了邢越的别院回府后,特意去库房里翻了翻,名贵的药材是有一些,但是中秋给人送药材,好怪啊。
总不能送几个月饼加果子吧,这些邢越那里多的是,比她府里的还要好。
左思右想之下,姜晚池觉着还是送些高雅的玩意儿吧,含风不是说他喜欢练字?那就送支名贵的毛笔,或者墨砚啥的,这总够意思了吧。
然则她也不知道去哪儿买这些,再说她也不懂啊。
可愁人了。
夜里,姜晚池躺下去之前,还念了一嘴明儿个去书坊问问老板去,肯定多少都有涉猎的。
韵竹不解,“小姐还要买话本吗?”
“不是话本,是买笔或墨砚。太名贵的买不起,没名气的又送不出手。”
韵竹很自然就接过话,“奴婢之前在留仙居,见到有好些贵人都喜一昙居士的笔墨,听说最贵的十两,便宜的一两银子即可,因那一昙居士不以笔墨营生,若遇有缘人还会赠送之,颇受文人旅客的喜欢。”
姜晚池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这个一昙居士上哪儿找去?”
韵竹说:“这可难倒奴婢了,居士的笔墨极少,都须靠抢的,如今都炒到了二十两银子往上了,还是一笔难求。”
姜晚池:“噢,那还是白搭了。”看来要送礼给白斩鸡也不容易呐。
韵竹给她家小姐想办法,“明儿个奴婢再去打听打听,兴许有那专买下来挣银子的转手客呢。”
“好,你打听一下。”
第二日韵竹还真的给姜晚池打听出来,说是一昙居士前阵子来过京城,因银子不够付给客栈老板,便留下了一笔一墨,是一对来着,不拆分,客栈老板只当是寻常之物,想都没想就卖给了一个老秀才。
“那老秀才呢?”
韵竹细声地在姜晚池耳边说了两句。
姜晚池蹙着眉,“绕了一圈,还是得花大价钱啊。而且,还少不了一番纷争,只怕到时必定暗潮汹涌了。”
韵竹问:“那小姐还要那一笔一墨吗?”
姜晚池想了想说:“我是最怕麻烦的,但若是有机会的话,去争一下也无妨,没准就落到我这咸鱼的手里了呢。”
她又去翻了下她的小金库,银子还是不多,扣除了跟陈清棠合资开青云台的银子,只剩那么点儿了。
可是白斩鸡这人情,能还一点是一点,于是她咬咬牙,很肉疼地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要是超过这个数,我就不要了。”
韵竹:“……”小姐你是认真的吗?恐怕到了那地方,这二十两都上不了台面啊。
但是小姐真的很心疼银子,她看着都觉得小姐好可怜。
好在,中秋要来了,她爹给家里人发了点过节的银子,姜晚池揣着银子,感动得想哭,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啊。
以后挣了大钱,一定要孝敬她爹,太不容易了。
姜卫见她傻愣愣地坐着,忽而问她:“晚池,爹听说有人邀你去茶话会?”
“是的,八月十三那天茶话会。”
姜卫便说:“那你可有合适的衣裳跟头面?若没有的话,尽管去支取银子,出了门,可不能减损咱们侯府的体面。”
姜晚池很想对她爹说,不管她打扮得如何美,都超不过别人去,那又何必将银子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不过眼下她也正需要银子,衣裳首饰那些就算了,先揣着以备急需。
姜晚池谢过她老子,便去支取了一百两。钱要用在刀刃上,这一百两,她一定会好生翻出几番来。
转眼八月十三这日,韵竹一早将小姐唤起来,特意给梳了华美的发髻,换上橘粉色镶了金边的衣裙,还熏得香香的,害姜晚池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韵竹,差不多行了啊,我鼻子都难受了。”
韵竹只恨不得将所有贵的都堆到她家小姐身上去,输人不输阵。
姜晚池却卸下那些多余的,只戴了一串紫色珠子的手串,衬得她手腕皓白似雪。
“走吧,早些去,免得当了人家眼里压轴的笑话。”
韵竹不懂小姐话里的意思,但是小姐肯定是心里有分寸的。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去往德兴茶庄,却没留意到后面有架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第192章 一堆蠢货,真没见过世面
待马车快行至德兴茶庄时,后面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车夫一个没拉稳缰绳,马向前冲,撞了姜晚池的车马。
姜晚池整个人差点被颠下马车,惊魂未定,偏偏后面那马冲撞到旁边店铺的两缸染料,那染料朝姜晚池的马车摔下来,红的黑的避无可避地溅了马车的帘子,还有不少从窗溅入了马车内。
“小姐!”韵竹惊慌不已,以身去挡那些染料。
然而还是太迟了。姜晚池那身衣裳被染了色,狼狈得很,再加上方才被马颠了一下,她的梳好的发髻全乱了,耳边有一小撮垂了下来,仿若雨打的芭蕉。
这猝不及防的意外,真个叫姜晚池服得很。
也不知是谁这么恨她,竟然整了这么一出。这是分明不想让她好好地参加茶话会啊。
眼下这副模样,要么回府去不再参加茶话会,要么就近找个地儿换衣裳再去德兴茶庄。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她势必会迟到。
“小姐,怎么办啊?”
姜晚池没觉得这有什么,横竖她又不是去参加选美的,换一身衣裳就行,哪怕没那么华贵也无所谓。
只不过背后搞这一出的人,就比较有意思了。
“走吧,我记得前面就是我定做衣裳的坊子?过去吧。”为了明儿个的登台表演,她定做了好几套衣裳呢,本来那些衣裳也要送到家里去的,她这就先过去,从中挑一套先应付茶话会。
马车到了那布坊,韵竹很小心地用披风给她家小姐挡住了狼狈,匆匆扶她进去。
姜晚池进了专为女客设的内室,让老板取出她定做的衣裳来。
谁知,老板竟送来一套金缕衣裙,这身衣裳的妙处,在于它随着人的走动而闪着微微的光,自是金贵无比。
姜晚池看愣了,“我可没定做这样的衣裳啊。”这一套至少得上百两银子了,她就是出得起这个钱,也不会出,太壕了。
老板却道:“这是一位贵客定做的,然则做出来后那位贵客的身形有变,这衣裳又没法改了,放眼望去,只有姜大小姐一个合适,与其放在这里,不如让利给姜大小姐,小的只收取个材料钱就是。”
姜晚池摸着那金缕衣,哪怕是只收材料费,不收加工费,也很贵的好吧。不行,她要理智点。
她收回眼神不再看那衣裳。
老板差点哭出来,“这样吧姜大小姐,你在小的这里定了这么多衣裳,是老主顾了,小的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小的只收材料的成本,这总行了吧?小的放着也是放着,姜大小姐又正好合适,就拿下它吧。”
姜晚池没忍住,“多少银子?”
“三十两。”
“要不起。”
“二十两,真的不能再少了。”
“成交。”
姜晚池换下了身上那狼狈的衣裙,又穿上了这件金缕衣,真个全身镶了金一般,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发光呢。
连韵竹都夸赞:“小姐真的好比天仙下凡间。”
姜晚池扶了一下坏掉的发髻,“既然这衣裳已经这么出彩,你帮我梳个随意些的发式就行,只能插一支珠钗或步摇,别的都不要了。”
韵竹十指翻飞,梳华贵的发式需要时间,梳那简单的却很快,没几下就弄好了,诚如小姐所说,这么简单的发式就已经跟仙女一样好看了。
“小姐好美。”
姜晚池也很满意,没想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突然也交上好运了。这二十两啊,花得真值。
主仆二人上了另一驾马车,原来那驾被染了色,已送去修整了。
等车马走远了,三位夫人才从旁边出来。
“看到没,姜大小姐穿那金缕衣,真真美得不可方物。”
“幸好咱们先准备了这一手,不然来了这么一出,姜大小姐被欺负得太可怜了。”
“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的,竟然干这缺德事。”
她们又说回那金缕衣,眼睛里全是心心,“女鹅好美!”
有婢子将那余下的钱款付给老板,老板笑得眼睛变成一条缝,这是头一回接这么大的单子,赚得自然多,姜大小姐果然是财神啊。
姜晚池哪里知道,她只花二十两买来的金缕衣大有来头,是夫人们指定要闪耀全城的战衣,这件战衣不出场则已,一出场就绝对不会输。
到了德兴茶庄,姜晚池慢悠悠地下车。反正都迟到了,急也没用。
韵竹将邀请函给守在茶庄外头的掌柜看,掌柜的还以为是哪个高门小姐,这么一身衣裳便是比秦小姐都要气派十足,然而一看那函,当场愣住。
这,这是平西侯府那位从乡下来的姜大小姐?
不是说她很粗鄙的吗,加上平西侯府最近惹了事,哪里有银子给她做脸面了?可姜大小姐身上这一件,等于将金子贴在身上,哪家的小姐有这个豪气?
太华贵了。
韵竹见那掌柜左看右看,也不知在搞什么,迟迟不放她们进去,韵竹便喝他一声:“掌柜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姜晚池也挑眉看他。
掌柜的回过神来,“没,没问题。姜大小姐请进。”
韵竹扶姜晚池进去,低声道:“就这,还当大茶庄的掌柜,真没见过世面。”
姜晚池噗次一声笑出来,这话传进那掌柜的耳里,面上热得很。
所有世家小姐都到齐了,当姜晚池最后一个进去时,那些个本来说着话,娇笑着的小姐们,全都睁大了眼睛等着看她。
正确来说,是等着看她的笑话。须知能来德兴茶庄参加茶话会的世家小姐,必定不是一般的来头,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身份尊贵,金枝玉叶。
而姜晚池是她们之中的另类,通常另类都会被一整个群体鄙视的。
可是,当姜晚池挺直腰身,姿态轻盈地走进大堂时,所有人都吓到了。因她身上那件金缕衣,随她的步子迈动而晃着金光,像是为她镀了一层光,让她看起来光彩夺目,美如仙谪。
大堂里安静得很,不知是谁问了一句:“这姜大小姐身上穿的,可是失传了很久的金缕绣艺?”
又有人说:“曾听闻我娘说,当年京城只有一人穿得起这件金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