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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当真闭上了眼。
姜晚池的心,像跳到了嗓子眼,她是真的紧张,好像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可明明,这是替他完成心愿啊,是为善。
但是她有很强烈的罪恶感,分明是在欺骗纯纯的少年。
既然都答应了,硬着头皮也要完成。
姜晚池深吸口气,自己也闭上了眼,手一抓紧邢越的衣领,就飞快就往他怀里挨了挨,然后,几次启齿,都没喊出那个词来,实在是羞得找不着北。
邢越只感觉到一抹柔软钻进自己怀里,鼻子里闯入了她身上的味道,很淡的香,却让他迷醉不已。
他忍不住扣紧她的腰,盈盈一握,好像大点力都能将她的腰掐断似的。他将她按在自己的心口,如果是梦,他真的不愿醒来,管它还有没有明日。
他嗓音又哑了几分,“你喊喊我。”
姜晚池耳朵一热,这实在太磨人,得赶紧喊了完成任务,再这么搂着,要浸猪笼的。
她又吸一口气,这次总算喊了出来:“夫、夫君。”
邢越被她若有似无的气音【创建和谐家园】得满面通红,脖子耳朵也通红,如同旷虚的池,突然被温水注入,又满溢出来,内心的满足无法言喻。
他紧紧搂住她,不愿放手,喜的同时,又有一阵悲从心底涌上来,难以自抑。一滴泪毫无预兆地逃脱眼眶,滑落在她的肩。
姜晚池突然感觉肩上一凉,她有些惊讶,他竟然,哭了吗?
是不甘吗,是有感时日不多,还有太多的事想做没来得及做吗?
“你……”
邢越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呢喃:“姜晚池,姜晚池,别走。”
姜晚池以为他下一刻就要登极乐去了,她突然也想拉他一把,看看能不能把他留久一些,这世间多美。
“邢越,你别睡,也别闭眼,我我,我这就找人来给你续命。”
可邢越搂得她很紧,“续命吗?续不续都无所谓了,死了也值了。”只愿长梦不愿醒。
姜晚池:“你可别啊。”
“含风、度雁。”
那两人听见姜大小姐喊,赶紧推门进来。然而看到眼前一幕,他们都傻了。那什么,爷跟姜大小姐是抱着的,抱着的!
非礼勿视啊。
姜晚池却着急道:“他刚刚回光返照来着,你们赶紧问问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让他别睡,也别闭眼,说找人给他续命,他还不要。”
含风跟度雁的眼神都在发虚。
邢越却在见到他们时,突然一个激灵,“你们!”
含风度雁见再也瞒不住,匆匆下跪,“爷饶命啊,属下怕爷无人照料,这才特意去求姜大小姐过来。”
姜晚池傻了眼,什么无人照料?不是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她愣愣地看着邢越,“你不是被刺了要害,快不行了吗?”
邢越此时也才反应过来,他的好下属都干了些什么事。这么说来,方才不是在梦里,她是真的在他怀里,真的喊他夫君了。
他猛地攥紧姜晚池的手,更加不愿放开,“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你不会来见我最后一面。”
姜晚池:??
所以这特么都是假的?他没有要嗝屁,他还活得好好的,妥妥的男主,从头活到尾。
得罪作者跟读者的那个人,是她。她被耍了,还被耍得团团转。
姜晚池怒而拂开他,“邢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耍着我很好玩是吗?”
含风、度雁:“姜大小姐息怒,是小的瞒着爷去请你的,爷根本不知此事。”
姜晚池气儿都不顺了,胸口好疼,“那你们为何骗我,说他生死未卜?”
含风跟度雁卖起惨来:“姜大小姐试想一下,爷不惨吗?他也就是武功好些,要是再差一点,就不止是被刺一剑这么简单。爷要从那么多人手里突破重围,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让瞒着不让姜大小姐知道,小的觉着,爷太不把自个儿性命当回事了。”
姜晚池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因邢越的确是因为她,因为侯府的事受伤;可是她一想到刚才那些事,就跟吞了苍蝇一样膈应,她真的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们找个朗中给他看看吧。”
她得走了,再留下去,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可是邢越却不干了,要不是这两个该死的进来打扰,她怎么会翻脸不认人。
他不管,抱也抱过了,夫君也喊过了,她就是他的。再也不会有别人,能让他这么喜欢,这么不能自已了。
“姜晚池,你别走。”
姜晚池捂住耳朵,特么的,还来呢?烦不烦啊。
她的脚正要跨出邢越的房间,却听到身后突然扑通一声。
“姜晚池,我的伤,很痛。”
呃……姜晚池没忍住回头看一眼,只见邢越这货竟然整个摔到床下,含风跟度雁跪在他旁边要扶他,他非不让,就那样捂着手臂看她。
白色的亵衣上,有一滩血印染出来,扩得越来越散开。
原来是伤在手臂。死不了人,不管他就是了。
可是,那滩血也着实渗人。
我特么的。姜晚池暗骂自己一句,心软迟早要玩儿残她。
她转过身去,无奈地去扶邢越,“你还嫌耍我不够是吗?”
邢越猩红着眼看她,“我要你替我包扎。”
说他耍赖也好,说他【创建和谐家园】也罢,他就要这么占着她,不让她走。一放她走,她就再也不来了。
第183章 那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姜晚池望着邢越手臂上那印染开的血渍,若是不管他,会不会失血过多而嗝屁?
含风跟度雁见姜大小姐虽扶起爷来,脸色却一点也不好看,唯恐她真的就这么走了,爷岂不是内外皆伤?说不定还会直接葬了他们去。
他们着急了,不停劝说姜晚池:“姜大小姐,爷的伤并不轻,不然也不会发热。求姜大小姐替爷包扎。”
“姜大小姐要怪,就怪小的,爷是真的不知此事,更不让小的告诉任何人,是小的瞧着爷太可怜了,这才去找姜大小姐。”
“爷连丫环婆子都不让靠近,他的伤都是自个儿处理的,就上了一点药就歇下了,许久未进食了。”
姜晚池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在卖惨吗?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骗她说邢越快死掉啊,害她又是抱他,又是喊他夫君,她也要脸的好吗?
“我不懂包扎,你们看着办吧。”
含风跟度雁见姜大小姐一软化,立马将药及纱布拿来,在旁指导她替自家主子上药,包扎。
姜晚池忍不住暗骂,踏马的,真拿她当奴婢使唤了,她对她亲爹都没有这么伺候的。
越想越觉得不爽,她手下一重,打结的时候扯得很紧,邢越轻喘了一声,眉头皱得死紧。
含风看着都觉得疼,“姜大小姐,能不能轻一些?”
姜晚池嗯哼一声,松了一点力,快速打完了结就算包扎完了。
“我得回府了。”
邢越多想让她再留一会儿,最好一直留着别走了。她要是没来过,他也不至于这么急切想见她,可她来过了,他就真的再也受不住一个人待着,尤其是这样受伤的时刻,人总归是脆弱的。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借口了,再勉强她留下,她一定会更讨厌他。
含风跟度雁岂会看不出自家主子在想什么,他们也不想姜大小姐走,她这一走,爷必定会更加难过,看都看得出来,他有多惦记着姜大小姐。
说来说去,都怪郡主要不是郡主,就不会有退婚一说,姜大小姐就还是准王妃,爷也不必这么暴躁,这么天天受煎熬。
突然,他们想到了一计,应该可以让姜大小姐再多留一会儿。
含风先说:“姜大小姐能不能教小的做那冰镇果子茶?爷受着伤,没有胃口进食,喝一点果子茶【创建和谐家园】一下胃口,人也舒服一些。”
度雁跟着说:“爷伤了手臂一事,王府里除了咱们,就没有别人知道了,也不好宣扬出去。”
“小的即便能伺候爷,但到底是个粗人,就怕越伺候越让爷糟心,更怕让爷的伤势加重。小的恳请姜大小姐留下,就当是看在爷救了侯府上下几十条人命的份上,稍微照料一下爷。”
邢越微垂着头,一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姜晚池,特别像雨天里走丢的小狗勾,等着人领回去,无助得很。
姜晚池还能说什么?侯府上下几十条人命,这事可就大了去。欠钱债好还,欠了人情债,想还都不容易。
然而,男未婚女未嫁,她留在人家王府里头照料,这像什么话?万一传了出去,她那退婚书还作数吗?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婚约的,不想又跳回这个坑里。
邢越见她抿紧了唇,神色毫无动容,他心里一冷,口气也变得幽幽:“罢了,我也知勉强于你,多有不便,你回去罢。我不出这个房门,忍一下也就没事。”
含风跟度雁:“爷,你不出去,只会惹来更多谣言。再者,即便不吃不喝,爷的伤也需换药。”
姜晚池眉心紧锁,他养的这两个侍卫有什么用,伺候换一下药,吃一下饭怎么了,这都做不到吗?
含风和度雁又跪下求她:“姜大小姐,小的不会让您难做,待爷身上的热退下去,小的送您回府。”
姜晚池反问他们:“那万一这热就是不退呢?”
含风偷偷瞄了眼他家主子,很认真地回答姜晚池:“若是不退,小的也送姜大小姐回府去。待,待明日小的再将爷带出府去,如此姜大小姐就不必来王府了,只需在外头就能替爷换药。”
我特么的,邢越不死也被你们两个折腾死好吗?换个药而已,还要专门带他出去,让她给上药,呵呵了。既然都能带出去了,就不能找个郎中看看?
姜晚池烦得一批,“我再留两个时辰,退不退我都必须回府。明日你们既能将王爷带出府,又何必非我不可,直接弄个朗中给王爷诊治就是了。”
嗷,说得太多,说脱了。
邢越暗瞪含风一眼。不过,她能多留两个时辰,他自然也高兴。
“去取些吃食来,本王饿了。”其实是怕她饿着,她喜欢的姜汁糕,王府里的厨师也会做,还做得极好,是他特意让人带厨师去御膳房学的。
含风跟度雁赶紧退下去,爷这会儿最想跟姜大小姐单独一块儿,他们懂的。
房门一闭,姜晚池又尴尬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一个男子的房间里,还坐在人家的床上,像什么话。
她迅速地站到很远去,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邢越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然而这房间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再说哪怕她站得再远,不也还是在他的房里头?
他可不愿意她离他这样远,好不容易才有此机会,他岂能错过。
姜晚池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静静地待上两个时辰就解放了,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邢越却有满腹的话想对她说。
“姜晚池,你方才是真的担心我会死吗?”
“嗯。”你一死,我罪孽可深重了。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怎么说都很无辜吧。
邢越听了,心里温温热热的,他再问:“那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喜欢?”